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3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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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鏤空的金屬底板也往下簌簌落著沙子, 大大小小的教堂就像是街道辦事處一樣密集, 能看到人們在繁密花紋的教堂內赤腳祈禱學習, 教堂內外也會時不時有幾個藍色頭巾裹成洋蔥的男女,腰間別著彎刀與電動過濾水壺, 很受人們的尊敬。 城市就像是精妙的金屬九層盒子, 它在沙浪中行駛時不時帶來一陣機械的振動,有上下直通的嘎吱嘎吱的電梯, 人們腰間總有儲電的燈,但一眼望過去, 仍然感覺城市是古老的。 一切都是灰黃色的沙與生銹的金屬的顏色, 與教堂從鏤空星型鏤空窗飄出藍煙與誦經聲, 街邊賣著人造的瓜類與羊奶, 各種各樣顏色的眼睛里都像有虔誠與不能說的故事。 宮理順著人流往看起來最繁華的地帶走,也往下層走, 以她在萬城的記憶, 真正藏污納垢又能打探到消息的都在下層。 她路過看到在一個招聘臺子下方, 很多beta在高呼著“我!給我500就行——”“400也可以!”“我會修電機,也會用機床!” 她非常自來熟地就用胳膊肘戳了戳旁邊看著的青年:“他們在干什么?什么工這么搶手?” 青年聞不出她的信息素, 以為她也是beta,笑道:“還不是好多遠行礦車都被毀了,一大批工人失業(yè)了,你還沒聽說,之前可是好高的日薪,招了上千個礦工去沙漠里最里頭的灰燼礦,結果干了才沒有幾個月,車一夜之間被毀了大半?!?/br> 宮理聳肩,很會從別人口中榨出消息來,故意道:“那么高的日薪,早晚要出事兒。” 青年:“都說呢,而且好多礦工都稀里糊涂說不上來自己去挖的哪個灰燼礦,本來去的人就好多沒回來。要我說車被毀了也是好事兒,就是找工作難了點。” 圣城也并不是沒有貧窮和疾病,縱橫交錯的街道處,看到很多人排在診所外頭,或者更多人是在教堂里祈禱,特別是一些體弱而貧窮的人,都有些皮膚潰爛或者一直干嘔的癥狀,甚至還有些孩子在掉頭發(fā)。 宮理皺起眉頭,她走向更下層,越是光線不強的地方,人流越多,從賣槍械、摩托車和風鏡的店鋪,到一些賣布料、煙草與面包的小攤。宮理甚至能看到一些衣不蔽體的男人在窄窄的巷道內抽煙,信息素味道濃郁的嚇人,也有朝她擠眉弄眼的。 宮理站住腳看向那些男人,其中一個眼睛一亮,似乎看出來披衣風巾下宮理身形年輕窈窕,是個女性,想要跟她搭話,宮理考慮著要不要找個野鴨omega再格物致知一下,順便問問他們知道什么,就聽到背后爆發(fā)爭吵聲。 一家很老的酒館,里頭坐著各種礦工、搬運工或傭兵,前頭掛著個omega禁止入內的歧視牌子,里頭的幾句高嗓門爭吵,被上了年紀的老板娘勸住了。 這種地方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宮理轉身朝酒館走去,那個omega男人罵了句臟話回了巷子里。 酒館里什么人都不顯眼,宮理坐在靠窗的位置,側耳聽: “你不覺得這次航線有點怪嗎?好像是一個多星期之前吧,突然夜里就停住了——” “我記得我記得!那天我正好做礦工回來,發(fā)現(xiàn)整個城停在沙地里一動不動,然后突然朝反方向走了,是說沙暴太嚴重了嗎?我總感覺這些天,咱們一直在往沙漠邊緣走,反正就不肯靠里。有些礦車都不好回來了?!?/br> “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吧,可能是靠里的沙暴太嚴重了啊。反正現(xiàn)在找活可難了——” 當宮理點的麥芽酒上來之后,她本來想跟老板娘多問幾句認不認識沙蓬人,就看到那個杯墊上印著個比著大拇指的緊裹風巾的男人,上頭幾個彩印錯位的大字: “辦事就找沙蓬,啥事兒都信得過!” 她以為是什么神秘異教|徒組織、超級雇傭兵,結果跟開鎖工人似的,把聯(lián)絡方式印得到處都是啊! 宮理沒忍住拿起杯墊,問老板娘道:“這是真的嗎?” 老板娘一臉“這要怎么假”的表情看著她。 宮理道:“我想知道,沙蓬人名氣這么火,會不會找到假的,冒充他們接活的?!?/br> 老板娘笑:“嗨,誰敢啊,他們的名號也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冒充的早被他們打個半死了。啥都能干,給錢少就搬家運貨,給錢多能去圣殿拉屎。” 宮理相信老板娘的最后幾個字。這群下能搬家扛活的沙蓬人,已經做到了上能劫持國王了。 宮理:“那我要想最快找到他們的人接個活的話,您這兒——” 老板娘擺手:“他們不來我這兒喝酒,你還要往下走,去下市里,那邊賣人買活的都多,你到下市上一看就能看出來,個個都把自己裹得跟玉米似的?!?/br> 下市,聽起來就知道類似于黑市,但其實也不算黑,仿佛是在沒有教堂的地方,人口販賣和皮rou生意都不歸上帝所管。 宮理都到了下市,也想看看有沒有賣光腦或平板的地方,但她先看到的就是很多賣人的。beta和omega都有,基本都是男人,也不用什么籠子,待售的恐怕都是因為各種各樣原因在靠上層的城市中找不到活路的,蹲在那兒,掛個沒什么用的鎖鏈也沒人跑。很多人看到了宮理在涼鞋里白皙的腳趾,將渴盼的目光看著她,甚至有幾個=站起來朝她彎腰獻媚。 倒也有些純賣omega的小店或展臺,宮理掃了一眼也知道買回去是干什么用的,她想湊著往前看看omega到底長了幾件套,但旁邊擠過去圍觀的人太多了,她湊不上去。只是看到一個模樣不錯的被人買走,上去的女人對著那個omega后頸的腺|體咬了一口,omega尖叫一聲,毫無反抗力的昏了過去,女人就很輕車熟路的把他半拖半抱待下去了。 宮理早就把自己的純金臂環(huán)絞碎了帶過來,在下市喝了兩杯不知道加了什么香料的沙烤咖啡,吃了三塊黃油干果甜點,給自己買了一把激光槍和一把短刀,買了件透氣的內衣。宮理猜測,自己膚色可能一看就是沒怎么經過風吹日曬,再加上拿的金片純度太高,有些人已經遠遠綴在她身后,緊盯著宮理從亞麻裙擺中露出的小腿。 但好幾次在宮理經過拐角、穿過巷道的時候,這些尾巴又消失了。 沙蓬人確實不難找。格羅尼雅下層陽光并不強烈但悶熱,絕大多數(shù)人都穿得清涼,只有沙蓬人會戴著手套裹著風巾,只露出一雙雙各色的眼睛,坐在火爐邊喝茶吃rou,偶爾會將杯子遞到遮面下的口中。他們十個八個成群,會占據一些沿街門店或在空地搭帳篷,像是游牧民族般聚集。 宮理嗅了一口,各種性別的人都有。她跟賣糕點的人閑聊起來,說他們只是各種不被教會承認的罪犯與下等人,甚至可能是偷渡來格羅尼雅的人,如民族般抱團在一起。 宮理走過了兩三處沙蓬人的聚集地,也確實有附近店鋪的人似乎找他們去運送貨物或幫忙找人,他們都簽了單子,很認真的去辦了。 她正斟酌著,如何給出價錢去打聽他們對王出手的事。給錢不夠的話,露出身份呢? 正想著,宮理就看到一個裹著深棕色風巾的高大男人,有些步履蹣跚的從沙蓬人聚集地的地下出口走出來,說是受傷更像是虛弱,其他的沙蓬人只是冷眼看著他,并沒有扶著他或者幫他。 落單的沙蓬人嗎? 宮理正考慮要不要跟上他,就先嗅到了一股干可可果的味道。偏苦,很濃醇,沒有人工加過糖的純可可就是這股味道。 不論是身形還是氣味,眼前這個扶著墻走到巷道里的人,都明顯是那天差點襲擊他的omega。 其他幾個沙蓬人聞起來也很強大,可能是沙蓬人中的核心。他們在omega走遠一點之后,也交談道:“他是去買藥?不管他嗎?真是死不了的野狗,都情|熱期了還能走路呢?!?/br> “之前丹尼不是給了他好多抑制劑嗎?是都用完了還是不管用?他一直都跟不要命似的在打抑制劑。說實在的,剛遇見的時候,我一點沒把他當成omega,那臉上的疤,身上都給被人大卸八塊過似的——” “那些抑制劑是小診所做的,已經很猛了,但你也別忘了,他是易感期碰上了……那位的信息素太可怕了,當時完全釋放的時候,我看教廷的beta都有點站不住?!?/br> 宮理聽了他們的交談,更確認那個獨自走遠的男人,絕對就是想要上來抓她刺殺她,最后被她用信息素反制住的omega。 正合適。她對從omega嘴里問出關鍵信息已經有了充分的把握。 宮理跟著走入小巷中,沒聽到幾個沙蓬人接下來的交談: “我是說,他omega情|熱期一個人在外面走,別讓人給弄了啊,找個人陪他唄。” 沙蓬人哄堂大笑:“誰這么不挑食啊。再說了,他不把人給宰了就不錯了——” “弄了就弄了,我看他肚子上傷疤很重,也不像會懷孕的樣子。他新來才多久,已經能參加那么高級別的委托了,一天到晚還誰都不搭理的樣子。就也該吃吃苦頭。” 棕色風巾的高大男人走走停停,宮理覺得他似乎有野生動物的敏銳,沒敢緊跟上他,躲在一處涼風機后頭,隔著鐵皮罐頭做成的門簾看他。他戴著手套穿著靴子,跟所有的沙蓬人一樣,露不出任何特征,宮理只在他回頭的時候,看到了他碧綠的眼睛,以及右眼眼皮上縱貫的深深疤痕。 已經有不少人嗅到他的氣味直皺眉頭了,甚至有人把他當出來賣的。但因為沙蓬人的裝束,沒人敢對他出手。 男人終于站不住了,宮理聽到了他粗重的呼吸聲,那股氣味簡直是往她鼻子里鉆,撓進她腦子里,濃的她感覺舌頭尖有點發(fā)麻。 男人膝蓋軟下去,診所大概還有幾百米,他決定緩一緩。 當他感覺到鼻尖一股若有若無的alpha氣息,還沒分辨氣味,信息素就像針一樣刺向他,男人眼前一白渾身打了個哆嗦,只感覺自己要跟那天似的再變成一灘爛泥。 不,這個時候要是被下層的alpha抓住,他的下場就比死了還凄慘。 緊接著,一條紗巾就像是絞繩一樣纏在他脖子上,猛地將他拖進更狹窄的巷道里。 男人最警惕的本能在接觸到alpha信息素的瞬間掙扎起來,他立刻去拔自己腰間的匕首。對面也是個高手,用力纏緊紗巾勒住他,直接就用黑巷里一個釘在墻上的金屬廣告牌邊沿卡住他,用力勒緊紗巾。 高大的男人后背一下子撞在廣告牌上,他簡直是一頭狼,力氣大的廣告牌都彎折起來,宮理心驚rou跳,omega里也有小羊角包和大野狼之間的區(qū)別。 但幸而她的紗巾很結實,男人用力摳但是仍然掙扎不開,腿使勁兒在地上蹬了蹬。宮理也不想勒死他,只是讓他昏迷或者是暫時失去抵抗能力就好。 果然男人掙扎幾下,手軟下來,連腿也掙扎了幾下不動了,宮理總感覺他身上可可果的味道因為窒息的掙扎更加濃郁。 她松開手來,抽回紗巾,在衣袖下握著彎刀,穿著涼鞋的腳走近了男人幾分,她的信息素緊緊收攏在自己身邊不愿意多漏出來。宮理不想在空氣中留下痕跡,或被跟著的一些小尾巴找到自己。 廣告牌那一邊,男人閉著眼睛歪著頭,進氣兒不多了。 宮理正要去推一下他的腦袋,碧綠的眼睛忽然睜開,這男人真就是不死的野生動物一樣,渾身明明散發(fā)著那種情|熱omega的濃郁味道,眼里卻只有殺意,他伏低身子猛地沖過來,手中匕首朝宮理的方向刺去。 第314章 宮理后悔自己為了遮掩容貌而戴了風鏡, 風鏡邊框遮擋了她的視野! 眼前這個綠眼睛男人恐怕殺人如麻,一方面對她的刀絲毫不擋不讓,另一方面自己的匕首卻知道從她的視野死角刺過來。 反正宮理也不怕受傷, 她決定賣出點破綻來一擊致命。 綠眼睛男人的匕首一下子刺中了宮理的手臂,鮮血四濺。她在遮面下笑了笑,彎刀更凌厲地劃開了男人的肩膀和胸膛,皮開rou綻。 男人忽然身子一僵, 仿佛動也不會動了。 宮理以為是他嗅到了她的信息素, 所以動彈不得。他這么老道, 不應該沒想到她的彎刀足以讓他胸膛被豁開個口子。 宮理沒打算再給他反抗的機會, 抬腿用力橫踢過去, 幾乎要踢斷他肋骨,男人跌摔在地上, 宮理的涼鞋死死踩在他喉嚨上。 男人被風巾遮擋住大半的面孔似乎想要開口說什么, 瞪大綠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宮理覺得這眼神幾乎讓人悚然。她更用力地踩下去, 男人竟然扔掉了匕首,兩只手握住了她腳腕。 戴著手套, 也可能看出來是一雙很適合握刀的大手, 宮理覺得他可能想把她的腳腕折斷。 但沒有。男人手發(fā)抖著, 虛虛地握著她算得上纖瘦的腳腕。也不知道是omega在alpha面前沒有那么大的反抗能力, 還是說他已經被踩得快窒息昏死過去根本使不上力。 男人就是不肯閉眼,也不知道是偏執(zhí)還是發(fā)瘋地看著她, 以及她小臂上大概五六公分的口子。傷口很迅速地就合攏, 只是割開的布料沾著她的紅色導液, 也露出了她的皮膚。 宮理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那雙碧綠的眼睛情緒有點太復雜,跟他剛剛只求活的一系列動物本能不太相符。甚至浮起一點朦朦的水霧來, 像是不信,像是得了救贖,像是見了主、遇了神般顫抖。 宮理也感覺到,距離這么近,那股可可的氣味已經不是沁人心脾,簡直是讓她舒適讓她安全,讓她撫平警惕……這才是那些侍女所說的omega的安撫作用嗎? ……omega也不只是甜品,更是麻痹劑啊。 宮理想來想去,覺得用刀控制這個男人,遠不如用信息素,她讓自己的信息素就像觸手一樣,并不對外釋放,只包裹住了這個男人的頭頸。他剛剛從被割傷到被勒個半死,甚至喉嚨被她踩著都沒叫一聲,這會兒卻挺著腰劇烈掙扎起來,嗓子極其沙啞地“啊”了一聲,臉上果然沁出汗來,身體僵硬的厲害。 她低下頭,這才發(fā)現(xiàn),他層層疊疊的外袍因為剛剛的打斗掀起來了,倒在地上的時候露出了里頭的亞麻長褲。 而他褲子濕了一片。 是窒息導致的應激性失|禁嗎?還是說之前就這樣了? 宮理不太了解,但她試探性地抬起腳,男人根本沒有力氣掙扎反抗,只是胸膛起伏喘|息著,綠色眼睛緊盯著。宮理想要后退,男人卻掙扎著緊握她腳腕,不肯松開手。 宮理:“……放手。” 他就跟聾子啞巴一樣,還是仰頭看著她。 這男人太沉了,宮理抬腳拖不動他,干脆抬起手來,一把抓住他圍在脖子上的風巾,將這個癱軟的男人朝昏暗巷子的深處拖去。 男人也不掙扎,宮理一直把他拖到巷子里一堆金屬貨物箱后面才后知后覺,她這個行為看起來好像個變態(tài)強x犯啊…… 算了,變態(tài)就變態(tài),能問到重點就行。 宮理將他扔在一角,拿出彎刀,她這才發(fā)現(xiàn)男人胸膛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心里一驚:他竟然也有這種級別的愈合能力嗎? 她彎下腰來,拽下男人臉上的遮面和頭巾,將彎刀刀尖抵在他脖頸上。男人頭發(fā)是臟金色的,汗透了的部分貼在面頰上,他兩頰瘦得像是沒吃飽過飯,下顎看得出來剛毅的線條,嘴唇薄而寬的緊抿著,睫毛和這張臉很不配的又長又密。 眼睛顏色濃得像綠石髓,但右眼處有一道很恐怖的疤痕,從眉骨到面頰上縱貫著,仿佛曾經把他眼球都給割爛了。 宮理總覺得……這雙眼睛仿佛像鬼魅般,曾在什么時候狂熱卻沉默地望著她。 略顯寡淡的臉,與那雙睫毛顫抖、濃墨重彩的碧綠眼睛有種微妙的差異,宮理瞇著眼睛看他,剛要開口,男人忽然掙扎著湊上來,張開嘴一下叼住了她衣袖上被劃破的口子,用嘴唇含著沾著她紅色導液的布料舔嘗。 宮理一驚,難道這個男人的狗鼻子能聞出她的血不對勁? 宮理抬手猛地推向男人的額頭,他敵不過她的手勁兒,后腦勺朝后磕在了金屬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