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賀晴雪是個大和撫子式的美人。這日魏明夕自日本陸軍聯(lián)絡(luò)所回家，遍尋不到小雪，正坐在房內(nèi)思索，卻聽下人來報“夫人今兒個下午被治安維持會的人請走了?！比祟D時酥軟下來，四肢脫了臼一般，癱在床欄上。

    傷心過了頭，反倒一句話也說不出，下人還等著先生訓(xùn)斥，卻只等到聲幽幽的嘆氣，待送晚餐去的人敲了半天門沒人應(yīng)，回來說屋里似有嗚咽聲。

    魏明夕打開衣櫥，挑了套最好的西裝，把自己收拾的整齊漂亮，帶著獻祭的心理，來到陸軍司令部。“我來見北齋少將?！?/br>
    “北齋少將現(xiàn)在不見客。”

    魏明夕也不走，就站在司令部等著，這就碰到了歲森中尉，閩城總商會是個半政治、半經(jīng)濟性質(zhì)的偽機構(gòu)，其主要是調(diào)查、登記閩城全市商人所掌控的物資，并按強征強收，用于支付日本軍隊的費用。

    歲森看魏明夕這個點還在這兒，開口道：“魏君，怎么這么晚還沒回去？”

    “歲森中尉，內(nèi)人被北齋少將請來司令部做客，我來接她的。”

    “哦？”歲森自然知道女人被請進司令部是什么下場。魏氏夫婦向來是日本的朋友，在抽稅的工作上幫了他不少忙。北齋怎么突然發(fā)難？

    “魏君，你也別干等，我去幫你問問?！?/br>
    “是嗎？多謝歲森君了?！蔽好飨Τ狭艘还?。

    “北齋少將”歲森在北齋的屋外叫著。

    “北齋少將現(xiàn)在不見客?！?/br>
    “混賬東西，連我都敢攔。北齋少將”又叫喊了一聲。

    里頭傳來北齋的聲音“讓他進來?！?/br>
    歲森朝北齋敬了個軍禮。

    “不知歲森君夜里前來，所謂何事?！北饼S聲音懶洋洋的，精神卻很好。

    歲森瞄了眼內(nèi)屋，這床單凌亂，明顯就有使用過的痕跡。

    “北齋少將，剛才我遇到了魏先生。他說他的夫人被你給請來了?！?/br>
    “他的夫人明明是被治安維持會帶走的，怎么反而到我這里要人?！北饼S矢口否認(rèn)，歲森也無可奈何。

    “對的，定是魏君急糊涂了。我這就打發(fā)他走?！?/br>
    “不必了，你叫他上來見我?！?/br>
    “是”歲森又敬了個禮，帶上門出去。

    魏明夕進了北齋的屋子，單刀直入的問：“小雪在哪里？”

    “我都說了，尊夫人是被治安維持會帶走的?！?/br>
    “雪子只是個婦道人家，治安維持會怎么會找她麻煩?！?/br>
    北齋繞著魏明夕的身邊打轉(zhuǎn)，“這可就要問問魏君啦，有人舉報你們家收留革命黨?！?/br>
    魏明夕氣的發(fā)抖“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家院門口還貼著日本陸軍的保護公告，怎么可能勾結(jié)反日分子。”

    “魏君先別生氣，不然我?guī)湍銌枂栔伟簿S持會負(fù)責(zé)人？”北齋還在惺惺作態(tài)。

    治安維持會除了一少部分的憲兵，其余皆是本地的地痞、二流子。他們哪里敢到整廬鬧事？這定是有上頭的命令。

    “北齋少將，明人不說暗話。求你放過雪子吧。”

    “……魏君既然這么說，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放過尊夫人是可以，就要看魏君肯不肯合作了?！北饼S說這話時，帶著不含戾氣的笑意。卻猶叫魏明夕不寒而栗。

    “少將有事盡管吩咐?！?/br>
    “那你說說，我和王夏瑩在一起時都在做什么？”

    “……在下不知?！?/br>
    “你怎會不知，每次你不都在外頭聽著?！北饼S脫下了白手套?！拔壕?，我對尊夫人是禮遇有加，但是要是到別的地方，就不知道……”

    “我知道了?！蔽好飨Υ缴l(fā)白。

    魏明夕論相貌是遠(yuǎn)不如王夏瑩，放在一干人等里也只是中等之姿，卻不知為何偏叫北齋上了心。北齋伸手去撥弄魏明夕的西裝領(lǐng)子，卻又停了下手“我都忘了，魏君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我不應(yīng)該這樣做?！?/br>
    魏明夕現(xiàn)下全明白了。他是記恨上次沒有得手，竟擺了這么臺大戲等著自己來唱，只可憐小雪無辜受累。他摘下眼鏡，不愿看眼前這只禽獸。才動手脫了外套，解了領(lǐng)帶。

    北齋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覺著魏明夕就像只蝸牛?？粗蠈嵃徒?，沒有絲毫危害，背地里卻不知在做什么勾當(dāng)，一碰又縮回殼里。非得把他的殼給剝了，露出軟rou，毫無防備。自己才能高興。

    魏明夕把自己剝得精光，只著一條內(nèi)褲站在北齋面前。

    北齋領(lǐng)他進了內(nèi)屋。他素有潔癖，東西收拾的一絲不茍，此刻這床單卻是皺成一團。北齋把人推到在床上，自己才不疾不徐的脫了軍裝大麾，欺了上來。

    不脫魏明夕的內(nèi)褲，而是自軍裝口袋里取了折迭匕首，劃破股間的布料。魏明夕只覺著冰冷的刀鋒在臀上游弋，心下也一片冰冷。

    北齋解開褲頭，直接送了進去，魏明夕疼的兩眼一黑，冷汗淋漓，咬緊了牙關(guān)。這一下沒有任何準(zhǔn)備，魏明夕明顯傷的不輕。血水順著腿根流了下來，卻成了最好的潤滑。北齋借機攻城略地。魏明夕退無可退，雙手垂掛在床欄上，北齋用力鉆探，猶如蝮蛇般纏著獵物。

    “你們夫婦兩做這事時都不愛叫，不知你們造愛時是什么情景?！?/br>
    魏明夕只覺著被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刺入體內(nèi)，也刺到自己的心里。開膛破肚，五臟俱裂，如置身冰窟。

    “你們夫婦兩都在這張床上被我干，這滋味如何？”

    “……”

    魏明夕走后，北齋看到自己軍褲上腥紅點點。心情大好。

    魏賀晴雪早就在司令部門口，天寒地凍中等了許久，不時的理了理頭發(fā)，眼眶有些紅。依舊是個體面的美婦人，看魏明夕一瘸一拐的走下來，眼鏡早就不知丟到哪兒去了，趕忙上去攙扶。死死的抓著魏明夕的手臂，就怕這人摔了，丟了，想不開了。

    這時后頭閃起了刺眼的車燈，一個日本憲兵說：“北齋少將下令讓我們送魏先生夫人回府?！?/br>
    魏明夕沒有說話，魏賀晴雪用日語答應(yīng)了兩聲，攙著魏明夕上了軍用吉普。這一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魏賀晴雪一滴淚也沒有流。只要我們都還活著，什么都沒關(guān)系。

    到了家，魏明夕連衣服都不曾脫就躺在床上，小雪為他除了鞋，蓋了被。自己去浴室里，一遍一遍的清洗，直到皮膚被搓的通紅才出了浴室。躺在床上，看著魏明夕的背影，又脆弱又無助，伸手環(huán)抱，卻摸到不正常的溫度，嚇得趕忙起身。

    “明夕，明夕?！?/br>
    魏明夕沒有回應(yīng)。小雪摸了摸魏明夕的額頭，已是guntang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