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然而眼下這樣子,宛如認真聽課上進的乖小孩。 ……只要看起來有精神點就像了。而不是撐著下顎,眼皮闔起,細長的睫毛輕微閃動,光明正大打起瞌睡來。 班導(dǎo)許央禾見狀臉都黑了一半,但仍是裝作沒事人的樣子,輕咳聲,低沉的聲音在教室內(nèi)回盪,「我也就不遮掩了,畢竟你們遲早會發(fā)現(xiàn)。我和許清是堂兄妹的關(guān)係,對于她家里的情形也比較清楚。」 聽見話題環(huán)繞著自己,許清唇角微抿,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只被旁邊的林居聽到。 「你們也許這一個禮拜多來,會對于她上課睡覺怎么沒老師管一事感到納悶。當然英文老師是特例,當時她還不清楚?!?/br> 「許清晚上回家要幫家里的工作,通常得忙碌到十點多。接著她才有時間處理學(xué)校的課業(yè),通常一忙就是凌晨三、四點,睡眠自然不足?!?/br> 「所以她才像整天睡不飽一樣,希望你們不要覺得她有特殊待遇,多體諒她。這孩子本性不壞?!?/br> 能進一中一女的,不只成績好,大多數(shù)的家境也都不賴。鮮少有人放學(xué)回家還需要去打工,又或者是幫忙家里。 怪不得許清每天看起來都那么累。 而且這么辛苦竟還能開學(xué)考第一,這是何等怪物?。績嵐荛_學(xué)考考的是以前學(xué)的東西,而不是接下來所需面對的難題,然而一女的所有人沒有半個是以吊兒郎當?shù)男膽B(tài)對待的。 誰都不想輸在起跑點。 「講完了?」許清驀地出聲。臺上的許央禾嘴角扯了扯,懶得給予任何回應(yīng)。 于是許清又趴了下去,根本不理會他人。 后半堂課,許央禾便在討論這次數(shù)學(xué)開學(xué)考的幾題較難的題目,畢竟數(shù)學(xué)國高中仍是有極大的關(guān)聯(lián),要是不把基礎(chǔ)搞懂,以后會學(xué)得很吃力。 下課鈴一打,便有女生抱著考卷上來,「老師,我能看看最后計算的解題過程嗎?剛剛沒來得及看就被擦掉了?!?/br> 許央禾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眼神下意識看向許清。見后者仍在睡覺,無奈轉(zhuǎn)過頭,把考卷轉(zhuǎn)向那同學(xué),「我忘記帶,所以拿的是許清的考卷。但剛剛我在黑板上寫的更為詳細,要不我現(xiàn)在解釋給你聽?畢竟還是要搞懂比較好?!?/br> 那女生眼眸瞪大,「她數(shù)學(xué)滿分呀?」 「嗯,她理科比較擅長?!?/br> 「真厲害。」她看了眼自己的分數(shù),有些洩氣。怎么差了這么多分。 然而當她把目光放在許清的算式上時,腦袋一時間有些短路。 「那個老師……她算式怎么只有兩行?!?/br> 憑藉著模糊的印象,她依稀記得剛剛老師是寫了半個黑板的。怎到這就成了兩行簡略的算式呢? 更讓她大受打擊的是她還看不懂……最終許央禾還是用正常的步驟教會了她。許清步驟跳得快,一般人鮮少有能理解的。 這孩子,是個天才。有天賦、也懂得努力。許央禾教過很多學(xué)生,其中不乏有這種天才,卻沒有半個能像許清這般。 似乎是仰望也不可及的。 「阿清?!怪形?,許清剛準備去還書,便見窗口探出一顆小腦袋。 往下看,是花葵那雙圓圓大大的杏眼。許清眼神多了絲溫和,就撐著窗臺看她,「怎么了?」 她露出可愛的笑容,「鄭沅恒問我們放學(xué)要不要去一中看他們打球?!?/br> 「你去嗎?阿清。」 許清沒異議,「隨你?!?/br> 「好像說不知道和誰打,據(jù)說上次回家遇到的那個一中男生也在。」 一中男生? 這四個字,她腦中第一浮現(xiàn)的竟是陳盼。 但很快就回過神。是說那個平頭小子,長相她已經(jīng)忘掉了,只記得他的平頭,還有有些嘮叨的個性。 并且和陳盼一樣,煩人。 特別煩人那種。 他們打的是排球,而籃球場在整修。聽說要年底才會完工。 「阿清,怎么也這么多我們學(xué)校的女生呀?」排球場旁圍滿了人,兩校的校服參雜在一起,不時還傳出歡呼聲。 場上激烈,許清帶著花葵從場外走過,想去樹下放東西。 「啪!」 這聲音很容易分辨。當有人殺球時,總會傳出類似的聲響。 球筆直朝兩人過來?;麤]察覺任何事,唯有許清發(fā)現(xiàn)了。 她眉一皺,反射動作極快,手腕一伸,將球擋了回去。那擋球的聲音竟是比殺球還響,可想而知有多么痛。 花葵見球在自己眼前幾公分處被擋開,嚇得當下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阿清,你沒事吧?」花葵就在她旁邊,一眼就看見了她迅速染紅的手。原本白皙一片的地方,被紅色暈染。 「沒事?!乖S清甩了甩手臂,被擊之處隱隱發(fā)燙,還疼。 這殺球力道也太大。 「不好意思,你們還好嗎?」場上的人喊,有人跑了過來。 花葵也沒那個膽子罵人,臉色慘白,是剛被嚇得。壓著嗓音道:「麻煩你們以后打球……小心點?!?/br> 那人跑近,見到許清的臉,眼睛一亮,語氣明顯轉(zhuǎn)變,「學(xué)妹真的很對不起啊,你手有沒有事?要不要我?guī)闳ケ=∈野?。?/br> 許清淡淡掃了他一眼,拎起書包,朝花葵一抬下巴,「我去一下廁所,晚點來。幫我跟他們?nèi)齻€說聲。」 并不是很痛。 只是心情很糟。 學(xué)長有些失落,但還是試圖挽留,「不然有沒有我可以幫到你的,儘管提啊?!?/br> 許清的腳步停下,她轉(zhuǎn)過身,一雙黑眸平靜無比,「有。」 沒等對方高興,只聽見:「和她道歉?!鼓莻€她,是一旁的花葵。 「要是我剛沒攔著,你打到的就是她?!?/br> 她緩緩補上一句,「──然后,我打的就是你?!?/br> 似是被她的態(tài)度懾住,對方一時無話,不太能接受剛剛那句話是自她口中而出。 說完,朝有些走神的花葵擺了下手,便走往不遠處的洗手臺去。 冷水拍打著仍隱隱發(fā)熱的肌膚,許清大腦從未如此清醒過。耳邊只有水嘩啦的聲響,她將水龍頭關(guān)上,用沾著水滴的手無奈地捏了下鼻樑。 接著,緩緩握住了不停發(fā)顫的那隻手臂。 「咦,怎么有一女的人在這?」 有人靠近,她不是沒察覺。只是沒料到對方會開口。 三個男生迎面而來,其中一個,赫然就是那個平頭男生。后者皺著眉,思考半天依然回想不起來許清這張面熟的臉他曾經(jīng)在哪看過。 「謝新冶,你怎么?」旁人見他一臉苦惱,從未見過對方臉上出現(xiàn)這種表情,當下覺得困惑。 謝新冶放棄了,乾脆幾個跨步走到了許清前方,搔著腦袋好奇地問:「我們認識嗎?」 她定定地盯著他,沉默幾秒后,才收回眼神。 「不認識。」 「哦!」他點頭,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想來是我認錯了,不好意思啊。」 前方先一步離去的朋友轉(zhuǎn)過身喊:「快啊兄弟,你不是還要去找陳盼?」 許清本已背上書包,正準備離去。聽聞那名字,腳步下意識一頓。這小動作只有她自己知道。 意外那男生竟與陳盼認識,聽語氣還挺熟的。但想想,他們兩人會是朋友也挺有道理的。 xxx 確實有遇過同學(xué)家做農(nóng)的,每天回去要幫忙,所以在學(xué)校幾乎都趴著補眠的。老師偶爾唸唸,受不了會叫一下而已。(不過有些老師是看分數(shù)來決定叫不叫的,呵呵) 然后說真的,那種每次殺都out但還是硬要殺的男生,真的會讓人想打啊。 然后有些殺球力道強又快的,之前曾接過班上男生一球(當然噴出界了qq),我的手抖了幾分鐘,整片都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