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跟我走
何舒晴沒有片刻遲疑,直接護(hù)身上前。 男人發(fā)狠的酒瓶,完全不收手,直逕地瞄準(zhǔn)何舒晴的腹部,直直鏨入。 一道溫?zé)岬难簢姙⒍觥?/br> 在凝肅恐懼的空氣里,畫成了一道猛烈的弧線。 「嗯。」 何舒晴緊閉著眼,熱血噴過冰冷空氣,又向下灑落在她的手臂上。 滴滴鮮血淋漓。 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尋找著腦海的記憶。 尋找著全身的感覺。 不痛? 腹部、腰部、脖子都沒有任何感覺。 她竟然沒有感覺任何疼痛? 唯一的感覺,是肩膀處的傳來的熟悉溫度。 「唔。」 一聲男人低啞的悶響掛在她的耳際,那是曾經(jīng)令她最撕心裂肺的嗓音。 何舒晴猛然抬頭。 一張熟悉的面孔慘白著血絲,額頭上和撐著青筋的眉眼都掛著冷汗,緊咬著乾裂的下唇。 男人滾動而深情的雙瞳里,清晰地映照著何舒晴驚恐的神情。 濃烈的柔情,望著她的驚慌失措。 「晴晴!」 這時一旁的眾人趁機(jī)涌上,宋力道將發(fā)瘋的男人手中的酒瓶奪過,壓制在地。 但這混亂的場面,已經(jīng)完全進(jìn)不了何舒晴的注意里。 她呆愣著。 看著緊護(hù)在她身上的他。 許久,微蹙著眉。 「英杰?你有沒有怎么樣?你怎么會來?」 何舒晴混亂地語氣,侷促不安,眼角擔(dān)憂的淚脆弱流出。 她曾多次告訴自己,說服自己,再也不在這男人的面前為他留下一滴淚。 卻沒想到,只是一回眸,就讓她如此情不自禁。 她看著池英杰抓著左臂的右掌心間,不斷竄流的血液,激動地翻過身去,從池英杰的懷里鑽出。 倉皇失措的手,心疼焦慮地緊壓著潺潺流出的血液。 眼角斗大的淚珠,毫不爭氣嘩啦啦地落下。 池英杰嘴角溫柔淡笑,疼惜而略帶責(zé)備。 「晴晴,那你呢?這里那么危險,你來做什么?」 面對突如其來的溫柔,何舒晴有些驚訝。 她遲疑了半晌。 這時,門外傳進(jìn)了警車的聲響。 被綑綁在地的男人不斷掙扎著,發(fā)瘋似地朝何舒晴的方向衝來。 彷彿要撕咬般,張著血盆大口。 「干!臭女人!又是你壞了我的好事,我要你死!」 何舒晴驚嚇得顫抖著。 緊繃的肩膀,恍惚中被攬進(jìn)了溫暖厚實(shí)的胸膛里。 池英杰陰冷一望,微瞇的眼眸里,帶著滿潮情緒。直盯的黑眸,異常專注地落在男人的身上。 之后,冰冷而蕭寒的眸光一鎖,眉頭一皺。 原本叫囂瘋癲的男人,看到池英杰冷酷的神色,竟然瞬間軟了腳,癱坐在地。 緊接著,池英杰朝地上扭曲的男人憤怒一語。 「安分坐牢吧!」 語畢,男人被后方的警力拖拉至外。一別剛剛的殘暴,雙肩松軟垂落,眼神恍惚飄移,不再有任何的掙扎。 滿地的杯盤狼藉,散亂的玻璃,成了警方取證的證據(jù)。 宋力道發(fā)揮專業(yè),鉅細(xì)靡遺地坐著筆錄。 圍觀的眾人,一言一語,重新建構(gòu)剛剛一場混亂。 隨后,跟著何舒晴來的團(tuán)隊(duì),幫忙安置了女人和小孩。 眾人一一散去。 但逐漸平息的氣氛,卻緩和不了何舒晴滿溢的情緒。 僵硬的腳步,呆滯站在不遠(yuǎn)處的巷口。 眼前的池英杰,左臂包著繃帶,右手掌心緊壓著。流淌的血液,甚至還滲在白色的繃帶上,從右手掌的指縫中溢出。 何舒晴唯一的眼神,只落在池英杰尚未止血的手臂上。 全身的細(xì)胞,像是壞死般。 沒有任何跳動。 許久,池英杰低緩平柔一語。 「晴晴,跟我走,回來我的身邊吧!」 那句溫柔磁性的聲線,簡單請求。 卻將何舒晴壓抑多時的情緒,全身的細(xì)胞,一股腦地全部攪成一塊。 她感到心里頓時漫起陣陣洶涌。 這男人,一年前在眾人面前毫不留情甩了她的巴掌,在狂笑激罵的嗓音中,將她所有的尊嚴(yán)踐踏在地。 卻在一年后,以溫柔的語調(diào),翻攪著她黏稠了整年的情思。 何舒晴沒有抬頭,眼神只落在前方路燈照射在地面的光暈處。 許久,喉頭里隱忍著憤怒和憂愁。 冰冷低語。 「池英杰,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不想跟你走?!?/br> 說完,何舒晴轉(zhuǎn)身離去,吃力的腳步踏得疲累。 寧靜的夜晚,只聽得見自己細(xì)跟鞋「叩叩叩」的響聲。 突然,冷漠的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踏步。 跟著一聲宏亮地大吼。 「晴晴,我真的很想你。你失蹤的這一年,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池英杰追了上去,從何舒晴的身后伸出雙臂,便要朝柳腰攬去。 何舒晴立刻警覺轉(zhuǎn)過身來,抗拒地朝后躲了數(shù)步。 提著略高的嗓音,激動地喊去。 「池英杰,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已經(jīng)有妻子了,為什么還要跟我苦苦糾纏!」 池英杰向前跨步。 堅(jiān)挺的胸膛,在路燈的光暈下更顯柔美。 尤其是眼眸里的閃動,依舊掛著深情的清淚。 「我離婚了。為了你,我離婚了?!?/br> 「什么?你離婚了?」 何舒晴瞠目結(jié)舌,合不攏嘴。 但這份詫異沒有維持太久,隨即被一個難堪的畫面,給拉了回神。 她眼神里漫起傲氣,語氣不屑。 「那不久前我看到的女人呢?你不還為了她叫了桌邊伴奏?那她又是你第幾個外遇的對象?」 何舒晴想到,當(dāng)年池英杰曾信誓旦旦跟她保證過,不會跟任何女人結(jié)婚,包含她自己,結(jié)果這男人還是結(jié)婚了。 而這男人也不諱言說自己不可能安于一個女人,也果然夜夜都有不同女人陪伴,她永遠(yuǎn)都只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備胎罷了! 池英杰神色閃過一絲遲疑,微皺眉頭。 「晴晴,你應(yīng)該知道,那些女人對我來說只是逢場作戲。你才是我獨(dú)一無二的唯一?。 ?/br> 何舒晴扯了淡笑。 斜提的嘴角,含著自我嘲弄的意味。 「唯一?你不是嫌棄我是一個zigong破損的女人,永遠(yuǎn)都生不出孩子,沒資格進(jìn)你們池家的門?那還真是獨(dú)一無二的唯一啊!」 說完,何舒晴跨步離去。 池英杰再次追了上來,閃動著懊悔的眼淚。 他激動的拉著何舒晴的手,語氣急促。 「不!是我錯,是我不好。可是那是我情急之下,故意說給那女人聽的,我會動手打你也是因?yàn)橐萁o那女人看。我不是真的要傷害你!晴晴,你應(yīng)該知道啊!」 何舒晴將手抽回,一把甩落。 這份短暫的觸碰,讓她心神不寧。 對這份溫度,她曾經(jīng)有嚮往,曾經(jīng)有期待。 但如今,更多的是失落和厭惡。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再知道!」 何舒晴推開池英杰的身軀,驕傲的朝前走去。 池英杰猛然一抓,將女人朝自己胸膛甩進(jìn)。 何舒晴踉蹌不穩(wěn),細(xì)跟鞋在地面旋轉(zhuǎn)一圈,來不及反抗的身軀,便朝池英杰的方向倒去。 「??!」 何舒晴一聲抗拒的尖叫。 她不想! 不想再投入這男人的懷抱。 就在她措手不及時,突然一股憤怒的力道,從她的腰后一環(huán),向上一撈。 何舒晴原本倒下的身軀,被接個正著。 一個轉(zhuǎn)身,她閃過眼前池英杰胸膛的溫度。 天旋地轉(zhuǎn)后,摔進(jìn)一個穿著白衣結(jié)實(shí)緊繃的胸膛里。 紅嫩的嘴角,被牙齒和胸膛撞出了一道撕裂。 「??!」 何舒晴驚訝抬頭,模糊的視線里衝進(jìn)一個扯著怒火,僵硬的面容。 「程子昊?你怎么在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