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命名
何舒晴傲氣地抹過眼角淚光。 「沒有,我只是想到一個故友。張小姐,程子昊很禮遇我?!?/br> 張素如斜著眼,搖頭晃腦。 「禮遇?不是禮遇。我是要問他對你好不好,有沒有對你溫柔體貼?。俊?/br> 張素如滾著明亮的眼珠,像是打聽著小道消息般。 何舒晴苦笑。 她知道張素如喜歡聊八卦。 當(dāng)時候被程子昊騙去參加「家族會議」時,咖啡廳里滿屋的女人,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見識到張素如蒐集情報的功力了。 只不過,張素如既然那么會打探消息。 怎么連自己兒子的脾氣都不懂呢? 「溫柔體貼?這詞匯不適合用在程子昊身上吧!他那萬年冰山冷男,不發(fā)脾氣就不錯了?!?/br> 「發(fā)脾氣?怎么可能。我們子昊脾氣很好的,個性爽朗,活潑開朗?。 ?/br> 張素如夸張地擺著手。 夸耀著程子昊的好脾氣。 何舒晴不以為意。 果然是mama?。?/br> 在mama的心中,自己的兒子再差都是完美無瑕的。 但她何舒晴才不吃這一套。 她自己有眼睛,自己會判斷。 眼見為憑啊! 自從抓姦失敗后,程子昊就像個不散的陰魂一樣,想盡辦法要跟她索命。 脾氣差得天崩地裂。 「張小姐,您說的兒子,跟我認(rèn)識的程子昊,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br> 張素如緊張解釋。 「?。渴峭粋€人??!晴晴,你聽我說??!我們子昊他……」 語音未完。 何舒晴不好意思地插了話,詢問著。 「張小姐,很抱歉打斷您。我想先問,您那遠(yuǎn)房親戚的女兒,現(xiàn)在在哪???她會來天晴農(nóng)莊嗎?還是,我可以先親自過去拜訪她?!?/br> 何舒晴掛起了專業(yè)的模樣,謹(jǐn)慎細(xì)微的問著。 她已經(jīng)被困在天晴農(nóng)莊里,莫名其妙地打轉(zhuǎn)了快三天。 好不容易見到了委託人,當(dāng)然要抓緊機會「工作」。 張素如搔頭晃腦,莫測的指頭點著額頭。 「???遠(yuǎn)房親戚的女兒啊?喔!對對對!她人在環(huán)游世界,大概沒那么快回來?!?/br> 何舒晴面有難色,試探問著。 「環(huán)游世界?沒那么快?那這兩周的期限?」 「喔!我本以為她要回來了。沒關(guān)係沒關(guān)係,晴晴你這兩周就先住在天晴農(nóng)莊里,適應(yīng)適應(yīng)環(huán)境啊!」 張素如拍著何舒晴的手,像在安撫著甚么。 何舒晴雖然沒有收回手,但仍覺得有些排斥。 她并非排斥張素如的動作,畢竟張素如開朗的個性,很親人。 她排斥的是張素如的要求。 「適應(yīng)環(huán)境?張小姐,我是為了等您回來,才住在天晴農(nóng)莊的。我的資料幾乎都在介紹所,我回去那里工作也會比較方便。」 張素如一時接不上話,飄移著眼神,正忙著尋找著話題。 何舒晴略帶請求地接著說道。 「那要不然,張小姐是否能給些通融。等您遠(yuǎn)房親戚的女兒回來了,我立刻接手程子昊的案子,如何?這段期間,我先回介紹所幫忙其他同事?!?/br> 張素如啞然。 輕敲著腦袋,答不上半句話。 何舒晴緊追著想再請求。 突然,身后一聲低沉語音落下。 「何舒晴,有你這么跟委託人討價還價的嗎?你們介紹所的服務(wù),就是這樣?」 何舒晴回頭,刷下了臉。 「程子昊,我只是想辦法,讓這件委託可以更有效率的完成。而且,我并沒有拒絕接案?!?/br> 何舒晴抬著下巴,與程子昊對峙著。 后頭的張素如皺著眉,不斷對程子昊搖著手,使著眼神,要他不要再跟何舒晴有任何衝突。 只見程子昊文風(fēng)不動,依舊凜若冰山。 張素如只能無奈苦笑,隨后她將注意放在何舒晴身上。 但正當(dāng)她開口瞬間,農(nóng)莊的大廳內(nèi)傳出了震得響亮的哭聲。 「寶寶在哭?」 何舒晴推開面前的程子昊,二話不說便朝大廳跑去。 「唉?晴晴?」 張素如跟不上何舒晴的腳步,還傻愣著,疑惑地朝程子昊看去。 程子昊不動聲色,嘴角微揚,勾著意味深長的神色,與張素如恍然大悟的神色對望著。 何舒晴跑進(jìn)大廳后,主動從房嫂的懷里接過了嬰兒。 隨后提著慌張的眼神,轉(zhuǎn)身便進(jìn)了主臥房。經(jīng)過一陣手忙腳亂后,終于將懷里的嬰兒餵了半飽。 嬰兒習(xí)慣性地吸允著自己的指頭,哼著幽微的啜泣聲,在何舒晴的臂彎下,漸漸睡得深沉。 程子昊總是很有默契,聽到何舒晴輕拍嬰兒入睡的輕哼聲后,才進(jìn)入房內(nèi)。 「程子昊,你很討厭寶寶的哭聲,是嗎?你是不是每次都故意等他睡了,才肯進(jìn)房?」 何舒晴將嬰兒放在嬰兒床上,低聲抱怨著。 程子昊冰冷一笑,不做解釋。 何舒晴大嘆著氣,她也沒甚么心情去探究這男人的心思,跟這男人在同一個空間里,氣氛總凝重得讓人窒息。 「對了,寶寶還沒命名嗎?」 何舒晴隨口問著。 程子昊緩步到了墻后的更衣室,從衣柜里抽出了換洗衣物。 「還沒,你幫他想一個?!?/br> 「我?我只是一個外人,不好介入吧?」 程子昊頓足半晌,停在浴室門口。 「還是可以參考。」 「參考?你一個全球物聯(lián)網(wǎng)的總裁,竟然連命名都那么猶豫不決?。俊?/br> 程子昊冷笑一聲,不管何舒晴的酸言酸語,繞回了書房,自顧自地遞上了紙筆。 何舒晴停滯半晌后,無奈接過。 她咬起筆蓋,筆管頂著頭,側(cè)頭想著。 突然,暗眸一亮。 滾動著些微的情思和憂愁。 隨后,在潔白乾凈的紙上,寫著兩個簡單的筆劃。 程子昊接過白紙,頓時鎖眉驚訝。 「明安?」 他低聲喃呢。 「我希望,他每個明天……都很平安?!?/br> 何舒晴勉強扯著嘴角,緩笑著。 那聲「明天」說得細(xì)微閃躲,幾乎是含在嘴里的音量。 程子昊冰冷看著,蹙眉帶怒。 可笑! 這何舒晴連對池英杰果決的拒絕都做不到,現(xiàn)在竟然又將心思,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可笑! 何舒晴連續(xù)五年都從未有離開池英杰的打算。甚至整整一年,都拒絕他的暗示與心意。 那聲低語喃呢。 對他來說,簡直是諷刺! 「那個,程子昊,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 何舒晴看著程子昊的黑臉,內(nèi)心排斥。 「說。」 程子昊摺起紙張,隨意丟在木桌上。 「我不知道你對我是什么意思,但是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愛任何人,也不可能步入婚姻的?!?/br> 何舒晴開門見山說著。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程子昊對她就不是一般的「禮遇」。 雖然她搞不清楚程子昊每每突然發(fā)怒的理由,但是幾次她面對池英杰不知所措時,程子昊的挺身而出,還是讓人有些遐想的。 尤其是那瘋狂的吻。 她可從未看過,有人如此貪婪索要。 這一想,何舒晴的面頰又不自覺潮紅起來。 程子昊身形一楞,冰冷低語。 「我知道,看得出來。」 「你看得出來?」 何舒晴低頭細(xì)語。 她不敢抬頭。 原本冰冷的耳后,隨著程子昊磁性的聲線不斷發(fā)燙。 ---------------------------------------------- 后話: 親愛的你們,是否曾與自己所愛的人有過難解的誤會? 有時候,我們之所以不諒解彼此,是因為我們太過于深愛彼此,還怕自己的一個念頭,傷害了對方。 于是,我們總是一次次錯過,錯過那些可以解釋的機會。 最后在自我想像的城堡里,孤單愛著你/你所愛的人…… 「含情脈脈,尋尋覓覓,我永遠(yuǎn)都是你的含覓?!?/br> ──尋愛的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