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獸性大發(fā)
何舒晴同樣睜大了眼,面對池名媛不斷搖著她的肩膀,她已經(jīng)沒有感覺,全身的血液全都被眼前的畫面凝結(jié)了。 臥房里女人的叫喊聲不斷持續(xù)著,但她終于知道了,為什么都只有女人的聲音,而沒有男人的聲音。 那個魁梧的男人,正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將不斷揮著拳腳的女人壓在墻上,還伸出了左臂,扣著女人的脖子。 大扇的落地窗簾被兩人來往的掙扎,拉扯得不斷晃動。 男人翻過了身,又將女人推往另一面墻,貼在了床頭邊的墻上,那是何舒晴平常躺臥的地方。 有幾次,她半夜要起身吃藥時,男人會替她貼心地立好枕頭,讓她靠在那面墻上。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噎到了水,頭一轉(zhuǎn)便將黃色的藥水噴在了那面墻上。說也奇怪,打掃的女僕也不知是不是跟那男人有默契,老是「跳過」那一面墻,說不清理就不清理。 「??!子昊哥!你放開我!我不要??!」女人的尖叫聲又再次響起,何舒晴甚至也聽見了她身旁,池名媛驚呼到忘記換氣的侷促呼吐。 「喔!天??!天啊!完了!完了!」 這時,男人又一個翻身,將往墻面爬去的女人一把拖了下來,還跨起了腳將女人壓制在床上。 何舒晴吞了一大口口水。 那是她平常睡的地方啊! 這男人,到底想干嗎? 晃動的影子,相互拉扯著,男人絲毫不憐香惜玉,不只用全身的力量壓在了女人的身上,甚至還用左手臂勒著女人的脖子。 隨后又撬開了女人的嘴,不知道丟進了甚么東西后,女人突然反抗了起來,咬了男人的手臂,又將嘴里的東西吐了出去。 「?。 鼓腥舜蠛耙宦?。 那是何舒晴整晚,第一次聽見男人的聲音,是那樣的憤怒,那樣的兇殘。 為甚么? 她完全不敢眨眼,直盯著窗簾透著微光,不斷反射出來的影子。 這時,男人跳下床,彎下腰撿起了被女人吐掉的東西后,一轉(zhuǎn)身又抓起了女人,直接將女人壓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 「碰」一聲的巨響,整面落地窗都傳出了明顯的震動,連同窗簾也被扯動了些許。 窗簾掀起的瞬間,何舒晴看見了男人猙獰的面容,憤紅的眸光里,帶著蕭大的怒火,咬牙切齒著。 跟著玻璃巨響震動的,還有池名媛緊張得被口水噎到的咳嗽聲。 「咳咳咳!」池名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哇!晴晴,你看得出來他們在干嘛嗎?你現(xiàn)在腦海里想的畫面跟我一樣嗎?」 何舒晴不發(fā)一語,皺著眉頭。 「程、程子昊是想強暴人不成,直接、直接……下藥嗎?」池名媛語氣混亂說著,又搖了搖一旁已經(jīng)看得失魂的何舒晴,還在她眼前揮著手。 「晴晴!你魂去哪啦?你回答我?。 ?/br> 「我不知道??!」何舒晴苦悶搔著頭。 她真的不知道,這男人到底在干嘛?。?/br> 「他怎么可能……」何舒晴喃喃自語著,她想著男人對她所做的一切,想著男人從手心里拿出鑽戒與她求婚的那晚。 甚至連同男人現(xiàn)在會被監(jiān)禁在房里,也是因為她??! 怎么可能? 一轉(zhuǎn)眼就像個狼人一樣,獸性大發(fā)呢? 「甚么不可能,他現(xiàn)在不就是在做那種事嗎?」池名媛氣憤大喊,朝窗戶指去。 何舒晴驚慌得喘著大氣,不斷搖著頭,不想再往陽臺處看去。 她不敢相信。 這男人是這樣殘暴的…… 他不是一直想模仿明天嗎? 他不是還故意藏起了明天的下落,故意要讓她永遠找不到明天,故意要取代明天在她心底的位置嗎? 怎么會這樣? 何舒晴感覺腦袋一陣昏眩和混亂,根本無法聽進池名媛后來又說了那些話,又氣得大叫了甚么。 腦海里,傳進了好多好多的聲音。有宋妮華尖叫的撕裂聲,有池名媛氣得直跺腳的叫罵聲。 還有這男人之前告訴她的,那些憤怒也好,那些質(zhì)疑也好,那些溫柔也好,那些喃呢也好…… 這男人到底是誰? 他到底想到干嘛? 何舒晴感覺自己快要被程子昊搞得分裂了。她將頭埋進了膝蓋里,全身縮在了薰衣草田中,不斷啜泣顫抖著。 許久,她聽見了一聲聲安撫她的聲音。 那是明天的聲音,還是那樣低柔沉穩(wěn),告訴她,「放心,沒事,別哭了?!?/br> 何舒晴停下了哽咽,抬起了頭,視線里晃進了她熟悉的面孔,但那不是男人的面孔,是她好姊妹擔(dān)心她的愁容。 「名媛!」 何舒晴撞進了池名媛的懷里,抱著她痛哭著。 池名媛愣了許久,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反抱著何舒晴,低聲安慰著她,「晴晴,你真的很喜歡程子昊嗎?不然你為什么那么難過?」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覺得心好痛,好痛……」何舒晴將頭埋進了池名媛軟軟的胸部里,她真的釐清不了心里的那份痛楚和酸澀。 明明告訴了自己,程子昊是個大騙子,他騙她,還刻意假扮了明天的影子來接近她。 她應(yīng)該討厭他的,就跟當初討厭池英杰騙她那樣,僅僅一杯酒,就可以讓她徹底斷絕了所有對池英杰的聯(lián)想。 可是,她卻討厭不了這男人。 當這男人被監(jiān)禁時,她為這男人感到悲傷;當這男人的公司有危機時,她為這男人感到焦慮。 尤其,當這男人跟別的女人同住在房里時,她感到無比生氣和忌妒。 她真的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房內(nèi)不再傳出聲音,何舒晴靠在好姊妹的懷里,聽著好姊妹安慰她,她會永遠跟她站在一起。 如果她真的不喜歡程子昊,那她也可以二話不說搬離開天晴農(nóng)莊,順道請人在天晴農(nóng)莊的碑牌上倒上屎糞洩恨! 但如果她喜歡程子昊,那她也會不顧一切幫她修理那個狐貍精,幫她把男人搶回來。 何舒晴吸了吸鼻水,噗呲笑了出來,「那原本要倒在天晴農(nóng)莊碑牌上的屎糞怎么辦?」 「那就把屎糞倒在那『送你花』身上??!」池名媛憤慨填膺說著,逗得何舒晴噴出了剛剛沒擤乾凈的鼻水,連同眼角的淚水都擠噴了出來。 好姊妹的相挺,讓她備感窩心。 但是即使池名媛如此義氣,即使天晴農(nóng)莊的女僕和保鑣們對她淚眼相送,即使房嫂衝出了大廳,追上她的腳步,送上了替她準備的「最后一回」營養(yǎng)餐。 即使…… 那個站在陽臺處的男人,依依不捨直望著她每一個走出大門腳步,即使她知道陽臺上的男人滑下的淚沾滿了下巴的鬍渣。 都改變不了。 她即將成為那個男人的新娘…… ************************************ 后話: 親愛的。 晴晴能愛子昊了嗎?子昊如果知道晴晴為他流淚,會有多開心,又多不捨呢? 但晴晴為什么一轉(zhuǎn)頭,便又要成為他人的新娘? 「含情脈脈,尋尋覓覓,我永遠都是你的含覓。」 ──尋愛的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