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緊密的關(guān)係
何舒晴揉了揉眼,看著眼前已經(jīng)穿上白袍的男人正對著床上的孕婦表達不滿。 「太夸張了,不可能???之前都開到兩指了,不是還摸到頭嗎?怎么催那么久還催不出來啊!」 「程子昊,你現(xiàn)在在那里放甚么馬后砲??!我警告你,你再讓我繼續(xù)痛,我就帶你老婆遠走天涯?。 ?/br> 池名媛拉著何舒晴的手,對著程子昊咬牙切齒著,她自己的老公一把她抱到病床上,就像是完成艱困的任務(wù)般,全身癱軟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完全起不了作用。 何舒晴只能充當(dāng)陪產(chǎn)的角色,還得不斷在這產(chǎn)婦和醫(yī)師的中間協(xié)調(diào),當(dāng)和事佬。 「竟然威脅我?」 程子昊冰冷嗓音滾動,這股悶氣他忍很久了,隨后眼神一掃,示意一旁的護士。 「給她打zigong頸軟化針,直接來生!」 「哎呀!程子昊!你、你、你沒醫(yī)德?。 钩孛掳殡S著哭嗓的嘶啞聲拉起,就在護士裝好針頭時,她大喊。 「等等!」 緊接著反抓著何舒晴的手,用手肘撐著自己的半身勉強半坐而起。 「晴晴、晴晴。我告訴你一個程子昊的秘密,這是伊斯頓告訴我的。他說,他說五年前,喔,不,是六年前了?!?/br> 喊到粗啞的嗓音,用著一點都不小的音量,靠在何舒晴的耳邊。 「程子昊第一次看你跟池英杰接吻時,難過得去他的酒吧灌醉自己,然后……然后……呵呵……你就知道了吧!」 何舒晴臉一垮,朝著身后拉著黑臉的男人看去。 「甚么?然后甚么?」 池名媛?lián)纹鹆?,滿臉都被汗水黏著頭發(fā),笑得開懷?!负呛呛?,不然晴晴,你天真以為第一次上床的男人,技術(shù)能那么好嗎?」 「推上去!」程子昊眉頭一皺,立即低吼著。 「晴晴,你要相信我啊!我是你的好姊妹,我永遠也不會騙你啊!」 池名媛吶喊的聲音隨著病床滾輪的推動,逐漸消失在走廊里,朝著產(chǎn)房沒入。 何舒晴剛抓著池名媛的手,還停在同樣的高度上,一臉質(zhì)疑著,隨后眼眶里漫起了紅絲。 「子昊?你的第一次不是給我嗎?你又騙我?」 「是不是第一次,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 程子昊根本不正面看她,直接跟在病床后走進產(chǎn)房,何舒晴踱著憤怒的腳步緊跟后頭。 「當(dāng)然感覺不出來?。∥叶己茸砹?!」 兩人前后爭論著,丟下走廊上躺在休息椅的伊斯頓,跟在病床后進入產(chǎn)房。 一到產(chǎn)房,程子昊臉又刷了下來。 「用力不對??!」他繞到肚子的邊緣。 池名媛跟著護士的指示,抓著床緣的兩桿,整張臉用力得都擠出了紅絲和青筋,想把胎兒推出產(chǎn)道。 「你竟然跟晴是表姊妹,真是拉低了我老婆的平均智商?!?/br> 那批評的話語一出,池名媛不顧自己還在出力,直接把注意力轉(zhuǎn)到了程子昊的身上。 大口吸了氣后,大力吼了一聲。 「程子昊!」 程子昊眼睛一亮,像是抓到甚么時機點,隨即將自己的半身壓在池名媛的身上,左手手肘頂著肚子上緣,命令著。 「就是這樣!把力氣忍著,不要松,把力氣往下,集中往下?!?/br> 池名媛將力氣忍下,憋得都快斷氣,還是將力量順著程子昊壓上的力道,一起往下推出。 何舒晴緊抓著池名媛的手,跟著緊張流淚,不斷喊著?!讣佑?!名媛加油!寶寶快出來了!」 程子昊將大掌壓上,貼著肚緣緩慢地向下擠壓,跟著池名媛呼吸的節(jié)奏,低啞的嗓音繼續(xù)命令著。 「出力!」 池名媛將尖叫悶進了喉嚨里,又緩了幾口氣后,不斷喘著。 程子昊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剛剛的玩笑,不敢有一絲懈怠。 「再來!」 又一聲低沉的命令后,池名媛咬緊牙,緊繃著全身的細胞,使勁將所有力氣集中在下腹的位置上。陣陣喘息后,她慘白著臉,全身無力癱軟著,冰冷的臉龐貼在何舒晴送上的手心里。 隨后,雙腿間被倒立抽出一個沾滿血水黃液的胎兒,雙腿扣在程子昊有力的手掌里。 護士攤開毛巾一接,將胎兒抱往另一邊。 隨后程子昊低穩(wěn)嗓音又命令著。 「還沒,力氣不要松!」 池名媛跟著節(jié)奏,再度將力氣往下壓去,跟著池名媛的低喊和長鳴聲,剛剛被護士抱離的胎兒清乾凈嘴鼻后,開始仰天大哭著。 「哇哇哇!」 震耳欲聾的嗓音,頓時又讓何舒晴眼眶泛起了淚,她勉強自己將注意力放在眼前。 「名媛,聽到j(luò)iejie哭了嗎?加油!再加油!meimei要出來了?!顾l(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顫抖得很厲害。 她想起了自己的mama和房嫂,也曾經(jīng)是這樣來到世界上的關(guān)係,一前一后,緊密相連。而她無緣的雙寶,本來也應(yīng)該是這樣的方式,來到世界的…… 可這一切,都是一場空了。 隨著雙胞胎的出生,她內(nèi)心的苦楚更是強烈了。 程子昊一眼就看出她的悲痛,確定嬰兒都沒有狀況后,他請護士將伊斯頓叫了進來。「跟外面那個沒用的男人說可以進來了?!?/br> 伊斯頓開了門,確定產(chǎn)房里的血都清乾凈了,才畏畏縮縮走進。 「按摩zigong,幫助惡露排出,交給你了?!拐f完,程子昊牽著何舒晴僵硬冰冷的手,走出產(chǎn)房。 「基本是一個半小時,不過要看你老公愛不愛你,愛的話他就會繼續(xù)揉,不愛的話一定沒多久就會喊手痠了?!?/br> 程子昊輕快說著,將現(xiàn)場交給了伊斯頓和其它助產(chǎn)士整理,拉著何舒晴的手走到了戶外。 他知道,她需要一個空曠的地方。 果然,才一到頂樓,剛吹過暴雨的風(fēng)一來,她便再也撐不住,撞進了男人的懷里開始悲痛哭著。 「嗚……嗚……嗚……」 他知道,她需要好好大哭一場。 他們就這樣緊緊相擁著,待了許久,甚么話也沒有說,只讓內(nèi)心的情緒好好宣洩而出。 她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胸膛,他的眼淚落入了她的發(fā)間。 暴風(fēng)雨過的天空,不算晴朗,但總算還是又一點微弱的陽光,有時會從交疊的云層中透出來。 他很清楚,快一年了,她還是走不出來。 「子昊,我想……」最后,何舒晴終于在走出頂樓的那一刻,低聲脫口。 程子昊停在第一個臺階上,聽到女人的聲音后,他心底頓時又燃起了沉痛和不捨。 他知道,她想要做甚么。 「晴,其實我……」 ************************************ 后話: 親愛的。 人家都說,時間能治療一切,但對晴晴來說,失去孩子的痛,又怎是時間能夠淡忘…… ?每晚10點,讓好故事陪你入睡,晚安。我永遠都是你的含覓。? ──尋愛的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