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離婚后我干起了媒婆[穿書] 第10節(jié)
只能說這家人摳搜的很。但摳搜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因此,她只能先來一句“說不好”,待蘭大娘著急上火時,葛翠河才終于將想法和盤托出。 蘭大娘聽完不由松了一口氣,摳搜確實不是啥大毛病,換個角度看,那就是會持家。陳家只有一個兒子,等她家蘭花嫁過來,這家產也就有她的一份,到那時,這摳搜可就變成優(yōu)點了。 兩人討論完,終于想起了旁邊還跟著一個阮清。 葛翠河問道:“你看的咋樣?” 阮清將自己的見聞一一說了,蘭大娘頓時喜上眉梢,“確實是個好家兒了?!鄙匣刈约姨m花來相看,可并沒有看的這樣仔細,連人家養(yǎng)了幾只雞都數的清清楚楚。 “別高興的太早了,這事不對勁。” 蘭大娘正高興著,阮清兜頭潑了一瓢涼水。 “啥意思?”蘭大娘和葛翠河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咱們剛進門時,你們注意到院里掛著的四件衣裳了嗎?” 蘭大娘道:“注意到了,那可都是好料子,嶄新的很?!比舨皇羌依镎娓辉#l家穿得起這樣的好料子。 “可是我們后面閑聊時,陳家嬸子告訴我,那些衣裳是昨天出工回來,他們才換洗下來的。你們說,誰家出工會穿著好衣裳去?” 是啊,他們平時下地,穿的可都是最破爛、補丁最多的衣裳。陳家就是再富裕,也不至于會這樣糟蹋啊。 看見兩人對她的話傷了心,阮清繼續(xù)往下講。 “再者,那小女娃看起來是個懂事的,可她出門時竟然敢把四個陌生人留在家里,連門也不鎖。就不怕家里丟了啥東西?” “也許是娃娃還小,給忘了?”蘭大娘試圖給出合理的解釋。 “不太可能。一來,大娘,你還記得不,咱們一路進村,家家戶戶都窮的跟啥一樣,門口三四歲的小娃娃好多都光著屁股玩兒呢。整個村子里,就陳栓柱家這一家兒像個樣子,他們如果平時不鎖門,只怕家里早就被搬空了?!?/br> “二來,家里大人既然交代她在家里等客人,那平時肯定也會交代她出去時記得上鎖。所以,我更傾向于那小女娃平時就沒有鎖門的習慣,為啥?因為家里啥都沒有,根本沒必要鎖?!?/br> “啥?啥意思?閨女,你是說陳家在騙人?”蘭大娘只覺得眼前一黑,要不是葛翠河急忙扶住了她,只怕她就一頭栽倒在路上了。 “她嬸子,你別急,先聽霞霞把話說完。”葛翠河連忙將人扶到路邊的田埂上坐下。 “霞霞,這可不敢胡說。那陳家的房子就在那兒放著呢,咱們可都看見了,還有那老些家具,老些母雞,你不也看過了嗎?咋就能說他家啥也沒有呢?” 阮清也順勢坐到她們旁邊歇腳。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說道:“葛隊長,蘭大娘,我現在其實就是把我覺得不合理的地方說出來,你們既然請我來干這件事,那就是信任我,我肯定不能胡說?!?/br> “至于事情最終是個啥樣子,你們聽我說完,再做分析?!?/br> “好,你繼續(xù)說?!?/br> “葛隊長你讓我去看看他家的情況,我最先注意到的是上房桌子上的那臺錄音機,我指著音量按鈕問陳栓柱,他竟然說那是開關。自家的東西,又是這么珍貴的錄音機,他竟然像是不認識似的?!?/br> “再說那老些雞,后院的雞窩明明小的最多只能容納三四只,可他家后院里竟然跑著十二只?!边@個時節(jié),黃鼠狼經常在夜里出沒,誰家的雞鴨如果沒有在晚上趕到窩里,第二天肯定就被黃鼠狼叼走了,這可是一大筆的財產損失。 “最后再說說他家廚房,我進去時,他家灶臺上齊齊整整擺著四個鐵皮水壺,而且新舊不一......” “這又咋了?”葛翠河忍不住問道,“誰家不用水壺喝水?” “可四只你不覺得有點多嗎?要知道他們家一共就四口人,咱這山溝溝里又是常年缺水,就連我家大幾口子人,我媽也才舍得每天燒一壺水。陳家算上那小女娃,一天怎么也喝不了四壺水吧?”要知道四壺水基本上就是一擔半的水,最缺水時需要人走上幾十里的山路來回兩趟才能擔的回來。 “既然喝不了,那為啥要擺上四個壺?多半是為了好看,為了充面子,可關鍵是,他家多余的壺是哪兒來的?他們家已經有錢到,平白無故買上幾個不算便宜的水壺擺著,只是為了充面子?” 說到這里,阮清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白了。 “所以,我的建議是,咱們再托人多打聽打聽吧,陳家人要真是敢用借來的東西充門面,那可就是人品問題了?!?/br> 蘭大娘越聽心頭越涼,聽到最后人已經開始哆嗦了。 葛翠河連忙安慰道:“她嬸兒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找人去打聽,陳家要是真像霞霞說的那樣,這門親事就堅決不能答應。左右咱們也沒答應他家什么,就算親事不成了,咱姑娘的名聲也不會太受影響?!?/br> “葛隊長,那我就托付給你了?!?/br> 蘭大娘捂著心口又歇了半晌,幾人這才重新上路。 但路上到底耽擱了,等到進村時天已經全黑了。 村口阮文強正等在核桃樹下。 “爸,你咋來了?” “你媽讓我來迎迎你們?!?/br> 葛翠河見是阮文強,立刻催促阮清道:“快跟你爸回去歇著吧,其余的事我們明天再細說?!?/br> “那蘭大娘......” “有我呢,我們兩家住的不遠,我送她回去。” 阮清跟著阮文強回到家,感覺要餓壞了,就著她媽端上來的腌蘿卜吃了一個半的洋芋,才緩過一口氣來。 柳玉梅看著,心疼道:“咋餓成這樣?那家中午沒留你們吃飯???” 阮清搖了搖頭,“就剛進門時喝了杯水?!闭f著見屋里沒有兒子的身影,遂問道:“牙牙呢?” 柳玉梅道:“天一黑就鬧著要找你,最后還是你嫂子哄著跟他們睡下了。你今晚就別抱了,等明天醒了再說。” 阮清點點頭,又喝了幾口水,才跟她媽說起今天的見聞。 柳玉梅聽完,頗有些埋怨的道:“你不知道你蘭大娘有多得意這門親事,你就算覺得不對,咋也不知道說的委婉些?” 阮清道:“我就是怕她們受不了,才只敢說是猜測,再讓她們自己去證實。不過我敢肯定,那家的東西沒一樣是自己家的。媽,你是沒見到他們家的房子修的,比葛隊長家還氣派些......” 阮清說著聲音突然低了下去,最后一句湊在柳玉梅耳邊悄聲說了。 柳玉梅聽罷,直接變了臉色。 葛翠河當了這么多年婦女隊長,人脈還是有幾條的,三托四托,就托了與陳家坎兒相鄰的兩個生產隊的婦女隊長,分別幫著去打聽。 過了幾日,那兩個婦女隊長又前后腳的托人來回話。 “都說沒有問題,陳栓柱家可是他們村里光陰最好的人家,這么好的光陰,人家干啥還要借東西給自家充門面呢?”葛翠河來找阮清告知結果。 “照我說,之前那些都是咱們的猜測,當不得真,這下驗證完了,肯定就是咱們多心了。你說人家那衣裳、錄音機啥的,穿不穿,咋穿?用不用,咋用?那一家有一家的秉性,都是說不準的。” 阮清聽罷,眉頭緊緊蹙起來。 葛翠河以為是自己帶來的結果讓她下了面子,連忙道:“閨女,這也怪不得你,你是我們請去的,話也是我們讓你說的。不過,話說回來,現在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咱們都去除了疑心了,蘭花也能安安心心嫁人了?!?/br> 說著就站起身來,“我去一趟她蘭嬸兒家,再跟她說說。她蘭嬸兒眼光就是毒,打著燈籠找了這么一個好家兒......” “葛隊長,”阮清突然出聲打斷了葛翠河的話,“能不能再找人打聽打聽?” “還打聽啥?”葛翠河臉上的笑容一僵。 “我沒猜錯的話,你托得人肯定是找陳家坎的人打聽的吧?” “那自然是啊,陳家的為人咋樣,他們村里人可不都看在眼里。” “所以,我建議你另外找個生面孔,也不用多,就裝成沿門要飯的,在陳家坎貓上兩晚,啥都不要問,只要跟著陳栓柱家的人,看他們家人下了工上哪兒去睡覺就成了?!?/br> “這還有啥必要?”葛翠河覺得這就是多此一舉,有些猶豫。 阮清道:“葛隊長,蘭花妹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咱們做了這么多,現在可就只差這最后一哆嗦了?!?/br> “......你讓我再想想?!?/br> 葛翠河從阮家出來,邊往回走邊想事,快到家門口時,正好碰上了蘭大娘。 “葛隊長,那事有結果了嗎?” “她嬸子......”葛翠河猶豫了一下,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還沒收到信兒呢,也就這一兩天的事,你再耐心等等?!?/br> 葛翠河回到家里,立刻讓家里的小兒子到舅舅家去捎口信兒。她記得娘家有個遠房親戚,早些年確實做過乞討的營生,此事托付給他最合適。 第13章 騙局敗露 “啥?表舅,你再說一遍?”葛翠河尤不可置信的問道。 她表舅邊將玉米面饅頭往嘴里塞,邊說道:“是我親眼看見的,我聽見他們村人叫他栓柱,大高個,國字臉,皮膚黝黑,跟你說的一樣。我就一路跟著他,最后看見他進了個村口的破院子,那院子的院墻還塌了半面,一家四口子人,就一間土房子,窮的喲......” “那我說的那個氣派的院子,你去看了嗎?” 表舅將最后一口饃塞進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了才道:“也看了,我聽他們村人都叫那戶的男人叫陳隊長?!?/br> 葛翠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心里卻聽得明明白白。陳家坎只有一個陳栓柱,而陳隊長,多半就是他們生產隊的隊長了。 葛翠河心煩意亂的將表舅招待完,打發(fā)走了,才腳步匆匆的往阮家趕,她家小兒子追在后面喊“媽,你不吃飯了?”她也跟沒聽見似的。 待她將一切告訴了阮清,見對方沒有絲毫的驚訝時,葛翠河突然反應過來,“好閨女,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阮清倒了一杯水,讓她緩緩神,說道:“我之前只是認定他家的東西都是借的,可房子作假這事兒是不敢確定的,這才想著你們多打聽打聽?!?/br> “可是,我之前打聽到的明明就沒什么問題,”葛翠河就是想不通到底是哪里有問題,“那兩個生產隊的婦女隊長是絕對不會誆我的。” “既然不是她們誆你,那就是別人誆她們的?!比钋逭f道:“剛開始我雖然疑心,可也只是以為這是村民們私下做下的勾當,直到你上回來告訴我打聽出來的結果,我才意識到這事情不簡單?!?/br> “葛隊長,你想,陳栓柱家那老些東西,肯定是全村各家湊出來的,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讓村民們心甘情愿的借東西,又異口同聲的為他家打掩護,又是誰有面子,敢借著隊長家的房子扯謊騙人?” 答案呼之欲出,自然是那院子的主人家,陳隊長本人了。 葛翠河細細捋摸起來,這樣一說,所有想不通的點就都想通了。 “天爺!他們可怎么敢?” 阮清最后道:“你悄悄將事情跟蘭大娘說了,這門親事沒有成也算是萬幸。我想著,以他們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回 干這事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毀在他們這樣的計謀里?!?/br> “簡直是沒有人性!”葛翠河怒罵道:“咋就沒人識破他們的計謀?” “咱們不就識破了?”阮清說著,頓了頓,道:“葛隊長,身為女人,我確實很同情深受其害的那些女孩子,所以這件事我打算直接報到鎮(zhèn)上的派出所去,以免后面還有更多的人被騙。不過,你放心,這件事如果隊上不愿意出面,我就以個人的名義去報案,不會牽連到隊里?!?/br> 葛翠河并不是個怕事的,相反,她也有著很深的同為女人的同理心。她道:“我身為婦女隊長,這本來就是我職責范圍內的事,這件事就由隊上出面向派出所報案,像陳栓柱一家和陳隊長這樣的壞分子,要堅決打倒。” 風聲是過了半個月才傳到陽溝村來的。村里一個人去縣上趕集,帶回來的消息。據說陳家坎好幾戶人家都被抓了,他們生產隊的隊長更是被撤了職,先是打成了壞分子,公開□□了幾回,等到公安正式立案,人就被抓進去了。 媒人也沒有幸免,據說被抓進去的那幾家的親事,都是這個媒人給做成的,可見也是個勾連的慣犯。 如今這個案子已經被樹立成了典型,直接從鎮(zhèn)派出所移交到了縣上公安去辦理。 村里人見了蘭大娘,都忍不住夸她一句運氣好,差一點就把女兒推進火坑里去,幸好及時打住了。卻不知道蘭大娘心里也苦的很,自從知道陳家的事是個圈套后,她已經半個月沒有睡著覺了,一會兒感嘆自己命苦,一會兒感嘆蘭花命苦,咋就遇不上個好家兒。 天氣漸漸熱起來,阮清單穿著一個褂子,坐在院子里纏毛線,最近手頭空閑,她打算學著給牙牙織幾件毛衣毛褲,留著冬天穿。 織毛衣這事也是有講究的,人家都是冬日織毛衣,夏日納鞋底。阮清卻反其道而行,想起一出是一出。 她媽柳玉梅坐在旁邊邊幫她繃著毛線圈兒,邊說著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