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吻玫瑰 第48節(jié)
“姐,我是傅玦?!蹦沁叺母但i氣息奄奄,但思緒卻是清明的,他聲音甕聲甕氣像是剛哭過,“姐,我好想你啊,醫(yī)生說我很快就能出院了?!?/br> 其實傅玦出院的日子遙遙無期,但醫(yī)生為了給她求生的念頭,所以一直在哄騙著她。 他弱弱的聲響令傅染心窒到落起淚來,她攥緊自己的心口輕輕地哄著他,“玦寶,我們很快能再見面的,到時候jiejie會準備你愛吃的飯菜,會帶你回雁城,好不好?” “好。我們要一塊兒曬太陽,一塊兒……”說著說著,傅玦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耳畔。 接著,紀桓急切的炸響在傅染耳畔,“我跟傅玦正在美國,醫(yī)生剛給他做了手術(shù),現(xiàn)在他的求生意識很差?!?/br> 傅染的心臟伴隨著他的這句話狠狠地跳動起來,她眼眶里滿是眼淚地質(zhì)問紀桓,“你帶他去做手術(shù)憑什么不跟我講?什么叫做他的求生意識很差?” 對于她的這番話,紀桓不屑一顧,他只知道傅玦是他的兒子。 “傅染,你當初威脅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把傅玦放在國內(nèi)那就只能耗著等死,我給他治病,你應(yīng)該感激我。”紀桓的語氣仿若他是救世主。 他也是真正地拿捏到了傅染的命脈。 傅染極力克制著,但聲音卻顫抖著,“我求求不管你用什么樣的方式,一定要救活他。” 穿著西裝的紀桓站在醫(yī)院里的高樓上望著窗外,其實他是想借勢,獲取傅玦的撫養(yǎng)權(quán)。 “傅玦治愈后我會讓他認祖歸宗,姓也要改掉,他是我們紀家的小孩。”他冷著嗓。 他的話,令傅染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咬牙切齒,“紀桓,你憑什么?” 傅染從沒想到有一天,她會以這種方式喊出她父親的全名。 “就憑此時此刻傅玦的性命在我手里?!奔o桓的心根本就是冰做的。 他威脅著傅染,“我能隨時隨地放棄治療,傅染在我的字典里面,是沒有賠錢的生意的?!?/br> “想讓我繼續(xù)給傅玦治病,那就同意我的要求,合同很快就會請人送到你手上?!奔o桓一字一眼地說。 虎毒不食子,但紀桓眼中只有利益。 傅染知道自己無路可退。 她心如死灰般的閉上眼眸,柔軟的唇瓣被她咬得斑駁,她忍著心臟深處撕心裂肺的痛,“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聽你的?!?/br> “這才懂事?!奔o桓的態(tài)度突然就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 接完這個電話,傅染脫力地蹲在墻角。 她掩面壓抑地痛哭著但卻沒有聲音,只是輕聲嗚咽著,模樣像只舔舐傷口的小獸。 莊婉走到她身邊,她緊緊地抱著她,她聲聲溫柔地同她講,“不開心的事總會過去的。你要勇敢地往前走,我永遠都在背后支持著你?!?/br> 經(jīng)紀人突然的一番內(nèi)心獨白令傅染猝不及防更加破防。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甕聲甕氣的,“一切都會變好的,我會闖過去。” 傅染身陷沼澤卻相信陽光會刺破云層,但籠罩在她身上的迷霧卻并沒有退散,反而有逐漸看不清的趨勢。 下午休息完,傅染從化妝室里走出來的時候正巧撞見雙手環(huán)胸的紀明珠。 只見她滿臉敵意地看著傅染。 她狡黠的臉上露出得逞般的笑意來,隨后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嘲諷著,“傅染,你的好日子到頭了?!?/br> “私生子就是上不了臺面,傅染你不如好好求求我,說不準,我大發(fā)善心放過你。”紀寶珠模樣生得好看,但性格卻陰狠毒辣。 傅染自認為沒有什么是登不上臺面的。 她冷著眼眸瞧紀寶珠,“你要有空就多磨煉磨煉演技,省得浪費時間。” 她的言外之意便是別總是拖后腿,跟導(dǎo)演撒嬌的時候,可不是如今這幅模樣。 “傅染,有些時候真就是你自找的?!奔o寶珠眼神里都是怨憎。 面對別人的嫉妒與怨恨傅染早就習以為常,她輕抿了下唇,神色很是淡然,“紀寶珠,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可怎么辦呢?我們倆血液里流淌著的就是同一個爹的血,這一點你無從辯駁。” 下一秒,紀寶珠像是受到極大刺激般地想打傅染,但傅染卻徑直攥緊她的手腕。 她粉嫩的唇瓣露出妖冶的笑來,“我沒什么可以失去的,紀寶珠,而你不一樣?!?/br> 擁有得越多,越難以失去。比起本就在泥沼里掙扎的泥鰍,大家更喜聞樂見的應(yīng)該是身在云層中的珍珠重重地墜進臟污不堪的淤泥里吧。 莊婉瞧著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她膽戰(zhàn)心驚著。 她在心里盤算著紀寶珠究竟會出什么陰險招的時候,幾乎是在下一秒,她的電話快被打爆了! “傅染,好像出事兒了?!鼻f婉將接電話的手機卡置換后,然后迅速打開微博,查看最新登上熱搜的瓜。 #新晉流量傅染私生活很亂#直接曝上熱搜前十,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配圖是傅染在咖啡廳與紀桓喝咖啡的照片,她們一起走進咖啡廳的照片也被捕捉。 拍攝的角度還很刁鉆,分明是紀桓走在前面,傅染走在后面,但照片的感覺就像是她們牽著手似的。 莊婉看到照片的時候簡直快氣到吐血了。 她把照片懟在傅染面前,“寶貝兒,來跟我解釋解釋?!?/br> 光看到照片,傅染就已經(jīng)能猜到配的文字究竟是些什么了。 她只瞧了眼后,又將視線落在劇本上,她不甚上心,“紀寶珠是真的厲害,連自己父親都要利用。” “我跟紀寶珠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莊婉,我這解釋應(yīng)該很好理解吧。”傅染仍舊是一派風輕云淡地再看劇本 。 可聽她這番話的莊婉大腦儲存量快溢出來了,她匪夷所思地問:“傅染,你居然是紀氏千金,你怎么不跟我說呢?” 聞言,傅染精致的眉蹙了瞬。 她不以為意地說:“只有紀寶珠才是紀氏千金,而我什么也不是。我爸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br> 莊婉咽了咽喉嚨:“……” 你爹紀桓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當然她們現(xiàn)在該一致對外。 莊婉把她手中的劇本奪過來,她問:“那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好該怎么澄清了吧?” 面對莊婉這個問題,傅染的回答只有沉默,垂眸斟酌了許久,她沉悶著嗓音說:“我不想對外公開我有這么個父親,他也會犧牲我的名聲,而不會認我這個小孩?!?/br> “因為要認早就認了啊?!备等镜穆曇糁饾u低沉下去,在空曠的休息室里顯得格外空靈。 在拍戲的時候,傅染拿出自己十足的精力,但眾人異樣的目光令她有點兒呼吸不上來。特別是,閑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有人朝她指指戳戳。 紀寶珠人前無辜模樣,人后又在她面前得意忘形,“傅染,現(xiàn)在網(wǎng)上大家都在討論你傍男人大腿呢?!?/br> “其實,我就是想看看,我父親到底會不會站在你這頭?!奔o寶珠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可憐的螞蟻。 她惆悵地瞇了瞇眼睛,臉上的笑意更甚,“傅染,你應(yīng)該不知道什么叫做商業(yè)聯(lián)姻吧?你就看著吧,我爸很快就會發(fā)申明說他跟你毫無關(guān)系,我母親既然能夠捧著紀家,就絕對不會讓你進家門。” 眼前的女人癲狂,神色里滿是仇恨,傅染放在身側(cè)的拳頭緊攥,隨后又松開。 她轉(zhuǎn)身就想走,紀寶珠卻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那般喊住傅染,“傅染,你知道傅玦為什么差點就死了嘛?因為是我告訴他,你媽因為絕癥走了哈哈哈?!?/br> “當時的他也是像你這幅隱忍而不發(fā)作的模樣,接著呢,他就像一條死了的魚一樣躺在我面前,我就像這樣狠狠地碾著他?!奔o寶珠的腳做了個碾壓的動作。 紀寶珠眼見著自己的話勾惹起傅染的仇恨來,她變得更加肆意妄為,“當時她就躺在我面前,要不是有人進來了,他估計就直接死在我面前了,哈哈。” 極力想克制住自己情緒的傅染徹底崩潰。 她直直地沖到紀寶珠面前,她仇恨的目光沾染著嗜血的味道。 她彎折胳膊死死地勒著紀寶珠的咽喉,她失去理智般地怒吼著:“我跟傅玦沒招惹過你們,憑什么要被這樣對待,憑什么?” “紀寶珠,我跟你講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少惹我。”說著說著,傅染更加用力地推擠著。 面色發(fā)青的紀寶珠奮力地想要掙動,但奈何不了分毫。 就在傅染失去理智的剎那,她聽見門口有人在呼喚著她。 那嗓音在她心里,曾經(jīng)百轉(zhuǎn)過千回。 “染染,過來?!闭驹陂T口的商湛瞧見傅染這嗜血模樣簡直目眥欲裂,他輕輕地呼喚著她。 就在她回過神來,轉(zhuǎn)過頭來的那瞬。商湛瞧見她瓷白的臉上滿是斑駁淚痕。 她渾身顫抖,像只濕漉漉迷茫的小狗,她一步步地往后退,眼淚水像是決堤般的。 商湛的心臟幾乎被揉碎。 作者有話說: 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今日是瘋批染染。 第48章 熱吻 ◎“你一哭,我就想把紀家給掀了。”◎ 商湛的懷抱guntang又灼熱, 瑟縮在他懷里的傅染驚懼過度渾身都在顫抖著,而正轉(zhuǎn)醒的紀寶珠匆忙又著急地去拿落在地上的手機。 恢復(fù)體力后,她狂妄地叫囂著:“傅染你這是殺人未遂,你就等著被警察傳喚吧?!?/br> 說完這句話, 她畏懼又著急地往外跑, 動作跌跌撞撞。 靠在商湛懷里的傅染沉默了許久許久, 隨后她鎮(zhèn)定自若地擦了擦眼眶里的眼淚,又拍了拍膝蓋處的灰塵。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她無神的目光落在商湛身上, 隨后移開。 她沒問他為什么在這, 只是拎著包想要往外走。 商湛卻喊住她,他語調(diào)里帶著點憂慮,“傅染,你要去哪里?” “去警察局自首?!备等镜捏@懼并非是紀寶珠言語上的刺激與侮辱,而是懼怕剛才怒意上升之時, 自己竟然真的會動手做出想讓紀寶珠死掉這種事情。 在她胳膊抵住紀寶珠咽喉的那瞬, 她什么都想好了, 那就是同歸于盡。 傅染的這番話無疑令商湛的內(nèi)心鮮血淋漓, 他情急地伸手將她攥進自己的懷里。 他情緒止不住的暴躁, 但言語卻溫柔備至,“傅染,這事兒別讓心上, 我能讓你去警察局?” 姑娘抬眸的那瞬,商湛無堅不摧的心臟徹底軟了。 他伸出指腹一點點地給姑娘臉上的眼淚擦干凈, 語氣極致溫柔, “我的乖乖, 你可別哭了, 你一哭,我就想把紀家給掀了?!?/br> “你今兒個要真把紀寶珠撂這兒了,我都能替你收拾干凈。”商湛混不吝的模樣盡顯,哪里還有半分倨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