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吻玫瑰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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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比賽那天,傅染與司瀅穿著同款式不同尺碼的芭蕾舞服出現(xiàn)在私人化妝室里。 一大一小,一個嫵媚又清純,一個呆萌又可愛,簡直令眾人的視線根本挪不開。 舞蹈官方海報里有幾位舞蹈家是隱藏款,其中就包括傅染和司瀅,她們的宣傳只有人形的輪廓陰影而已。 她們在最后以壓軸的方式出場,傅染捏著節(jié)目單陷入沉思。 所以,紀(jì)寶珠在她前面跳? 還是說,這個紀(jì)寶珠,不是她所認識的紀(jì)寶珠呢?傅染顰眉,隨后松開。 可無論她是誰,跟她有半毛錢關(guān)系? 抿了下唇,傅染同款捏住司瀅的腮幫,她輕聲哄著,“待會兒,無論做錯什么動作,記得表情要管理噢?!?/br> 聞言,司瀅認真地點點頭,但她忍不住振振有詞地吐槽,“師傅傅,你怎么跟小叔叔一樣,都捏我?!?/br> 傅染瞇了瞇眼睛,心想自己可能是跟商湛學(xué)壞了。 聲勢浩大的舞蹈緩緩像是畫卷般地展開在眾人的視野里,包羅萬象的舞蹈各具色彩,許多別具匠心的舞蹈家以各式各樣的意象來融合,更有炫酷炸街的街舞燃翻舞臺。 這場無論是聲音還是景致都能被稱為盛宴的比賽,傅染看得連眼睛都不想眨,司瀅則是坐在電視機前面鼓掌。 就在她們快要上場之時,突然有人敲了敲門,接著陳屏與許多工作人員將鮮艷欲滴的玫瑰花成捧成捧地送進來。 約摸著只是搬了五捧,商湛出現(xiàn)在傅染的視野里,手里還捧著一束向日葵。 他走到司瀅面前,柔軟幾乎能從他眉眼里流淌出來,“紅玫瑰是你師傅的,向日葵給小司瀅。” 拿過陳屏手中的玫瑰花,他遞給傅染。 傅染緋紅著臉接過,她眼神里糅雜著羞與惱,她弱弱地罵了句,“庸俗?!?/br> 如此一句,令商湛好不容易黏合的心臟頓時酸楚,站在他身邊的陳屏靠近他耳朵輕輕地來了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其實傅小姐,她很喜歡?!?/br> 傅染:“……” 陳屏,你知道的真的是太多了。只是,她向來都是從舞臺上下來,才收別人的花的。 商湛不知么?傅染瞧瞧地打量他,四目相對時,商湛肯定陳屏的想法。 她應(yīng)當(dāng)是喜悅的。 紀(jì)寶珠出現(xiàn)在大屏幕里時,傅染不由自主被她的這出民族舞給吸引了過去。她的動作是被舞蹈老師摳過的,雖說姿勢是到位了,場景氣氛也挺合襯,但終究太過機械性,動作不優(yōu)雅。 如若,她抬起的手在空中多停留幾分,那韻味會更足。 半吊子水,還得練練,傅染收回視線。 牽著司瀅的手即將去往候場,商湛攔在她身前,他用耳朵貼了貼她的耳朵。 耳鬢廝磨一番,他聚精會神地看著她,言語簡直令司瀅起雞皮疙瘩,“染寶兒,我在這等你?!?/br> 染寶就染寶嘛,還非得染寶兒,司瀅捂唇滿臉“非禮勿視”的模樣。 傅染遲疑地盯了他一眼,而后低垂眼睫。 她想,如若司瀅不在她身邊,他說不準(zhǔn)就不只是貼貼了吧。 紀(jì)寶珠從舞臺上下來的那秒,在后臺正巧看見傅染和司瀅,她又是羞憤又是惱怒。 在看到傅染的那一秒,她再難忍住那般用毒蛇似的視線看向傅染,她言辭犀利,分貝響亮,難掩激動,“傅染,你怎么在這兒?” 剛才她站在舞臺中央被林崢嶸數(shù)落的畫面,她都看到了,只要想到這,她就覺得丟人。 傅染抿唇,笑得從容又優(yōu)雅,“我?guī)彝降軄肀硌?,不行嗎??/br> 最后壓軸的人是誰? 是傳聞中的特邀嘉賓,是導(dǎo)演千辛萬苦求來上節(jié)目的人,怎么能是傅染呢? 在紀(jì)寶珠震驚又嫉妒的眼光下,傅染牽著司瀅的手緩步跑向舞臺,兩人像是踏云而來不染凡塵的仙女似的。 而怔愣在原地的紀(jì)寶珠攥緊拳頭,她心里盤算著,這究竟算什么意思呢? 她是最后一名跳的民族舞,她知道最后特別邀請是跳芭蕾的,但她沒想到居然會是傅染。 這讓她如何以這個綜藝進入娛樂圈呢?她們同齡,觀眾只會看她的,而不會注意她。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被傅染所吸引,她在跳一種很新式的芭蕾,是她自己編排動作,糅雜著舞臺劇的樣式。 司瀅是兒時小小的她,她面對芭蕾癡迷里帶著些許怯懦,她會哭會欣喜,會愁苦會陷入瓶頸。 傅染會來這件事,林崢嶸半點都不知道。 舞臺中央的兩人,一個是她的徒弟,一個是她的乖孫,知道傅染想表達什么的林崢嶸情不自禁淚眼婆娑。 特別是在司瀅縱身一個大跳離場,傅染接著她的動作繼續(xù)完成。 曾經(jīng)傅染完不成《吉賽爾》第二幕中幽靈片段的高難度動作,完不成芭蕾舞動作里最難的動作“揮鞭轉(zhuǎn)”三十二圈,但她能夠輕巧完成,動作還能優(yōu)雅流暢。 而如今,所有技巧她都能夠融會貫通,她在告知林崢嶸,她沒有辜負她的苦心。 迭起的高潮片段是她迎接滿是鮮花掌聲時刻,但小天鵝單純善良沒有防備心理,她進入迷霧里踩中獵人的陷阱里,她的腿頓時鮮血淋漓,疤痕叢生。 她以踩中陷阱隱喻曾經(jīng)跌入玻璃里的畫面,脆弱不堪的小天鵝雙腿再也跳不了舞了。 小天鵝一次又一次地艱難地爬起來,一次又一次在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她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 現(xiàn)場,只有林崢嶸知曉,這是她受傷那天最真實的寫照。 那天的場面,她至今不敢回憶。 所有人的情緒被傅染所感染,她們眼中滿是悲傷,就在她們以為小天鵝再也站不起來的時候。 傅染在大家的期待里,緩緩地變好,只是她的世界里再也沒有舞蹈。 可有一天,有一只小小的天鵝再次出現(xiàn)在傅染的視野里,司瀅像是天使般降臨。 司瀅的笑容純粹,只要她笑足以令冬日里的霜雪融化。 在這一秒,整個世界里,仿佛只有這對笑起來臉上有梨渦的徒弟倆。 她們動作一致,整齊劃一,傅染每個姿勢標(biāo)準(zhǔn)又從容,司瀅歪歪扭扭但滿臉認真。 就在大家意猶未盡時,伴隨著司瀅的一句“師傅傅,我們?nèi)ベI糖葫蘆吃好不好”時。 燈光頓時暗了下來。 這一場令人欲罷不能,恨不得再看一回的芭蕾舞臺劇謝幕,似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主持人說了好些話,傅染臉上淋漓淌著熱汗,同時腿部像是有千只螞蟻在啃噬的滋味兒令她腳步不穩(wěn)。 就在她繼續(xù)打算強忍著時,站在后臺的商湛讓從旁服務(wù)的工作人員,將椅子給搬了上來。 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她的遭遇,所以許多人臉上都是同情與心疼。 坐在椅子上,她拿著麥克風(fēng)先讓司瀅介紹自己,小孩兒嗲嗲的聲音簡直令在場的舞者骨頭都酥了。 這誰家小孩兒?。∫蔡蓯哿?!想偷! 司瀅介紹完,傅染這才拿起麥克風(fēng)對大家禮貌招呼,她不熱絡(luò),但也不怯場。 “我是傅染,一個芭蕾舞者,司瀅是我的徒弟,我?guī)齺黹L長見識?!备等驹溨C又幽默地介紹著。 而后,從高潮片段就站起來的林崢嶸和緩著笑意,她對別的評委萬分高傲地介紹著,“舞臺上這兩位我得好好介紹下,傅染,我的徒弟;司瀅,我家的小棉襖。” “我作證,是親孫女兒?!备謲槑V交好的林霜月站出來說話。 她對舞臺上兩顆璀璨的明珠,她都喜歡的不得了。 “我很久沒看到這樣令我難過又令我欣喜的作品了,這個故事是你的親身經(jīng)歷是嗎?”民族舞蔣老師捏著麥克風(fēng)輕聲問著,他眼中滿是期許。 很快,他用溫馴的眼神看向林崢嶸,“我幼時學(xué)過芭蕾,知曉學(xué)舞的辛苦,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讓這么小的小家伙跟你一同登臺,而且居然每一幕都能夠融合得那么好?!?/br> “小司瀅,就喜歡芭蕾嗎?要不要跟叔叔一塊兒學(xué)民族舞,嗯?”蔣老師拋出橄欖枝。 他的舉動惹得林霜月抿唇輕笑,她調(diào)侃,“不是點評嘛,怎么跟人家搶徒弟呢?” “我沒更多想點評的,我只想說這幕芭蕾,我會將網(wǎng)絡(luò)里的視頻點收藏,然后會反復(fù)觀摩?!笔Y老師眼中滿是贊嘆。他若是從技巧和動作上進行點綴夸贊,倒顯畫蛇添足。 這姑娘繃直的腳尖,優(yōu)雅的身段,與情節(jié)的融會貫通,簡直無可挑剔,是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但的確可惜,他不經(jīng)意間蹙了下眉。 他從林霜月那里聽說過那件對于舞者幾乎是滅頂災(zāi)難的事。 “作為特邀嘉賓,想必傅小姐也有很多話想對自己的粉絲說?!敝鞒秩税床烤桶嗟靥崃鞒獭?/br> 傅染不是來比賽的,她是來對舞臺告別的,因為她如此強度的芭蕾動作,她再難做到頂尖。 眾人眼中的“游刃有余”是她強忍著的,握著麥克風(fēng),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她的肢體動作有點兒僵硬,她象征性地往前走了兩步,步伐明顯有些異樣。 “我從小學(xué)開始學(xué)舞蹈,初中正式在崢嶸老師那里學(xué)芭蕾,這將近二十年的時光諸多替我惋惜的朋友說我白走這趟。我是頂尖工作室的首席,是國內(nèi)知名劇院的首席,卻沒有成為你們想象中的模樣?!?/br> “你們眼中的我該是順理成章成為國外知名劇院的首席,擁有諸多代表作,在芭蕾事業(yè)里深耕。” 傅染眼神真摯,瑩潤的眼睛里仿佛含著水光,她笑得璀璨生姿,“不是離開舞臺,我就放棄了我所熱愛的事業(yè),不是獲得獎杯就能永遠沉溺于耀眼矚目的世界里。” “獎杯、鮮花、掌聲、榮光,只是為你的一段經(jīng)歷畫上完美的句號,不能沉溺?!备等救彳浰扑难凵窨聪虿贿h處,她彎唇,“我不會放棄我熱愛的芭蕾,只是換了種方式繼續(xù)熱愛舞臺,非常感謝喜歡我,給予我鼓勵的朋友,更感謝陪伴我的老師?!?/br> 說完這句話,傅染緩緩地鞠躬,掌聲再次響起。 發(fā)言結(jié)束后,傅染幾乎是忍著掙扎般的疼緩步走下去。 徹底遠離舞臺后,她疼得止不住拿手去摁。 就在她走到后臺的那秒,商湛急忙跑到她身邊來,他緊緊將她摟在懷里,他皺眉問:“哪里疼?” 商湛語氣很急又有點兒沖,傅染繃直唇角,突然就不想說。 “我的祖宗,你到底哪兒疼???是這里,還是這里?!鄙陶棵Σ坏鼜澫卵焓钟|碰摁壓著她常痛的幾個位置。 他摁下,傅染忍不住地“嘶”了聲,緊接著,商湛急慌慌地將她打橫抱起往私人化妝室里走。 來到化妝師里,商湛像個保姆似的給她拿衣服和褲子。 接著,又斯條慢理給她換了雙平底鞋。 換完衣服,傅染坐在沙發(fā)上享受著商湛的按摩。 她抬眸看商湛,言語里滿是玩味,“如果這會兒有草藥,你是不是會直接給我敷?。俊?/br> “你怎么知道我?guī)Я恕!鄙陶繉⒀b草藥的小罐子從西裝衣兜里拿出來,但他猶豫地同傅染講,“如若你不喜歡草藥汁流淌的感覺,等我家我再給你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