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吻玫瑰 第87節(jié)
很快,他湊到傅染跟前像只狗似的嗅著她身上的玫瑰味道,他臉上流露出癡迷的味道來。 可他的這副模樣,對于傅染來說,無疑是羞辱。 傅染緊緊地閉上眼眸,身上的熱度與燥感愈來愈盛,她像是條缺氧的魚似的浮在水面上等待著獵人被撈走。 此時的傅染絲毫不知自己的模樣有多吸引人,她弱弱地蹲坐在長廊的墻角處,纖長睫毛沾染淚珠,眼眶泛紅濕潤,緋紅的臉頰和唇冒著熱氣,粉嫩的指尖時不時地摳著。 她沒有一處,是不在勾引著他。 邵廷惟情難自禁湊到她耳邊慫恿,“傅染,陪我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我保證不跟商湛說,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好不好?” “你做夢。”傅染氣得連臉都紅了,當下就像抬手去打他,但胳膊像是吸了水的棉花似的抬不起來。 胳膊被領帶縛住時,任憑傅染如何掙扎,但都奈何不了一分。 希望的火光逐漸熄滅,可很快傳來腳步聲,是陳屏! 還沒等她喊出聲來,邵廷惟那充斥著煙味的手掌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唇。 他捂得很緊,連帶著鼻尖都捂著。 很快,缺氧的傅染陷入暈厥,而陳屏就在她十米開外的地方喊著傅染的名字。 待到陳屏往里面走,邵廷惟將傅染公主抱起,他將西裝蓋在傅染臉上,他堂而皇之地抱著傅染離開影棚。 陳屏同影棚還未離開的人問了兩句,得知傅染半個小時前就離開這里時,他急匆匆地往外跑。 耳機里捕捉到聲音,商湛冷地吩咐他,“陳屏,給我去查監(jiān)控,趕緊?!?/br> 嫌棄陳屏的助手開車太慢,商湛扣上安全帶,直接轟著油門直往傅染的攝影棚沖。 陳屏來到監(jiān)控室,監(jiān)控畫面好巧不巧停留在的地方就是傅染被邵廷惟抱著的畫面,而保安正在吃晚餐。 看到這個兔入狼口的畫面,陳屏背脊陡然驚出一身冷汗。 他顫抖著聲音,告訴商湛,“傅小姐,被邵廷惟給帶走了。” “cao!”商湛克制不住地罵了好幾句臟話,他的天靈蓋都快被這句話給震疼了,心口止不住地彌漫著尖銳的疼痛來,他極力地克制著。 只要想到傅染在卲霆惟手里,他連呼吸都是痛的,可他理智非常做出判斷,“他們在寰辰酒店。” “陳屏,給我去從謝燼那邊調人,就說我商湛要人去掀了邵家的底?!鄙陶坷鋮柕钠犴镂kU逼人,他捏緊拳,“卲霆惟,我放過你一次,給過你一次機會,你的脖子就非得湊我跟前?!?/br> 商湛眼眶泛紅,眼底天寒地凍滿是冰霜,頃刻間仿佛就能以冰棱鎖喉般將人吞噬殆盡。 謝燼,滬圈頂級豪門權貴,與商湛是大學時期的同學,后留學牛津大學分道揚鑣。他們是朋友,但在商戰(zhàn)中亦是對手,更是知己好友。 在上海,謝燼的人脈比他廣些,只是運用手段,商湛更喜直接了當,而謝燼更擅長溫柔刀。 兩人勢均力敵,從大學時期就針鋒相對,若非說是誰厲害,那商湛更狠厲些,謝燼更擅長下蠱。 謝燼得知商湛為搭救自家的小天鵝,居然求到他頭上,他樂意備至地隔岸觀火。 順便,他還給卲霆惟直接點了把火,他實名向警察舉報卲霆惟在寰辰酒店嫖/娼。 商湛聽到后,他氣不打一處來,他是不是有病?。?/br> 她家小天鵝,能受得了警察當眾盤問?他是不是卲霆惟遣來的臥底? 商湛幾乎是一腳油門開到底殺到寰辰酒店,前臺男經(jīng)理攔著他,他徑直上手就將那戴眼鏡的壯漢經(jīng)理給撂了。圍繞在他周圍的保鏢與服務員面面相覷,都不敢上前。 還沒等商湛威逼利誘,其中有個剛實習的姑娘怯生生地站了出來,她咬著唇像商湛坦白,“五分鐘之前,酒店的老板抱了個女人……” 她還未說完,區(qū)域經(jīng)理的眼神已經(jīng)橫了過來,她卻不管不顧地全都說了出來,“憑什么我不能說?這份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那老板抱了個姑娘往頂層總統(tǒng)套去了,那姑娘還神志不清?!?/br> 聽完這句話,商湛直直往電梯里沖,也就在這時陳屏與謝燼開車趕到酒店門口。 電梯的層數(shù)在不斷地上升,望著泛著白光的數(shù)字,商湛暴躁地將拳頭砸在電梯轎廂的合金上。 他的眼眶赤紅,渾身上下都釋放著躁意,他的指骨破了層皮,可他卻什么感覺都沒有。 電梯最終停在頂層十五樓,門打開的那瞬,商湛冷著眼眸走了出來。 他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那般,渾身冷硬的氣場分秒間流露出來,令人寸步都不敢靠近。 頂層總統(tǒng)套房只有兩套,商湛徑直往右邊走,他掌心蒙住貓眼,而后重重地敲了敲門—— 里面很快傳來邵廷惟的聲音,他言語很不耐煩,“誰???” “客房服務?!鄙陶靠桃鈮旱吐曇簟?/br> 接著,邵廷惟蹙緊眉頭從浴室里走出來,望了眼床上正在昏睡中的女人,他得意地輕佻眉梢。隨后,他走到門口打開房門,他滿臉都是厭惡的態(tài)度,“我沒有喊客房……” “服務”二字還沒說出口,商湛的拳頭已經(jīng)砸了過來。 他避之不及,硬邦邦的拳頭砸在他鼻梁上。 頓時血腥的味道彌漫開去,血紅的鼻血從白皙的皮膚里冒出來,邵廷惟伸手擦了下鼻子,血跡頓時變得更加可怖。 他不怒,反倒笑得癡狂,“商湛,你應該早點過來的,說不準還能早點見到你女朋友被我玩/弄的樣子?!?/br> 邵廷惟一字一句都像是刻刀般鑿進商湛的心底,商湛捏著的拳愈發(fā)的緊,眼尾處也愈發(fā)的紅,他徑直走上前狠狠地攥住邵廷惟的衣領,犀利的拳頭像是頑石。 “邵廷惟,你把傅染怎么了?”商湛幾乎是渾身顫抖著說出這句話,他脖頸與額頭上的青筋都顯露著,赤紅陰鷙的眼睛像是要吞人拿那般。 兩個人氣場勢均力敵,但力量卻相較懸殊,邵廷惟想掙扎,商湛果決地用拳頭打在他的臉上。 他想還手,手上拿著桌角旁的玻璃花瓶就想往商湛身上砸,商湛堪堪躲過,玻璃碎裂在地上,細碎的玻璃片劃過商湛瓷白的臉。 “商湛,你的女朋友滋味兒那可別提……” 還沒等邵廷惟將話說完,商湛一拳頭已經(jīng)砸到了他的嘴巴上。 他想要還手,下一秒?yún)s被商湛摁在地上爆揍。 獸性在知曉傅染被他“沾染”的那一刻徹底得到爆發(fā),只要想到她的小玫瑰沾到泥濘,他恨不得將他打死在地上。 而事實上,他也確實這么做了。 就在邵廷惟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時,商湛隱約間聽見主臥里有傅染的聲音傳來。 他像是被施了魔法那般停住—— 商湛像是渾身脫力般地站起,他泛紅的眼眶里有酸澀難當?shù)臏I水在兜轉著,他眼神里閃過片刻茫然。 “商湛……” 臥室內,傅染仍舊穿著那套風衣,只是她的手被領帶綁著死結,加之烈藥的勁在熊熊燃燒著,她像一只干涸地里的魚似的。 她的聲音很輕,但又說不出的婉轉溫柔,但這些細碎的聲音傳進商湛的耳廓里,他頓時就明白了。 他瞥了眼躺在地上像條死魚的邵廷惟,他冷冷的罵了句,“畜生?!?/br> 商湛都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狀態(tài)走到臥室門口的。他渾身緊繃著,連呼吸都要停滯住。 打開門,待到看見傅染全須全尾地躺在床上,他眼淚差點沒掉出來。 可看到她白皙的手腕被綁著,她面色潮紅,似是神志不清,他崩潰地走到傅染身邊來。 他想伸手去碰傅染的頭,卻發(fā)現(xiàn)指骨不知何時擦開皮了,上面不知道帶著誰的血。 商湛不爽的伸手在自己的褲子上擦了擦,但似乎越弄越臟,真的好臟好臟阿。 他不想弄臟他的小天鵝,不想弄臟他的小玫瑰。 商湛幽深的桃花眼微瞇,臉上露出嫌惡神情來。 可她的小玫瑰卻在此刻睜開水光瀲滟的眸來,她那雙濕漉漉的眼像是學會了勾引人那般,她輕喃,“商湛,你怎么才來……” 伴隨著她的這句話,她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她主動抬臉去觸碰他的放在她面前的手。 肌膚相貼的那秒,他才發(fā)覺她身上的溫度很是灼熱,而于傅染來說,他身上的溫度似是酷暑里的青檸冰塊。 他伸手解開死死勒著她手腕的男士領帶,隨后,他還意氣用事那般,將那根領帶扔得遠遠的。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姑娘guntang又熱情的吻落了過來,令他有些許猝不及防。 沒等他吻夠,傅染委屈著眼神看他,她顫抖著身體隱忍著問,“商湛,我可以抱抱你嗎?” 僅是一句話,他的心臟便刺疼得無法呼吸。 此時此刻的傅染已經(jīng)燒得有點兒神志不清了,她仿佛又置身于幻境之中那般,她不知道今夕是幾何。 眼前蓁蓁其葉的少年是她珍藏在心底不知多少年的男人,他的眉眼輪廓,她在心里描摹過無數(shù)遍。 可是,他的心里卻有別的姑娘,她們肩并肩曾一塊兒下課,她們曾一塊兒去澳洲潛水。 只要想到這,傅染眼眶通紅,她不顧一切地質問著商湛,“商湛,你為什么要喜歡宋梔呢?” “我沒有過喜歡宋梔,我只喜歡你?!鄙陶啃耐吹脽o以復加,他虔誠備至地親吻著她的手心。 神志不清的傅染并不相信他,她眼眶通紅挖掘出心里藏了許多年的話,“你不喜歡她,那你買西瓜接她下課,那你在她背刺你的時候,你還寬容她,那你還跟她一塊兒去澳洲潛水,那你還跟她約定……” 還沒等她說完,男人濕漉柔軟的唇逐漸靠過來與她的唇相貼,他小心翼翼,極致繾綣溫柔。 他溫熱的掌心捧著她那張瓷白的臉,他耐心地跟她解釋,“我接她下課那回,只要你跟我再多走兩步,就會發(fā)現(xiàn)穆黎他也在;她背刺我,我以為是她救的我,才不愿與她計較;跟她去澳洲潛水,穆黎的主意,我從未跟她單獨旅行過?!?/br> 商湛骨感又高挺的鼻梁貼在傅染優(yōu)越的鼻梁上,他反復摩挲著,眼眸深邃,“染寶,我真是后悔,我應該當時將你認出來。然后,我們應當轟轟烈烈地談一場早戀,嗯?” 她柔軟的唇被他攥住,傅染輕吟了聲。 熟稔的身體被他勾惹得五迷三道的,連帶著思緒也不清明。 藥物的作用還未退散開去,她眼尾泛紅著輕哼,“誰要跟你早戀,你自不自戀呀?” 還未等她說完話,她的言語頓時消失在吻里,他一寸寸地深吻著她,那溫軟的眼神就像是融化的棉花糖似的包裹著她,那備至溫柔的繾綣勁兒就像是待她如珠似寶。 很快,傅染被取悅到,她羞恥地抑制著聲音,卻沒想到被壓抑過后,身體的情/潮變得更加澎湃。 這都是藥物的緣故,她不知不覺靠近商湛,他身上冰涼得令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他身上木質調的男香一點點的吞噬掉她的理智,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令傅染情緒有點兒崩潰。 特別是,現(xiàn)下的環(huán)境她無比陌生,而商湛是她的浮木。 就在傅染緊繃著神經(jīng)時,商湛在她唇畔輕哄著,“放松點兒,隨著自己的心與潛意識走,就可以。趨于本能就好,剩下的事,交給我?!?/br> 商湛的話深情又充滿蠱惑性,姑娘像是飄蕩在風暴中心失了帆的船只。 猛烈的浪頭打來,小船兒止不住地顫抖著,而他是唯一的燈塔與救贖。 曖昧氣氛逐漸升溫,待到兩人漸入佳境時,陳屏與謝燼的聲音不合時宜出現(xiàn)在門口。 謝燼瞧見客廳里躺著的人,他“嘖”了聲,而后喊了句,“商湛,你這廝夠狠啊?!?/br> 屋內的傅染聽到這動靜,她頓時直往被子里鉆,可藥效卻不斷地在吞噬著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