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響 第110節(jié)
“……” “行,可能過兩天就回去,看蘇念的意思?!?/br> “……” “我知道,沒事掛了。” 蘇念聽到年邦兩個字,腳步頓住,她了然他說的是下午盛凱提到的那個年邦。 她心里涌上愧意,等陳響掛了電話,便走上前,從身后抱住他的腰。 陳響后背突然覆上一抹溫?zé)?,他怔愣,立刻掐掉手中的煙,轉(zhuǎn)過身捧起蘇念的臉,“怎么醒了?” 男人的嗓音還帶著抽煙過后的嘶啞。 蘇念搖頭,抱著他不出聲。 陳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能感受到她此時心情不太好,便俯下身問她,“怎么了?是想老人家了?” 蘇念悶聲道:“不是?!?/br> “那怎么了?” 蘇念眼突然發(fā)酸,她吸吸鼻子,“就是覺得你不該陪我來南城的,你人生地不熟的,還撇下了公司的事情。” 聽到這個回答,陳響懸起的心落了地,他輕撫女人的長發(fā),長指勾著女人的青絲不斷纏繞,慢慢道:“誰說我人生地不熟了?” 蘇念聽到這話,就莫名想到那無數(shù)張機(jī)票,好像從北城到南城的最多,她喉間發(fā)梗,“你干嘛——” 她的聲音帶了濃重的哽咽,陳響直接沒再擁著她,俯身和她對視。 他微微垂下眼臉,右手摩挲著蘇念的臉頰,指腹停留在上面不斷打轉(zhuǎn),忽的嘆了一口氣,“怎么感覺你現(xiàn)在成了小哭貓了,動不動就哭?!?/br> 蘇念眨著濕漉漉的眼看他,“我哪有,我就是覺得你不該為我做這么多——” 陳響拇指移到蘇念的紅唇上,力道發(fā)重地碾了一周,把蘇念未說完的話憋了回去,“不許說這種話。” 蘇念吸吸鼻子,重新鉆進(jìn)陳響懷里,喃喃道:“你對我太好了?!?/br> 好到她無法想象,他是怎么獨(dú)自一人來南城這個對他來說無比陌生的城市,而且到了現(xiàn)在這種輕車熟路的地步。 蘇念想到這,又緊了緊雙臂,心里話講給自己聽:以后一定不能再傷害陳響了。 次日一早,蘇念帶著陳響回了奶奶家。 荊萍現(xiàn)在年事漸高,而老年人磕一下碰一下的都要到醫(yī)院里做個全身檢查。萬幸的事,奶奶沒有什么事。 蘇海早就知道蘇念今天回家,昨晚又意外得知會帶著男朋友來,意外之余多了些不滿。 可在看到來人是陳響之后,那些不滿瞬間消失殆盡,只剩下數(shù)不盡的喜悅了。 因為蘇念訓(xùn)練也在繼續(xù),所以蘇念打算吃過午飯就和陳響回北城。 此時,蘇念去了自己的臥室,客廳里只剩下陳響和蘇海二人。 電視里的節(jié)目播著,但沒人看。 蘇海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陳響幾個問題,大部分都是一些家長里短,類似“家里幾口人啊”、“做什么工作的”。 在得知最近很火的《榮耀》正是出自他手之后,那態(tài)度更是熱情似火。 蘇海對他擺擺手,“小陳啊,你先坐著,我去拿個東西。” 他轉(zhuǎn)身回了臥室,再出來是也沒見手上拿著什么東西。 他拿起遙控把音量調(diào)低,轉(zhuǎn)身問陳響,“嘖,小陳,我看著你還挺眼熟的,咱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見過?” 陳響此時有些心虛,他當(dāng)然知道蘇海為什么這么問,因為高三在機(jī)場,他當(dāng)時不管不顧直接去找蘇念。 但他此時也沒多說什么,點(diǎn)頭道:“是嗎?伯父,可能是咱倆比較投緣吧,我一見您也覺得特別親切?!?/br> 這話樂得蘇海不行,他笑著說,“孩子,你這話我還挺愛聽得,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br> 他頓了頓,繼續(xù)講,“念念高三那年,我接她回南城的時候,在機(jī)場的那個小男生是不是你?” 他又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這么問可能是在質(zhì)問陳響當(dāng)年為什么要纏著蘇念,所以急忙補(bǔ)上一句,“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啊,相反,我覺得你對我們念念很好。” 他臉上帶著父親獨(dú)有的哀愁,“在念念初三那年,家里發(fā)生了一些事,從那之后念念就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變得靦腆內(nèi)向起來,當(dāng)時我還怕她是接受不了那件事,心里憋壞了。可后來,轉(zhuǎn)學(xué)到了北城之后,她明顯比之前好多了。愛笑了,甚至后面都不排斥她mama了?!?/br> “在她爺爺去世之后,她主動說了你們的事,我才知道,讓她重新變得活潑開朗的人大概就是你?!?/br> 他說著說著眼里就冒出淚花,“初三那年的念念,我看著就心疼,好在她現(xiàn)在終于像小時候一樣了。” 蘇海手往身后掏了掏,拿出一個鼓囊囊的紅包,遞給陳響,“你第一次來,總不能讓你空手回去,這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你收著?!?/br> 臥室的門恰巧在這時被打開,蘇念一出房門就看到這樣一幕,沙發(fā)上的兩人也齊齊看過來。 蘇念眨眨眼,“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 她走到客廳,坐到陳響身旁,順手接過蘇海手上的紅包,她不等蘇海變臉,就急忙把紅包放在陳響掌心,還輕輕拍了拍,“你就把這當(dāng)成你的贖金就好,接了紅包以后就是我的人了?!?/br> 陳響被她的話逗得笑出了聲,而蘇海則是故意板著個臉,“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怎么說話呢?” 蘇念吐吐舌頭,“哎呀,我這不是怕氣氛尷尬嘛?!?/br> 蘇海指了指她,“你?。 ?/br> 時間不早了,蘇海把兩人送到樓下,荊萍早已經(jīng)休息了。 小區(qū)門口,陳響把行李箱放進(jìn)出租車的后備箱內(nèi),讓蘇念先上車。 陳響走到蘇海面前,一字一句道出承諾,“伯父,您放心,我會一輩子對蘇念好的。” 承諾是這個世界最輕飄飄的話語,也是最沒用的東西。世人眼中,它就像白紙一樣毫無意義。但蘇海識人眼光不差,能看出來陳響能說到做到。 他能看出來陳響骨子里的驕傲,但正是這么驕傲的一人,在正值年少,驕傲心到達(dá)鼎盛時期,都能低下頭挽留蘇念。 這正說明,陳響是可靠之人。 蘇海輕笑,“我相信你,快上車吧?!?/br> 最后陳響深深地對蘇海鞠了一躬才轉(zhuǎn)身上車。 蘇念當(dāng)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她在車上調(diào)侃陳響,“大名鼎鼎的陳總都能對別人鞠躬?” 陳響瞥她一眼,挑眉,“那怎么就是別人了,那是我爸,親的?!?/br> 蘇念:“……” 兩人回了北城后,蘇念便去了訓(xùn)練館繼續(xù)訓(xùn)練,而陳響也去了公司。 他們雖像往常一樣奔波于工作,但此時此刻貌似完全不一樣了。 心今大廈的頂樓的辦公室里。 陳響掏出那個厚重的紅包,里面放著一百張紅票票以及一張顯眼的青色人民幣。 一萬零一,寓意萬里挑一。 同時也是被珍惜,重視和尊重。 第73章 . [最新] 正文完 “原來少年感真的和年齡無關(guān)?!?/br> 十一月底, 蘇念報名了明年三月份的琦玉世界花樣滑冰錦標(biāo)賽。 網(wǎng)絡(luò)上對蘇念上次比賽失誤的言論還在繼續(xù),更有甚者依舊叫囂:“國家隊是沒人了嗎?干嘛讓一個滑鐵盧去參賽?” 對此,省城滑聯(lián)沒有作出回應(yīng), 網(wǎng)上不良言論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蘇念當(dāng)然知道這些,這幾個月她已經(jīng)重新調(diào)整狀態(tài), 對這些還揪著她上次比賽失誤不放的人無話可說,只能拼命訓(xùn)練, 到時候用獎杯堵住他們的嘴。 不知不覺進(jìn)入了十二月, 蘇念在偶然一天得知, 自己租的那間房就是陳響的, 并不是江池的。 而早在蘇念決定定居北城的時候, 陳響早就蓄謀已久,買通葉稚語, 隨便找了個房屋中介裝裝樣子,就這樣把蘇念“騙”到了他家對面。 蘇念氣得不行, 當(dāng)晚就把陳響關(guān)在門外,任由他自生自滅。 而被老婆趕出家門的陳響, 也不敢貿(mào)然回去, 得知盛凱今晚在秋水閣組了個局,又想了想自己確實很長一段時間沒去過任何娛樂場所了,便驅(qū)車前往。 陳響剛進(jìn)包廂, 一股濃重的香水氣迎面而來, 他皺眉, 看到沙發(fā)中央坐著盛凱,左擁右抱,浪蕩地好不快活。 所到之處,燈紅酒綠, 聲色犬馬。 包廂內(nèi)彩燈流轉(zhuǎn),碎光斑駁。音樂聲和人談話聲不斷,喧囂無比。 盛凱注意到他,對著身邊的人揮手示意她們先走,隨后站起身走到陳響身旁,嘖嘖道:“來,讓我看看今天太陽從哪升起來的。吃齋念佛的這尊大神也來了?!?/br> 話里話外透著夸張,陳響倒不是真的吃齋念佛,只是這人和蘇念重新在一起之后,更是遠(yuǎn)離這些娛樂場所。 整日像個老婆奴一樣,圍著蘇念不停打轉(zhuǎn),他看不下去一個大老爺們整天跟在女人后面,逮住機(jī)會就嗆他幾句。 陳響睨了他一眼,悶不做聲地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 江池看到這一幕笑了,他也剛剛得知這件事,便走過去,坐到長沙發(fā)上,遞給陳響一杯酒。 他笑的肩膀直抖,“這是無家可歸了?” 盛凱納悶地看了江池一眼,“開什么玩笑?陳氏集團(tuán)的公子哥還能無家可歸?現(xiàn)在北城哪個樓盤不都得有陳氏集團(tuán)的股份?” 他還不知道蘇念剛回北城那點(diǎn)事。 江池瞥他一眼,“你個孤家寡人不懂就別問?!?/br> 這話不知扯到盛凱的哪根神經(jīng),他像是被點(diǎn)燃了似的,“行,我不懂?!?/br> 他一個情場浪子懂這些干嘛。 盛凱仰頭干盡杯中酒,嘲笑幾人,“不是我說你們,都來了這場合了,就別端著了行不行?” 陳響沒理他,探身撈起桌上的煙盒,抖了根煙給自己點(diǎn)上。 他猛地吸了一口,臉頰凹陷一塊,那抹猩紅突然亮的更加刺眼,過了肺的煙又吐了出來,喉結(jié)上下滾動,煙霧縈繞。 他斂下眼臉,看不出來在想什么。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給人無端添了幾股放浪形骸。 男人表面看起來有些禁欲的感覺,吸引了好幾個同包廂的女人。 陳響進(jìn)了包廂,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