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聲：嚶嚶嚶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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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鄖淵是坐公交車來的，跟虞聲在一個站下的車。

    他穿了一件淺藍色的條紋襯衫，袖口隨意地翻折了一下，露出一截手腕，骨節(jié)分明的手撐著一把深灰色的直骨傘，不急不緩地從公車站踱步過來。

    雨比虞聲來的時候還稍大了些兒，卻絲毫沒有沾濕他的褲腿。

    虞聲沒顧上自己酸軟的牙齒，只這么呆呆地看著，莫名就想到了一個俗套的橋段——

    某位閨秀坐在回府的馬車里，被車外的熙攘聲聲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抬起纖纖玉手，將馬車簾子掀了一角，欲一窺究竟。街道繁雜、游人如織，她卻唯獨瞧見了那位按轡徐行的翩翩少年郎……

    “喂，聲聲！”祝綺兒見虞聲好不容易回了神，問道，“你干嘛呢？”

    虞聲訕笑著，把被她啃剩下一半的棒棒糖從嘴里抽出來。

    “你哥哥要來你不知道??？”祝綺兒心想，這兄妹倆也太不走心了吧。

    虞聲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解釋道：“那個……其實吧……他不是我哥。”

    “？”這下，換祝綺兒糊涂了。

    鄖淵顯然也沒想到虞聲會在這里，上車之后，他猝不及防地跌進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里，也是微怔了一下。經(jīng)過她的座位時，見她鼓著腮幫子不知道在嚼著些什么，就像一只貪吃的小倉鼠，他還忍不住輕笑了聲。

    這會兒才總算有些真實感的虞聲悄悄勾住了他的衣角，軟聲道：“鄖淵，我待會兒可以跟你一組嗎？”

    虞聲來之前就聽說了，“晚晴之家”的義工服務(wù)是分組進行的，每組由一名綏大學(xué)生帶領(lǐng)一名綏大附中的學(xué)生。

    “小尾巴……”鄖淵似是嘆了口氣，“服從安排，嗯？”他囑咐完，怕?lián)踝『竺嫔宪嚨耐瑢W(xué)，沒等虞聲回應(yīng)，就轉(zhuǎn)身往后面走了。

    虞聲嘟了嘟嘴，望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緩緩囁嚅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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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綏城市區(qū)之后，雨勢漸大，路況愈發(fā)的不好。大巴車走走停停，終于在兩個小時后抵達莞城的晚晴居敬老院。

    祝綺兒前半段路還陪虞聲“嘰嘰喳喳”地說著話，結(jié)果后來被顛來顛去，暈車暈得七葷八素的，就顧不上和虞聲嘮嗑了。

    車剛停穩(wěn)，虞聲就抓起倆人的書包，扶著面如菜色的祝綺兒下車透氣。

    “還好嗎，小企鵝？”到了樹蔭下，虞聲撫了撫她的背脊，問她。

    祝綺兒深吸了兩口氣，臉色才好看了些兒，回道：“魂兒都快顛沒了……”

    “虞聲?！编y淵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她們身后，把虞聲落在大巴車上的一袋子零食遞給她。

    他難得地沒有數(shù)落她“丟三落四”，反而很自然地伸手，替她理順了匆忙之下被扭成了麻花的書包帶。

    這時，鄖淵的同學(xué)才找了過來，拍了拍鄖淵的肩膀，說：“社長，邵主任找你。”

    鄖淵跟她低聲說了句“走了”，就和那個男生離開了。

    一路顛簸，其他同學(xué)的臉色也都不太好。敬老院的邵主任把他們迎了進去，叫敬老院的阿姨帶他們先到義工宿舍稍作休整。待大家都吃過午飯，義工團團長才宣布這兩天的分組。

    聽到鄖淵和自己不是一組的時候，虞聲扁了扁嘴，等再聽到自己被分到了晚晴居社區(qū)，而祝綺兒被留在了晚晴居敬老院的時候，小腦袋總算徹底耷拉了下來。

    但不過片刻，虞聲就抖擻了精神，去找和鄖淵分到同一組的男孩子換崗。

    虞聲對那位同學(xué)沒有過多的印象，只記得他是隔壁班的班長，還是年級的勞動委員，每天放學(xué)都要留下來帶領(lǐng)各班的值日生輪流打掃校園。

    她剛表明了意圖，對面的男孩子就面露難色。

    鄖淵在不遠處看著倆人，只見虞聲踮起腳尖，在男孩子的耳邊說了什么，男孩子眼神一亮，當(dāng)即爽快地點了頭，滿口答應(yīng)。

    虞聲笑瞇瞇地跟男孩子道了謝，“搖著尾巴”沖鄖淵狂奔過去。

    鄖淵對于她能說服別人這件事并不意外，見她到了近前，才展了展手臂，擒住她的書包讓她站穩(wěn)，語氣里有些無奈：“你跟人家說什么了？”

    怎么一副“人家肯定吃虧了”的樣子？！

    “不告訴你！”虞聲傲嬌地抬了抬下顎，心里卻在默默地滴血。

    ——喵的，要替他掃一個星期的cao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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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很喜歡唐恬作的詞

    《追光者》可以說是我的白月光了

    而且感覺這首歌和咱們芋圓cp莫名的契合！

    ps.虞（芋） 淵（圓）芋圓 ^3^

    唔……虞小聲一口咬碎棒棒糖的事兒，你們不要懷疑，因為期寶真就這么干過_(:3ゝ∠)_

    第14章 逆光的側(cè)臉

    chapter 14：“喜歡你的時候，自然是啥苦頭都愿意吃。吃得苦中苦，方為心上人嘛?！薄驴ㄏ壬男畔?/br>
    出發(fā)前，晚晴居的邵主任叫住了鄖淵：“鄖淵，這次還像前幾次那樣，安排你去張奶奶家。張奶奶可惦記你了，上次你回去之后，她一直在我面前念叨，問你什么時候再來呢。”

    “好?！编y淵微笑著應(yīng)下，說，“怪我前段時間太忙了，現(xiàn)在才有空跟義工社的同學(xué)一塊兒過來?！?/br>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鄙壑魅涡牢康攸c點頭，將儲物柜里的一罐蛋卷拿了出來，讓鄖淵一并給張奶奶帶去。

    **

    領(lǐng)著虞聲到了張奶奶家門前，鄖淵才剛按下門鈴，張奶奶就立馬應(yīng)了門：“誒，來了來了！”

    “奶奶別急，慢些來?！编y淵朗聲道。

    張奶奶給他開了門，笑得瞇了眼：“小鄖，你可算想起我老人家咯?！?/br>
    眼前的老人家一臉慈祥，一頭微卷的銀發(fā)被梳理得整整齊齊，眼窩微微下陷，一雙深褐色的眸子埋藏著歲月的滄桑，雖然臉上已有許多皺紋，但也不難看出，張奶奶年輕時應(yīng)該是個美人。

    “張奶奶?！编y淵揚了揚嘴角。

    “邵主任早就與我說了，今兒一大早就盼著你呢?！睆埬棠淘捯魟偮?，就望見了他身后的虞聲，她又驚又喜，“喲，還有個小姑娘?！?/br>
    “張奶奶好，我叫虞聲。”虞聲的模樣本就生得乖巧伶俐，最是討長輩們歡喜，此刻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愈發(fā)惹人愛。

    “好好好，快進來坐。”張奶奶拍了拍鄖淵攙她的手，喜笑顏開，“我這兒啊，好久不曾這么熱鬧了?！?/br>
    張奶奶家的客廳擺了一套刺猬紫檀木家具，面向電視柜的紅木長椅可容得下三四個人。虞聲和鄖淵一左一右的，挨著張奶奶坐下。

    “小虞和小鄖一個學(xué)校的呀？”

    虞聲彎唇：“我是綏大附中的。”

    “還在念中學(xué)啊，”張奶奶又問，“那今年有幾歲啦？”

    “馬上就十七了?！?/br>
    虞聲是九月份出生的，等高二開學(xué)就是她的生日。

    “噢，那和小鄖差了四五歲呢……”張奶奶斂眉想了想，隨之又眉開眼笑道，“正好，正好！”

    虞聲原本還一臉不解，聽到這里，也該懂了——張奶奶怕是誤會了她和鄖淵的關(guān)系。

    鄖淵這才忽地想起，上次臨回去之前，張奶奶叫住他說，如果有了女朋友，下次來的時候記得要帶給她看。

    他頓時了然，有些哭笑不得：“奶奶，虞聲她不是……”

    張奶奶立刻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笑著把倆人的手拉到一起，握了握，打斷道：“誒，奶奶知道，小虞還小，臉皮薄。奶奶不說了?！?/br>
    鄖淵被噎了一下，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虞聲默默地坐在一旁，低頭絞著衣角，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只是不知自己的一雙耳朵早已染上了一圈緋紅。

    鄖淵覺得自己如果再不開口解釋，虞聲的小臉都要憋成豬肝色了。他斟酌了一下措辭，緩緩道：“奶奶，您真的誤會了。我們兩家算是熟識，虞聲就是我meimei?！?/br>
    所以還是世交啊？

    張奶奶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喔——是奶奶誤會了?！?/br>
    她嘴上雖是這么說，但滿臉卻寫著“不相信”。

    鄖淵：“……”

    虞聲：“……”

    **

    綏城建筑物林立，鱗次櫛比，而莞城開發(fā)比較晚，市內(nèi)還保留著大量的耕地和果樹林，平均樓高比綏城低上許多，視線相當(dāng)開闊。

    晚晴居社區(qū)是莞城內(nèi)少有的高層電梯樓，張奶奶家住在26樓，下對流雨的時候，假使視力不錯的話，還可以清晰地看到雨從遠處的烏云上傾瀉而下。

    此刻，烏云飄過，余下一層薄霧和被雨淋濕的田野，有如一幅一望無際的水墨畫。雨后的天空掛起了一道斑斕的彩虹，在遠處的山澗中躍起，跨過山腰，又墜入到山的另一邊。

    虞聲想去拍照，但礙于在別人家里，又不好亂走動，只能時不時地往窗邊瞥一眼，心里直癢癢。

    最后還是張奶奶看穿了她的心思，柔聲說：“小虞，想看就去吧。奶奶這兒沒那么多規(guī)矩?！?/br>
    得了主人家的準(zhǔn)，虞聲才喜滋滋地跑去看風(fēng)景。

    方才虞聲怕弄臟張奶奶家的木地板，脫了鞋襪，此時她便赤著腳丫子在客廳里溜達，一會兒到北面露臺的玻璃門前拍拍彩虹，一會兒到南面的玻璃窗前拍拍路邊的鳳凰木。

    鄖淵陪張奶奶坐在客廳的紅木長椅上聊天，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隨著虞聲轉(zhuǎn)悠，見她光著腳丫子在面前晃來晃去，不禁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等虞聲再“撲騰”了幾分鐘，他終是忍不住，輕聲喊她：“虞聲。”

    “嗯？”正趴在玻璃門上癡癡地望著遠處某一條小溪的虞聲回過頭，見鄖淵瞅著她的腳丫子，白皙圓潤的腳趾頭動了動，就想往后藏。

    “過來，”鄖淵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哄道，“坐著陪張奶奶聊會兒天?！?/br>
    “哦……”

    待虞聲乖乖地朝這邊走來，他又偏頭在張奶奶耳邊詢問了句什么。

    “誒，還是小鄖心細。我也是老糊涂了，一下子沒想起。”虞聲剛坐下，張奶奶就起身去拿了雙女款拖鞋來，笑道，“這是我外孫女的拖鞋。小虞要不介意的話，就將就著穿吧?！?/br>
    “謝謝奶奶?！庇萋暯舆^，低頭穿好。

    末了又想起張奶奶前半句話，她悄悄瞥了一眼正在用茶幾上的功夫茶具給張奶奶泡茶的鄖淵，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塊松軟甜膩的棉花糖。

    虞聲還不敢確定什么是喜歡，可她覺得，如果她是圣·?？颂K佩里筆下那只小狐貍的話，鄖淵一定是她的小王子。

    張奶奶眼瞅著虞聲把拖鞋換上，又說：“女孩子平時還是盡量不要光著腳，萬一受了涼，來小日子的時候可有得受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