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門科舉奮斗日常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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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0章 陳安的尋私塾之路 ◎江南無一不美◎ 草木豐茂, 碧空如洗,陳家的新院子里十分熱鬧。 這是陳延四月的休沐日,也是‘陳安秀才’的新喜之日。 家里原是準備去酒樓里吃一餐的, 但此番還要宴請一下呂家家眷,那外出宴酒得找大酒樓, 家里才剛搬了院子, 出了一年的租子, 又買了牛車, 給了陳延的束脩, 袋中略略有些空放了。 再兼之陳安中榜,大伯和伯娘想著就此落地江南府…… 兩妯娌起了一起做生意的想法,在府城做生意, 銀子尤為重要,所以在這個檔口,這餐‘賀喜宴’還是辦在了家中。 省了位置錢, 這席上的菜卻倆當家婦人花了大心思的。 鴨子有兩道, 一道是八寶鴨, 另一道是大伯娘差小女兒梨花去街上買的燒鴨。雞是在附近鎮(zhèn)上抓的,小雞燒家里帶來的干貨, 老母雞則用來煲湯。 除雞之外, 豬也是今天宴席上的一大寶,紅燒油煎火烤, 哪個味道都沒少。 鑒于此處是碼頭, 今早陳延和陳安還一同結(jié)伴去河邊買了幾條活魚來家中燉豆腐, 弄得整個上午, 陳家的院子都是各種飯菜的香氣。 除了菜品下功夫, 今個陳家也裝點了一下前院, 掛了點綢布,今日份主角陳安看著這情形,略有些羞赧抗拒:“這會不會太招搖了些?”也不過是考了個秀才而已。 “哪里招搖!”大伯娘高興得很,“人家中個秀才都請個舞獅隊來!” 陳安就沒再說話了,和大家一起掛起了燈籠和綢帶,陳延悄悄在一旁看著他,覺得他還挺樂在其中的。 院子不大,拾掇了個把時辰也裝點的差不多了,呂思然他們可能還要再等半個時辰才會過來,有時間多,陳安問陳延:“康弟,出去走走?” 說是走走,其實就是聊天。 陳延昨天有課,租牛車趕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一身疲憊又忙著洗漱,陳安自然不會在那個時候去打攪弟弟,只能按捺住了心里涌動的言語。 今早家里為了待客,也著急忙慌的,一直到現(xiàn)在二人才有時間停一停,聊一聊。 - 陳延率先開口,“恭喜大哥高中秀才!” 能中秀才自然是喜的,但陳安的喜很復(fù)雜,喜中含憂。 “如此喜事,大哥緣何嘆氣?”難不成是因為人在榜后? 陳安:“只是覺得這秀才中得不踏實?!?/br> “何解?” “康弟可還記得院試那段時間天乍寒?那號房年久失修,有些漏風(fēng),其實我本次院試的卷子做得也只是一般……是那日寒風(fēng)吹進號房內(nèi),許多人病了,才有了我的機會?!?/br> 這話說得略有些消極,陳延剛想出言反駁,又聽陳安自己迅速接了一句,“自然,這些也只是我的臆測,況且不管實力還是運氣,我總算是考上了秀才,十六歲的秀才,放在江南府也算英才了?!?/br> 陳安一溜嘴說完,側(cè)頭問:“康弟是不是想這么說?” “看來已經(jīng)有人這樣跟大哥說過了?!标愌诱f完后回答了陳安的問題,“我倒不想這么說?!?/br> “科舉考場本就瞬息萬變,能以身應(yīng)變,本身就是一種能力?!鄙眢w好也是科舉的一種資本??!要不怎么科舉考到后頭,年齡大的就不錄了呢,就是怕考生剛錄上來就嗝屁了。 “況且,考場上同你一樣沒有受風(fēng)寒影響的人也不止一個,為何你上榜了?還不是因為你在這些人中,排于前列?” 他抬手壓住堂兄的肩膀,“去年夫子來,就說過你有中榜之才,要我說,大哥你什么都好,就是不自信。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币粋€在古代土生土長的農(nóng)家少年,能到這一步,足見心性。 二人目光對視良久,陳安偏過頭,認真道:“還是康弟夸我的時候我最開心?!彼媸菓涯钆c康弟一起進學(xué)的日子,是以,他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康弟,我聽二嬸說岳山書院每年二月春招,你覺得我明年若去參試,可能通過?” 這東西是要緊事,陳延斟酌了思忖了一下,書院入門考重時策律法,參考者眾多…… “若明年參考,大抵是比較困難的?!?/br> 這是早有預(yù)料的事,陳安失落了一瞬就緩過來了。 陳延這邊的建議還是讓堂兄不要等春招了,直接在家里多學(xué)一學(xué)律法相關(guān)的內(nèi)容,打聽一下江南府城之中有沒有秋招的私塾,直接進去上課。 他私以為,陳安其實不太適合岳山書院那種大班制的教學(xué)方式。他其實更適合在人數(shù)較少一些、身邊的同窗與他實力相仿、有競爭但競爭不大的私塾里學(xué)習(xí)。 當然,這話陳延是不會在陳安面前說的,他只是留了個心眼子—— 畢竟,會在秋招擴生的私塾一般來說都能滿足上述條件。 陳延心思繞了幾圈,陳安不覺,只點點頭,“到時候我會留意的。” 就在二人越逛越遠時,目光所至小路深處,一架熟悉馬車正緩緩而來,陳延看了一眼,拉著陳安就往回走,“思然兄他們來了。” 客人來了,他們也要回院子開始迎客了。 - 被迎的呂思然是不把自己放在客的位置上看的。 畢竟,無論是從自身對陳家的看重、與陳延相交相處的融洽,還是從陳家一門雙秀才的政治前途上看,生疏二字都是要不得的。 是以,這一下車一進門,呂思然的熱情絲毫不遜于今日的主人翁。 陳多財和陳多富聽到聲音之后也過來了,在兩個漢子的心里,呂夫子、呂家人那都是大恩人,立馬過來待客了。 賀禮放下之后,院子里的男眷女眷就分了批,一方在前院,一方在后邊房內(nèi)。 前院還是說著老生常談的話題,后邊房內(nèi),帶著小呂夫人坐下之后,梨花趕忙倒了杯茶,“夫人請用?!?/br> 小呂夫人撲哧一聲笑了,“meimei太見外了,我們呂家和陳家什么關(guān)系呀?你若是愿意,喚我一聲嫂嫂即可?!?/br> 小呂夫出身讀書行商之家,家境富裕,小時家里也請過西席,是能持家,能風(fēng)雅,待人接事都極有章程的女子,若不是因為樣貌略平平,呂思然是很難娶到這樣的妻子的。 她態(tài)度親切,梨花和秀秀自然得接話,連忙叫了一聲嫂嫂,她應(yīng)了一聲,拍拍兩個小姑娘的手背,“真是可惜了我娘家沒有你們這樣可心的meimei?!?/br> 這話讓三人之間的距離陡然拉近,話茬子便也由此打開。 作為年長、閱歷豐富的嫂嫂,小呂夫人口中有許多趣事,她講自己年輕時第一次接手自己嫁妝鋪子時遇到的糗事;說她略小一些時候跟姊妹之間的事;也會談一談江南的風(fēng)土,說一說本地的習(xí)俗。 陳秀秀和陳梨花兩個小姑娘聽得十分入神,小呂夫人的目光瞥見二人專注的眼神,嘴角微微抬起。 不過小呂夫人不欲霸話整場,講了三兩件事之后,就把話題遞了出來,“這些都是江南的風(fēng)俗,不知道川安縣那邊的風(fēng)俗跟這里有沒有差別呢?” “有的!”秀秀應(yīng)聲,立馬講了一個江南府和川安縣的不同點。 陳梨花也跟了一個,小呂夫人很快變成了一個合格的聽眾,邊聽邊點頭。 經(jīng)過習(xí)俗這一話題后,三人的關(guān)系更親近了些,小呂夫人便不經(jīng)意指著秀秀妝奩旁的一本書問道:“看秀秀你閨房中有書,平日在家閑暇無趣之際,可會讀讀書,消遣時間?” “偶爾會看看?!逼鋵嵶詮募依镔I了七妹和秋娘之后,秀秀每天都會看書,只不過她認為這算學(xué)習(xí),不是消遣。 小呂夫人聽了她的回答,眸中有微光閃過,又不動聲色的問起了梨花問題,總之,兩個小姑娘,她不會顧此失彼。 在愉快的聊天氛圍之中,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李銀花推門喊大家用午食,因為今日請的人不多,陳家便沒有分席,只將兩把大桌子合在了一起充當飯桌,男眷坐一邊,女眷坐一邊,也挺和諧。 席間自然少不了恭賀話,呂思然夸陳延和陳安少年英才得中功名考得好,陳家就夸呂夫子高中舉人前途無量,夸呂思然人在府衙一片光明。 呂思然再夸兩位陳叔陳嬸教得好,二位賢弟才能如此懂事。 林翠花和李銀花立刻把功勞甩在了呂夫子的身上,道我等知道什么,都是你爹作為夫子教的好! 總之,夸贊聲一浪疊過一浪。 坐在中間的陳延和陳安:飯還沒開始吃,已經(jīng)快被夸飽了。 互相恭維了好大一圈,空中冷風(fēng)吹過,當家人才想著菜涼了不好吃,大家一起動了筷子,如此好宴,自少不了飲酒。 陶碗相碰,碗中酒液蕩出陣陣漣漪,陳家小院亦一片歡聲笑語。 午飯后,七妹和秋娘作為主力在收拾殘局,幾個長輩這才齊整地在前廳招待了呂思然夫妻。期間,大伯和伯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問起了呂思然關(guān)于城中私塾之事。 呂思然立馬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給陳安問,“城中私塾大都在每年六七月,一二月擴生,介時我會差人打聽,若有合適的定會通知您。” 大伯和伯娘連聲道謝,呂思然連忙起身,“您這是折煞晚輩了。” “陳家與呂家關(guān)系親近,陳安又是我爹的得意弟子,不過舉手之勞而已?!?/br> 私塾之事后,大家的話題又轉(zhuǎn)到了呂夫子和他的新私塾上,很快,丑時已過半,春日的天色微暗,做客時間結(jié)束,呂思然要歸家了。 陳家人把呂思然的馬車送出碼頭這邊的院子后,就開始了做晚食,今日的晚食得早點吃,因為陳延下午還得趕趟坐牛車去岳山上,不然明日的課就趕不及了。 短暫的寧靜后,一切又忙碌了起來。 另一邊,呂府的馬車上。 小呂夫人和呂思然相對而坐,二人難得意見相左。 呂思然道:“我覺得你那個想法,不成?!?/br> “怎么不成了?”小呂夫人覺得很可以,“你不一直叨叨親上加親?我那弟弟若能與秀秀meimei湊一遭,不也是佳偶天成?” 呂思然:…… 能湊成自然是佳偶天成,但問題是他覺得湊不成??! “夫人,你怕是對你弟弟不太了解。他慣愛妍麗明艷女子,秀秀雖好,不適合他?!?/br> “喜好是可以培養(yǎng)的,反正可以先見一面——” 呂思然搖頭,“夫人,你恐怕不知,岳父岳母準備為長鳴擇一官家女子為妻,秀秀雖好,但只是秀才之妹?!睆募沂谰涂床簧系娜诉€是不要見面相看為好。 不然到時候若是緣分來了,真看對眼了,介時父母那一關(guān)鬧僵,恐怕得說出許多不好的話來,那這是結(jié)親還是結(jié)仇? 小呂夫人一聽這個,歇了火,“真不知道爹娘在想什么,依小弟娶官家之女,最多也是庶女……難得助力,何不與舉子結(jié)親,前途更盛。” “你也說了是前途,舉子前途縹緲,全在未來。官家之女最起碼現(xiàn)在是能管住的……總之,長鳴的婚事你少插手。” “知道了。”小呂夫人不想這個了,“那私塾一事可要我回家問問?” “應(yīng)當不用?!眳嗡既幌肫?,“我外祖有一弟子在江南府辦私塾,那私塾頗有名氣,陳安是我爹的弟子,又是少年秀才,那世叔應(yīng)當會賣我爹一個面子?!?/br> 小呂夫人點點頭,“如此便好?!?/br> …… 五月,陳安同陳延說的那樣,開始了研習(xí)成宇律法,學(xué)律不比學(xué)別的,自學(xué)有些晦澀難懂,他便還是花了銀子,去外間找了個專門研習(xí)律法的小私塾,每日這么學(xué)著,倒也頗有進益,學(xué)出了點花樣來。 五月陳延休沐的時候,他還跟陳延一起做律法判卷。 上午在紙筆間忙碌,下午,他們又約著秀秀和梨花去了逛江南坊市,賞夏日含苞欲放之荷, 五月的陳安覺得,在江南,中榜、習(xí)律、逛煙火、賞新荷,燈光明燦,江南無一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