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門科舉奮斗日常 第1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龍傲天穿成爽文炮灰經(jīng)紀(jì)人、穿到民國好好學(xué)習(xí)生活、再生歡、熾夏不落、重生后手撕婚書,嫁給前任他親叔、笨蛋美人成為太子妃后、虐文女主手持瘋筆、《哥哥們太愛我了怎么辦》1vN(骨科)、攻略竹馬他爸【年齡差】、月色肆虐( NPH 虐男)
“二哥你的意思是?” “有些想法?!?/br> 涼亭春日談,在陳延的有些想法中結(jié)束了。 回去的路上,茵茵忍不住問他,戶部良才有什么想法,陳延道:“還是做器具,只不過不用瓷?!?/br> “??”她驚訝,滿眼疑問:“難不成用金銀?” “用這個,就算工藝巧奪天空,這——” 大戶人家,也是不會買的,俗了。 “不用金銀?!闭娓蚁?,賣這個得賠錢。 “那用什么?” 這東西,在后世其實遍地都是,曾經(jīng)許許多多在書里遨游的前輩們也研究過,剔透晶瑩,在陽光下能折射出七彩光芒的夢幻器物,玻璃。 當(dāng)然,也可以為它套用一個高端、昂貴的名稱,琉璃。 - 穿越三件套,玻璃水泥和肥皂。 大名做香胰子的手段已經(jīng)不差,而且胰子是小民生產(chǎn)業(yè),他們不打算沾手,水泥,陳延有聽過配比,但沒有仔細(xì)研究過,說不上來,唯有玻璃的制作方法,他后世考察清朝史的時候曾看過。 雖然做不出大型的玻璃加工廠,但弄一個吹玻璃的小作坊,那是綽綽有余的。 - 在京城待久,有姜家、衛(wèi)家在身后,陳延報出信息后,很快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在茵茵的陪嫁莊子上,弄了一個小作坊。 因為他信息數(shù)據(jù)給得準(zhǔn)確,加上姜家的工匠也是有本事的能人,一切工具得當(dāng),玻璃液很快便被研究了出來。 就是這吹,極有講究。 工匠這輩子干活就靠一雙巧手,乍然要吹這長鐵棍,很是無措,雖然聽了主家說可以這樣那樣,那樣這樣,最后正式吹出來的東西,還只是一坨沒有形狀,泛著火石一般顏色的半固體。 這個時候,工匠只以為,自己的第一次試吹失敗了。 但他還是嚴(yán)格按照了主家的要求,把吹好的‘坨坨物’,塞進(jìn)了之前就規(guī)劃好的冷卻爐。然后迅速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次吹制。 顯然,這并不是一門簡單的技術(shù),工匠整整失敗了一下午,然后思考,或許不是吹制的問題,和液體也有些關(guān)系? 又或者,他該同主家說一說,得請個吹糖人的回來。 吹和吹,總也是有些相性的? 不過他還是想等一等,這樣的大事情,能自己做,他還是不想別人來分自己的羹。 再等等,再試試,他這么告訴自己。 而在工匠的糾結(jié)與遲疑中,由后來技術(shù)所帶來的殘缺的珍寶,已經(jīng)在冷爐中,不知不覺,悄悄臨世了。 第139章 波璃 ◎波光粼粼而形似琉璃◎ 玻璃小工坊的前期工作籌備好后, 陳延只去看過一次玻璃液料的生產(chǎn),后來因為三四月春雨綿綿,他下值之后不想對雨騎馬, 所以有幾天沒去看。 他閑下來幾天,就被匆匆忙忙的程瑞抓了壯丁。 “二哥, 你近來神神秘秘, 到底準(zhǔn)備了些什么?”程瑞著急得很, “也不讓嫂子同我們說, 陛下催得緊, 叫我趕緊拿出一個產(chǎn)業(yè)來,這——” 他拉著陳延的袖子,原有些富態(tài)的身子因這這年來辛苦忙碌, 有些清減,但饒是如此,搖來搖去還是令陳延有些消受不來。 “不是嫂子不告訴你。”陳延道:“是她也不知道。東西應(yīng)該是出來了, 你別進(jìn), 恰好今日無雨, 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br> “好!”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兩個人動力很足,城內(nèi)不許縱馬, 二人牽著馬出皇城后, 立刻在官道上奔馳了起來。茵茵的陪嫁莊子在她最喜歡的梅雪山莊方向,旁近有水, 離京城不算太遠(yuǎn)。 約莫半個時辰后, 天色轉(zhuǎn)暗, 陳延和程瑞才到達(dá)了目的地。 但看見目的地后, 程瑞……有些懵。 程瑞是很相信陳延的, 一是交情在, 二是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知道陳延是有五分,說三分的人,凡事只會謙虛,絕不說空口大話。 所以,他這朝講有點掙錢的辦法,程瑞心里的一塊大石頭就落了地。 這么期期艾艾,來到了傳說中能掙大錢的工坊,他只有一個感覺,這也——太破了。 不僅破,且凌亂,各式各樣的東西堆著,此刻天有些晚,這里燃起了燈,但推門入工坊,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屋內(nèi)那流淌著的橙紅色的液體。 雖然有些新奇,但這怎么也看不出來是個能掙錢的地方啊。 而且,在二人進(jìn)來后,疑似是工坊主事的人立刻走到了他二人跟前,向陳延告罪。 “老爺,已按照你的方法對此進(jìn)行了吹制,但一直有物無形……”他已經(jīng)在這里折騰了三五天了,不管怎么弄,都達(dá)不到陳延描述的把這些東西吹成器具的地步,臉頰酸痛,十分心灰意冷。 這話,讓程瑞心下一咯噔。 這是,失敗了?他望向陳延,只見二哥面色無波,嗯了一聲,問:“吹好的東西還在冷卻爐里嗎?” “在的,老爺,要把它們拿出來嗎?” 得到陳延肯定的答復(fù)后,他差人去拿,陳延順便叫旁邊的雜役去取了幾支蠟燭。 這一套一套的,看上去不像是失敗的樣子,程瑞便耐著心等住了。 很快,冷爐開爐了,長盤上盛著一堆形狀各異的‘坨坨物’,它們各種各樣,有的類似個半圓,但旁邊卻堆著水滴狀的贅生物,有的干脆連個圓形也沒有,扭扭曲曲,奇形怪狀,更有的就是一灘在哪里,也不知道是啥玩意。 程瑞所有的期待在這一刻都炸了,就這!就這? 他幾乎下意識看向陳延,就見那人拿著雜役遞來的蠟燭,靠近了那堆不明物體。 然后,光出現(xiàn)了,被光映照著的,通透的、閃爍折射著橙紅光芒、一種程瑞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出現(xiàn)了。 陳延拿起了這堆殘次品里最有型的那個,把燭光放在了它下面,古法燒制出來的玻璃并不是很純凈,里面有許多絮狀物,但在光下,它還是有幾分美貌在的。 他思忖片刻,道:“你覺得把這個東西打磨一下,做成提燈如何?” 而現(xiàn)在,程瑞的心不在把它做成什么樣,他很好奇:“這是什么東西?我以前從未見過!” “是一種……工藝品?!标愌诱f:“依靠吹制來定型的,如果技術(shù)得當(dāng),也能吹出一些日常器具來?!?/br> “還能吹日常器皿?!”一顆裝滿了商業(yè)的腦袋在此刻已經(jīng)開始沸騰了。 陳延看他有些激動,便道:“你覺得這東西有市場嗎?” 程瑞毫不猶豫地回答:“當(dāng)然!而且這銀子,比你想得廣博,這樣在光下比玉石更剔透、流光溢彩,其中仿佛有雪花飄絮之美……二哥!這東西造價幾何?” 陳延說了一下成本,身邊人的眼睛更亮了,“那確實低廉!”豈非一本萬利! 他躍躍欲試,很快,便參與到了玻璃工坊的經(jīng)營中來。 - 拼命三郎介入后,玻璃工坊很快走上了正軌。 在莊子里待了三四天,大概了解了一下玻璃料體的制作過程后,程瑞同陳延商量了一下,擴(kuò)大了工坊的范圍,然后再挪了一些工匠過來。 除此之外,他還規(guī)整了一下這里的作業(yè)環(huán)境,多囤了一些料體,并聽取工匠師傅的建議,找來了一些吹糖人的熟手,一起來探究,制作玻璃制品中需要注意的各項事件以及如何吹出更規(guī)整、有型,易暢銷于市場的玻璃制品。 還有,除研究工藝之外,還要為此種新料命名,他覺得自己起名水平有限,便問起了陳延,此時已有琉璃制品,且琉璃昂貴,陳延想了想,報出了它的本命:玻璃。 “不如就叫玻璃吧?!边€能蹭一蹭琉璃的熱度。 “波璃?”程瑞微頓,“是取自燈下波光粼粼又形似琉璃嗎?雖初讀有些拗口,但多讀幾遍之后,也不錯?!?/br> 同音不同字,陳延本想提醒,但深想覺得就這樣解釋其實也不錯,便點點頭含笑應(yīng)是。 至此,名字定下來后,程瑞又馬不停蹄去了工坊,這些天探索形狀,在冷卻爐里有許多形狀不一的‘殘次品’,但他并沒有想著把它們丟棄,而是召來了一批專門做首飾的工匠,把它們打磨了一遍,借助它們天然的形狀,認(rèn)為修出了一些物具。 例如由銀鏈和半圓玻璃所制的波璃圓孔提燈。 極似山水樹根盤亙的凹凸硯臺。 敲敲打打之后勉強(qiáng)能湊成一套的異形小酒杯,以及被扣下來,用染料點綴過后,極富張揚(yáng)色彩的環(huán)佩、耳飾和頭飾。 做好這些東西之后,程瑞很快借著秀秀和茵茵的東風(fēng)把它們搬入了歡顏閣,舉辦了一場夜間茶會,借著此會全方位展示了一下波璃提燈,稀罕的物件,高超的顏值,很快便把波璃這種形似琉璃,又更通透多樣的‘寶石’,推到了潮流之上。 潮流之上,便是銀山銀海,錢財萬貫。 特別是等吹糖人匠人掌握了玻璃料和麥芽糖的區(qū)別后,很快憑借自己的經(jīng)驗吹出了一個細(xì)口梅瓶之后,程瑞立刻就在京城里開了一個波璃專門店,店極大,東西極少,采取預(yù)定制,說是日進(jìn)斗金亦不為過。 有了瓶和硯臺,波璃很快從女眷流向整個上流世家之中,一樣?xùn)|西,一旦被當(dāng)權(quán)者喜愛,立即會身價倍增。 連帶著,歡顏閣那邊上架的一批波璃首飾,也被搶購一空。 陳延和茵茵討論過那些首飾,都認(rèn)為新奇由于,精巧不足,細(xì)看是比不上工匠們做出的掐絲金飾,或由寶石和點翠制的頭冠。 但—— 新奇與潮流,有時就勝于一切。 是以,站在潮流上開莊子的茵茵又很忙,陳延看妻子事忙,便每日會料理一些家中的事物。 迎來送往,中饋開銷,時不時要指定一下廚房餐點,告慰一下妻子的五臟廟。 惹得夜間,小姜在床榻之上,總?cè)滩蛔”е?,聲音嬌嬌俏俏,如春水一般,“得夫如此,妻?fù)何求!” 及至夏季,在程瑞的努力之下,燒制和吹制的玻璃越來越精致,他們甚至無師自通了給玻璃瓶加雙耳,吹制茶壺、葫蘆,或加入色料,吹出色彩斑斕的樣子。 花樣多又新鮮,它的熱度很快跟天氣一樣,如燎原一般,程瑞很快在天子面前得了個大臉,他并不滿足于只賺一方錢,很快,接著商船把這些易碎的珍寶運(yùn)往了南方。 大筆大筆的金銀來來往往,陳延一開始聽還會心頭一跳,后來只覺得越來越心如止水。 看一切走入正軌之后,他便極少在程瑞面前問起此事,甚至詢問他是否要在自己的莊子里辦新工坊,總之,他不想沾此事之名。 程瑞雖然不理解,但他尊重陳延的選擇,表示無論如何,這生意的一分利,他會留給陳延,這是他給出的約定。 - 不管生意后,夏季休沐日,陳延想起來,小姜曾經(jīng)說過要在夏日泛舟湖上,于荷花荷葉中乘船在湖中垂釣,懷緬過去的烤咸魚時光。 他開口約人,不過彼時佳人忙著莊子上的盛會,實在有些走不開。 無奈,陳延只好又一人往。 不過這次他沒喝酒,去試驗田那邊看了幾眼,就自己去舟上釣了條魚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