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穿成爽文炮灰經(jīng)紀人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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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昂的治療費很快就掏光了他們的家底,灰霽從半工半讀到休學打工,到最后甚至打了三份工。但哪怕他用盡所有辦法,依舊填不滿這個窟窿。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回去慢慢養(yǎng)吧?!蓖馄畔胍鲈骸?/br> 灰霽沒有同意,反而勸道:“醫(yī)生說做手術可以根治?!?/br> 雖然過程很麻煩,但國外有醫(yī)生可以根治。 “手術還不能保證100%成功率呢,”外婆搖了搖頭,比他想象中更加固執(zhí),“更何況我人也老了,不想挨這一刀,還不如出院接受保守治療?!?/br> 灰霽雙手握成拳頭,巨大的無力感籠罩著他,讓他開始痛恨這該死的命運。 說得好聽叫保守治療,說得難聽,就只是回家等死。 外婆還不到60歲,怎么可能這么早就不治了? 灰霽明面上答應讓外婆出院保守治療,私底下卻一個人打三份工,努力掙得醫(yī)藥費。 只是掙錢比他想象中艱難太多,哪怕他再拼命工作,收入依舊不能支付高昂的手術費。 時間一天天過去,灰霽心頭的絕望也一點點加深。直到有天他在醫(yī)院看完外婆,遇到一個自稱星探的男人,要挖他去做明星。 灰霽開出十萬籌碼,對方?jīng)]有拒絕。 灰霽以為自己遇到了救星。 直到他進入優(yōu)優(yōu)娛樂才明白,這是一個吃人不見血的深淵。 帶他的經(jīng)紀人頹不流告訴他,公司確實承諾給他十萬簽約費,但交付方式為每個月返還一萬,而且他還要支付音樂舞蹈等培訓費用,以及在公司的食宿費用,等灰霽反應過來已經(jīng)為時晚矣,他被套牢在了這家公司。 灰霽屢次想要離開,然而公司掌握了他外婆的住址,并且三番兩次上門“拜訪”。灰霽不敢冒險,只得把所有不甘都壓在心底,期待著出頭之日。 好再他個人能力出眾,喜愛音樂的母親給了他極高的音樂天賦,灰霽從公司一百多名練習生中擠進了《just me》綜藝。 當時他天真的以為,只要歌舞技術過硬,只要外表出眾,就能順利出道了。 他沒有想到,出道名額早已被人內(nèi)定,而他甚至因為過分優(yōu)秀搶了內(nèi)定之人的風頭,被頹不流派人打斷了右手。 此后十年,灰霽再也沒能彈出一曲完整的鋼琴曲。 出道失敗了,外婆的手術費也泡了湯。 灰霽馬不停蹄地尋找著新機會,他在片場跑了很久,終于得到了一個演戲的機會。 他出演了一部偶像劇男三,報酬恰好能覆蓋外婆的手術費。但因為他是新人,也沒有背景,拍戲時間被一推再推,經(jīng)常是他早早就到達片場,卻因為各種原因被加塞,直到深夜才有機會拍完戲。 但這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只要有錢拿就行。 兩個月的起早貪黑,灰霽終于拿到報酬回了家。 “外婆,我回來了!”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灰霽眼中罕見的出現(xiàn)了光亮。 然而很快,他眼中的光亮迅速熄滅。 昏暗狹窄的出租屋里,外婆握著手機癱軟在地,身體冰涼,已經(jīng)沒有呼吸。 灰霽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過了很久很久才回過神來,開始給外婆準備后事。 很諷刺的一點是,在他給外婆下葬那日,他演出的男三突然爆了,一連上了好幾個熱搜。他的微博賬號吸粉一百多萬,數(shù)不清的人夸他是神顏,隔空訴說著對他的愛意。 但是這對灰霽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此后,不管灰霽走得多遠,爬得多高,哪怕他已經(jīng)可以俯瞰整個娛樂圈,他的心中卻依舊是一片冰涼。 在車禍發(fā)生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種解脫的感覺,這一刻,他終于可以和這骯臟的世界說再見了。 他死了,又沒有完全死。 他的靈魂漂浮在空中,看到了一堆從來不曾見過的信息。 【反派終于下線了,但怎么說呢,好像并沒有覺得很爽?!?/br> 【我懂!!主要是這個反派設定太慘了,仔細一想,他也沒做過什么壞事,就為了主角的爽被搞成這樣……】 【+1,我要是反派我得被氣死】 【作者發(fā)揮還是不太穩(wěn)定啊,前面都挺爽的,后面這個反派出來真是一瀉千里】 【合理懷疑,作者是寫到后面不知道怎么寫文了,隨便拉個人來湊反派吧】 …… 作者?小說?反派? 反派下線?說的是他嗎? 所以說,他是一本小說里的反派? 【追完了全文,給新來的小伙伴排個雷,建議道德感高的人不要看,無腦爽還是不錯的】 【+1,感覺高潮沒堆上去,既然要把灰霽寫成反派,就讓他壞一點啊,這樣看起來才爽嘛,也不至于現(xiàn)在這樣不上不下,讓人憋了口氣在心里】 【+10086,這個反派也太工具人了,根本就是為了打臉而打臉,不忍直視】 …… 灰霽,反派……? 所以他其實是一本文里的反派?而他遭受的那些痛苦與不甘,不過是別人打臉的狂歡? 可是憑什么? 憑什么他就要遭受這一切?就因為他不是所謂的主角? 灰霽帶著強烈的憤怒與不甘離世,卻沒想到自己還有再次睜眼的機會。 他在一個昏暗的小巷中醒來,把上一世打斷他手指的人打了個落花流水。 再然后,他遇到了頹不流…… 男人居高臨下地俯瞰他,神情冰冷輕慢—— 做我的狗,我把你捧成超級巨星。 “好啊,”灰霽斂去眼底的陰郁,帶著三分譏笑與嘲諷,“只要你有這個本事。” 重來一次,他要讓所有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既然頹不流送上了門,那他就先拿頹不流開刀好了。 …… “那么接下來……”得到允諾,頹不流松開對灰霽的捆綁,轉而來到混混頭子面前。他用腳把地上的人翻了個面,聲音低沉,“請各位交代一下,指使你們毆打灰霽的幕后黑手?!?/br> 混混愣了一下,連忙搖頭:“沒人指使啊——啊——!” 話音未落,他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頹不流的皮鞋重重踩上了他傷口。 等到對方疼得都叫不出聲,頹不流這才大發(fā)慈悲的松開皮鞋,不疾不徐:“還不說嗎?” “不不不,我說,我說!”混混疼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連忙翻身躲到一旁,顫抖著聲音道,“是……是一個叫濤哥的人交代的。他給我了五千塊,讓我找人把這小子揍一頓。” 頹不流并未就此放過他,繼續(xù)逼問:“濤哥是誰?” “不知道,”見頹不流臉色一沉,混混連忙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就讓我們叫他濤哥……啊啊??!我說我說,他說過他在林氏地產(chǎn)工作!!” 頹不流:“哪個部門?全名叫什么?” “這我是真不知道,我們就五千塊的活兒,哪里敢打聽那么多啊,”沒想到這兩個人下手這么狠,混混整張臉疼得慘白,連連求饒,“我知道的全都告訴您了,放了我們吧?!?/br> 頹不流這才松了腳,轉而問灰霽:“你認識嗎?” 許志濤,林錚的司機。 灰霽本與此人毫無交集。 上一世他在這里被人打成重傷,修養(yǎng)了一周才勉強能正常行動,耽誤了第三次公演。 也就是第三次公演結束,他撞到林錚來看林蘇,這才得知林錚讓司機買人行兇,只是因為他在選秀中搶了林蘇中意的導師。可那本就是按本領爭取導師的青睞,是林蘇自己技不如人。 但這次他不會坐以待斃了。 “不認識。”灰霽轉身離開,沒再多看他一眼。 反正頹不流和林蘇是一伙的,他用不著這人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 頹不流又換了幾個人“詢問”,只有一片哀嚎聲傳來,沒再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看來是問不出什么了,頹不流沒有多做逗留,帶著灰霽去了醫(yī)院。 他讓助理池路陽陪著灰霽去做檢查,而他自己則站在醫(yī)院走廊里,在腦海中梳理著灰霽的發(fā)展計劃。 “頹先生,又來看meimei呢?”一個護士突然走了過來。 看meimei? 頹不流有些意外地抬起頭,面上卻沒有任何破綻。 護士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繼續(xù)道:“昨天頹云還在和我談起你,沒想到你今天就過來了?!?/br> 頹不流這才想起,原身的meimei心臟有問題,也在這個醫(yī)院接受治療。頹不流頷首,神情平靜:“今天說好了要來看她。” 護士似乎并不關注娛樂圈,不知道頹不流在網(wǎng)上引起的腥風血雨。她點點頭,笑容明亮而溫暖:“有你這樣的哥哥,小云應該也會好受很多?!?/br> 頹不流又和對方聊了幾句,順利套出了頹云的基本信息。 直到護士離開,頹不流出門買了束鮮花,又提了個果籃,這才上樓見了他這個所謂的meimei。 頹云今年16歲,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經(jīng)過多次病發(fā),現(xiàn)休學在醫(yī)院接受住院治療。 原身雖然為人混賬,但對meimei倒是還不錯,還給她安排的單人病房。 頹不流推門進來時,床上的人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急急忙忙地把手機藏進了被子里。 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頹不流沒有揭穿對方的小動作,他把果籃和鮮花放在桌上,拿了個蘋果削皮。 直到頹云接過蘋果,他這才擦干凈水果刀,徐徐開口:“感覺怎么樣?” “挺、挺好的?!迸嚎戳怂谎劬痛瓜铝搜?,她瘦小的手腕握著蘋果,卻沒有放進嘴里。蘋果在空氣中氧化,表面產(chǎn)生斑駁的黃褐色。 稍后,頹不流簡單問了一些問題,女孩兒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整整十分鐘里,二人一問一答,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在頹不流準備離開前,床上的人這才悠悠來了一句:“冒昧問一下,請問您是……?” 頹不流挑了挑眉,不答反問:“你不認識我?” 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