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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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叔弄來弄去,并沒有把羅媽休掉,反正最后娶了個二房,也當正房太太來待。 想著這些個不開心事,珍卿心情有點小低落。 她唱起小曲兒《探清水河》——這個京城小曲兒,還是李師娘一句一句教她唱的。 唱完了小曲,轉移了注意力。 珍卿看著窗外一大叢薔薇,幾只蜜蜂,嗡嗡嗡地貪戀著花叢里。她覺得挺好看,出神地看了許久。 也許是因為從小愛玩蟲子,這一年來,珍卿除喜歡畫人物,還對畫草蟲感興趣了。 李師父特別支持她,發(fā)展這方面的興趣。 還教她欣賞工筆畫的花鳥蟲魚,有時候也簡單地畫一些。 看了一會兒薔薇和蜜蜂,珍卿把一本工筆畫冊拿出來,翻里面的薔薇花和蜜蜂圖。 這是李師父給他的宋代工筆畫冊,讓她先鑒賞,看熟了就開始臨摹。 中國畫家畫草蟲,以宋代的工筆草蟲最盛,其他任何時候都比不上。 看了一會兒,她準備要臨摹的一幅,是較為簡單的工筆蜜蜂和薔薇花。 過了不知多久,一個丫鬟托著茶盤進來,叫了幾聲“珍珍”,她都沒聽見似的。 珍卿在腦子里,還在琢磨布局和設色。 過了一會兒,她才自己慢慢地清醒過來。 丫鬟也是見怪不怪,就說:“珍珍,井水鎮(zhèn)的酸梅湯,你喝一點兒吧,這天兒也太熱?!?/br> 珍卿就答應了一聲,隨便喝了兩口酸梅湯。 然后,她開始拿毛筆臨摹線條。 等輪廓線條都摹畫好了,她放在窗前晾著。 她就開始準備畫畫的顏料:薔薇是粉色的,葉子是綠色的,蜜蜂身上有黑、棕紅、黃色等。 她只先把粉色、綠色的調好,先給薔薇花和葉子上一遍色,然后放在旁邊晾干。 她就繼續(xù)準備蜜蜂身上的顏色。 就這樣反反復復地上色,晾干。一幅簡單的工筆薔薇蜜蜂,勉強算是完成了。 幸虧現(xiàn)在天氣熱,加水調成的顏色,干得比較迅速,要不然就這一幅畫,上色都弄上幾天。 她畫完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顏色跟自己想得不一樣,看著時間不早,趕忙拿著畫去跟李師父請教。 珍卿到了二進院的西廂房。見李師父春風滿面,看來午休睡得挺好。 珍卿花一下午畫的薔薇,李師父品評了幾句,給珍卿細細指出欠妥之處。 李師父邊教珍卿東西,邊跟她天上地下地聊天,無拘無束,談得還挺高興。 師徒倆聊了一陣子,李家的女兒——珍卿喊她娟娟姐,過來跟他們一起說話。 娟娟姐懷了身孕,這次回睢縣探望父母。 她前面生的大兒子沒帶回來,就安安生生在娘家養(yǎng)胎。 李師娘天天給她做好吃的,娟娟姐自從回到娘家,像是出獄的犯人,真是隨心所欲,想干啥干啥。 她天天從凌晨睡到中午,從中午睡到傍晚,晚上拉著李師娘聊天,一聊聊到兩三天,李師娘一點不罵她,反正挺慣著她。 娟娟姐嫁得也很好,她公公是越江省政府的司法次長,家里是姓韓的。 她公公的弟弟,是李師父的學生,從小兩家關系都挺好。 娟娟大概是宜生養(yǎng)的體質,才嫁進去一年多,立馬給韓家生了個大孫子。 她那大兒子沒滿一歲,她第二個孩子又揣進肚里,眼見著又快要生了。 要說有福氣,還得是娟娟姐這樣的,娘家婆家都順心順意的。 當然,娟娟姐對珍卿也很友好。 珍卿暑假才到李家時,她分了兩匹洋綢料子,讓珍卿做衣服,還送了她一些首飾。 弄得珍卿受寵若驚,覺得這家人對她也太好了。 …… 千里之外的現(xiàn)代大都市海寧城 杜教授從黃包車上下來,遞給車夫一毛車錢,臉皮曬得黑紅的車夫,點頭哈腰地連連稱謝。 杜教授沒心情多理他,看著郵差從謝公館方向出來,不由立在太陽地上發(fā)了一會兒呆。 那背著郵包的郵差,滿臉堆笑地上來問好,杜教授莫名問了一句:“有禹州睢縣的來信嗎?” 郵差愣了一下,連忙陪笑道:“杜教授,我這回特地多翻了兩遍,沒有的啊?!?/br> 這暴烈的太陽光,晃得人頭里直發(fā)暈。 杜教授中午吃了一些涼拌rou,這一會兒,就覺得胃里直想吐,就擺擺手跟郵差說:“沒事,我不過白問你一下?!?/br> 郵差見他一擺手就走遠了,心里覺得這大學教授,真是有點怪里怪氣。 之前有一年多的時間,從禹州睢縣這個地方,一回就寄十幾封信給他,算下來,平均四五天就有一封信。 可是從今年二月以來,大半年沒看見睢縣寄信來了。 郵差私心暗想,這謝公館的杜教授,準是在睢縣有一個相好,而今年二月里鬧掰了,就一封信也不給他寫了。 因此弄得這大教授好像很失意,聽說沒有睢縣的信來,他臉色就很灰敗。 杜教授回到謝公館里,先去看他的老婆謝如松。 他老婆謝如松,懷孩子到五個月時,因檢查之后,說心音弱到幾乎沒有,沒兩天就給胎兒做了引產。 這么大的月份做引產,還是很損害身體的。 謝如松雖說是新式人物,不耐煩坐月子,但也在家里休息,最近都沒太出門工作。 謝如松見杜教授回來,臉上現(xiàn)出明朗的笑容,跟他說:“這日頭毒得很,你怎么正晌午回來了?” 杜教授情緒不高,一邊脫外套一邊說:“我午餐吃的一些冷rou,睡起來就覺得不好,下午也沒課,就回來了?!?/br> 謝如松看他臉色發(fā)白,很利落地摸摸他的額頭,還著緊地問:“是不是也中暑了,你額頭有些燙……” 說著,她高跟鞋噔噔地響,馬上從抽屜里,拿出一支溫度計,讓杜教授夾在腋窩里。 一番詢問診斷之后,謝如松發(fā)現(xiàn)丈夫確實中暑。 她走到臥室外面,給管家吩咐了一番,又把藥箱找出來,拆了一些藥給丈夫喂下去。 她就在丈夫旁邊,不時拿濕毛巾,給他擦一擦身上、臉上的汗。 整個照顧人的程序,她做得行云流水,一絲不亂,能看出是個手腳麻利的人。 她看杜教授一邊睡著,一邊眉頭皺得死緊,謝如松周正氣派的面容上,顯出一絲與相貌不合的郁色。 等到橘黃色的日光,照到他們臥室的窗外,杜教授才悠悠醒來,身上感覺輕松多了。 他見妻子坐在床邊守著他,臉上也有疲憊之色,心里既覺安逸,又覺放松。 杜教授輕輕叫一聲“如松”,正在想事的謝如松,就猛然醒過神來,問他感覺如何,杜教授說好多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閑話,謝如松忽然跟杜教授說: “志希,有一件事,我放在心里,思忖很久?!氵€是把女兒接來,我把她當親生的待,我保證,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br> 杜教授往后捋著短頭發(fā),情緒很焦灼似的,說了一句: “我疏忽她十年,十年來不聞不問,這一筆抹不掉。這些年,且不知她積攢了多少怨氣。 “而且,從她給我寫的信,還有親友的信里,都看得出這孩子很聰明,脾氣也非常厲害。這么一大家子在一起,讓她過來,不過更加添亂……” 說完,杜教授又感覺有點茫然。 他發(fā)了一會兒呆,深深地喘一口氣,繼續(xù)跟妻子說: “而且,我看過她的照片,她跟她mama長得太像,我只看照片,就覺得難以忍受,更何況朝夕相對?!?/br> 謝如松緊擰著眉頭,還想繼續(xù)勸說。 但脾氣一向溫和的杜教授,猛然神色一沉,斬釘截鐵地跟她說:“如松,我主意已定,請你不要再說?!?/br> 說著,他就顧自到洗手間去。 從洗手間出來之后,他見妻子臉色不好看,他放緩了聲氣,從背后扶著她的肩膀,說: “如松,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這一生,經歷了太多傷心,幾近崩潰之間,幸虧遇見你,懸崖勒馬,茍且偷生,我不想再有太多波折……” 謝如松看著他,神情有點復雜。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4-08 22:09:54~2021-04-09 14:2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我愛beagle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4章 籌生計天花爆發(fā) 轉眼又是半年過去。 這時正是冬月時候, 禮拜天珍卿又到磨坊店。 李師娘的獨生女兒李娟,碰巧也帶著孩子回來了。 中午開了一個小宴,難得一家人在一張餐桌上用餐。 這一會兒, 他們吃完了飯,李師娘叫珍卿去歇午覺。 李家一家三口湊在一處, 叫傭人一律退到外面去, 他們三個坐在一處說話。 娟娟姐壓著嗓音, 跟父母小心地說著: “ge ming 黨聲勢越來越大, 現(xiàn)在占穩(wěn)了兩粵, 還分兵三路向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