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xué)習(xí)生活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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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祖興扯著嘴角一笑,拍一下珍卿的胳膊,說: “這里就是你的家,千萬不要外道。有想吃的,想玩的,還有需要什么用的,盡管跟你大嫂說。 “你侄子、侄女,跟你差不多年紀,沒事跟他們一塊玩,你好好教教他們。” 那個大侄子吳元禮,就高高地揚起頭,說:“我才不跟鄉(xiāng)巴佬玩。” 吳元禮他媽吳大嫂,就打他一下,大罵:“討債鬼,你一個臭烘烘的男孩子,五姑姑不稀得跟你玩?!?/br> 那吳元禮還想還嘴,他爹吳祖興一眼瞪去,他立刻就縮了。 后媽謝董事長,坐在餐桌最北邊,笑著跟珍卿招手說:“我的小女兒來了,快到阿姨這來?!?/br> 珍卿老實走過去,謝董事長緊緊攥著她的手,給她指著西邊座位,那里坐的一男三女四個人,說: “這是你大哥的錢姑父、錢姑媽,還有明月表姐、明珠表姐。要在咱們家住一陣。 “還有你大嫂的母親林太太,你之前見過的。先去跟長輩問個好。” 剛才在客廳沒見的林太太,這時候也笑盈盈地坐在這里。 珍卿就不慌不忙地走過去,一一跟這些親戚問好,親戚們也客氣地還禮。 跟親戚們盡了禮數(shù),珍卿又回到謝董事長身邊,謝董事長拉著她的手說: “你來謝公館日久,長輩一直沒顧上你,雖說是在做正經(jīng)事,也是委屈了你。 “今天,你坐在阿姨和爸爸中間,我們一大家子,給你補一個洗塵宴?!?/br> 珍卿連忙站起來,看著謝董事長懇切地說: “請母親不必如此。從我來到謝公館,哥哥jiejie,還有嫂子,大家都很和氣,無不對我關(guān)愛有加,視如骨rou,我心里只有感激,一點沒覺得委屈。 “母親——” 謝董事長怔了一下,緊拉著珍卿說:“好孩子,你叫我什么?” 杜教授也挺熱切地看著珍卿,珍卿抿了抿嘴唇,又叫:“母親,感謝母親的厚愛,送到學(xué)校的東西,我特別喜歡?!?/br> 陸三哥看向吳二姐,以眼神相問,她怎么使五妹回心轉(zhuǎn)意的。 吳二姐跟弟弟一挑眉,暗覺五妹叫這一聲“母親”,并非是她的功勞。 站在一旁的胖媽倒挺開心,她覺得,畢竟她照顧五小姐最久,五小姐還挺聽她的話,她一勸說,五小姐就聽進去了。 吳大哥和吳大嫂,臉上也滿是笑意,但眼神并不多么熱絡(luò)。 □□姐撇撇嘴,翻著白眼,沒有吭聲。 快人快語的錢姑媽,再一次說話暖場: “大嫂,可見這孩子跟你有緣分,剛才哭得那樣,準(zhǔn)是太高興啦。那么小就沒了媽,在老家不知咋吃苦受罪,現(xiàn)在又有mama疼她,可不是又高興又難過的。” 大家都一迭連聲地附和,吳大嫂抽空,暗暗瞪了秦管家一眼,心里頗惱她辦事不力。 秦管家接了一記眼風(fēng),也是有苦說不出啊。她也沒有料到,五小姐竟是這個反應(yīng)。 然后,就是其樂融融的一頓午飯。謝董事長和杜教授,一直照顧著珍卿吃飯。 尤其是作為父親的杜教授,大家都吃著飯呢,他飯吃得心不在焉,一邊總給珍卿夾菜,一邊死盯著珍卿看。 他用他那窮搖男主式的,如x光機般的富于穿透性的眼神,把珍卿都給看毛了。 謝董事長真是正常多了,一邊顧著珍卿吃菜,一邊重點給她介紹一種風(fēng)干牛rou。 她說這種風(fēng)干牛rou,是她在西北的三個省份,推銷化妝品和考察中藥鋪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一種當(dāng)?shù)孛牢丁芏嗳思叶汲赃@種風(fēng)干牛rou。 后媽興致勃勃地說,她買了快有一車回來,一大半拿出去送親朋好友,剩下的就留在家里慢慢吃。 錢姑媽就和后媽一塊議論,說起哪哪兒的火腿好吃,哪哪兒的熏rou好吃,看起來倆人都是愛美食的人。 都說熱愛美食的人,熱愛生活,熱愛生活的人,大約不是壞人吧。 吃完午飯之后,謝董事長把珍卿單獨叫去——吳二姐也在,又拿了好多禮物送給珍卿。 這謝董事長給她送禮,真的是非常大手筆。 刨開前面給她做的衣服,她回到海寧以后,竟然又給她準(zhǔn)備了許多衣服鞋帽。 衣服就包括洋裝、旗袍、禮服、運動服、游泳衣、睡衣,鞋子有皮鞋、布鞋、球鞋、涼鞋——真看得人眼花繚亂。 除了這些日常用的東西,還有一個紫色絲絨盒子壓軸出場。 謝董事長讓珍卿打開那盒子看。 珍卿翻起那盒蓋子,就見里躺著一個鉆石項鏈——金制鏈子下面,墜著一顆閃閃的鉆石,這鉆石可真夠大個的。 這項鏈的設(shè)計,去奢減繁,以簡潔剔透為美,真是美到了少女的心坎里。 感受到第一眼的美之后,珍卿并沒覺得多喜悅。 她活了小兩輩子,特別的生活經(jīng)歷,讓她在很多時候,比常人有更強的戒心——不情愿過分占別人的便宜。 她覺得謝董事長,給她備那么多衣服鞋子,已經(jīng)顯得寵溺太過。 現(xiàn)在又給個鉆石項鏈,弄得她心里沒著沒落的。 珍卿覺得,謝董事長一方面在盡做后媽的心,對丈夫和繼女有個交代,也許在無言之間,也是為□□姐而補償她。 珍卿把絲絨盒子蓋上,小心翼翼地放回去,然后小臉兒肅然地說:“母親,這個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 就這一件項鏈,比吳大嫂給她的一盒過時首飾,貴重了不曉得多少倍。 在他們睢縣城里,估計至少能買兩棟房子。 假如是杜太爺和杜教授,整天給她送這送那的,那她就是心安理得地收啊,畢竟有擺不脫的責(zé)任關(guān)系。 可是謝董事長給的,好像就是沒法心安理得地收。 謝董事長笑得不以為然,跟珍卿說: “你雖說還在上學(xué),以后不免有很多機會,也要參加宴會活動,還有親戚家的婚喪慶吊,你出去總要有些襯場的行頭。小妹,母親給你們姐妹都有,你安心收著吧。” 吳二姐也從旁哄勸,一力勸珍卿收下。 珍卿說衣服鞋子已經(jīng)夠多,不該再叫母親破費。 謝董事長定要給她,謝了一番最終還是收下了。 珍卿抱著這絲絨盒子,從謝董事長書房出來。 今天的會親場面,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就說杜教授吧,她原來的想象里,覺得他是自私自利、冷酷陰郁的人。 沒想到杜教授,是這么一言難盡的小白臉子,典型的窮搖劇男主角。 但窮搖劇的男主角,也沒有像他這樣的,軟飯吃得這么自然而然的,生活好像很安逸的樣子。 而后媽,性情跟她想象得差不多,但出手如此大方,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珍卿正準(zhǔn)備上樓去,杜教授站在他書房門外,拉住她的小手問:“怎么從前年冬天,就不給爸爸寫信了?” 珍卿睜大眼睛看他,心里真是納悶,謝董事長這種精干的女強人,怎么看上杜教授這種傻白而不甜的人? 你都給三表叔寫信,既不為疏忽親女愧疚,更還說以后不會再管女兒。 她腦子又沒被蟲子蛀空,為啥還要給你寫信呢? 就是現(xiàn)在,杜教授對珍卿的態(tài)度看似不錯,她心里也信不過他。 這里是謝公館,又不是杜公館。 別人都一致認為,杜教授是小白臉吃軟飯。 那珍卿她作為杜教授的女兒,本質(zhì)也是在吃謝公館的軟飯。 她沒那么心安理得——而且,從這家里的復(fù)雜情況來看,這軟飯也未必能吃一輩子。 杜教授把珍卿拉進他書房,問她在圣音女中如何。 珍卿從前沒來過他書房,乍一進來,見這里兩面墻都是大書柜子,還有一個大博古架子,那架頂子離房頂很近了。 東面的大書柜上,裝的都是中式的書籍,有不少書還是線裝書,還有那種書匣裝起的大部頭書。 中間一的柜子裝的大約是西洋書,裝裱的形式跟中式書籍大不相同。 還有一面博古架上,放置的就全是文玩古董了。 常聽人們用汗牛充棟一詞,如果把杜教授這一屋子書,全都換成竹書簡帛。 那運書的牛不但要出汗,那說不定還會累死不少牛呢。 杜教授的書桌面上,還擺著兩本破爛的線裝書,聽說他是文學(xué)歷史教授,看來日常還從故紙堆里長學(xué)問。 杜教授問她在圣音的情況,珍卿自然要實話實說。 她說其他學(xué)科都還行,但是烹飪、縫紉、家政課啥的,學(xué)校比較艱難,讀經(jīng)課雖然有點無聊,但是能幫助學(xué)習(xí)外語,倒也不覺得多為難。 緊接著,她又說了記小過的原因,說這個學(xué)校宗教氣氛太濃,而且也過于□□了,長久待下去沒有益處。 珍卿還請杜教授,謝謝那位衛(wèi)安理先生——他是學(xué)校的理事,珍卿要在學(xué)校謝他,恐怕人多眼雜有閑話。 杜教授沉吟片刻,先不說給不給她換學(xué)校,而是先跟珍卿說,外國的很多大學(xué),都是教會辦的。 德國天主教會辦的圣音女中,學(xué)生每年的成績單,是寄往德國天主教會傳教團。 在圣音女中若成績優(yōu)越,可直接保送至德國的教會大學(xué)。將來要上好的外國大學(xué),是容易的事。 珍卿在杜教授面前,就不再遮遮掩掩的,就問其他國家的教會學(xué)校,難不成不是這種制度,她在別的教學(xué)女中上學(xué),成績好了難道不能保送? 杜教授說別的教會學(xué)校,自然也有這種制度,只是他當(dāng)初出洋就是念的德國大學(xué),他自己覺得德國人辦教育很好。 父女倆人一直說話。 岳嫂進來送了水果拼盤,又給杜爸換了杯熱茶,還拿出桌旁的一個罐子,從里面夾了五塊雪白的方糖,放進杜教授的熱茶里。 珍卿費解地揚眉,中國茶里加喝咖啡用的方糖,難道是中西合璧的新喝法? 這杜教授對別的事不夠靈光,通過珍卿對教會的不以為然,敏銳地發(fā)現(xiàn)她小小年紀,竟然是個無神論者。 杜教授不由大感奇異,就李家莊、睢縣那樣的環(huán)境,怎么養(yǎng)出珍卿這樣的無神論者?這真是說不通的。 杜教授本人小的時候,在家中人的影響下,看過《玉歷鈔傳》《妙莊王經(jīng)》《目連救母》,這都是講地獄陰司報應(yīng)的一類書。 他小小的腦子里,裝了很多迷信的東西,小時候做夢,還夢見過地獄里的殘酷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