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xué)習(xí)生活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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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秘書先生點頭哈腰,有點訕訕地退到遠處。 杜教授握著珍卿的手,殷殷地問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們校長說你在學(xué)校打架,要給你記一個大過。說叫我們帶你回家。 “可是我們來了以后,忽然又變了口風(fēng),說是已經(jīng)查明真相,你與打架之事無涉,是被舍友無辜卷進去的。 “珍卿,爸爸現(xiàn)在要聽你說,究竟怎么回事?” 珍卿看著杜教授,說:“事情經(jīng)過,我回去再給你們講。但我就想問一句,爸爸,你是真心疼我嗎?” 杜教授聽得莫名,還在糾纏地問珍卿:“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你先跟爸爸說明白。” 珍卿看著他哼了一聲,說:“總之,我沒有做虧心事。這學(xué)校我一刻也待不下去。我想換一所學(xué)堂念書,你就直說,你幫不幫我?” 杜教授正猶疑著,謝董事長大步走來。 她解開身上的羊毛披肩,給珍卿圍在肩膀上——珍卿只穿著一身運動服。 謝董事長捧著珍卿的小臉,憐愛地說: “閨女,你在風(fēng)地里站半天,回宿舍換上厚衣裳,再喝上兩杯熱水,別弄傷風(fēng)了。其余的事,自有父母幫你照管?!?/br> 珍卿看謝董事長不動聲色,話音里卻在安撫她,不由眼睛一亮。 她心想,后媽總是個明白人。后媽辦事她是放心的。 珍卿帶著老媽子走了,謝董事長看向柏先生,笑得一派自然客氣,說: “柏先生,小女自幼嬌寵,在貴校寄宿學(xué)習(xí),聽聞頗煩師長勞心,作為父母,著實感激不盡。 “遺憾的是,家人都說自從小女寄宿以后,這半年跟家人情感生疏了,她哥姐不想再叫小妹住堂,而該找個僻近學(xué)堂由她走讀。 “柏先生見笑,我也是歲數(shù)大了,總想兒女常在身邊,盡享天倫之樂。這回適來貴校,正好給她辦好退學(xué),給貴校添麻煩了?!?/br> 柏先生愕然失語,然后小心解釋: “謝董事長,若是為打架的誤會,事前在公事房,不是……不是已經(jīng)解釋清楚…… “這件校園事件,實與令嬡無關(guān)謝。董事長,這都是一場誤會,本校有失察之過,還請謝董事長,慎重考慮……” 柏先生暗覺苦惱之極,杜珍卿同學(xué)從來圣音,從未聽說她是謝公館的人。 所有人都以為,她就是個大學(xué)教授的女兒。 而柏先生,也是聽一位理事說的,說杜珍卿同學(xué),與他們一位慷慨的捐贈者列基富先生,有著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 所以那位理事交代柏行生,需要照顧一下這個學(xué)生。 這一朝謝董事長閃亮登場,人們才曉得杜同學(xué)身世不凡。 不但校方有的人對珍卿格外殷勤,連同學(xué)們也變得空前熱情。 下了第二節(jié) 課的時候,同班的不少同學(xué),都過來幫珍卿打包行李,嘰嘰喳喳地和她聊天,打聽那兩個牌面很大的人物是誰,是不是她的父母。 珍卿去給梁玉芝拉架時,對她無差別打擊的三女生,上來先是誠懇地道歉,然后也幫著珍卿收拾東西,打聽謝董事長和杜教授的身份。 珍卿當然犯不著跟她們說什么。 珍卿的一些文房用品,都是自己收拾的。 她把不方便帶走的小玩意兒,比如零碎的墨水紙張,還有拆開的雪花膏、洗頭膏等,分給了室友和同學(xué)們。 連根本不與人交際的施祥生,珍卿也把她攢的報刊留給她。 施祥生是個孤僻的人,平時像個神仙一樣,完全不跟任何同學(xué)交往,就是喜歡看書籍報刊。 珍卿收拾好東西,梁玉芝拉著她道歉。 珍卿對她感觀很復(fù)雜,但也沒有跟她說難聽話,只勸梁玉芝以后要收斂脾氣。 謝董事長帶了秘書過來,退學(xué)的一應(yīng)手續(xù),不到一個小時就辦好了。 珍卿收拾好東西,同學(xué)們已經(jīng)被趕去上課。 傭人們幫她提著行李,謝董事長拉著珍卿向外走。 還是柏寅堂先生和四個中國□□,殷勤地把他們送出校門。 柏寅堂先生送走一家三口,跑到克雷恩·胡校長的辦公室,捶胸頓足地跟他說: “胡校長,是你的臉面重要,還是學(xué)校的前程重要?去跟謝董事長致歉服軟,就能平息她的怒火,何樂而不為? “他們這種世代經(jīng)商的人,個個都長著三頭六臂,冷不丁給你設(shè)點障礙,就能讓你焦頭爛額?!?/br> 克雷恩·胡校長一派坦然,剛才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 “我們是德國天主教會學(xué)校,圣音女中是在德國注冊,落地在租界里面,根本輪不到中國政府管。這是天主關(guān)照的地方。 “中國商人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插手圣音女中。如果他們膽敢倒行逆施,干涉圣音女中的教育活動。 “我會敦請德國使館與他們交涉,維護德國學(xué)校的合法利益……從來只有中國人畏懼洋人,沒有洋人畏懼中國人的…… “像杜珍卿這種,愚昧不知歸化的野蠻人,我應(yīng)當再示強硬,也將她開除學(xué)籍的。可我們以天主的旨意來辦教育,本應(yīng)感化這些愚蠻之人……” 柏寅堂先生聽得目瞪口呆,一時間愁眉煩惱,無可奈何之極。 中國是個半殖民地,這里面勢力錯綜,比哪個國家地區(qū)的事都復(fù)雜。 這個克雷恩胡,真以為在洋人的勢力范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想他柏寅堂沒有在教,在圣音女中,只做了個小小的雜務(wù)官,大大小小任何事都管,相當于是個救火隊長的角色。 天天勞心勞力,累死累活的,人們暗地里還戲稱他為“幫閑”,在洋人面前一點地位都沒有。 算了,跟姓胡的這個愣頭缺弦的貨,講也講不明白的,他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跟父母一起坐上汽車,珍卿回頭向后看,圣音女中越來越遠。 珍卿這一會兒,才跟父母兩人,講了整個打架事件的經(jīng)過。 謝董事長柔聲安慰珍卿說:“德國的教會學(xué)校,確實太過古板苛刻,退學(xué)也好,母親再給你尋個好學(xué)校?!?/br> 杜教授也嘆著說: “其實德國學(xué)校,辦教育還是嚴謹?shù)?,不過,管理確實專zhi嚴苛. “那位胡校長太自以為是,仗著教會勢力,不把自己同胞看在眼里?!?/br> 珍卿溜了杜教授一眼,總算還沒有傻到底,沒到如此境地,還一味夸德國教會學(xué)校好。 謝董事長瞅瞅父女倆,攬著珍卿笑說: “我看小妹在圣音,著實太悶,不必急著再叫她上學(xué),再有一個來月,就是農(nóng)歷新年。 “志希,不如讓小妹在家,好好休養(yǎng)一陣,我跟她哥姐若是有空,帶著她出去散散心?!?/br> 就見杜志希一解愁顏,滿含感激地拉著老婆的手,挺動感情地說: “如松,多虧有你,虧你一片慈母之心,事事幫我計較在前。要不然,我個粗枝大葉的男人,不曉得怎么養(yǎng)女兒。 “如松,我是不信神靈的人,有時候也忍不住,要跟過路的神仙們祈禱,以后我們無論遇到什么風(fēng)波,都能順順應(yīng)應(yīng)過來,一輩子相守……” 默默地當背景板的珍卿想: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兒,像謝董事長這種大女人,還就該配溫柔小意的杜教授。 杜教授也熱衷于表達,挺愿把對老婆的愛意和謝意,表露在形色和言語上,而謝董事長還真吃他這一套。 珍卿看他們溫情脈脈,覺得自己像個電燈炮,就調(diào)開目光不再看。 謝董事長清清嗓子,回頭又拉著珍卿說: “你四姐上的培英女中,去年一直鬧yun動,□□也有不少離職,我先前還想讓惜音退學(xué)。 “現(xiàn)在一切都平靜下來,培英的教育倒越辦越好了,風(fēng)氣也越來越開化。 “志希,我看不如讓小妹,明年去考培英女中。兩姊妹一起上學(xué),相互照應(yīng)也不錯。” 說著又扭頭來問珍卿:“小妹,你跟四姐一起上培英,好不好?” 珍卿張了張嘴,實在裝不出歡天喜地。 謝董事長倒也看出來,不以為意地說:“你跟四姐,差了三四歲,不會在同個班級的?!?/br> 珍卿應(yīng)了兩聲。 回到謝公館以后,謝董事長跟大家說,珍卿在圣音女中,被條條框框束縛得太悶,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她退學(xué),明年叫她直接去考培英女中。 沒有刻意提這個打架事件。 其他人倒沒啥子意見,只有陸惜音老大不高興,鬧著說不想跟珍卿念一所學(xué)校。 但不管陸惜音怎么鬧,都不會影響長輩的決斷的。 珍卿回到家里以后,除了吃喝玩樂的事,就是上心畫《葫蘆七子》的連環(huán)畫。 隨著天氣漸漸冷下來,大家休閑娛樂的時候,都去一樓那個有壁爐的內(nèi)客廳。 珍卿有時候也去看點閑書——就是杜教授給她尋摸的那些名著。 在謝公館閑居一個多禮拜,陸三哥出差回來了。 聽說珍卿被卷入打架事件,并且順勢從圣音女中退學(xué),陸三哥倒沒有說什么。 他就是幫著杜教授,給珍卿張羅了個家教,主要給珍卿補習(xí)英文——□□姐的培英女中,是美國教會辦的學(xué)校,以后英語會比較重要。 轉(zhuǎn)眼就到了公歷十二月末。 眼見就要到新一年元旦,謝公館出門在外的人,都要回到海寧團聚。 管家和傭人就忙著置辦東西,讓謝公館的人過一個熱鬧的公歷新年。 這一天,珍卿也跟著封管家出去逛。 沒想到街市上人流如織,還有浩浩蕩蕩的游行隊伍,各種階層的人舉著橫幅、拿著小旗兒,嘴里大喊著“收回主權(quán)”之類的口號。 帶著珍卿出來的封管家,見街市上人潮涌涌,實在混亂,就讓胖媽帶著珍卿,找個地方先避一避。 待會等他們東西買齊全了,就要趕緊回到謝公館,免得被裹在人流里出什么事。 現(xiàn)在,各大報紙上都在大肆鼓吹,說要趁著大革/命的高/潮,趁勢廢除一切不平等條約,廢除清政府應(yīng)許的屈辱賠款,還說要一舉收回海關(guān)稅權(quán),還想收回各地的租界,云云。 全國很多重要城市,現(xiàn)在都在宣講動員、yun動請命,聲勢鬧得珍卿這種資深宅家人士都曉得——她最近在家瘋狂畫畫,連報紙都沒怎么看了。 珍卿看旁邊有一家書館,就到書館去買水彩紙和顏料。 沒想到賬臺結(jié)賬的時候,竟然遇到唐兆云和曹漢娜。 她們兩個也是臨近元旦,才結(jié)伴出來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