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xué)習(xí)生活 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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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明珠近來的許多言行,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認(rèn)得她的人都難以置信:一個柔弱單薄的小女子,竟能莫名做下這么多大事,想一想也覺得后怕?。?/br> 幸虧當(dāng)初叫錢家人搬出去,要不然,還不曉得多少人要受害呢。 —————————————————————————— □□姐整天無所適事,聽說三哥要邀請模特,做一場標(biāo)新立異的時裝表演茶舞會。 四姐對此生了興趣,終于不再喪嘰嘰,心心念念要做時裝表演的模特。 但陸三哥一口否決,他說這一回只邀請電影明星。 □□姐難得沒有鬧事,只是整天沒精打采的。她跟一縷游魂似的,在謝公館里晃來晃去的。 后來,吳二姐提醒□□姐,說三哥也沒有把話說死。 這一回只請電影明星,下一回說不定就請貴婦名媛,四姐此番雖說無資格參加,但不妨去觀摩她們怎么做事。 二姐叫四姐先學(xué)些技巧,下一回就比別人有優(yōu)勢了。 這一天天氣陰沉,難得吳二姐回到家里,□□姐招呼大家到內(nèi)客廳,她跟大家展示她新學(xué)的模特步。 三哥他們采用的模特步,跟后世還是有區(qū)別的,不過步伐也很有韻味。 三姐妹正在其樂融融,忽然有生人來找珍卿。 珍卿先自己出去看,見是一個威昂聳壑的年輕男子。 乍一看此人的站姿神態(tài),覺得他跟俊俊哥氣質(zhì)很像。 他身后站著的六個隨從,身體姿態(tài)也比較板正,看著都像身有武力之人。 這個英武的疑似軍士的人,自我介紹姓聶名梅先,是海寧警備司令部的上尉旅長,說現(xiàn)有一樁要案要請珍卿配合,希望杜小姐跟他們走一趟。 還沒說到正事,吳二姐也從內(nèi)客廳出來,打量來人問是怎么回事。 這聶梅先冷冽的神情,露出一絲笑意:“吳小姐既然在家,此事倒好說了,這是鄙人證件,請吳小姐過目。” 吳二姐接過他證件一看,神色凝重起來: “聶先生到謝公館,究竟有何貴干呢?” 聶梅先無聲看珍卿一眼,這個稚氣未脫的小丫頭,看樣子還沒有成年,此事恐怕跟她說不通。 他略一思忖跟吳二姐說:“此事說來有因,可否于私室詳談?” 吳二姐叫秦管家,打開琴房旁邊的會客室。 吳二姐領(lǐng)人走過去。 珍卿招手叫來金媽,叫他到謝董事長辦公室,給謝董事長、陸三哥打電話,說家里來了一幫易裝的軍士——對了,也給警備司令部的俊俊哥打電話。 那聶梅先回頭見珍卿沒跟上,揚聲說道:“杜小姐請一同來,此事正與杜小姐相干。” 珍卿瞟了金媽一眼,金媽跟她眨眨眼睛。 一樓的會客室里,吳二姐聽這聶先生說了來意,立刻皺眉回拒: “這件事不能辦,我家小妹年幼,怎么能去那種地方。審訊破案是你們的事——” 這聶先生平淡瞅著二姐:“吳小姐,不過請令妹幫一小忙,在下向吳小姐保證,下午五點之前,一定把她安然送歸。” 這姓聶的軍官說,錢明珠是他們的要犯,她說必須要見珍卿一面,了了心愿才能死。 吳二姐說沒這個道理,她把珍卿護在后面,說她堅決不同意這無理要求。 這聶梅先抬手看表,臉上神情像漸變色,慢慢地冷卻下來。他那琥珀色的瞳仁,泛著蛇一樣幽涼的光,緩緩淡淡地說: “審訊破案,確是我等職責(zé),但協(xié)助公人辦案,也是公民應(yīng)盡的職責(zé)。吳小姐,如果你不同意,我還可以采取強制措施,直接帶杜小姐到公所詢問。” 此人看著二姐和珍卿,扯扯嘴角說:“這樣就不好看了!” 吳二姐忍耐地說道:“你不要忘了,這里是租界。” 聶梅先散漫笑一下,踱著步看向窗外:“吳小姐不妨自思,這一方九州大地,是租界寬敞,還是華界寬敞——” 珍卿百思不得其解,前后這么多事情,什么事能跟她扯上關(guān)系?要有關(guān)系也該跟四姐有關(guān)吧?錢明珠為什么要見她? 正當(dāng)聶梅先指揮手下,要對珍卿用強之時,謝公館的電話響起來,是警備司令部三營的翟俊營長,說要找聶梅先先生。 海寧華界 全蕉監(jiān)獄 官大不知幾級的俊俊哥,最終也沒能阻止聶梅先。 聶梅先欲把珍卿強行帶到華界,吳二姐說除非叫她陪同,不然死也不叫他們帶珍卿走。 這個全蕉監(jiān)獄房舍陳舊,連大門都是銹跡斑斑,里面的泥土地一坡高一坡低,低淺的水洼里水色泛綠,綠頭蒼蠅在周邊嗡嗯不停。 進門就見許多武裝的士兵,看這些人都穿著制服,證明他們確是海寧警備司令部的兵。 那位聶長官帶珍卿姐妹,進了一間所謂的“會客室”。錢明珠已經(jīng)坐在里面。 珍卿乍一看到錢明珠,覺得她是血rou模糊的一團。 這室內(nèi)一陣撲面而來的惡臭,還有腥膻的血腥味,讓人一瞬間直欲作嘔,隨即覺得毛骨悚然。 這會見室不到二十平,內(nèi)中陳設(shè)極盡簡單,四壁全粉刷得白花花,室中除卻一張烏黑的舊木桌——無抽屜的,就是四張烏漆麻黑的方凳。 室中打掃得也很干凈。 縈繞鼻間的復(fù)雜惡臭的味道,像是從錢明珠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吳二姐臉色遽變,直言詰問那位聶長官: “就算她殺人要償命,事實罪行都已清楚,給她一個痛快就是,為什么要私刊折磨……” 這個不大的房間內(nèi),四個士兵占據(jù)四角,身材高拔、面容冷酷的聶長官,杵在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鷹隼似的目光盯著她們。 吳二姐一番詰問,那聶長官不陰不陽地笑一下,說: “在下也是執(zhí)行公務(wù),與吳小姐無干的事,還請吳小姐莫要多言。” 吳二姐雖然義憤,終究把情緒按捺下來。 珍卿來到這個時代后,從未見過像此時的錢明珠這樣,受過殘酷刑法的女囚犯。 錢明珠身上爛花綢的短袖旗袍,和著數(shù)不清的臟污和血跡,襯著那種惡臭腥苦的氣味,再配合她無力的體態(tài),還有渙散的神光,看起來格外叫人驚心。 珍卿想起才進門的時候,她無意間看到錢明珠的腿,她大腿、小腿的部位,白綢襯褲被染成了殷紅色。 她剛才刻意避開視線不看錢,可現(xiàn)在她跟二姐,與錢明珠隔著一張桌子對面坐著。 珍卿看錢明珠身上的血衣,可以想見,她一定受了非人的痛苦折磨。 珍卿不敢深想下去,她看著錢明珠只一個感覺:這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要死了。 錢明珠就算十惡不赦,以后世的價值觀來看,死刑就是最大的懲罰了??伤庥隽藃ou刑的折磨。 珍卿的眼淚下來了——為了人對人像牲口一樣的折磨。 珍卿臉色蒼白,不自覺地握著拳頭,身體也輕微地顫抖著。 守在房屋四角的士兵,全都無動于衷。 站在對面的聶姓軍官,面無表情地看著珍卿,嘴角一勾,露出一絲無情的笑,似乎還帶著一點輕蔑。 吳二姐的手伸過來,擋住珍卿的視線: “我抗議,我meimei還沒有成年,如果她因精神刺激,妨礙她以后的健康和生活,你們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 “聶長官,你們說要執(zhí)行公務(wù),說犯人要見我meimei,強硬地以軍事命令帶她來,你卻讓她看這種景象,你究竟是何居心?” 那聶長官眼神像蛇一樣冷沉,他從兜里拿出一塊白布,好像是什么人用過的繃帶,然后皮鞋聲坨坨地,走過來要把珍卿眼睛蒙上。 但吳二姐把他推擋開,把她頭上戴的印度綢方巾,折起來給珍卿綁上眼睛。 珍卿緊緊握著三姐的手,二姐帶她重新坐下來,聽二姐對錢明珠說話: “你找小妹來做什么,有話就趕緊說吧。” 二姐是救死扶傷的醫(yī)生,骨子里有悲天憫人的境界。 但她對受了酷刊的錢明珠,并沒有多么客氣。畢竟,確實有三個淪為乞丐的腳夫,死在了她的手上 錢明珠神情已經(jīng)恍惚了,她哀傷而散離的眼神,僵僵地看著吳二姐和珍卿。 忽然脈脈地看著珍卿,伸出手想握住珍卿的手——但珍卿及時把手收下來——就是以前在謝公館,她們的關(guān)系也沒到這個地步。 一個士兵上來打錢明珠,粗聲大氣地叫恫嚇,叫錢明珠老實一些。 聶長官盯著錢明珠,那神情像要噬人一樣。 錢明珠哆嗦了兩下,眼神更加渙散下來。 錢明珠又看著珍卿,無聲地垂首淚落,用一種追憶似的口吻說: “珍卿,你知道嗎?整個謝公館里,我最羨慕的就是你,最佩服的……也是你。 “一樣是寄人籬下吃白飯,你卻那么伶俐可人,還有滿肚子的甜言蜜語,哄得舅媽那么疼你……二姐……三哥也寵你;連不容人的惜音,也認(rèn)可你這小妹。 “我做夢都想像你,想活得……跟你一樣精彩,可是到頭來……不過是東施效顰……讓人笑掉了大牙…… “……實在是我想左了,一步錯步步錯……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我……呵呵,也要死了…… 提到已故的父母雙親,錢明珠哭出了聲音。 吳二姐一直留心觀察她,她的前胸處血跡更深,顯然是有新的傷口。 她無力在靠在椅背上,像是一件沒骨頭的衣裳。她眼淚無聲地落下來,輕泣著訴道: “珍卿,我想請你告訴我,為什么一樣的命運,我一腳跌到地獄里,你卻還——高高地在天堂里?” …… 作者有話說: 昨天、今天晉江有點毛病,請問你們這些小可愛,是不是有人買不了昨天新v章(139章)?在評論里可以跟我說一下,其實說了大約也沒用,客服應(yīng)該下班了。 我昨天說落枕是真落枕,就是想今天少更點,可以好好玩耍休息一下。沒想到昨晚上睡一覺就好了,我真是不生病就有強迫癥,今天就多更一點。但明天必須好好休息,要少更。感謝在2021-07-16 23:39:45~2021-07-17 20:33: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cho 10瓶;宴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