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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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臭襪子堵住嘴的男青年,不知怎么捅開那層臭布,與同伴慷慨悲憤地合唱起來: 熱血讓它盡情地灑,灑灑灑 志士心里有怒花開,開開開 這悲烈的歌聲,是從心肺里嘶吼出來的。 但周圍不相干的看客,他們疑惑而茫然地看,像是來自異時空的電影看客。 兩個月前,在華界蘇見賢大姐家里,她聽文理大學的羊覺鄞唱過這歌,但羊覺鄞當日沒唱完全,就被安奇峰打斷了。 眼前的歌唱者又被堵嘴,右邊那個男青年,嗚咽著從嘴里頭,擠出零落的歌詞:“灼如烈火……徹底……地燒,燒燒燒…… ” 他左邊的同伴也悲咽著:“蒙冤者……終將冤仇報,報報報……” 被捕者跟押人者,從珍卿旁邊走過去,她不由向里讓一步,兩個男青年被押著走遠。 珍卿這才留意到,地上有一些彩色傳單,黃大光看她伸手彎腰,趕緊撿了一張遞給她。 珍卿兩眼掃完:傳單把韓領(lǐng)袖跟洋人媾和,為了自身利益,出賣國家利益之事,該講不該講的都講了些。 她正在暗暗心驚,忽然手中傳單被奪走,她一抬眼,看見一個不太陌生的人——英國的埃爾弗上尉。 六三政變那一天,在同學荀美蘭家見過的那位。 埃爾弗上尉有種族優(yōu)越感,一派和氣的神情,都讓珍卿感到一點譏誚和輕蔑似的。他打量一眼周圍麻木的觀者,笑著跟珍卿說: “好姑娘不該看這些,杜小姐,你是溫柔可愛的淑女,不要在外面逗留,早點回到你安泰的家中吧?!?/br> 說著他將傳單撕巴碎了,丟到清道夫的簍子里,然后就昂首闊步地向北走遠了。 黃大光好奇問珍卿:“五小姐,你認識那洋鬼……洋老爺啊?!?/br> 珍卿看那幫人走遠,翻著眼睛出口長氣,有氣無力吩咐黃大光拉車。 對于街上的行人來說,兩個青年學生的行徑,像是不知所謂的失心瘋,叫囂著與別人生活無關(guān)的瘋話,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何苦來呢。 不知怎么的,珍卿眼前總現(xiàn)出剛才的一幕: 男青年死活不肯低頭,不但他脖上的青筋,證明他不屈不撓的意志;轄制他的白人巡捕,從他頭上揪下的那綹帶血皮的頭發(fā),也能證明他的不屈不撓…… 她心里洶涌著強烈的情緒,讓她久久不能平靜。 這兩個被捕的青年學生,她不曉得他們的生平和事跡,可只從他們被捕一刻的表現(xiàn),她都要心生敬意。 黃大光拉車沒走幾步,前面有人流把路堵住,珍卿無意間的一瞥,驚見路邊一張閻羅似的臉。 她瞪大眼看那個人,——全蕉監(jiān)獄見過的聶梅先,就站在三丈外的電桿下面。 她一瞬間感到血液逆流,汗毛直豎。她才擺脫錢明珠死亡的慘象,沒想到在此地又遇見此人。 珍卿一回頭的功夫,又遇見慕先生的朋友容牧師。 容牧師碰巧從前邊上來,說前面一輛汽車,撞死了一匹馬,事主警察等圍了一大圈,現(xiàn)在恐怕路不好走。 容牧師供職的三一教堂,就在這條街的后巷上,他請她到教堂里喝杯熱茶。 珍卿不想面對那見鬼的聶梅先,略想一下就答應(yīng)了容牧師。 她下意識看向電線桿,那聶梅先從電桿下走開,眨眼間就沒入人流不見了 容牧師給珍卿新泡了茶,講他跟慕先生如何認識。他一點不避諱,說他為掙錢什么活都干過。 所以,他也做過藝術(shù)品掮客,在幫慕先生賣畫過程中,跟慕先生熟識起來。 他墻壁上懸著些中外的畫,給珍卿講,他對藝術(shù)的認識過程。 他說他原來賞畫,重視官能的感受,重視最初的印象;后來有點欣賞能力,就重視思考過程和內(nèi)心感受。 珍卿想到被抓的兩個學生,唱的那兩首歌,她就覺得心神不寧。她覺得這容牧師,對她有點自來熟,其實他們這才是第二面。 容牧師嘆一口氣,說出他最想說的話: “閨女,你慕先生看好你,給我講了你的許多事,說你可做文學家、畫家、教師。只是怕你膽子太大。 “剛才警察捉人,我也看見了,你還撿起傳單看,你同情被捕的學生?” 作者有話說: 穿越人在自我犧牲上沒啥優(yōu)勢,感覺人家土生土長的人,本身更有犧牲精神感謝在2021-09-22 17:21:49~2021-09-23 16:55: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佳、電量還剩5%、流光皎皎 20瓶;三兩只 10瓶;封涯 8瓶;白無常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7章 有女故意來使壞 在此之前, 只見過一次的容牧師,問珍卿是否同情被捕的學生。 珍卿看著容牧師,覺得這人真喜歡交淺言深。 這個像陷阱的問題, 她沒有如實回答,低低地說: “我第一次見這種事, 有點吃驚, 還奇怪租界的警察, 捉這些學生做什么。” 容牧師的眼睛, 顯出奇異的洞察力, 他把倒好的熱茶,挪到珍卿面前,珍卿看著茶沒有喝。 容牧師告訴她: “洋警察賣力抓學生, 是因為,他們拿著特殊津貼,拿了錢自然要替人辦事?!?/br> 他給珍卿一個“你懂”的眼神, 珍卿瞬間恍然大悟。 珍卿在回家的路上, 順便跑到《新女性報》, 見了荀淑卿學姐一面,講述她在街上見到的景象。 她也搞不清楚, 想向荀學姐表達些什么。她曉得荀學姐與蘇大姐關(guān)系近, 而蘇大姐跟唱那首歌的人,關(guān)系匪淺。 容牧師說的那些話, 讓珍卿感到心驚。也就是說, 應(yīng)天政府的特務(wù)組織, 以金錢開路, 與租界的警察隊伍勾結(jié), 一起圍捕他們政治上的敵人。 那是不是意味著, 她稍有一點“越軌舉動”,周圍可能就會人注意到? 她不能再牽涉太深了。 謝董事長、二姐、三哥,他們誰都不容易,真的是誰都不容易。 —————————————————————————— “珍卿,珍卿,你發(fā)什么愣?伊利莎小姐讓我叫你,一起去練習line dance,快別磨蹭,你快洗手換衣服?!?/br> 樂嫣跟她說兩句,說找個搪瓷盆給她接水去。 珍卿從思緒里回神,看看眼前的廣告畫板。 將近一個小時,她寫了標題的九個大字——“培英女中秋季運動會”,構(gòu)圖里的運動健兒,她才畫了兩個。 她手拿沾著油彩的畫筆,坐在凳子上沒起來,懶懶地回樂嫣: “集體舞人數(shù)不夠嗎?施先生叫我做廣告牌呢!” 說是叫她畫廣告牌,其實,她剛才跑了半天神。 她看了今天的報紙,那天在福州路被捕的兩個男青年,埃爾弗上尉提交起訴狀,租界法庭今日召開引渡聽證會。 除了這兩個陌生人,還有兩個相識的人,鐵通大學的郜家俊,文理大學的羊覺鄞,赫然也在被捕引渡之列。 按理說,她只碰巧認識他們,她不曉得他們做過什么,不曉得他們?yōu)槭裁幢徊丁?/br> 可她與他們,機緣巧合地產(chǎn)生過一點聯(lián)系,印象間也并非惡人。這樣不大熟識的人,將要身陷囹圄,甚至將要殞命,她不能完全無動于衷。 她什么都做不了,理智地講,其實什么也不該做,可這事縈繞腦中,總是影響著她的情緒。 這一會兒樂嫣回來,端著一盆溫水,幫珍卿洗手洗臉,珍卿心不在焉地配合她。 米月也跑過來拉她,咋咋呼呼地說: “姚芝芝病了,伊利莎小姐欽點你替她,你人材這么出色,做甚只做幕后工作。察麗、姚鈴兒這樣的,跟在阮某某屁股后頭,都經(jīng)營出偌大名聲,做張做致地耍威風……” 珍卿詫異:“班里多少閑人,未必非要找我吧,彭娟、馮同珠,我看她們都沒事嘛!” 米月很不以為然:“開幕式的集體舞蹈,當然要盡善盡美。彭娟那五短身材,嘁,要她上去,安生叫人我們女中的笑話,還有馮同珠,整個是個天燈桿子,比男生還長得高——” 珍卿和樂嫣趕緊制止她:“別隨便議論同學的是非……” 米月不大在乎,但看兩個朋友嚴肅,撇撇嘴沒有再說了。 房外有人敲門,竟是剛才被說壞話的彭娟。彭娟說施先生叫她轉(zhuǎn)告珍卿,救場如救火,叫她安心給伊利莎小姐救火,廣告畫他會安排別人畫。 彭娟對珍卿沒好氣,講完話還拿白眼翻米月。彭娟走后,珍卿和樂嫣都瞪米月,估計彭娟聽見米月的話,這姑娘有一點心窄,肯定心里存氣了。 唉呀,真是背后說不得人。 珍卿擦洗了手臉,還是不大情愿地說:“我最近體力真壞,選我并不是明智之選,我覺得伊利莎小姐,應(yīng)該更慎重一些?!?/br> 樂嫣幫她把衣裙從上面套下來,耐心安慰說:“你也不用心太重,line dance說白了,就是一群人走來走去,又不是叫你跳高蹦遠,動作做對,不要雞立鶴群就好。” 米月也幫她整理衣襟頭發(fā),驚咦道: “我們天天一起,還不覺得。乍一換了鮮亮衣裙,才發(fā)現(xiàn)你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呢……樂樂,你看珍卿,何時出落成個美人了……” 珍卿撥弄一下劉海,無聊地感嘆道: “生活中并不缺少美,是缺少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 伊利莎小姐和施先生都發(fā)話,她是推無可推了。 樂嫣笑得直彎腰:“你也休要托大,你不曾美到那地步吧……!” 米月火急火燎地說:“閑言少敘,大家都等著,快走快走!” 天高云淡,麗日暄暄,校園里的木樨香氣,馥郁得像一種暖香,讓人心情輕暖一點。 line dance有三十個女生參加,最近都是晴天,這一會兒,女孩子們就在cao場邊練習。 伊利莎小姐拉著珍卿轉(zhuǎn)兩圈,說非常好。 有的人在那認真練習,有人偷偷打量珍卿,一個女生翻著眼睛說: “我們練習三天,她中途插入不拖后腿嗎?” 另一個女生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