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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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明戈青從前歸隱治學,正是對舊軍閥大失所望,因為他們殘殺學生,踐踏民國的法治和人權。 “這一回之所以復出,是因為他覺得,能在韓領袖那里實現(xiàn)他夢寐以求的民主和法治……” 這是她在謝公館聽來的議論。杜教授他們那幫文人,也都認識這位明戈青老爺子。 跟珍卿攀了師兄妹的平京大學校長——鄭余周老先生,跟這位明戈青先生,不但是相識,而且是知交。 教育界的人們,有人鞭撻批判,有人還是為其嘆惋。說明戈青一朝為人利用,聲譽一落千丈,終究是晚節(jié)不保。 熊楚行拍著桌子:“說一千道一萬,他還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你們到底怎么回事,為殺人魔張目起來!” 裴俊矚也很義憤:“再想要民主與法治,這樣倒行逆施,任意屠殺青年,也是不可原諒的,不能用這劊子手的文章。” 珍卿也點點頭,火氣不小的俞婉jiejie推她一把:“你到底哪一頭的,你今天要做墻頭草嗎?我要你必須現(xiàn)在表態(tài)!” 荀學姐也看向珍卿,眼神示意她好好說話。 珍卿為難地攤攤手: “非此即彼,非黑即白,這可不是中國人的理性。 “世人說起古代帝王,總說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但他們誰是白璧無暇的君子呢? “錯處是錯處,優(yōu)點是優(yōu)點??梢砸环譃槎乜创?!你們可以鞭撻他的過錯,難道不能利用他的好處嗎?” “我們的目標要明確,究竟要批判‘清dǎng殺人’,還是要批判老頭兒明戈青?你們說說,到底目的為何嘛?” 裴俊矚很貪心:“就不能一道批判嗎?都是可以批判的標靶嘛!” 荀學姐不同意: “批判欲要有力,怎么能分散火力,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新林報》批判‘清dǎng殺人’,我們也批判‘清dǎng殺人’?!?/br> “再說,明戈青原來支持殺人,現(xiàn)在卻出來批判殺人,等于他一只腳從殺人陣營中站出來。 “自己人批判自己人,以子之矛擊子之盾,明擺著他們起內訌了,這樣的批判難道不更加有力,難道不更能啟發(fā)民眾嗎?” 熊、裴二人也都靈光,立刻被珍卿和荀學姐說動。 大家頓開茅塞,讀《懷念不嗜殺人的總理》,熊、裴二人也都得承認,老頭兒這文章寫得發(fā)自肺腑,是有振聾發(fā)聵的效果。 以不喜殺人的公民黨創(chuàng)始人——他們的先總理,來叫喜歡殺人的韓領袖站不住腳。 大家又夸珍卿頭腦清醒,及時點醒她們兩派人。 珍卿表面上謙虛,笑著說大家還是有理智,所以能聽得進去好道理,心里卻想道:你們吃虧就吃虧在,沒有經(jīng)受過馬列主義毛鄧三的洗禮。 —————————————————————————— 這個禮拜天的下午,珍卿還是回的謝公館,回去陪仲禮和嬌嬌玩耍。 珍卿是個故事簍子,先給他們講點神話故事——她自己覺得有意思,就老是愛給人講,她講了人面鳥身的神仙,比如玄女、句芒之類。 難得元禮沒太自重身份,后來也加入他們一起玩,大家一起討論,這些人面鳥身的古老神祇,相互之間究竟有什么淵源。 陸三哥回來的時候,見孩子一塊聊得挺開心,沒有打擾他們。 講過好玩的神話故事,珍卿又出謎語給他們猜,謎面出的是: 一點周瑜無志量,三戰(zhàn)呂布劉關張??诹Rjian臣曹cao賊,十萬雄兵難抵擋。 嬌嬌和仲禮還在苦想,元禮立時脫口而出,說謎底是一個“計”字(繁體的“計”)。 元禮已經(jīng)上初二,珍卿想他也許從前猜過,不過犯不著找不高興,隨便夸了元禮兩句,這孩子看似得意揚揚,倒還有點不好意思似的。 玩了一會兒猜謎語,珍卿又給他們出幾何題。第一個問題就是:用四根火柴擺成十字,只許動一根火柴,然后擺出一個正方形來。 這一回,年歲比較大的元禮,也苦苦思索了很久,結果跟嬌嬌一道猜出來。仲禮這孩子挺豁朗,沒猜出來也不以為意,曉得答案后覺得真好玩,叫小姑繼續(xù)出些好玩的題。 大家停下來吃水果時,嬌嬌還問珍卿,小姑為什么一直住外面,都住在謝公館的話,天天陪她玩,她就太開心了。 珍卿解釋要多陪陪祖父,仲禮問“杜家太祖父何不一起住到謝公館”。 吳大嫂冷不丁冒出來,陰陽怪氣地說: “還不是你奶奶發(fā)的話,你外婆病得那么重,都不許她住進來,小姑的祖父,難道能住嗎?!” 第183章 大時代的左與右 珍卿和大房孩子一起玩, 講起杜家太爺爺,為什么不住到謝公館,吳大嫂陰陽怪氣地說, 謝董事長連他們外婆都不叫住,怎么會叫杜太爺住進來呢? 大房的孩子們都疑惑, 這樣說來, 似乎是奶奶不近人情, 但分明奶奶不是壞人啊。 珍卿覺得吳大嫂蠢極, 小孩子們與奶奶關系好, 從成長發(fā)育和家產(chǎn)繼承上,都會有不用明說的好處。她這樣挑撥,無非是損人不利己。 吳大嫂這么胡說八道, 讓小孩們夾在大人中間無所適從,也會引起謝公館其他人的反感,這樣對她林家人, 究竟有什么好處呢? 珍卿默默忍了一會, 還是決定說話婉轉點, 不跟吳大嫂針鋒相對,她給小孩子們解釋: “你們奶奶我后媽, 好些回邀請我祖父來住, 可我祖父年紀大愛清靜,到謝公館人太多, 他怕覺也睡不好, 干脆就住在外面。” 吳嬌嬌問:“那我外婆生了病, 為什么偏愛不清靜呢?——” 元禮捂著嬌嬌的嘴, 怒聲說道:“你少講兩句, 沒人把你當啞巴?!?/br> 吳大嫂眼神發(fā)厲, 珍卿覺得厭煩,正想自己走開算了。 胖媽給珍卿拿吃的來,是新打的黑豆?jié){,還有新做的琥珀核桃。 嬌嬌他們都知道,這是給小姑補身體的,但嬌嬌也有點想吃。 珍卿一想,干脆給三個孩子分吃了,嬌嬌說蠻好吃的,又想嘗珍卿喝了一半的黑米漿。 珍卿問胖媽,打的黑米漿還有沒得,胖媽笑瞇瞇地說,剩下的還能盛兩杯子。 仲禮說他也要嘗一嘗,又拿一顆琥珀核桃塞嘴里,吳大嫂恨得不行,狠打仲禮的后腦勺,尖聲說: “討飯吃的東西,別人剩的不要的,你當甚好寶貝抱懷間,人家拿你當叫花子甩弄呢!” 仲禮被打得嗆住了,胖媽給他拍后背,棱著眼扯著嗓子喊: “都說‘雷公不打吃飯人’,仲禮吃著東西你打他,你安心要嗆死他怎么樣,這哪兒像個當媽的,橫是后媽也沒有這樣惡的?!?/br> 吳大嫂被傭人搶白,更是氣得倒仰,倒跟胖媽對罵起來。 吳大嫂不可理喻,珍卿叫王媽快喊謝董事長來。 她回頭拉著仲禮問怎么樣,見他咳得撕心裂肺,把臉咳得紫漲。 珍卿快要駭死了,見謝董長進來,趕緊喊:“母親,你快來看仲禮,剛才他吃核桃,大嫂打他后腦,仲禮嗆住了?!?/br> 謝董事長趕緊走過來,看仲禮有沒有咳出東西。 仲禮咳了一陣,總算把咳嗽止住,謝董事長叫他喝點溫水,問他感覺怎么樣。 不但是嬌嬌嚇著,連元禮也沒好到哪兒去。珍卿拉著他們倆人,一直站邊上看著。謝董事長吩咐珍卿,帶嬌嬌和元禮,到樓上或花園去玩。 謝董事長帶走仲禮,自始至終沒看吳大嫂一眼。 銀杏葉在長椅腳邊,黃澄澄地鋪了一地。嬌嬌和元禮很沮喪,嬌嬌問mama怎么了,她為什么總發(fā)瘋呢。 珍卿動一下嘴巴,話到嘴邊還是罷了。 吳大嫂經(jīng)歷太多變故,跟家人都鬧了意氣,一方面她想問題不對頭,鉆牛角尖,一方面她大約也是郁積于心,生嗔生恨。 可是她未免太荒唐,把所有人都變成她的敵人,連她的親兒子也不例外。 孩子們不是傻子,與其說違心的瞎話糊弄人(比如mama只是心情不好。mama身體不舒服,過一段時間會好),倒不如啥也不說,叫孩子們自己去感受。 從北邊廊門進樓里,帶著元禮、嬌嬌上二樓,看見吳大嫂打扮好了,沒事人似的要出門。兩個孩子習以為常,干脆不吭聲。 等把兩個孩子送回房,胖媽在珍卿的房里,鄙夷地嘁一聲: “天狂必有雨,人狂就有災,五小姐,你別理會她,真把太太惹火了,她就曉得鍋是鐵打的,泥菩薩是泥捏的,哼?!?/br> 珍卿奇異地看著她:“你天天跟著我,禮拜天才回來一趟,倒像知道不少事,老劉跟你說的嗎?” 胖媽到楚州路服侍她,她的老伴花匠老劉,是謝董事長最器重的花匠,沒有一起去楚州路。兩口子周末才見一面,見了也沒覺得他們多黏糊。 珍卿在房里練了會字,下樓打算到園子里逛逛。 從一樓的北廊走過去,她見東北邊洗塵樓背后,各色各樣的菊花被擺成菊花陣,遠遠看著也覺賞心悅目?;ń忱蟿⒄谀羌糁ψ?。 珍卿蹲在那觀看,花匠老劉說,這些多是謝董事長搜羅來,還有別人送她的。 珍卿看得驚嘆:這玫紅色的雛菊,姿色著實不俗;還有優(yōu)雅矜貴的波斯菊,白色的看著像金針菇…… 有時花兒開得太美,人就蠢蠢欲動,特別想給它揪下來。花匠老劉回去拿工具,為了控制罪惡的手,珍卿站起來,一轉身,才陡然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 她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穿著浴袍的三哥。他那凌亂的濕頭發(fā),滴著剔透的水珠兒,臉龐浸在傍晚的霞光里,像是迎著光亮的琥珀。這樣的角度看著,讓人想起泰坦尼克號里的杰克。 三哥本想徑直走過去,沒想到還是驚動她,愣一下笑問:“喜歡菊花?” 珍卿愣愣地點頭說:“還行吧,它好看得讓人走不動路。” 她覺得腎上腺素上升,低下腦袋暗叫自己非禮勿視,卻見三哥有些松散的浴袍里,露出精致的鎖骨,還有隱隱的肌rou。噢吼吼,她的眼睛,簡直沒處落腳了。 她趕緊找話題問三哥:“你現(xiàn)在游泳,是磨煉意志嗎?”話說她崇拜的一個偉人,年輕時就用冷水浴、風浴、雨浴磨煉意志,蠻偉大的。 陸三哥微微一愣,有種奇異的感動,沒想到小妹竟能明白。 他笑開了一下:“我在東洋時,就熱衷跟同學比膽量,比意志……” 說著他停頓住,他之所以在冷水中游泳,除了要磨煉一下意志,也是他最近太多綺思妄想,真怕忍不住對小妹—— 說到磨煉意志,他又想起少年時無知無畏,跟東洋同學比賽懸崖潛水,還比冬天握冰,當真是意氣風發(fā)。 珍卿見三哥眼中,有追憶似的神彩,他沒再繼續(xù)跟她聊天,摸摸她腦袋笑了下,徑直從北邊廊門進去了。 三哥已經(jīng)走不見,她雙手捂著嘴巴,心里小人瘋狂尖叫:三哥好帥,三哥好帥! 天吶,美色果然能治愈憂傷,她剛才看花的時候,心里還感覺憂郁呢,現(xiàn)在是心花怒放。 她也見過三哥穿裕泡,不過光線沒這么調皮,三哥也沒像今天這樣露出鎖骨,天吶。 晚飯后,珍卿坐在前院亭子里琢磨文章。 杜教授從外面回來,健步如飛地進屋子——很少見他行動如此矯健,他大約心里有事,也沒注意到珍卿。 過一會兒,三哥跟杜教授一塊出來,阿永也跟著,他們一起走到大門外,珍卿聽見家里的車子開出去了。 珍卿本不放心杜教授,但有三哥在就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