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xué)習(xí)生活 第2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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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講清楚,女主角目前來說不會加入什么黨派,她也不會直接加入比較激進(jìn)的運(yùn)動。我寫這么長的小說不能離題太遠(yuǎn),還是要一直上學(xué)的。 還有我再次想說的是,一受氣就上頭蹦高的人,那就像《紅樓夢》里的趙姨娘,小丑一樣的人。 覺得女主、男主不好的,真的不用為難自己…… 感謝在2021-11-16 02:31:04~2021-11-17 03:47: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羅克萬、nancy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10章 一條道走到黑呀 陸三哥看珍卿不高興, 問她打回來的文章,都是些什么的內(nèi)容,珍卿把稿子拿出來給他看。 最上面的一篇叫《中國人賴以生存的資源》。開頭就寫廣大鄉(xiāng)村地區(qū), 不同階層的人對土地的占有數(shù)量: ……占全部農(nóng)村人口總數(shù)約10%的地主、富農(nóng)、官吏、高利貸者,卻占有70%以上的可耕土地, 中農(nóng)所占有的全部可耕地約15%;而占農(nóng)村人口65%以上的貧農(nóng)、佃農(nóng)和雇農(nóng), 卻只占有全部可耕地的10%-15%…… 講了農(nóng)村土地占有情況, 文章緊接著又羅列數(shù)字, 講中國的農(nóng)林礦產(chǎn)等資源, 有多少被洋人占據(jù)著利益,有的資源名義上是外商開發(fā),實際上他們幫了忙就要利益均沾, 不知刮了中國人多少脂膏…… 看得出來,小妹這篇文章寫得很克制,陳述客觀的事實后, 并沒有陳述多少主觀意見, 就是一篇要讀者自我思考的文章。 他又接著看第二篇, 這篇又講到彩票的流弊之深。 文章先講□□業(yè)的發(fā)行獲利,大致是怎樣的一套流程, 發(fā)行商和分銷商如何從中獲利, 還有中彩者的獎品分發(fā)情況。然后把各種彩券的價格,跟普通的車夫、木匠、瓦匠、油漆匠的薪金相比較, 講底層民眾沉迷于□□業(yè), 不但不能改變命運(yùn), 還更容易家破人亡。后面, 她還引用海寧總商會對政府發(fā)的電文: □□之害, 勝于賭博, 若不從速禁止,于經(jīng)濟(jì)民生貽害無窮。本埠自各種彩券發(fā)行以來,無論托名慈善,抑或飾稱公益,無非為收刮民財,竟飽私囊之意,而一般的社會民眾,受害至破家亡身而不惜,當(dāng)局諸公宜深鑒之…… 陸三哥看得漸漸苦笑,他是不是該夸一夸小妹,關(guān)于彩券的發(fā)行獲利者,她只是籠統(tǒng)地概括過去,還沒有指名道姓地得罪人。 第三篇是講娼妓行業(yè)的,先是羅列數(shù)據(jù)講明現(xiàn)狀,然后條分縷析地分析此時娼寮大盛的深層原因,還以一個個真實事例,來論證對深層原因的推理。 …… 陸三哥看完珍卿大作,對著她喟然長嘆,小妹謀篇布局的能力不可謂不好。她即便沒有大發(fā)議論,指斥當(dāng)局,讀到這些文章的人,只要是有基本思考的,都能從字里行間發(fā)現(xiàn)作者觀點(diǎn):她認(rèn)為中國社會無處不在的問題,應(yīng)該通過廣泛的社會改革來解決掉。 三哥放下稿子捋頭發(fā),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珍卿:“那錢小姐打回你的文章,很有道理。自從獲得應(yīng)天的財力支撐,租界當(dāng)局的新聞管制就越發(fā)嚴(yán)格。你曉得今年以來,多少報刊被查封嗎,被查封的經(jīng)營者,之后是如何境遇嗎?” 珍卿低下腦袋,手指下意識卷著紙角,她在心里感到棘手,照三哥這樣說法,稍微有立場見地的文章,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都不能發(fā)了。卻聽三哥說道: “小妹,你現(xiàn)在必須謹(jǐn)慎,這不僅關(guān)于你個人,一朝不慎,你們傾注心血的《新女性報》,也會面臨夭折的命運(yùn)……” 珍卿在那擺弄紙角兒,琢磨魏經(jīng)綸先生敢不敢發(fā)。她手指下頭的紙角兒,卷起來又摩平展,摩平展又再卷起來。 陸浩云看得不忍心,捉著她無聊之極的手,親親她的手指頭,笑著寬慰她: “有名有姓的報紙不能登,不過,還是能從小報那想辦法,可以這樣……” 她抬起頭微微訝異,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聽聶梅先說,吳壽鵑先生做文章針貶時弊,現(xiàn)在也被當(dāng)局通緝,三哥,你曉得吳先生下落嗎?” 三哥握著她的手點(diǎn)頭:“吳先生躲進(jìn)東洋使館去了,他的文章在東洋也有名氣,有的東洋文人很敬慕他?!?/br> 珍卿心里稍微舒泰些,以前她有不好發(fā)的文章,都是托吳壽鵑先生匿名發(fā)表,沒想到吳先生如今也遭難了。 三哥心里有點(diǎn)自責(zé),雖然他并不覺得做錯。他跟珍卿保證道:“你以后的文章,一旦不便在《新女性報》發(fā),都交給我吧?!?/br> 珍卿謝過三哥,聳肩嘆氣:“雖然時局如此,那位錢繽大姐的行事,跟我不大合拍。但愿荀學(xué)姐早日回來。” 三哥笑著給她削蘋果,沒有吭聲了。若她真的做不下去,倒是正中他的下懷。 珍卿看著三哥,欲言又止,其實荀學(xué)姐父親的事,她特別想請三哥幫幫忙,可又覺得別人需要她幫忙,她總是慷三哥之慨,這不是做人的好態(tài)度。 臘月二十四日,謝董事長帶大家去明華酒店,看二姐婚宴的籌備情況,他們先看宴會場的布置,又看宴會的菜單酒水。 珍卿帶著嬌嬌二樓上,看他們酒店的人員,用彩綢、鮮花、氣球、絹布等,扎出三個花門,同時還裝點(diǎn)著四壁和天花板。 喜宴的客人陸續(xù)到達(dá),謝公館自然住不下,后面來人就被安排在明華酒店住宿,吳二姐才不管新娘不出門,親自在二樓大餐廳招呼親友。過一會兒,把珍卿和元禮三個也叫去,叫他們認(rèn)一認(rèn)親戚朋友。 謝公館的事業(yè)蒸蒸日上,親友待他們小孩客氣熱情,珍卿看不到一個吊臉子的人,聽不到一句刺耳的話,聽到的盡是人們的笑語歡聲,還有不計其數(shù)的恭維贊美。 不過,親友們免不了問起,吳大嫂和陸si姐哪去了,有的長輩心直口快、倚老賣老,說這么大的日子,他們也不曉得搭把手來。 仲禮這傻子心直口快,說四姑姑幫二姑姑做婚禮服,他mama跟闊太太打牌去了。 珍卿把仲禮拉出大餐廳,覺得跟這皮猴講大道理無益,干脆給他講個“禍從口出”的故事,講的是《三國演義》中楊修的故事。 什么“一盒酥”“門上寫‘活’字”,還有把“雞肋”作為口令,聽起來很有趣味,珍卿還拿出紙筆,給嬌嬌解說字的結(jié)構(gòu)。 仲禮高興地拍手嚷:“小姑,我已經(jīng)明白了。你再講個有趣的,不,再講兩個有趣的。” 珍卿又講東晉孝武帝,酒醉后開玩笑嚇唬妃子,說她年老色衰要把她廢掉,就被妃子和宮女生生捂死,真是生得口無遮攔,死成千古奇談。 嬌嬌聽得太有意思,把故事的道理默記心中。珍卿沒有料到,她這一回講的故事,加上后面發(fā)生的事,讓嬌嬌這丫頭長大后變得極有城府,精得像小鬼兒一樣。 仲禮聽完故事高興,覺得那妃子真是傻,怎么連玩笑話也聽不懂,又問為什么有的女人聰明,有的女人卻那么笨呢。 由此說到他媽林玉馨,仲禮說mama又笨又兇,他剛才在大廳里,是故意說mama去打牌,他想叫長輩們教訓(xùn)下mama,讓她有個mama該有的樣子。 元禮在旁邊悶不吭聲,他現(xiàn)今越發(fā)沉默寡言,倒不擔(dān)心他會口無遮攔。 珍卿摸摸仲禮腦袋,忽然嬌嬌扯她衣裳,小聲說:“小姑,我聽見mama的聲音了?!?/br> 珍卿往走廊左右掃視,又從二樓向樓底下看,回頭莫名其妙地問:“在哪兒?” 嬌嬌耳朵動一動,指著左邊走廊說:“mama往那邊上樓走了,小姑,mama是不是迷路了?大家都在這里,她上樓做什么呢?” 珍卿很詫異:“你在哪看見的她?” 嬌嬌抬腳向左走,拉著珍卿說:“我沒看見mama,我聽見她高跟鞋的聲音。小姑,mama迷路了,我們?nèi)フ宜袉??”說著就往左邊樓梯那里去。 珍卿不能放任小姑娘亂跑,她和仲禮、元禮都跟上去了。 她們沿著走廊向北,隨后又走樓梯到五樓,竟然真的找到吳大嫂。 珍卿不及驚嘆嬌嬌的耳力,發(fā)現(xiàn)在一個客房門前,吳大嫂跟一男子舉止狎昵,勾肩搭背地進(jìn)入房間。 珍卿捂住嬌嬌眼睛,元禮卻看了個正著,趁仲禮還未走過拐角,她趕緊抱起嬌嬌,拉著元禮也往回走。 嬌嬌哇哇要哭,珍卿捂住她的嘴,示意元禮、仲禮別說話往下走。 她竟然又遇見這種事!若像上回在外面遇到吳大哥,珍卿也許就悄悄躲開,了不得跟三哥叨咕一下,不會再向其他人透露。 可現(xiàn)在不一樣,吳大嫂太過愚蠢輕狂,明知二姐在這酒店辦婚禮,明知許多親友住在這里,還在刀尖上耍小聰明,拿謝公館所有人的臉面、名譽(yù)不當(dāng)事。 一旦叫人撞見嚷出來,就是謝公館的大丑聞,會把二姐的婚禮攪和得很難看不說,嬌嬌他們攤著這樣的媽,動不動就會被親友背后說嚼。 說句不好聽的話,大房所有的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二姐和三哥在珍卿心中的份量,更何況,謝董事長對她也算不錯。所以此事必須跟家長交代。 珍卿回到四樓休息室,嚴(yán)厲地告誡元禮、仲禮和嬌嬌,對任何人都不許說上樓找過mama,不然他們的爸爸、mama,包括謝公館的所有人,都會難過得像要死掉一樣。 嬌嬌哭得很傷心,仲禮也蔫兒頭搭腦的,元禮很是失魂落魄,眼睛里像是醞釀著仇恨。珍卿再次告誡他們禁言,她叫傭人看著他們,趕緊找二姐跟謝董事長。 二姐還在大餐廳里招呼親朋,倒是謝董事長剛剛改完菜單,正往大餐廳這邊走,珍卿趕上去借一步說話。 謝董事長聽見珍卿所言,雖說鎮(zhèn)驚倒也還算鎮(zhèn)定。她直接叫她的秘書周先生,按著珍卿說的樓層房間,先去五樓控制一下場面,務(wù)必不能再叫外人看見。 然后,她打電話叫來兩個兒子。 這時候,謝董事長叫珍卿避開,告誡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在之后謝公館所有知情人那里,都會以為此事是周秘書看見的。 第211章 人間的煙火之氣 不知謝董事長與兒子們?nèi)绾紊套h, 就在第二天臘月二十五,吳大嫂收到林大伯發(fā)的電報,說她母親病勢沉重——傷到腰椎已癱瘓的林太太, 早被接回江州,由吳大嫂的伯父、伯母照看。 林大伯說當(dāng)媽的想見女兒, 把林玉馨姐妹都叫回江州。 數(shù)年以后, 元禮在國外跟珍卿哭訴, 說他一度怨恨小妹嬌嬌, 恨她怎么耳朵那么靈, 叫他看見母親的丑事,半輩子都活在羞慚、痛恨和不安中。 這一年,元禮不滿十五歲, 仲禮不滿十三歲,嬌嬌不滿十歲。仲禮和嬌嬌不完全明白,他們父母究竟怎么了, 可也不妨礙他們察言觀色, 感到一種山雨欲來的氛圍。 珍卿同情他們小孩子, 可她看見小孩子不安,她也覺得難過。 三哥到年末異常忙碌, 沒有空天天陪她出去玩, 珍卿想了一圈能說話的人,覺得找米月、樂嫣比較好, 沒想到樂嫣正遭遇一件煩心事, 事情正好牽扯到米月家。 原來樂嫣的未婚夫要退婚, 這未婚夫又是米月的表親, 幾家人攪和在一起要說法, 一時半會說也不降服誰。 樂嫣悄悄告訴珍卿, 他未婚夫任先生,留學(xué)期間愛上別人,他要跟那女子結(jié)婚,便親自登門來退婚,表示愿將樂嫣視作親妹,給她添一份不薄的嫁妝。 樂嫣說她跟未婚夫差了六歲,也沒有共同成長的經(jīng)歷,談什么深情厚誼、難舍難分!任先生來退婚,樂嫣起初覺得難堪,傷心欲絕那是真沒有。后來想一想,那任先生是個過分斯文的人,雖說并不是個壞人,可樂嫣也并不喜歡這一類。他能光明正大地賠罪退婚,她心里倒松一口氣呢。 可是樂嫣父母很生氣,因為這樁婚事,當(dāng)初是任家上趕著促成,如今他家反口要退婚,樂家人覺得很受羞辱。當(dāng)初給他們保媒的米家姑姑,也覺得對不起他們,在一道找任先生一家的麻煩。 當(dāng)事人樂嫣不在乎,珍卿覺得就不算事,不過她們還有得攪,找米月、樂嫣玩耍是不能了,她最終想到她的韓清澗師兄。 韓師兄在粵州的審美店,引進(jìn)海寧最時興的繪畫藝術(shù)品,生意是越做越紅火,據(jù)聞在粵州一省都頗負(fù)盛名。所以韓師兄常在海寧與粵州來往,來海寧就住在麥吉公寓。 麥吉公寓三哥有投資,建公寓的王先生是三哥朋友,這王先生當(dāng)初錢款不夠,在銀行貸款還是三哥擔(dān)保,因此麥吉公寓建好后,王先生在二層、三層,送了三哥六個房間。這些公寓房間,三哥自己住不上,常用來安置一些朋友。 之前,施祥生自殺出院后,就在那住了兩個月,韓師兄常到海寧出差,干脆也給安排一間房,常年地由他住著。 珍卿給麥吉公寓打電話,問303的韓先生在不在,那門房說韓先生剛回來。 珍卿沒來得及多說,對方說有人來打電話,就把電話掛斷了。這一天早上,珍卿穿得厚厚的,帶著書和素描本,決定慢慢晃到麥吉公寓,在路上看看街景散心。 街市上新年氣氛濃厚,兩邊吃喝玩樂的攤子,比任何時候都豐富熱鬧。 看那些耍猴跳圈的,舞刀抖竹板的,他們的聲音真響亮,看客們的笑容也自然。還有那大宅院的門階上,腳夫們抬著綁著綢子的禮擔(dān),似乎要舉行什么祭祀儀式。那些賣衣裳鞋帽的鋪?zhàn)?,正堂做生意還嫌不夠?qū)挸?,又在門前擺下桌檔子陳列商品,伙計吆喝得熱鬧,客人選拔得認(rèn)真;還有雜貨鋪?zhàn)樱鞣N花炮滴溜溜掛個滿當(dāng),還有各種面具、泥人、竹哨子…… 最叫人目不暇接的,還要屬各種吃食檔子。冰糖壺盧、凍梨柿餅,沾著糖霜的干果兒,還有生煎、油條、春卷、豆腐花、陽春面、胡辣湯、羊rou湯面…… 騰騰升起的白色煙氣,圍繞著辛勤工作的人們,吃客們呼嚕嚕的吃飯聲,在煙氣中也顯出圣潔來。 中國人永不變的精神是什么?就是無論什么樣的政府時局,都擋不住他們對幸福生活的渴望。 浸潤著人間煙火氣,珍卿忽然覺得被治愈,不覺之間神清氣爽,回想所有的煩惱事,在這樣的俗人俗態(tài)里,好像都不值一提了。 珍卿拿出素描本,畫了有一個多小時。 珍卿猛打一個噴嚏,看黃大光蹲在車邊上,凍得縮手縮腳的,看看時間也快十一點(diǎn),珍卿說干脆就在外頭吃飯。 他們吃的是生煎、春卷、胡辣湯,胡辣湯喝著真爽快,她喝了有兩碗,黃大光喝了有四碗。 到了麥吉公寓303,珍卿敲半天無人應(yīng)門。珍卿到樓下問門房,韓先生又出門了嗎?門房說這公寓有三道門,他也說不準(zhǔn)韓先生出沒出去。 珍卿站在門口發(fā)呆,忽見一個裝扮時髦的女人走進(jìn)來,珍卿一眼看出她的旗袍,用的是中新綢廠的妝緞,圖案是啼鳥牡丹的,中新廠的綢緞有個優(yōu)點(diǎn),就是它色號精準(zhǔn),成布看著花團(tuán)錦族,一見就覺得鮮艷逼人。 這女人穿著駝色大衣,但旗袍的領(lǐng)口和下擺露出,珍卿心里暗暗納罕,這位女士穿的旗袍,很像她送給荀學(xué)姐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