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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299節(jié)

    珍卿看向陰著臉的元禮,還有不知啥時拿下手的仲禮:

    “你們倒想一想,那個被嚇死的冤死鬼,若不走那一趟假造的陰司間,能被陰司間的假鬼假牛頭馬面嚇死嗎?

    “所以說,恐懼在你心里存在之前,先從你的眼耳鼻舌身意過來,底下的聲音存不存在,沒有那么重要,作為會思考的人類,就是有權(quán)利決定聽或不聽,有權(quán)利決定讓它到不到心里?!?/br>
    仲禮趕緊縮脖子捂耳朵,嚷了一聲:“那我決定不聽?!?/br>
    元禮死犟著不捂耳朵,瞪著眼看向窗戶外,小小的拳頭顫顫地握著。

    珍卿還按著嬌嬌的耳朵,她自己的耳朵倒門戶大開,畢竟挑起吵架的吳祖興,跟她沒有多少感情聯(lián)結(jié),她能受多大傷害呢?

    吳祖興大聲說起從前,說謝董事長如何絕情絕義,他父親咽氣還沒有多久,就跟后來的陸爹勾搭成jian,戀jian情熱之下,還想帶走吳家家產(chǎn)與jian夫私奔,還是他的老祖母多么老辣,他祖父多么能耐,才保下他父親留給他的家業(yè)。

    吳祖興又一次忘乎所以,詈言罵語一直不斷絕,口口聲聲罵陸三哥、陸si姐是jian生子,還有杜教授和珍卿,他也一個沒有放過。

    珍卿上輩子被父母忽視虐待,作為養(yǎng)母的姑姑病逝后,給她留下一套房產(chǎn)和一些存款,她不愿意讓生父母受益,生父母也視她為生死仇敵。

    吳祖興啊吳祖興,在親人身上吸血真容易,把你推開給弟妹分一點,親媽就成了讓你恨之欲死的仇人。

    一直沒聽見謝董事長還過嘴,陸三哥的聲音也沒響起過。

    倒是吳二姐跟他對著怒吼,說從前說他是‘遺老遺少’,是錯判了他,他其實自以為該是皇帝,什么時候都要唯我獨尊,一切東西都該是他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幫閑……但是時代變了,沒人愿意供奉他這個皇帝。

    后來大約有人拖吳祖興吧,他歇斯底里的詛罵越來越遠,后來那聲音戛然而止,像忽然被人按住暫停鍵。

    珍卿心里微微松口氣,扭頭一看元禮,他不知啥時候把耳朵捂上了。見珍卿發(fā)現(xiàn)還不自在。

    沒過多大一會兒,珍卿聽見門響,三哥手里拿著一本書,進來把房門關(guān)上,他不知從哪兒找出一本《黑駿馬》,叫珍卿念給大家聽。

    珍卿懶懶靠在桌上,噘著嘴說:“英文原版,該叫元禮念,他學英語的年頭比我長?!痹Y翻白眼別過腦袋。

    仲禮自告奮勇地拿過書,說他學英語的年頭也不少,元禮趕忙把書搶過去,對珍卿“哼”一聲打開書,開始用流利的美國腔念誦起來:“the first place that i  well remember was a large pleasant meadow with a pond of clear water in it……”

    仲禮的程度聽全英文也勉強,更何況嬌嬌才上二年級,珍卿會小聲給兩人翻譯成漢語,這也是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結(jié)果元禮說珍卿干擾她,還嚷嬌嬌和仲禮,說聽不懂就好好學習,而不是跟小姑臨時抱佛腳。

    珍卿叫他有點大哥的樣子,元禮完全不受她威脅,白眼翻得高高的,鼻孔哼得大大的。珍卿覺得這小兔崽子欠打得很,就按他這德性,她早晚忍不住要再捶他一頓。仲禮也批評大哥沒禮貌,嬌嬌也說不喜歡大哥霸道,還說叫小姑繼續(xù)給他們翻譯。

    看他們吵吵嚷嚷、生機勃勃的樣子,陸浩云緩緩地松一口氣。

    其實去年二姐婚禮之前,mama就開了很多會議,跟律師商議不少回,要免去大哥總經(jīng)理的職務(wù),從前給他的股份和權(quán)力,能收回的也要全數(shù)收回。

    不過,mama近年上心慈善事業(yè),老大在公司已廣插人手。他與他苦心經(jīng)營起的勢力,自然不甘心如此被踢出局。

    經(jīng)過兩個月的角力對峙,最終以老大的失敗告終。連老大手里的花仙子公司股份,經(jīng)過mama的一番cao作,也最終回到她的手里。

    老大還能擁有的全部資產(chǎn),是他后來建立的三家印染廠,還有吳家太爺留下的所有遺產(chǎn)——該給二姐做嫁妝的部分,他原本只給了二姐一小半,最終決定緊緊攥在手里,不給親meimei那么多嫁妝了。

    他離婚前就交往的女友黃寶珍,是來自港島的馬來富商之女,可以預(yù)料的是,這黃小姐若是嫁給他,將會帶來異常豐厚的嫁妝。這也是他可能倚助的資本。

    吳祖興暴風驟雨式的發(fā)泄,并沒有把謝公館攪得天翻地覆。中午他們?nèi)绯3粤宋顼垺?/br>
    謝董事長在一天之內(nèi),送走小女兒,趕走大兒子,她反倒胃口大開似的。

    最近天天是響晴天氣,有時正午溫度高得像春秋時節(jié)。

    謝董事長叫廚下做了涼面。晌午她連面帶湯水,呼啦呼啦整了三四碗。

    謝公館吃涼面配菜很多,包括醬牛rou、鹵雞蛋、腌蘿卜絲、冬筍、晶梨片,這些配菜謝董事長也沒少吃。

    謝董事長臉上沒有傷感,午飯時在餐桌上,她一直沉迷于干飯,那餓虎撲食的饕餮狀,把所有人都看愣了,也沒有人出口勸她少吃些。。

    午飯之后也不睡覺,大家繼續(xù)群讀《黑駿馬》。

    父親母親都從家中剝離,小孩子們當然會不快樂,但去到他們父親身邊,絕不會比在謝公館好。

    尤其吳祖興有時脾氣暴烈,打起孩子非常辣手無情,除了嬌嬌這個小棉襖,元禮和仲禮對父親都是敬畏多于愛戴。

    家庭的破裂,加劇了成長的陣痛,但誰也不能替他們?nèi)コ惺埽挥兴麄円徊讲阶哌^來。

    直到把孩子們讀困了,他們通通回房睡覺,三哥看珍卿還一臉憂戚,曉得她是在擔心謝董事長。他們在書桌前坐下,看外頭已有蠓蟲在飛,三哥告訴珍卿:

    “mama出生的時候,好婆(外婆)三十四歲,大舅舅身體太壞,生第二個孩子,本指望他是男丁,能夠撐起家業(yè)、照顧兄長,沒想到生出來是小囡。

    “好公(外公)好婆很失望,聽了很多風涼話,干脆把mama充作男孩養(yǎng),不像女孩一樣管教她,所以論頑劣出格,多少男孩兒都比不過mama。

    “她十五歲嫁到吳家,內(nèi)外一把好手,在晉州聲名遠播,二姐三歲時她守寡,寡婦拋頭露面做生意,世風不容,她受了許多譏言冷語,吳家翁婆也不諒解,吳婆還要給她請貞潔牌坊,她毅然與吳家決裂了。

    “她跟我父親到了陸家,一家那么多丁口,還有生意人情往來,誰也不好招惹得罪,她照例內(nèi)外給他們撐持著……后來繼承了謝家產(chǎn)業(yè),那么多溝溝坎坎,她都殺伐果斷地闖過來。

    “我自小崇拜她,覺得她偉大得不像一個女人。小妹,我們都在她身邊,她會好起來的。”

    陸三哥的意思珍卿明白,沒必要把謝董事長看得太脆弱,施加她所不需要的同情。現(xiàn)在對她最大的安慰,就是兒女丈夫的默默陪伴。

    珍卿坐到三哥的腿上,親近地依偎在他懷里,緊緊地摟著他的脖頸低語:

    “為什么有人,那么貪婪惡毒,把自己當成世界中心,對最親愛的人予取予求,還覺得天經(jīng)地義,理所當然?!?/br>
    陸三哥摸著她的臉,把臉緊緊貼上去,通過身體的接觸,相互地溫暖著彼此。

    小妹問出的這個問題,正是長久以來最讓他惶惑沉郁的大難題,為什么這世界上那么多人,總要恩將仇報、貪婪毒辣,損人利己、殺人越貨,還覺得理所當然,洋洋得意。

    他親親小妹的頭發(fā)旋。其實小妹最初打動他,是她有強大的自制力,曉得自己需要什么,曉得什么時候需要忍耐,什么時候不可忍耐,而且她聰明得自然又可愛,誰能不愛這樣可愛的她呢!

    可是她一個人默默努力,只為買房子把祖父接來供養(yǎng),才真正叫他感到震撼而安心。原來她是一個值得的人。

    陸浩云抱緊懷中的人,惜音出國、老大決裂,他心里并不覺得快慰,他也會感到愴寒空虛,不忍細思。幸好世上還有一個杜珍卿,不然就真如范仲俺所說:微斯人,吾誰與歸。

    第232章 訂婚禮之二三事

    陸三哥感嘆“微斯人, 吾誰與歸”,他寬大溫暖的手掌,輕輕托著她纖美的頸項, 在耳邊呢喃似的問她:“我想吻你可以嗎?”

    珍卿面上頓時泛紅,羞澀地垂下眼瞼, 像等待一個令人期待的禮物, 她自覺地閉上眼, 睫毛頻繁地顫動著, 三哥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濕熱的唇齒吻上她的唇角,然后吮舐著她玫瑰花似的唇瓣,唇舌開始熱辣辣地交流。

    他一只手托住她, 另一個手順著脊背,輕輕在她的腰上撫摸,他們短暫地親昵一會, 他喘息地把她按在懷里, 頭埋在她的頸項間, 帶著欲念的聲音微膩:“我但愿后天舉辦的,就是我們的結(jié)婚典禮?!?/br>
    珍卿捧著他的腦袋, 主動在他唇上一啄, 眼睛里也有濃厚的情誼,她脈脈地看他一會, 說:“其實也不是不能——”

    陸三哥按住她的嘴唇, 眼神溫暖像春日驕陽, 親昵抵著她的臉說:“小妹, 不要說, 你不要說這些。我是求之不得, 但對你不公平。一旦結(jié)婚,我們必要同棲同止,你會懷孕,孩子是沉重的責任,僅僅靠傭人是不夠的,你要耗費很多時間精力,你的人生本可以更好?!?/br>
    珍卿聽他提到孩子,想到將來還有至少二十年戰(zhàn)亂,她若把孩子生在硝煙彌漫的年代,最低限度地說,她能保他(她)有學上,保證他(她)能攝取足夠的營養(yǎng),保證他(她)不被亂世的各種動亂傷害嗎?

    珍卿驚惶地看三哥,急迫地想說點什么,卻又遲疑地低下頭,捏著三哥開衫的扣子,無意識拿指腹捻揉著:“三哥,我們……可不可以不要生孩子?”

    陸三哥微微一愣,他奇怪她沒有生育意愿,這是極少數(shù)人才有的極端想法。

    但他拿起她的一只手,輕輕地吻她的手背:“當然可以,我自身未必多想生孩子,還殘存的一點生兒育女的心思,不外是家業(yè)沒人繼承。你若不想生,我們隨時就能在一起,只是,也許我要去做個手術(shù)。”而且,該對她的祖父有交代,不過他沒有說出來給她壓力。

    珍卿淚盈盈地看他,撇著嘴哭道:“三哥,你是天下最好的三哥,我今生得遇三哥,也許是三生三世修來的?!?/br>
    說著又撲到他懷里嬌膩,臉揉在他肩膀頭上說:

    “其實,我只是害怕……三哥,我現(xiàn)在害怕,也許將來就不怕,三哥,你不用去做手術(shù)……將來的事誰也料不準?!?/br>
    陸三哥撫著她的背笑:“你想怎樣都好,我都配合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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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卿訂婚禮的前一天,禹州的親戚師長能過來的都過來了。但遺憾的是,玉琮他爺爺奶奶沒有過來,她最殷切期盼的楊家姑奶奶,寫信說“年老體衰,畏寒難行”,不能來參加她的訂婚禮。

    幸好玉琮他爹娘來了,三表叔夫婦來了,李師父和李師娘竟然也來了。

    李師父身體不大剛強,她滿以為只有李師娘會來。他們的女兒娟娟姐,也派人送了許多禮物。

    娟娟姐也要來給珍卿道喜的,沒料到又診斷出來懷孕了,因?qū)@一胎無察覺,娟娟姐差一點就流產(chǎn),她丈夫、小叔子、公婆,都叫她臥床不許動。

    說來奇妙的是,楊家那位新的三表嬸,卻是挺著大肚子來的,非說要來看看外甥女,謝謝她送那么多好禮。珍卿把她當珍稀動物對待,叫傭人務(wù)必無微不至地照顧。

    珍卿覺得她懷孕還出門,有點奇怪。還是無意間聽玉琮她娘說起,新三表嬸與繼女楊若蘭,原本相處得還算和睦,但自從三表嬸懷上身子,楊若蘭就萬般不自在了。

    珍卿在私心里猜測,也許是因為繼女難纏,三表叔若是來了海寧,三表嬸恐怕跟繼女在家難相處,反正她的月份已穩(wěn)當,倒不如一道來湊熱鬧,免了與繼女楊若蘭獨處。

    睢縣親友來得不算多,楚州路杜宅也不夠住,杜太爺死活不叫他們住到謝公館。陸三哥在杜宅的近處,租賃了一棟洋樓供親戚們暫住。

    楊家和杜家的都是近親,就安排在新租賃的洋樓里。李師父和李師娘是尊長,就住在杜宅的二樓。

    與師父師娘暌違近兩載,珍卿又高興又心酸,尤其李師娘告訴她,李師父怕此生再難相見,特意趁此機會過來,更把珍卿說得眼淚嘩嘩的。

    李師娘看見珍卿歡喜,看見三哥更歡喜,喜盈盈打量三哥的模樣,又留意他的說話和舉動,倒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中意,嘴里不停說著“好好”。

    李師父大約累著了,來了一直沒有講話,陸三哥張羅著請他們上樓,叫他老人家好好休息。

    安頓完李師父李師娘,珍卿特意去旁邊的洋樓,望一望玉琮的父母,還有楊家三表叔夫婦。

    三表叔談起臨行前的事:

    “大表伯要主持里外事務(wù),你若云姐剛生了個妮兒,若云懷她生她受了罪,你大表娘侍候她坐雙月子,都不得過來,叫我們給你跟浩云帶好嘞……

    “你若衡姐好得很,三個月胎也穩(wěn)了,你二表娘看得嬌貴,專心專意在侍候她;你昱衡哥過得也不壞,天天給他念書那丫頭,我瞧他不大厭煩她,你姑奶奶想不計家世,做主給他娶進來,你二表娘也沒得二話,倒是昱衡自家不情愿……”

    說到這兒,坐對面的三表嬸拿眼睖丈夫,三表叔才留意小花表情,說失悔也算不上失悔,小花不至于那么心窄。他就是覺得有一絲惘然,小花沒有一點不好,昱衡也不能說他壞,只能說他們本無緣分。

    新三表嬸比珍卿大了十歲,非常得熱情親切,握著珍卿的手就沒放開過,說話就像連珠炮那么脆。

    她從睢縣楊家灣的姑奶奶,講到在省城上學的楊若蘭,說表姑娘遇到這般如意郎君,沒有一人不替你高興。只是正趕著姑爺爺?shù)募廊?,姑奶奶自覺不便來,再加上倒春寒太厲害,也是有點怕出門,三表嬸替姑奶奶許諾,姑奶奶雖說把她訂婚錯過了,來日結(jié)婚姑奶奶肯定會來。

    看完三表叔兩口子,還去望了玉琮他父母。珍卿跟他們生疏一些。因小時候杜太爺不著調(diào),總仗著輩分拿壓向淵堂哥,向淵堂哥難免出力不討好,他為人也比較嚴肅內(nèi)斂,杜太爺受著侄孫子的態(tài)度震懾,心里總覺得不平衡,就不像近親那么來往。后來珍卿大一點才好些。

    珍卿仔細問了玉琮爺奶的身體,還問玉琮的哥哥jiejie等,得到的回答一律是好。珍卿問捎回去的營養(yǎng)品,堂哥堂嫂有沒有按份量吃,玉琮他爹提起來很高興,說玉琮他爺當寶貝一樣,一天不拉地在吃著,只怕珍姑姑太破費了……

    珍卿也不與他們多說,決定等訂婚禮以后,再多準備點東西給他們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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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卿和三哥的訂婚典禮,一切儀式都很簡單。其實這也不妨事,單說這對新人的相貌風度,都足以讓所有的簡單低調(diào),變得不那么簡單低調(diào)。

    珍卿穿的綠色洋絨立領(lǐng)旗袍,領(lǐng)口、袖口、衣擺,都帶著白色的飛毛,這衣裳襯得她嬌顏若玉,青春斐然。他身邊的陸三哥穿著嶄新的洋毛呢藍色西裝,也顯得他俊朗挺秀,溫潤內(nèi)斂。

    三表嬸興奮地跟丈夫講:“真是一對璧人!沒想到表舅長得那模樣,兒子孫女都這么俊,想必表舅母一定出色?!?/br>
    三表叔順口答道:“景舅母確實漂亮,不過小花長得不像她,小花她姑紅珠——”說到此處戛然而止,紅珠也不知是死是活,小花長成大人要訂婚,卻從來沒見過姑姑一面。

    三表叔看著中間的珍卿,忽然抑制不住眼淚,掩飾性地側(cè)身低頭,他跟妻子悄悄地講:“這孩子能到今天,不容易,多少跟她一樣身世的,都埋沒糟蹋啦,虧得她性情剛強。”

    三表嬸看著傷感的丈夫,也微微嘆一口氣。

    她繼女楊若蘭的性格,遠遠不如這位表姑娘好,若是繼女也剛強爭氣,就算別別扭扭的,她也愿意大力栽培,可她是落葉悲秋、迎風流淚的,送她上洋學堂成績總是墊底,真是麻繩提豆腐啊。

    訂婚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新娘、新娘的近親屬們,謝家的舅舅、舅媽們,還有珍卿這邊的親戚們,在謝公館主樓一層的大客廳觀禮,由封管家充當婚禮主持,此刻正交換著兩家結(jié)親的定帖。然后新人給雙方長輩行跪拜禮。

    此時杜太爺先上坐,緊接著是謝董事長和杜教授。

    珍卿看向一邊,跟封管家說一聲,叫他請師父師娘也上坐,她和三哥一道,向上坐的長輩們恭恭敬敬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