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夏不落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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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彌若有所思?地點頭,“我知道,但有人告訴我,關山可越山海能平,人可以在瀚海中建造島嶼,也可以在荒漠中開墾綠洲,要發(fā)?揮主觀能動性?!?/br> “嗯?”章婧笑了下?,“這些話是那個周郁汀告訴你的嗎?” 姜彌頓住,沉默良久,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她該回學?校上課了。從醫(yī)院出來,姜彌去旁邊的小超市買了一瓶水。 貨架上商品琳瑯滿目,她拿起一瓶礦泉水,忽然看到旁邊的可樂,怔了怔,把礦泉水換成可樂,又買了一包開心果。 快樂水和開心果,姜彌仰頭看天,這一刻,她真的好想周郁汀。 * 九月初,嵐城。 高三在兵荒馬亂中來臨,附中周考月考各種模擬考全安排上了,齊健一遍又一遍地給學?生上緊箍咒,每次考試成績退步的必須挨個談話,有些退的太厲害還?會通知家?長。 課間,趙乾坤抱著個籃球過來,勾肩搭背地說?:“郁哥,走啊打球去?!?/br> 自從高三以來,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五個星期沒上過體育課了。 周郁汀興致缺缺地趴在桌上,露出脖頸后?面?一塊白皙的皮膚,沒接話。 “郁哥去唄,就當放松一下?。” 趙乾坤接連叫了幾?聲,周郁汀才從桌上起身,耷著眉眼百無聊賴道:“不去。” “為什么不去?。俊?/br> “熱!”他一個字就把人打發(fā)?了。 趙乾坤也知道,自從姜彌轉學?走了,周郁汀就好像進入了冰河時代,冷冰冰凍死?個人。關鍵那幫女生竟還?覺得這樣的校草更?有魅力?了,每天路過一班看他的人只多不少。 趙乾坤嘆氣,再?這樣下?去,他都懷疑,他兄弟高考沒結束就自閉了。 升入高三后?,齊健小規(guī)模地調(diào)整了一次座位,依舊三個人坐,周郁汀和朱天晴中間始終空著個位置,不少人問過周郁汀,能不能換來和他坐,好沾沾學?霸的仙氣,被周郁汀一個眼神嚇回去了。 這天一早,齊健帶著一個女孩來班里,說?:“這是咱們?班的新同學?,陶菲蕊,以前?是一中的,大?家?歡迎?!?/br> 高三刷題的日子枯燥,一有點小事班里的男生就大?呼小叫: “我去,陶菲蕊學?姐,不是一中的藝考女神嗎?怎么回來復讀了?” “真漂亮,不愧是要當明星的人?!?/br> …… 陶菲蕊性格開朗,撩了下?烏黑的長發(fā)?,說?:“沒辦法,去年沒發(fā)?揮好,文化課考砸了?!?/br> 班里還?空著五個座位,齊健說?:“你看看,想坐哪里就去坐吧,沒那么多規(guī)矩?!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說?完這話,齊健讓學?生自習,他捧著保溫杯去開會了。 不一會,陶菲蕊背著書包來到周郁汀面?前?,說?:“同學?,你旁邊……” “有人!”周郁汀頭都沒抬,撂下?兩個字手中的筆飛快演算習題。 朱天晴也笑嘻嘻說?:“不好意思?啊,這里有人,你看放著這么多書呢。” “哦——”陶菲蕊只好將信將疑地走了。 之后?,周郁汀把自己的課本,書包幾?乎所有東西都放到了原先姜彌的位置上,他好像在用這種方式,倔強地告訴自己也是告訴所有人,那個他喜歡的姑娘,一直都在。 一通收拾,書包里掉出來一只原木色信封。 周郁汀瞧見,冰凍的臉緩了緩神色,信封里是一張京平大?學?的明信片,是姜彌托朱天晴給他的。 明信片上,姜彌用黑色碳素筆寫著幾?句話: 還?沒告訴你,生日那晚我的第三個愿望是,想成為周郁汀同學?的女朋友。 時間瞬息萬變,世事不可預料,請原諒我暫時無法將喜歡宣jsg之于口,希望我們?后?會一定有期,來日更?加方長。 但愿在看不到彼此的地方,我們?的人生永遠繁花引路,煙火沸騰,掌聲常駐。 下?次見面?,我要告訴你,姜彌也很喜歡很喜歡周郁汀。 第五十六章 從古至今, 懷念青春是永恒的主題,姜彌不知?道,前輩們懷念青春的時候,是否懷念高三。反正?對于當前的她來說, 只覺得難熬, 恨不得眼睛一睜一閉,高三就過去了。 確定學醫(yī)后, 姜彌就專心復習, 沒再想過藝考的事。 高三過的很?快, 每天都是做不完的試卷和一道道錯題, 姜彌的成績一直不上不下,上學期期末考648, 這個?水平在高手如云的明信中學一般般,況且距離京平大學也很?遠。 期末考后,明信中學放兩周的寒假,章婧給她找了一對一的補習班, 都是各大機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教師, 早上八點到晚上九點, 六個?科目輪流補。 章婧出院后身體還是不大好, 現(xiàn)?在她去哪里都帶著許知?然, 培養(yǎng)大女兒的心思很?明顯。許知?然年輕, 公司股東難免有不服的, 礙于章婧的權威又只敢憋著。 一家人各忙各的, 早出晚歸,同住一個?屋檐下, 有時候一個?星期都碰不到面。 全家共同休息的一天,是除夕。 這一年梁姨沒回老家, 一家四口聚在一塊熱熱鬧鬧過了個?年。章婧和梁姨在廚房忙碌的時候,姜彌和許知?然就在樓下堆雪人。 姐妹二人共同努力?,堆了個?一米多高的大雪人,許知?然累的氣喘吁吁,拍著雪人腦袋吐槽:“京市不讓放煙花,每年除夕夜真是無聊死了,除了看春晚就是去雍和宮燒香?!?/br> “還有堆雪人呀。”姜彌笑?笑?說。 許知?然嘆氣,“還是小時候好玩,那會京市煙花爆竹管控沒那么嚴,東堂子胡同從早到晚都是劈里啪啦的鞭炮聲,可?熱鬧了,好想看煙花呀——” 姜彌抬頭,不經(jīng)意中,想起2017年跨年夜的那場煙花。 盛大,絢爛,如流星般窮盡一生,剎那風華,轉瞬即逝。 她記得那時夜涼如水的天色,也記得少年握著她手腕時候的體溫,更記得夜空下,周郁汀那雙動人的眼睛。 姜彌眼眶一酸,聲音悶悶說:“嗯,我也好想看煙花?!?/br> 日歷撕掉最后一頁,2018年來了。 堆完雪人回到家,大人們正?在熱火朝天地包餃子,章婧手機放在桌上,許知?然去洗澡了。姜彌見?章婧的手機一直嗡嗡響不停,說:“mama,要看會手機嗎?” 章婧手上沾著面粉,就讓姜彌解鎖她的手機,幫忙回復一些與?公事無關的。 大多是無關緊要的拜年消息,姜彌挑著回復了些,其中有個?頭像是美少女戰(zhàn)士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章婧給對方的備注是:glora zhou. glora zhou:【阿婧,新年快樂,萬事如意,身體好些了嗎?】 glora zhou:【向日葵公益基金已經(jīng)籌備的差不多了,預計四月試運營,你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到現(xiàn)?場看看?!?/br> 姜彌有點好奇,“mama,這個?glora zhou是誰?” “以前在心靈援助協(xié)會認識的朋友,人長得漂亮也能干,去年我著急資金的事,就是她牽頭搭上的cy bank。我們兩說好共同籌建一個?公益基金,為遭受背叛,家暴的已婚婦女提供法律援助和資金支持?!?/br> 姜彌知?道,以前章婧酗酒那會看過心理醫(yī)生,當時她狀態(tài)非常糟糕,完全不想和人交流。在心理醫(yī)生的建議下,加入了心靈援助協(xié)會,那里有很?多共同遭遇的朋友。 “這個?glora zhou是不是才大學畢業(yè)???還用美少女戰(zhàn)士做頭像,人靠譜嗎?”姜彌擔心章婧被騙。 章婧好笑?,“人家兒子和你差不多大,怎么,中年婦女就不能喜歡美少女戰(zhàn)士了?” 姜彌被問住,“哎呀,我只是擔心你嘛。” “放心吧,glora zhou靠譜的很?,有機會的話介紹你們認識?!?/br> 這一晚,四人守歲吃餃子,難得過了個?團圓年。 新年過后不久,很?快就開學了。 高三下學期,時間好像摁下了快進鍵,日子一天天流逝,轉眼就到了三月全市一模大考。 京市歷年高考都是自主命題,試卷難度不一定,有時候難有時候簡單,尤其作文喜歡出新穎的話題。一??荚噧商?,考完第一科目語文,姜彌就有預感發(fā)?揮的不大好。 不知?道是不是來大姨媽的原因,她做題時無法集中精力?,閱讀理解反反復復讀了幾?遍,選擇題 好幾?個?選項拿不準,作文也寫得磕磕絆絆,有些段落甚至不通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種不妙的感覺持續(xù)到考試結束,第二天成績出來,姜彌就懵了。 她的總分斷崖式下跌,587分,年級六百多名,除了英語保持住140的高分,其他科目一塌糊涂。 姜彌不知?道要怎么辦,抓著一支筆盯著試卷,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怎么會這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明明補課了,刷題了,也認認真真復習知?識點了?到底為什?么,才考這么點分? 姜彌想不通,想哭又硬生生忍著,裝沒事人。 她在明信中學認識的人很?多,但真心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一個?也沒有。畢竟高三了,她又是轉校生,大家沒精力?去交新朋友。 一整天,姜彌就這么坐在椅子上,渾渾噩噩。下晚自習回到家,都不敢看章婧的眼睛。 一模成績家長和學生是同時知?道的,章婧自然不可?能說什?么,除了蒼白無力?的安慰,她也毫無辦法。 每個?高三生可?能都會經(jīng)歷這樣一個?階段,成績莫名其妙下滑,卻找不到原因。 姜彌就正?在經(jīng)歷這個?痛苦的階段。 回到房間鎖好門,她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任由眼淚決堤。 怎么辦,她真的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哭到夜里十二點,姜彌已經(jīng)頭暈腦脹了,她握著手機,沒忍住登錄了以前的微信號。 回京后,為了讓她好好學習,不被影響,章婧給她辦了新的電話卡新的微信,舊的那張也在用,但姜彌不想讓自己分心,從來沒登陸過舊微信。 今晚,她真的很?需要找個?人說說話。 剛一登錄,消息就源源不斷地進來,有朱天晴發(fā)?來的吐槽,也有徐佳,趙乾坤等人的問候。那個?落日頭像一直沉寂著,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去年七月。 姜彌點開和周郁汀的聊天框,不由自主地,發(fā)?過去一個?大哭的表情。 等了三分鐘,周郁汀直接一個?語音電話打過來。 “怎么了?” 透過手機聽?筒,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姜彌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的眼淚越流越多,泣不成聲,好一會才輕聲道:“沒事,就是……有點難受。”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彼此的呼吸,遙遠又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