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手持瘋筆 第2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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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鳶緩緩回過頭。 藍衣修士:“?!?/br> 這一刻,他回憶起了被爬行和火柴小人支配的恐懼。 尤其是先前這兩人放出來的三頭六臂十八張嘴的火柴小人的英姿,正不斷在這位藍衣修士的腦中盤旋。 ——據說,這也是那位羲和宗的虞筆仙弄出來的東西。 正所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凡有羲和宗弟子所在之處,其余宗門的弟子,無一不被“虞珈雪”“筆仙”等稱呼瘋狂洗腦。 尚未得見虞珈雪本人,但在這些修士的心中,已經對虞珈雪產生了深深的敬仰之情。 這你祖宗的得是什么樣的鬼才,才能整出這樣神奇的存在啊?。?! 一時間,連帶著對于羲和宗的弟子,所有修士們都帶上了幾分他們都沒有察覺到的尊重。 原因很簡單。 ——能和那位筆仙大人同門競技,諸位指定也有點東西??! 幾個修士七嘴八舌地講述了方才兩方的爭執(zhí),隨后用期待的目光望向了如鳶和謝逾白。 “兩位如何看?” 如鳶正欲開口,謝逾白忽得眼神動了動。 霎時間,他轉身凝眸向王家村的方向望去,而后伸出食指在唇中豎起,示意所有修士安靜。 所有修士——無論先前是否正在爭執(zhí),亦或是正在試圖和周圍人商討,甚至是那些正在打坐恢復氣血的修士,在看到謝逾白的動作后,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 畢竟,這可是謝逾白啊! 謝逾白,他可不止是羲和宗的修士。 還是那位愛爬善笑會畫三頭六臂十八張嘴的火柴小人的筆仙的親師兄?。。?! 謝逾白:“……” 謝謝。 但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得到一個這么一長串的名頭。 隨著所有修士安靜下來,場面驀地寂靜得落針可聞,唯有不遠處妖獸群喘著粗氣的聲響,和絲絲清風繞過雜草的細微動靜。 前路未卜,黑夜漫漫。 這樣的場景本該輕而易舉地勾起所有人心中 對于黑夜的恐懼,讓人覺得十分詭異恐怖,從而不自覺地慌張起來…… “嘎嘎嘎——!” 一陣激烈的鴨叫響起。 “初步確定應該有兩只鴨子,都是公的?!?/br> 在聽見鴨叫的瞬間,御獸門的弟子dna瞬間動了,他語速飛快道:“從音色上判斷,似乎這兩只鴨子會有一定的血緣關系,不過關系不一定很好,畢竟兩只鴨子的聲音此消彼長,顯然是一方企圖蓋過另外一方,從而在拼命壓制……” 隊伍中的妙音宗弟子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壓低嗓子吐槽道:“這誒道友,你清醒一點,現在不是你去給那些獸類看病的時候!” “哦哦,確實,妙音宗師姐說得在理。” 御獸宗的弟子不好意思地縮了下脖子,但依舊無法克制內心澎湃的傾訴欲。 他小聲道:“那、那我就問最后一個問題?” 妙音宗女修高冷道:“說?!?/br> 御獸門弟子眨巴著眼睛,好奇道:“打鳴的不該是雞嗎?可方才的似乎是鴨叫?” 請問這又是什么道理?難不成在這個王家村中竟然是人倫顛倒,連雞鴨都可逆位了? 妙音宗女修:“……” 真是個好問題。 就是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了。 妙音宗女修不自覺地將目光投注在了如鳶身上,并用眼神瘋狂暗示同為女修的如鳶趕緊像個辦法來解救自己。 如鳶:“?!?/br> 她張了張口,還未發(fā)出聲音,就聽王家村中又傳出來了一聲、一聲…… 雞叫? “噢噢噢——噢噢噢——” 御獸門弟子:“……” 妙音宗女修:“……” 周圍所有修士:“……” 如果說他們之前還只是覺得這個王家村里面似乎有些奇異的妖獸,那么現在這個能在雞叫與鴨叫之前無縫絲滑切換的物種,是否就有些過于超前了?! 在所有修士中,唯有如鳶和謝逾白淡定如初。 如鳶淡然道:“沒事了,現在是雞叫了?!?/br> 謝逾白神色更加奇妙,一貫沉默的他忽得開口:“我覺得應該進去!”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一時間造成了一些奇怪的信息錯位。 花三越小心翼翼道:“謝道友,是格外喜歡雞叫嗎?” 聽說這羲和宗有一峰曾專門訓練過一群雞用來在特定時候打鳴報時,以此來督促此峰的弟子們早起訓練—— 嘶,不會就是謝師弟所在的山峰吧! 謝逾白:“……不是?!?/br> 他一言難盡地抬起頭,試圖解釋:“只是這雞叫聲過于令人感到熟悉,我由此及彼,難免想起一些——” 如鳶:“說重點?!?/br> 謝逾白:“我覺得六師妹可能在里面。” 這下甚至不用謝逾白和如鳶再多說一個字,他們身旁的修士已經自動向前,招呼道:“既然筆仙都在里面,那還等什么?道友們還不快些,我們趕緊進去??!” 別問他們?yōu)槭裁催@么篤定,問的就是對筆仙的盲目信任! …… …… 這樣的事情,不止發(fā)生在謝逾白和如鳶所在的這支小隊身上。 其余各個被迫趕到王家村的修士們——但凡他們身邊有個羲和宗的弟子,都做出了如上的決定。 若說溯光仙君原先還在擔憂,那丫頭會不會還沒來得及接受自己的傳承,就死在這被人刻意cao控的秘境中,那現在,溯光仙君只擔心一件事。 “——你說,先前那東西說的‘我家小祖宗走到哪兒撕到哪兒’,到底是不是真的?” 溯光仙君一手撐著下巴,用一種沉思者的狀態(tài)獨自一人坐在用云霧亮光搭建起來的純白扶椅上。 因為息夜正在收攏渡魂秘境中的靈力,導致溯光仙君如今所能使用的靈力也愈發(fā)稀薄,倒不是他修為弱于息夜,只是溯光仙君到底受到了上界法則的制約,無法輕易插手下屆的運作。 他本在擔心自己如今這樣,是否會導致看好的傳承人被人所害。然而看著看著,溯光仙君就發(fā)現,事情的一切,完全和那鬼幽之主計劃的不同? 比如那鬼幽之主本想造成的“諸修士意見不合,大打出手”變成了“諸修士意見不合,但既然筆仙在那兒,我們就趕緊去吧”? 溯光仙君:未曾設想過的道路出現了.jpg 器靈曙光也興奮道:“那鬼幽之主想要分裂修真界的計劃完全沒有成功!既然如此,那之后他打算以幻象投放于秘境之外,讓天下修士信仰崩塌的愿望,時不時完全不可能了?” 溯光仙君略微頷首,雙手背在身后,一派仙風道骨之像。 他翹起嘴角道:“不錯,倘若繼續(xù)如此下去,那位鬼幽之主,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br> 很好。 那么眼下,只剩下了最后一件事。 “——這是本君早就看好的繼承人!絕情女,流觴子,還有那邊偷偷摸摸的白衣尊者!別以為本君沒看見你!” “再說一遍!這是本君一早就選好的繼承人!你們誰都不能搶!” …… …… 虞珈雪不知道,正有許多人無數單向奔赴而來。 她此刻剛調整好兩個“腦中”,確保自己每隔一個時辰,都能聽見打鳴后,一轉頭,就見樹妖翠翠正站在門旁凝望她。 虞珈雪對上她的目光,歪了歪頭,小跑到樹妖翠翠的身邊,綁在腦后的馬尾一晃一晃的:“怎么了?翠翠jiejie可是有什么事來找我?” 難道聞驚燈又醒了? 不會吧?明師兄不是說已經下了雙倍的清醒劑下去了嗎? 見虞珈雪似乎想到了別處,樹妖翠翠趕緊搖了搖頭。 她略一猶豫,還是輕聲道:“這幾個人,就是你曾和我說的,在年幼時,欺負過你的人嗎?” 在虞珈雪沒有看到的地方,藏在衣袖中的白皙手指驟然變成了利爪,泛著干枯又焦黑的不祥之色,好似只要虞珈雪應下一個字,就要從袖中破出,刺穿那些人的咽喉。 但是—— “當然不是了。” 虞珈雪笑了笑,嘴角向上揚起,聳了聳肩:“當初不是因為和翠翠jiejie你不熟悉嘛,我就隨意說了些些話拉進關心——夸張居多,翠翠jiejie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否則我可是會愧疚的。” 樹妖翠翠定定地看了虞珈雪幾秒,身上的氣息先是不穩(wěn),而后又緩緩被壓制下去。 她的面上綻放出了一個柔和的笑。 “好?!彼溃凹热谎﹥簃eimei這么說,我就這么記下了。” 虞珈雪總覺得氣氛似乎有些奇怪。 憑借甲方的直覺,她總覺得似乎有一股森森殺氣,若隱若現地出現,但是卻又……似乎、也許、大概,不是針對她的? 甚至于,在感受到這股殺氣的時候,虞珈雪非但沒有想以往那樣汗毛豎起,腦中閃過無數的應對之策,反而覺得十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