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小甜妻 第29節(jié)
“你還頂嘴是吧?”方洪明作勢還要揮一棍,嚇得方智彬連連求饒。 最后還是靳紅把男人給擋住,讓方智彬趕忙溜了。 許盛偉和許盛雅出去洗臉的時候正好遇見屁股開花的方智彬一瘸一拐出來,三人在黑暗中對視一陣。 “方智彬,你咋樣啦?” “沒事兒,還死不了。” “你屁股疼嗎?”許盛雅見他雙手捂著屁股,臉上齜牙咧嘴的,像是很難受。 方智彬使勁兒搖頭,“不疼,我可是男子漢。” ..... 大雜院里教訓孩子的聲音,安慰孩子的聲音逐漸平息,擔驚受怕的眾人終于進入了夢鄉(xiāng)。許盛杰和梁寶珍插好大門門栓,也準備回屋休息。 梁寶珍經(jīng)過這一遭只覺得身心俱疲,只想脫了外衣躺床上去。 “你今天怎么知道咱們院里孩子會下河?還會出事兒的?” 背后,許盛杰的聲音響起,梁寶珍正解紐扣的手一頓,緩緩轉(zhuǎn)頭看過去。 許盛杰表情嚴肅,看著自己的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 梁寶珍想起下午說過的話,思考著自己有沒有說漏嘴,不過這男人的目光著實犀利,就那么被看上一眼便覺得腿軟。 怪不得剛剛小偉小雅那么怕。 “怎么?你還想像審小偉小雅那樣審我?”梁寶珍莞爾笑笑,接著把衣裳脫了,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沖著許盛杰一笑,“該不會還想拿木片也抽我手心吧?” 許盛杰聽著媳婦兒一番玩笑話,不自覺跟著笑笑,也躺了下來,煤油燈還沒熄,將屋子照出暖黃色的光暈,他看著前方,說出心里的想法,“我就是覺得,今天要是沒你說那些話,彪子他們真的要出大事兒?!?/br> 如果不是梁寶珍突然懷疑孩子們會下河,自己和她立馬趕過去,正好救起來彪子,那按照后頭大嬸兒找來那個會水的年輕男同志的時間,彪子可能已經(jīng)沒了,甚至河里還會下去兩個孩子。 總之,自己媳婦兒下午的行動很突然,也很巧合,像是遲一步就救不了人了。 許盛杰當了幾年兵,不管是偵查能力還是思考能力都不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梁寶珍躺在床上,一顆心跳得挺快,身旁的男人現(xiàn)在是回過味兒來了,覺察些不對勁。下午自己念著救人要緊,讓他一定要去河邊看看的態(tài)度確實太突然也太堅決。 “如果我說,我是做了個夢?!绷簩氄浞砜聪蛟S盛杰,對著他語氣誠懇,“我夢見院里的小孩兒掉河里出事兒了,你信嗎?” 兩人對視良久,梁寶珍說完這句話就沒再開口,一直盯著許盛杰看,慢慢看到男人勾了勾唇,再看過來的眸子里像是閃著光,“什么時候了,還搞這種封建迷信?破四舊呢,小心被人逮了?!?/br> “這我自己做的夢,有什么不行的?”梁寶珍努努嘴,接著道,“我可不止做過這一個夢,我還做過夢,夢到自己嫁給你,你信不信?” 說罷,長長的睫毛撲閃幾下,襯著一雙杏眼更加水靈,嘴角笑意正盛,在昏黃的煤油燈光中出楚楚動人。許盛杰看著梁寶珍水汪汪的眼睛,聽著她紅唇一張一合說著些不著調(diào)的話,話雖然不著調(diào),但是聽著挺舒坦的。 “這話我信。”他俯身過去,一手攬著媳婦兒的肩膀,輕輕吻住紅唇,“這種夢可以多做?!?/br> 作者有話說: 許盛杰: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梁寶珍: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周四的更新在0點,明天見~ 第27章 ◎一更 二更 三更◎ 經(jīng)過昨晚下河差點出事,今天大雜院里各家各戶看著孩子出門前又叮囑幾句,至于魏國彪更是被家里人留在家里休息兩天。 彪子mama董秀芬特地去學校請了假,雖說孩子身體沒有大問題,總是被嚇得不輕,昨晚睡著之后,在夢里還夢見自己在河水里溺著,手腳并用地掙扎,被董秀芬喚醒時,一腦門都是汗。 “秀芬,你領著彪子抓副藥去,給孩子安安神。”魏大爺吃過早飯讓大兒媳看著孩子,自己則是準備出門。 “知道了,爸。我把碗洗了就去?!?/br> “你洗啥,讓老二媳婦兒洗,你抓緊看著彪子就是?!闭f罷,轉(zhuǎn)頭看著還在喝玉米糊糊的李玉嬌,“老二媳婦,你吃完了把碗都洗了,你大嫂得出門。” “行,大嫂,你快帶著彪子去看看吧。” “老魏啊,你說給老許家送點啥好?”李大媽是心有余悸,差點就和孫子陰陽相隔,一家人合計一下,肯定得給人送點禮。 魏大爺背著手,略微沉吟,“數(shù)五個雞蛋,再拿一斤糖票買點兒糖給人送去。等星期天再請許家的來吃頓飯。這是救了咱們彪子的命,禮得重點兒?!?/br> “行,那我馬上出門去?!崩畲髬屇弥€匙開了自己屋里的柜子,翻出兩張面值半市斤的糖票,又拿了一塊錢的紙幣,準備去供銷社買糖。 魏家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出了門,飯桌上還剩老二媳婦和魏家小閨女在吃飯。 李玉嬌吃完最后一口咸菜,笑道,“這許家的救了彪子,可不知道是啥緣分,干脆認個干親?!?/br> 魏海琳也幫著把碗給收進水槽里,抹抹嘴,準備出門去上學,“二嫂,你這主意還挺好,等晚上大哥回來跟他說說。我先走了啊?!?/br> “去吧去吧。” 魏大爺背著手出門,這就往許家去。昨天這事兒鬧得大,就連街道辦主任都上門慰問過了。對于救人的兩個同志,更是要好好表揚。 “小許,你昨天下河了身子還成不?可別給涼著了。” 許盛杰也剛吃完早飯,剛走到垂花門就遇見了魏錦榮。 “魏大爺,我沒事兒,以前下河訓練習慣了。彪子咋樣?” “沒大問題,這小子皮實,就是嚇得不輕,我讓他媽給抓點藥回來煎,給定定神?!?/br> “那成,彪子年紀小,肯定被嚇著了,這事兒不說小孩兒,就是個大人也禁不住的。” “那還不是多虧了你們兩口子?!蔽哄\榮說到這里有些激動,“那醫(yī)生不都說嘛,再遲點兒去,人可能就救不回來了。我們老魏家肯定記你們一輩子情!星期天晚上,你們也別做飯,上我們家吃?!?/br> 許盛杰笑了笑,他沒把這事兒當成什么大恩放在心上,“魏大爺,您見外了,這誰遇見了都要去救的。不過以后還是得好好跟彪子說,別再有下回。” “那是那是,他爸昨晚就想抽人的,要不是看他還沒緩過來,怎么也要給他來一頓竹筍炒rou?!蔽哄\榮感慨孫子還是運氣好,正好被鄰居兩口子遇見了,尤其是小許的新媳婦兒,瞧著嬌嬌弱弱的,聽其他幾個小孩兒說還挺厲害,給彪子把水都拍出來了。 “對了,你們昨天咋上護城河那檔口去了?” 許盛杰眨下眼睛,腦子里又回想起梁寶珍昨晚的話,重新組織了話頭,“我們吃完飯說出去走走,正好走到那頭,寶珍不是來城里不久嘛,說想四處看看結(jié)果正好見到彪子掉河里,我們就趕忙下去了。” “那真是我們彪子命大,遇上你們兩個大恩人!反正咱說好了,星期天晚上來?。∧憷畲髬屵@幾天排隊買rou了?!?/br> 許盛杰推脫不過,只能應下。 二人出了月牙胡同,一個往左去國棉廠,一個往右去街道辦。 -- 兩天后。 國棉廠最近接了幾筆大訂單,是制衣廠的單子,要上好的斜紋、紗卡幾種棉布,因此車間工人們加班加點,不帶停歇的。 許盛杰把紡棉紗的機器給調(diào)理好,正準備去食堂吃飯,手里攥著一張菜錢一張飯票,迎頭便遇見了廠辦主任薛立軍。 “薛主任?!?/br> “小許啊?!毖α④妱?cè)リ悘S長辦公室,見著許盛杰突然想起他說的工作名額的事兒,一時有些為難。 “小許,你...你這次退伍回來沒遇上什么事兒吧?” 他不好直接說明什么,只能稍微提點兩句,按理說許盛杰退伍回來沒多久,怎么就得罪廠長兒子了? 許盛杰被問得一頭霧水,“沒什么事兒,薛主任是我們家工作名額的事兒有問題嗎?” “這事兒吧,有沒有問題不是我能定的?!毖α④姶_實為難,一邊是舊友的兒子,一邊是廠長兒子,他要么不忍心要么就得自己得罪人。 許盛杰腦子活泛,聽出來薛立軍話里有話,和人幾步走到墻角根兒站著說話,“您這意思是,有人覺得這事兒不好辦?” 薛立軍拍拍許盛杰肩膀,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你自己琢磨琢磨,是不是得罪陳家人了?別說是我說的啊。走了!” 陳家人?許盛杰看著薛立軍離開的背影,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周云聽了剛下工回來的孫子的一番話,頓時氣上心頭,“啥意思!那姓陳的就是想擋著我們家是吧!” 她是聽說了陳思明干的不要臉的丑事兒的,沒想到事到如今他還不消停,盡給自家使絆子。 “奶奶,您先別氣。”梁寶珍也沒想到陳思明還能這么礙事,真是上趕著來作怪,“薛主任真是那意思?” “差不多,就差沒明說了?!痹S盛杰明白這還是薛立軍和自己爸有點交情才提點兩句,不然到時候被卡著,自己一家興許怎么都鬧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陳勇當年也不是這樣的啊,怎么生個兒子沒臉沒皮?!敝茉飘斈赀M廠比現(xiàn)在的廠長陳勇還早,也是見過面的,現(xiàn)在老太太板著臉數(shù)落起來是絲毫沒嘴軟,“我記得他大兒子還挺機靈,小兒子小時候也不賴,怎么長大成這德行了?!?/br> “奶奶,您還認識他大兒子?。俊绷簩氄渎牭侥棠烫岬綍心兄?,不免想打聽幾句,知己知彼總是沒錯的。 “認識,他大兒子我記得差點下鄉(xiāng)當知青,后來給安排進一廠工作,就沒下鄉(xiāng)去,沒兩年不是能推薦上工農(nóng)兵大學嘛,他就被廠里推薦去了,念完大學才回來,是個有出息的?!?/br> “奶奶,您天天在院里待著知道的消息可不少??!”梁寶珍和周云越坐越近,想多打聽些消息,書里的細節(jié)總沒有那么全。 被孫媳婦夸了一通,周云生出一股子驕傲,她一把年紀還能被人覺得厲害,那是真滿足,“這有啥!你奶奶我雖然年紀大了,可耳朵好使,眼睛敞亮,咱院里,就是其他院里不少事兒我都知道!” “平時小杰也不愛聽這些,小偉和小雅年紀又小,我只能跟其他老婆子說說,你要是閑著,我跟你說?!?/br> “那感情好!” 許盛杰聽著奶奶和媳婦兒你一言我一語,自己愣是插不上一句話,咳咳咳,清了下嗓子才打斷二人,“我趕明兒想想辦法去。” 周云晃了晃頭,心里已經(jīng)有主意,“不然去吳副廠長那頭試試。她媳婦兒現(xiàn)在是婦女主任,年輕時候和我有些交情,再說了,當年你明遠和華翠走了,廠里本來一個工作崗位都不會留著咱家的,還是吳廠長幫咱家爭取的,他是個好心腸,現(xiàn)在說不定也能幫忙?!?/br> “那行,您領著寶珍去試試看,我再跟薛主任問問情況?!?/br> 國棉廠副廠長?梁寶珍對這人有些印象,副廠長吳秉年是個剛正不阿的性子,在書里很有些分量。多年之后因和廠長陳勇意見不和被整下臺,吳秉年是個顧家的,對媳婦兒也好,怪不得奶奶想走他媳婦兒的路子。不過她媳婦兒身體不是太好,尤其是有胃病,胃口一直不行,想到這里,梁寶珍便有了主意。 ... “寶珍!寶珍!”住在東耳房的鄰居靳紅突然在外頭喊話,“你們村里來人了,在院子口呢?!?/br> 梁寶珍一個激靈起身,把工作的事兒先放一邊,忙往外去,“我先出去一趟啊?!?/br> “寶珍,把人叫進來喝碗水?!敝茉圃诤箢^喊。 大雜院院子口,大隊會計何年拎著個袋子,見到梁寶珍出來忙招呼一句。 “梁寶珍同志,你媽托我給你帶點東西?!?/br> “何年同志,謝謝你啊!”梁寶珍上回回娘家就聽宋春花提過,說是過陣子大隊要上城里買東西,到時候托人帶信來。 “快進去喝碗水吧,這天兒太熱了?!?/br> “不了不了,我們還趕著回去,再晚就沒班車了?!焙文臧岩环庑藕鸵粋€袋子交給梁寶珍,“你收好看看?!?/br> 他難得有機會進城,一般是替大隊辦事兒才來,一個月沒見到村里的梁寶珍,沒想到她變化不少,穿著衣裳已經(jīng)像城里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