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小甜妻 第39節(jié)
“我打彈珠可厲害?!闭f話時昂著頭,非常得意。 “真的假的?”梁寶軍半蹲在地上,靠近幾個小孩兒,“咱們比比看?!?/br> 喲呵,居然有人來挑戰(zhàn)月牙胡同彈珠小霸王們的實力,彪子和小伙伴們一合計,擼起袖子就要應(yīng)戰(zhàn)。 梁寶軍和彪子、小龍、小虎、小偉車輪戰(zhàn),以一對四。 小雅和秦小月、宋心荷、宋心苗也放下手繩,湊過來看熱鬧。 結(jié)果,很不幸地,月牙胡同慘敗! 彪子急得滿頭大汗,看看自己身邊三個不爭氣的兄弟,欲哭無淚,“不行不行,再來比一回?!?/br> 許盛偉也不服,他們四個可是最厲害的,在學(xué)校里都是打彈珠高手,怎么這回就...看著站起來像座山似的梁寶軍,立馬理直氣壯,“不公平,你這么大了,欺負小孩兒?!?/br> “就是就是?!贝蠡飪夯剡^神來,都覺得大人欺負小孩兒,丟死人。 梁寶軍才不管那么多,挨個摸了一把孩子腦袋,笑得得意,“愿賭服輸啊,扯什么大人小孩兒,哥哥我啊這是退步了,我十歲的時候比現(xiàn)在更厲害,這些年打彈珠的技術(shù)都下降了,要是十歲的我跟你們比,你們輸?shù)酶鼞K?!?/br> “???” “你真這么厲害?。俊?/br> “那好吧。”彪子想了想,這樣算起來還是他們四個賺了,幸好沒遇到十歲的他。 “行了,以后有機會教你們兩招,保準你們打遍天下無敵手?!绷簩氒姲褟椫槿踊厝ィ种貜?fù)一遍剛剛的話題,“許盛杰你們認識不?他家在哪兒???” 許盛偉聽到大哥的名字立馬豎起耳朵,狐疑看向這個陌生男人,確定自己不認識,“你是誰啊?找他干嗎?” “哥...”許盛雅盯著梁寶軍看了半晌,逐漸琢磨出門道,悄悄湊到許盛偉身邊,貼著他耳朵說,“你看他和嫂子是不是有點像?” 聽了meimei的話,許盛偉再仔細打量這人,好像是有點像哎! “你是不是姓梁啊?”許盛雅怯生生地問。 梁寶軍挑挑眉,沒想到這小姑娘倒挺機靈,樂呵呵反問她,“你姓許?” “你怎么知道?”許盛雅嘴角漾著笑,覺得這人好厲害。 知道自己姓梁,肯定是猜到了自己和寶珍是親戚關(guān)系,能猜到這點的大概率是許家的人,加上許盛杰有弟弟meimei,說是和寶玲差不多大,這不就是眼前兩個小不點嘛。 “我神機妙算?!绷簩氒娭钢盖胺?,招呼起來,“小偉小雅是吧?快帶路,我是你們嫂子的二哥。” —— 梁寶珍回家的時候聽到屋里傳來一陣說話聲,里頭竟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很像是... “二哥!”見到梁寶軍坐在許家桌前,梁寶珍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能在城里看到自家人的驚喜和快樂真是什么都比不上的,“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還有周奶奶?!?/br> 桌上擺著一罐麥乳精,是梁寶軍在黑市買的,說是城里毛巾廠發(fā)的工人福利,那人家里缺錢花便把供銷社要賣八塊錢一罐的麥乳精賣了,梁寶軍正好上門給周云送禮。 他代表著梁家人,頭一回上門肯定不能空手來。 “寶珍,你二哥才到一會兒,我讓他留下來吃個晚飯,這孩子咋都不肯,你快勸勸他?!敝茉坪土簩氒娬f了一會兒話,就被這嘴甜的梁寶軍哄得笑出了眼紋。 “周奶奶,您可別忙活,我真不留家里吃了,一會兒還趕著回村里去,下回,下回我肯定來打秋風(fēng)。” “哎,你這孩子,都是自家人,客氣啥?!?/br> “周奶奶,我就先走了?!绷簩氒娖饺绽镌匐S性,在妹夫的奶奶面前也是裝乖好手,被周云塞了四個芋頭干窩窩頭,更是連連道謝。 梁寶珍不知道二哥怎么突然進城,這么一會兒又要走了,兩人走到外頭去,見沒人了忙問一句,“二哥,你怎么進城了?那買麥乳精的錢哪兒來的?” 麥乳精可貴,自己家里不可能舍得花錢買這個,至于梁寶軍自己,更不可能這么大手大腳。 “幫著公社進城買化肥,錢你別cao心。”梁寶軍不愿意多說,這種事兒不是他瞞著家里人,是擔(dān)心嚇著,就是家里和隔壁鄰居那兒收的雞蛋他也不敢回去告訴爸媽,賣了三十塊錢,他擔(dān)心被大義滅親。 梁志高那性子,說不準真讓他這個去黑市倒賣東西的人去自首。 梁寶珍盯著二哥,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貓膩,不過這人永遠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一個人突然有錢,還能買貴東西,指定是在哪里發(fā)財了。 “你不會是路上撿錢了吧?”難不成二哥也上哪兒發(fā)現(xiàn)了金條?還是說自己藏的金條被發(fā)現(xiàn)了?二哥拿出去用了? “想什么呢你,我要是運氣有這么好,還要起早貪黑啊?!绷簩氒姀难澏道锩鰷蕚浜玫淖仙AОl(fā)卡,“給,淘到個好玩意兒,你拿去戴,過陣子不正好是你生日嘛?!?/br> 黑市東西多,他今天看到有人在賣發(fā)卡頭繩,都是新的,樣式還挺俏,據(jù)說是從南邊來的貨,城里百貨大樓都沒這款式的。 玻璃發(fā)卡,水潤的淺紫色,溫柔中又透著一股大氣,做工也比百貨大樓里的更精致,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哥,你到底哪兒來的錢?這東西可不便宜啊?!?/br> “天下掉錢了正好砸我頭上,行了,我還得回去,還給家里買了點兒吃的,再晚我可就成盲流了。”梁寶軍把發(fā)卡塞在meimei手里,準備離開,“我剛見了妹夫家里人,都挺好的,你安心在城里,毛巾廠有個臨時工叫肖全跟我認識,是隔壁大隊的,時不時要回公社,你真有啥事托他捎個話帶回來就成?!?/br> “行,你路上小心點兒啊,這發(fā)卡我很喜歡,謝謝哥!” “喜歡就好,快回去吧,我得空再來看你?!绷簩氒娮吡藘刹睫D(zhuǎn)身沖meimei揮揮手,讓她回院里。 ... 許盛杰下班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家里人都回屋休息,將自行車放到客廳,洗漱好回到自己的屋子,梁寶珍似乎已經(jīng)睡著,整個人縮成一團,絲毫沒有動靜。 下星期五是梁寶珍生日,許盛杰掏出今天去供銷社給她買的發(fā)卡放在桌上,一眼就看到桌上還有一個紫色玻璃發(fā)卡,閃著瑩瑩柔光。 “你回來啦?”梁寶珍本來在等許盛杰回來,結(jié)果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隱約聽到屋里有動靜這才睜開眼。 “桌上的發(fā)卡你買的?” “嗯?”梁寶珍揉揉眼,看著那抹紫色,這才把二哥來家里的事情說了,“二哥送我的,好看吧!” 許盛杰看梁寶珍坐起身,欣喜說著梁寶軍送的發(fā)卡,眼睛還迷迷瞪瞪的,臉上的笑容卻藏不住。 “顏色好漂亮,模樣也精巧,沒想到二哥眼光這么好,可會挑?!?/br> “我送你的,你不是過陣子生日嘛?!痹S盛杰原本要等幾天再送出去,現(xiàn)在看梁寶珍說起二哥的禮物,一時沒忍住,把手里的蝴蝶結(jié)發(fā)卡送了過去。 梁寶珍看著攤在許盛杰掌心的一枚蝴蝶結(jié)發(fā)卡,小巧精致,蝴蝶結(jié)是藍白格子相間,就綴在發(fā)卡上,漂亮得不像話。 沒想到會收到這樣的生日禮物,梁寶珍眨眨眼,看著許盛杰,“謝謝?!?/br> 拿過發(fā)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又補一句,“我很喜歡?!?/br> 許盛杰見著媳婦兒臉上笑意盈盈,心下滿意,一屁股坐到床邊,指著梁寶軍送的那個發(fā)卡開口,“我送的這個和你二哥送的這個,你更喜歡哪個?” 作者有話說: 許盛杰:這該死的勝負欲! 梁寶軍:不會是我輸吧? 梁寶珍:幼稚 晚上21點再見~ 第36章 ◎三更◎ 看著一左一右兩個發(fā)卡,再看看許盛杰較真又期盼的眼神,梁寶珍手一指,拿起二哥送的紫色玻璃發(fā)卡,夸起來,“這發(fā)卡漂亮?!?/br> 見許盛杰聽到這句話就擰著眉,梁寶珍努力抿嘴憋著笑,又拿起他買的蝴蝶結(jié)發(fā)卡,“蝴蝶結(jié)發(fā)卡也好漂亮的...不過你買的這個特別小巧,戴著很方便?!?/br> 在心里默念兩聲對不住二哥,梁寶珍看著許盛杰嚴肅的臉像是冰山化開,霎時春暖花開,暖洋洋的,暗道這男人真好哄! 不過她還挺驚訝,這發(fā)卡不像是城里賣的,至少她和程彩麗去百貨大樓的時候沒見過這款式的。 “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去黑市了?” 許盛杰翻身上床,堅決否認,“我去黑市干嘛?我們現(xiàn)在除了票緊張點,其他生活都過得去,干嘛去干些擔(dān)驚受怕的事兒?這是我托之前認識的人帶的,他從南邊倒騰來的貨,說是最時髦的?!?/br> “確實時髦,我都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绷簩氄湟郧翱少I不起什么好看的發(fā)卡,能買個鋼卡就不錯了,這兩個發(fā)卡她好好收起來放進了桌上的梳妝盒里。 * 接下來的幾天,梁寶珍和王欣一邊熟悉著廠里cao作,一邊準備掃盲班的授課內(nèi)容,上掃盲班的工人大多是三四十歲的,從小沒念過書,大字不識一個,經(jīng)過這幾年廠里的掃盲班教學(xué),不少人能勉強認一些字。 兩人決定還是得從基礎(chǔ)上起,教拼音。 國棉廠食堂背后的空屋子以前是食堂,后來擴建了新食堂,那處便沒用了,不時堆些雜物?,F(xiàn)在正好當做掃盲班的根據(jù)地。 今天來上掃盲班的主要是梳棉一車間、粗砂二車間和細紗一車間的工人,攏共三十多人,多是住在廠里筒子樓的,吃過飯便趕著來上課。 “小梁老師,小王老師,今兒上啥課啊?” “我可是會認十多個字兒?!?/br> 舊食堂是一排排長桌椅,此時坐著一群中年工人,王欣站在臺上突然生出些膽怯意思,她初中畢業(yè),后頭一直在家,當年要求每個非獨生子女家庭安排一個孩子下鄉(xiāng),家里大哥主動下鄉(xiāng),讓她留在城里。她生活還不錯,可也沒經(jīng)歷過給這么多人上課的場面。 “寶珍姐,好多人啊?!?/br> “別害怕,就當下頭的人不存在?!?/br> 梁寶珍稍稍有些經(jīng)驗,給村里孩子們上過課,此刻教起比自己年長不少的工友倒是沒露怯。 一堂課上四十分鐘,其實也就講二十分鐘,剩下的都讓大家自由活動,互相練練,讀領(lǐng)導(dǎo)語錄或者課本上的作文,哪能真和學(xué)校里似的,事無巨細。 說了好一會兒話,梁寶珍口干舌燥,咕嚕咕嚕一盅水灌下去,看到下頭有個大媽舉手。 “小梁老師,這個字兒念啥?。俊?/br> 梁寶珍走過去,干脆坐到空座上看,“翠,翠綠的翠,就是夏天樹葉的顏色?!?/br> “哦?!贝稚岸囬g的秦沛春看著書上的復(fù)雜字,努力記下,她今年三十六,小時候家里窮就沒上過學(xué),還是在廠里上過十來回掃盲班能認一些字了。 學(xué)習(xí)嘛,越學(xué)越有動力,一群人湊在一起上課倒有點意思。 “秦沛春,你咋還不認識?我都認得這個字了。”一旁梳棉車間的李淑芬有些嘚瑟,她和秦沛春是差不多時候進的廠,認識多年,就連在筒子樓分的房子也挨著,鄰里鄰居吵吵鬧鬧了小半輩子。 就連認個字也較勁。 “呸,我就不認識這一個字兒,其他的我可認得清?!?/br> “得了唄,你少來,你才是認不了幾個字兒!” 兩人較勁多年,誰都不服誰,梁寶珍湊在一旁,干脆提議兩人湊個學(xué)習(xí)搭子,互相監(jiān)督互相考試?!斑@本書上的字,你們互相指著認認看,順便加強記憶?!?/br> “來來來!” “我還就不信了,贏不了你!” “這個字念啥?”李淑芬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