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小甜妻 第171節(jié)
四處的治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偷雞摸狗的事兒少了,流氓混混也不見蹤影。 菜刀隊的任強判了死刑,魏紅軍董建設(shè)那群二流子也判了死刑,大家這是真的意識到,國家是狠下決心要整治的。 各地群眾也開始積極舉報,大家不那么害怕了,力爭把那些犯罪分子一網(wǎng)打盡。 不過整治完很多流氓混混,又開始整治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人。 十月的時候,開家庭舞會的人被抓了,在街上挨得比較近的男女被帶去做思想教育,交往對象過多的,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通通被槍斃。 一時之間,大家都格外注意作風問題,一點兒不敢犯錯。 八三年,上半年和下半年仿佛有著一條嚴明的分界線,從年中開始,分別畫出不一樣的生活軌跡。 年底的時候,劉念華和周慶黨扯證結(jié)婚了。 念著劉念華心里的顧慮,兩人婚事沒有大辦,就在大雜院里擺了兩桌,請鄰居們一頓飯。 許家人自然是全家出動,重返了大雜院。梁寶珍給二人挑了一對喜慶的搪瓷盅。 院里兩張八仙桌,幾十口人圍坐在一起,大快朵頤。 最開始得知周慶黨要和劉念華處對象,大伙兒都震驚,覺得太不可思議。不過到底都是多年鄰居,誰也沒說難聽話,只是在心里犯嘀咕,覺得不般配。 外頭的人就沒那么顧及了,有人說劉念華不要臉,還勾引人沒結(jié)過婚的。有人說周慶黨勾搭離婚的女人,兩人早就搞在一起。 風言風語亂飛,張蓉聽著還和人黑了臉。劉念華一直擔心這些聲音,此刻真正聽到,嘴上不說心里還是難受的。 最后還是周慶黨態(tài)度堅決,甚至挨家挨戶給大伙兒發(fā)糖,甚至特別大方地說起自己追求劉念華,剛處上對象準備結(jié)婚。 這話都說了,大家也不好再傳什么,甚至有些院里的大媽大嬸兒覺得周慶黨挺有擔當,連帶著對這兩人的婚姻也有了新的看法。 搞不好真是遇到合適的人了。 現(xiàn)在不是舊社會,也不是十年前,離婚的人不多,倒陸陸續(xù)續(xù)也有,從第一起離婚惹人關(guān)注,不被理解,倒現(xiàn)在偶有大聲,大伙兒已經(jīng)沒那么驚訝了,最多閑談幾句。 對于離婚后再婚,自然也能接受。 “念華和慶黨能走到一起不容易啊,挺好挺好?!蔽捍鬆斪鳛樵豪锕苁麓鬆敚泶蠹抑v話,其他人一聽,得了,又要開始演講了,紛紛埋頭吃菜。 梁寶珍離開大雜院已經(jīng)一年有余,經(jīng)常還會想起在大雜院里住著的日子,以前嫌大雜院耳房住著擠,有時候早上各處都是叮叮咚咚的洗漱聲,結(jié)果離開之后還是會想念,覺得那些聲音那些擁擠的空間都成了記憶里美好的一部分。 聽著大家伙兒熱鬧的說話聲,有些喧鬧,更多的是親切。 “念華是不容易,以后好好過日子,慶黨,你得對人家好啊!”陸元喝了一口酒,也開始像個老大哥囑咐人,被程彩麗白了一眼才閉嘴。 “你好像特別懂似的?” “這不祝福嘛,美好的祝福?!?/br> 張蓉是感慨最深的一個,兒子終于結(jié)婚了,自己等到這一天真是不容易啊。 她旁邊坐著李正霞,兩人年齡相仿,平日里話也說得多,李正霞起初和大雜院里其他人一樣不理解,總覺得以周慶黨的條件能找個條件更好的。 結(jié)果現(xiàn)在一看,人家是真心對念華的。 孫志強酒過三巡開始鬧騰,“今兒大好日子,讓小龍小虎改個口吧!” 錢晶晶和徐海跟著起哄,“可以啊,這事兒好!” 兩個兒子給后爸改口,多喜慶的事兒,正好熱鬧熱鬧。 劉念華其實和周慶黨商量過,兩人都覺得順其自然,畢竟兩個孩子都大了,現(xiàn)在突然讓他們改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也沒事兒,叫什么都行。”周慶黨不在意這些,擔心兩個孩子待會兒被鬧得下不來臺。 畢竟是小年輕,脾氣更沖。 “慶黨,這咋叫沒事兒呢?”羅紅梅覺得是大事兒,這都吃虧當后爸了,總不能還叫叔吧?“今天必須改口啊?!?/br> 眾人的目光都不自覺飄向周龍和周虎,兩人自打爸媽離婚后就仿佛沒了爸,現(xiàn)在一群人等著他們開口。周慶黨叔叔,這個這幾年來一直帶著他們兩兄弟一塊兒玩兒,幫襯著自家的人,現(xiàn)在和mama結(jié)婚了。 周龍和周虎比自己想象中能接受,尤其是這人是周慶黨叔叔。 周慶黨還在打圓場,擔心兩個孩子難做,擔心劉念華難做。 “爸!”周虎率先開口,他長得敦實,開口也有力,不夸張地說,他現(xiàn)在對生父的印象幾乎就停留在了他為了來糾纏母親,硬抱著沒穿棉襖的自己離開,把自己凍夠嗆。 那時候他才知道,原本親爸也不一定會管自己死活的。 從那時起,他就漸漸冷了心。 現(xiàn)在呢,mama在和周慶黨叔叔確定處對象前,特意找兩兄弟說了,還說如果他們不同意這事兒也就先擱著。 他們倆當然同意,兩人大了,已經(jīng)知道當年親爸干過什么混蛋事兒,現(xiàn)在有周慶黨叔叔陪著mama,他們也放心。 所以這聲爸,周虎叫得特別真誠。 周龍也跟著弟弟叫上,“爸。” 兩人一人一聲爸,叫得飯桌上眾人都叫好,讓他們一家子好好過日子。 梁寶珍也跟著熱鬧吃著菜,現(xiàn)在的喜酒菜品比自己當年結(jié)婚的時候可豐盛多了,那時候買rou買菜困難得多,現(xiàn)在多方便啊。 許盛杰給奶奶夾塊軟爛的紅燒rou,又給媳婦兒夾一塊兒,剛收回筷子就聽到寶珍說話。 “我記得我們結(jié)婚那天,你第一筷子就是給我夾的紅燒rou?!绷簩氄浠貞浄浚袷怯只氐搅硕嗄昵?,剛來到這里的模樣。 許盛杰一愣,第一筷子夾的什么菜,他壓根不記得這些事情,不過既然媳婦兒都這么說了,怎么也得再夾一塊,“吃吃看,是七年前的好吃,還是現(xiàn)在的好吃?” “味道好像是一樣的,都很好吃。”梁寶珍只覺得嘴里都是rou香味,分辨不出來。 = 冬去春來,冰雪消融,八四年的春天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兒,全國人民能辦身份證了。 從八月第一次辦理來,各街道社區(qū)陸續(xù)紅旗飄揚,張燈結(jié)彩,甚至放起了鞭炮。 春日里胡同所在的街道辦院子里人山人海,大伙兒排了三列,一直蜿蜒到了胡同口,街道辦工作人員點燃一串鞭炮,只聽到噼里啪啦一陣響。 有人拿著鑼,重重一敲,“辦身份證咯!” 街道辦院子里掛著一條大紅色橫幅,正對院門口,寫著——一身份證辦理處。 下方張貼著白紙黑字,闡述著辦理身份證的條件和所需資料。 今年四月初,上頭下發(fā)通知,全國人民終于迎來了身份證,以后大家就將有一張專屬于自己的證件。 聽起來多時髦?。?/br> 不少人穿上了過年才穿一次的新衣裳,喜氣洋洋帶著戶籍本和一寸照片來辦身份證,以后大家都是有證的人了! 九月的時候,終于輪到春日里胡同組織辦身份證。 許家人也是全家老小齊出動,一家人除了珊珊都符合辦理身份證的要求,對此,珊珊很是失落,她看著長長的隊伍問mama,“mama,為什么我不能辦身混證呢?” 大家都有,就珊珊沒有,珊珊很委屈。 梁寶珍也沒法,捏捏她的小鼻子道,“你還不到年齡了,還要再等等?!?/br> “那要等多久???” “你十六歲就能辦了?!?/br> 十六?珊珊今年五歲,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數(shù),哇,十六歲和五歲的距離,兩只手十根手指都數(shù)不完?。?/br> 天哪,還要那么久! 今天辦身份證是春日里胡同最重要的事,有工作的也請了半天假過來。 不過大伙兒有些遺憾,沒趕上第一批辦身份證,第一批辦到身份證的居民可是顯擺了大半個月,那小小一張證件就是身份的證明。 終于輪到許家人,大家把戶口簿和一寸照片交過去,再簽字確認就等著半個月后上街道辦領(lǐng)取自己的身份證。 “就好啦?”許盛雅和家人往外走,見到鄰居們打聲招呼,不禁感慨,這也太快了。 “是吧,咱們排隊了兩個多小時,交資料簽字就兩分鐘。”梁寶珍回頭看一眼長長的隊伍,大伙兒難得沒有煩悶,畢竟這是好事兒喜事兒,排隊的時候也興奮呢。 半個月后,許家人拿到了身份證。 一張長方形證件,左上方是身份證主人的一寸照片,右方是個人信息。 “姓名梁寶珍,性別女,民族漢...” 梁寶珍拿著自己的身份證摩挲著,心里喜不自勝,一張身份證代表的太多,以前去哪兒都要介紹信,以后這張身份證就能代表所有了。 “過陣子等大面村也辦好,爸媽還有寶玲進城也方便了?!?/br> 大面村以及各大公社的辦理速度會比城里慢些,不過她也聽說了,大家都盼著。 許盛杰把自己的身份證收好,順道告訴媳婦兒她一直盼著的事情,“你上回不是想再買座四合院嘛?!?/br> “對呀?!绷簩氄溥@兩年一直沒打聽到合適的四合院出售,后來便讓許盛杰幫著看看,她是想讓父母也進城來的。 現(xiàn)在聽許盛杰這么一說,心里立馬有數(shù)了,“是不是有合適的要賣?” 許盛杰臉上掛著笑,有些得意神色,他辦事兒媳婦兒肯定得放心啊,“是有,我們店里有個??拖胭u四合院,我問過了,一座二進的,面積比咱們這座小一點兒,應該有個三百五十平,出價三萬五?!?/br> 許盛杰其實對價格挺驚訝,這一年多他沒關(guān)注四合院價格,居然已經(jīng)漲了許多。 “四合院怎么樣?里頭住著哪些人?”買過一次四合院,梁寶珍心里是有數(shù)的,得關(guān)心什么問題,注意哪些問題,買四合院最難解決的就是產(chǎn)權(quán)和里頭租戶的問題。 “我聽他那意思是保存得比較好,沒有大問題,具體的還得去看看再說,至于里面的租戶,聽說沒問題,都可以搬出去的?!?/br> “那我們看看去吧?!?/br> 梁寶珍和許盛杰計劃著去看房,珊珊則是在胡同口玩耍。 已經(jīng)五歲的她,明年就能上小學了,現(xiàn)在小丫頭開始抽條,rou嘟嘟的臉和胳膊腿兒都瘦了不少,儼然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瞳仁亮,櫻桃小嘴更是一咧就像是春風拂面,讓人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周云帶著珊珊出來玩兒,胡同口老年人多,大家愛坐著閑聊,旁邊便是一群孩子在鬧騰,大人們不時掃一眼過去。 珊珊和同齡小朋友們玩了一陣,又往路邊下象棋的大爺那處看,兩個大爺對弈,周圍站著一圈人,結(jié)果現(xiàn)在一群老頭子中間鉆了個小丫頭進去。 她還什么都看不懂呢,但是看得非常認真。 “小姑娘,你能看懂嗎?”下圍棋的大爺問一句,這小丫頭有意思,這么小年紀看得可認真。 珊珊搖搖頭,非常誠實,“看不懂。” “那你看什么呢?” “好玩兒呢!”珊珊覺得這么多人圍著肯定是好玩兒的事兒。“我也想看看?!?/br> 結(jié)果,她壓根看不懂。 其實她早就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之前國棉廠在吳秉年上位后重新整改,還特地問過許家要不要安排閨女去國棉廠的幼兒班,可以給他們留名額,甚至以后,想讓國棉廠小學中學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