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六十九

    ◎現(xiàn)實的男朋友也開始有點瘋了，怎么辦？◎

    隨著視角的升高, 虞檸再一次從夢中蘇醒過來。

    在醒來后，她忽然意識到b輩子夢中是凌望今的第一人稱的緣故了。

    某種程度上，夢中虞檸是在他的身體里, 也算是一直看著他吧？

    虞檸想著想著，又被自己給逗笑了。

    而此時車窗外走過一道人影, 凌望今端著一盒雞柳拉開了車門。

    香噴噴的炸物氣息撲面而來, 虞檸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她也不客氣, 伸手就把雞柳接了過來。

    凌望今：“有點燙?！?/br>
    雞柳上叉著的牙簽和她以前見過的不同, 牙簽頂上還有顆小愛心。

    “新買的牙簽？”虞檸捏住小愛心。

    凌望今：“我覺得你會喜歡?！?/br>
    他還真沒說錯, 虞檸挺喜歡這些漂亮的小東西，這些小東西能讓枯燥又無趣的日常生活變得有意思很多。

    而這些小東西和其他一些生活中的驚喜在一起，點綴在她這個既壓抑又有些無趣的人生中, 讓虞檸升起了這樣過下去不錯的想法后，還想保護(hù)它。

    虞檸想到了剛才夢中，樓鳴生死前對他說的話。

    她叉起了一塊雞柳, 目光透過雞柳落在了凌望今身上。

    他原本是不笑的, 但在她視線轉(zhuǎn)移過來后, 立馬帶上笑，五官瞬間活躍起來。

    他的雙眼也不閑著, 眼瞳輕微地左右晃動, 似乎是在觀察她的表情，以求最快的捕捉她的需求, 然后做出反應(yīng)。

    以前感覺這樣挺爽的, 但是幾個夢做下來, 她看到夢里凌望今那副模樣, 心里還是不太好受。

    他就像是一個全天候接收她信號的機器人, 開始還有點人工智能, 到后來就完全跟著她走了。

    虞檸有想過他成這樣的原因，看似是爸爸的‘培養(yǎng)’，可‘培養(yǎng)’會讓一個人像這樣失去智商，失去自我嗎？

    虞檸還是想再小小地嘗試一下，能不能讓他再有那么一點點自我，至少在面對她的問題上，不要那么瘋。

    虞檸把雞柳塞回凌望今手里，讓他端著，一邊插雞柳吃，一邊在微信里找王梅茹。

    手打檸檬：王醫(yī)生，凌望今是一直這樣嗎？有沒有扭轉(zhuǎn)的可能？

    她回得很快。

    王梅茹：我以前也有嘗試過，但大部分時間他都會對我陽奉陰違，所以我個人的結(jié)論是不大可能扭轉(zhuǎn)。

    虞檸感到了些許郁悶。

    手打檸檬：一點都沒可能嗎？

    王梅茹：小孩子還有可能，成年人不太會自我改變，就比如你，你覺得你會改變嗎？

    虞檸想了想。

    手打檸檬：這輩子我應(yīng)該不會殺人，也不會自殺。

    王梅茹：這只是你選擇的改變，我指得是你的內(nèi)心，對于你內(nèi)心灰暗的那一面，你是想要繼續(xù)掩蓋壓抑下去，還是就這樣了？

    虞檸驚訝于王梅茹的敏感，可能這些厲害的心理醫(yī)生都很擅長洞察人心？

    對于王梅茹的這個問題，虞檸內(nèi)心已經(jīng)隱隱有了答案。

    手打檸檬：我覺得……我可能改不了，當(dāng)然殺人是不會的，但我還是會燥，燥起來的時候就想做些刺激開心的事情……這大概就是我性格的一部分吧。

    王梅茹：就是這樣的，對于凌望今來說，也是如此，他的人格早就被樓鳴生給摧毀了，即便這樣是不健康的，但他人就是這樣的。

    虞檸從手機里抬頭，凌望今馬上單手?jǐn)Q開了礦泉水蓋，把水瓶口朝向她的嘴邊。

    這會兒她嘴里有些干，但比起喝礦泉水，更想喝奶茶。

    在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后，虞檸馬上打住。

    她可不想再給凌望今傳達(dá)什么錯誤的暗示。

    王梅茹：他就是被塑造得喜歡你這樣的，對你這樣的容易昏頭，這已經(jīng)是他人格的一部分了。

    虞檸喝了口水。

    單手還是有些笨拙，她看著凌望今單手回擰瓶蓋，嘆了口氣，徹底放棄了那點嘗試的希望。

    *

    人在陷入某種感情的時候是這樣嗎？

    凌望今偶爾產(chǎn)生這樣的思考，但是很快腦中又被其他各種各樣的想法充滿。

    他的視線會不由自地往虞檸身上偏移，然后會去看她的眼睛。

    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會透露出一個人的想法。

    然后凌望今的腦中就會在想。

    她剛才眼睛?？炝艘稽c，是感到煩躁了嗎？十二點了，她應(yīng)該餓了，今天會想吃什么？昨天好像吃的是火鍋……

    等虞檸開始吃東西，對他買的東西表現(xiàn)出滿意后。

    凌望今又在想。

    她好像又做夢了，看起來夢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產(chǎn)生了煩惱。

    是為什么煩惱，方醫(yī)生嗎？

    可她一直在看我，難道我讓她產(chǎn)生了煩惱嗎？

    于是凌望今開始了反省。

    是我還不夠順從嗎？

    凌望今腦中浮現(xiàn)出一個跺腳發(fā)脾氣的小女孩。

    以前小時候，他要是惹小虞檸不開心了，被拍幾下腦袋是小，好幾天見不到她人就很難受了。

    于是乎等虞檸吃了雞柳抬頭，凌望今擰開水瓶湊過去。

    可惜超市里她最喜歡的那款奶茶賣光了。

    但是虞檸喝了水也不太高興的樣子。

    難道是很想喝那個奶茶嗎？

    凌望今：“抱歉，牛乳茶賣完了，但紫陽路那邊的分店里有……”

    話還沒有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拍。

    虞檸像是有些無奈：“……你啊?！?/br>
    難道是他的分析出了錯嗎？

    凌望今：“不想喝奶茶嗎？”

    虞檸：“……去吧?！?/br>
    這一瓶牛乳茶小小地打擊了凌望今的信心。

    畢竟他好不容易才想通了些。

    前幾天他仔細(xì)回憶一番過去的生活，好像虞檸沒做夢的時候他就是這樣。

    在他上班都會在思考虞檸在干什么，中午吃什么，現(xiàn)在再加上一個和同事相處得怎么樣。

    現(xiàn)在只不過她變回幼年那個小虞檸了。

    反正以前到現(xiàn)在不都是順著她嗎？所以掙扎什么？

    既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所思所想，那為什么不順應(yīng)本心呢？

    其實很多東西想開之后，什么煩惱都不會再有了。

    可為什么虞檸還是不太開心？

    是關(guān)于夢嗎？

    這個夢已經(jīng)糾纏她很久了，凌望今對此感到了非常的厭煩，并決定要采取一些措施。

    *

    金妙：“現(xiàn)在嗎？我今天沒時間……”

    “我就在方政松醫(yī)院的樓下，你直接過來。”凌望今掛斷了電話。

    手機屏幕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界面上。

    王梅茹：你發(fā)我的藥片照片我看了，有些藥比較少見，問了幾個朋友才知道的，這些藥屬于興奮劑的一種……

    “怎么了怎么了？”金妙的臉從車窗外靠了過來。

    她跑得很快，說話時都在大喘氣。

    凌望今收起手機，按下車窗。

    “上車?！?/br>
    隨后他看到金妙想也不想地拉開后車門，問道。

    “虞檸怎么了？”

    這個問題令凌望今皺起眉，一個令他恐懼也不敢深想的猜測從他腦海的深處漂了出來。

    凌望今：“……她前幾輩子自殺過？”

    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金妙猛地坐直了身體，一只手還搭在了車門上。

    他閉上了眼，快速地吸了幾口氣。

    “和我說下前幾輩子的事情吧?！?/br>
    “沒什么好說的。”金妙拉了下車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