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上) 找碴找到底
宴會即將開始,主角鞏羽甫一露面便直奔席端幾案前坐下,身穿闊開少許衣襟的墨綠色裳服,隱約露出蒼白瘦削胸肌,配上披發(fā)挽著小髻造型,儼如弱不勝衣的男子。 正當(dāng)賓客開始把視線轉(zhuǎn)移投向鞏羽之際,席端那弱不勝衣的男子忽然抬起單手,攤開五指,往某不遠(yuǎn)之處展露微笑。 「靈兒,過來。」 縱使鞏羽對站于十步之遙的幼女范浮靈毫無愛意,卻顧及她是父皇親自訂下的未婚妻,他必須要遵從皇命,禮待她、關(guān)照她,眾目睽睽之下裝作一對相敬如賓的眷侶。 得悉鞏羽正皮笑rou不笑,裝作親熱地呼喚未婚妻,范浮靈迅即出混身本領(lǐng),賣力演出回應(yīng)對方,她細(xì)小的臉龐赫然染上暈紅,半瞇著眼直瞅他暖心一笑,盈盈走近未婚夫身邊坐下。 待主角們都安坐席端上之后,宮女們便捧著美酒菜肴進(jìn)場,在座無虛席的宴會中穿梭,酒菜依照身份高低作遞送次序。 關(guān)于入座靠席端之宴客,自然是環(huán)手摟住兩名舞姬纖腰的八皇子俞王鞏程,和佔用鄰案沉默不語的明王鞏湘,后者從到埗與范浮靈打照面之后便呆在案前喝酒。 「自從九弟睡醒之后,父皇便賜金、賜妻、賜侍女、賜親衛(wèi),可真厲害,說不準(zhǔn)會封爵封地呢?!?/br> 不論如何反覆琢磨,鞏程驀然一句話根本就是嘲諷著鞏羽,暗示他所得一切皆源自胤哀帝對蘭妃的寵愛,只要搖搖尾巴向父皇阿如奉承,沒準(zhǔn)能討來一個間散爵位混混日子,話畢,鞏程便以掌托著下巴,緊盯著鞏羽賊笑起來,期盼對方反應(yīng)。 「皇弟惶恐呀。」 鞏羽摵著清秀眼眉,鶴目瞪得圓大,一副懵懂的傻臉,簡潔地回避鞏程的找碴,弄得鞏程意興索然,撇撇嘴把碗內(nèi)美酒一乾而盡發(fā)泄不滿。 其實,鞏羽之所以選擇模稜兩可的答案應(yīng)對,完全是緊守百年不變的皇宮生存之道,惦記著皇家子弟之間的相處并非如說書戲本那般義薄云天,而是電光火石的勾心斗角,宛如亂箭橫飛的戰(zhàn)場,只要稍不留神就會弄掉性命的煉獄。 「哎哎!九弟如此謙卑,弄得為兄好像存心夸說一樣,我心鬱悶呀!」 面對鞏程那些自怨自艾,鞏羽僅以微笑帶過,從容地拎起幾案上的酒壇,把美酒斟到酒碗里酌飲,繼而雅興大發(fā),即席賦詩。 「九弟文采甚好!不知范姑娘可有賦詩贈答?」 既然沒辦法往鞏羽身上使岔子,鞏程唯有退而求其次,刁難坐在鞏羽身旁的范浮靈,雖說她是銅鐘鑄造奇才,可惜初來乍到,并不熟悉北鄭的古詩典籍,無論她答應(yīng)與否,今天都注定狼狽不堪。 「臣女才疏學(xué)淺,只懂銅鐘鑄造之術(shù)?!?/br> 「但是,臣女徒弟在北奧時有幸向夏洛大師討教一二,終究習(xí)得紅狐舞,算算時間,也該上臺獻(xiàn)舞了?!?/br> 范浮靈提及之人,正是北奧皇宮頂級舞姬,容姿傾國傾城,文采斐然的夏洛,她獨(dú)創(chuàng)的紅狐舞更是妖媚眾生,即使舞技早已俘虜眾皇子的心,卻毅然拒絕成功任何人的專屬,猶如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 儘管待會獻(xiàn)舞并非夏洛本人,但能夠一睹紅狐舞技,簡直是可遇不可求,令鞏程頓時兩眼放光,雙目瞪得又圓又大,一副極度期盼的樣子直眺遠(yuǎn)方戲臺,把刁難范浮靈一事都拋在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