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不可回絕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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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jì)后半的某個共和國政體里,有這么一群虐待狂。 他們啟動了都市傳說中的「mk-ultra」計劃,以入侵性、攻擊性的手段改造人類思想。 最后失敗了。 人類也改以種族為集體單位開始互相進行實驗,改進人類之間的洗腦手段。學(xué)校、公司、社會、議會、選舉和政黨、童子軍和地下組織……只要是多人組成的「群體」,大家都其樂融融地互相洗腦,再接受洗腦。 有人說「mk-ultra」計劃是集體洗腦現(xiàn)象的起源。非也。 「mk-ultra」計劃是集體洗腦現(xiàn)象的延伸,是人類第一次對集體洗腦現(xiàn)象進行的科學(xué)性統(tǒng)計和研究。宗教戰(zhàn)爭和文化衝突、政治狂熱和意識形態(tài)……類似的場合,在「mk-ultra」計劃之前要數(shù)多少就有多少。 最后,人們發(fā)現(xiàn)「mk-ultra」計劃會失敗單純是那個年代的科技不夠發(fā)達而已。 儘管聯(lián)邦把「mk-ultra」計劃的資料銷毀,該共和國政體曾經(jīng)存在的詳細被掩埋,羅沙也記得清楚。 畢竟她就是那個時代出生的人。 是戰(zhàn)前留下的古代遺物。 - 北區(qū)警察總局。 這里不是特機隊總部,也不是警務(wù)處。是警察總局。 警察總局的老大是「臺北警區(qū)總警司」,不是羅沙。后者平常也不在這里辦公。 但是羅沙來了,沒有預(yù)訂行程,還帶了自己的親信。下車之后就挺著胸走進警總內(nèi)部,在柜臺讓當(dāng)值的員警去通知總警司,然后又是挺著胸步入電梯。 「b2。」 「yes,madam?!?/br> 電梯傳出的機械女聲回答之后,電梯門就關(guān)起,也能感覺到電梯正徐徐下降。 「醉了?」羅沙首先發(fā)話。 「醉了?!估芬阑卮?。 「喝了甚么?」 「一杯奶酒。」 「就一杯?」 「還有一杯柯夢波丹。一口灌完?!?/br> 「就兩杯?」 「畢竟第一次?!?/br> 「小昭把他教得太乖了。」 「不好嗎?」 「還說不準(zhǔn)?!?/br> 電梯門打開,兩人一出電梯就左轉(zhuǎn)。她們很清楚自己要去的地方。 這里是地表層的二樓,頭上的一樓是停車場,地板之下是y機甲機庫和軍械庫等設(shè)施。 要說有甚么設(shè)施會設(shè)在停車場和機庫之間的夾層,一時還真的說不上來。因為多數(shù)見不得光。 她們穿越一條滿是門的長走廊,拐過兩個轉(zhuǎn)角。每個轉(zhuǎn)角的天花都有一塊方格,那是自動武器掛架。 最后看見吳雪昭和周雄,他們也在一扇門前等著。 「問了?」 「問了?!怪苄鄞穑骸笡]料子?!?/br> 「吐真……」羅沙修飾用辭:「嗯?!荷窠?jīng)舒緩劑』?」 「用了?!?/br> 「怎么問的?」 「普通地。」 「問錯了。」 羅沙走近門前,某處的儀器識別了來者身分,鐵門便往墻內(nèi)嵌入,然后滑進墻壁里頭。等到羅沙入室了,鐵門便變回緊閉的模樣。 這里是會客室。起碼字面上是這樣寫的。 電視、床鋪和廁所都有。房中央鋪有絨毛地毯,小茶幾上還附有茶具。墻壁上還有內(nèi)嵌式的水族箱。何止是會客室,已經(jīng)是一間可以出租的小套房。 但也確實不是會客室,更絕不是一間舒適的小套房。 每一樣家具都被固定在地上,硬質(zhì)家具的邊沿包上防撞軟膠,茶具也被鏈條固定了在桌面上。 昨天晚上被井上捕獲的「炸彈販子」,現(xiàn)在坐在套房的床上,神色里帶著奇怪的愉悅,身姿輕輕搖晃。 這是神經(jīng)舒緩劑的效果。 井上不是把安迪迷暈,而是把安迪打暈,之后再帶給利姆依。利姆依通知過來之后,羅沙依照預(yù)想,把安迪安排進警總會客室。讓他舒服地過一晚夜之后,天亮再開始施藥問話。 羅沙不需要上前檢查,也能知道炸彈販子手臂上被裝置了米粒大小的腦波監(jiān)測儀。而那個監(jiān)測儀正向那該死的、懂得太多知識的、賣炸彈的大腦施放訊號,配以小量藥物,讓他在不可控的愉悅感中放松。 看那張蠢臉,說不好太放松了。用藥太多,所以他連自己現(xiàn)在是醒是夢都分不出來。 羅沙上前,半蹲在炸彈販子前面。 「安迪?」她呼喚炸彈販子的名字,用的是自己都覺得噁心的溫柔聲線:「聽得見嗎,安迪?」 「……安……迪……」對方笑著呢喃,失焦的雙眼慢慢亮起暗光。 「對,這是你的名字哦。」 「……我是……安迪……」 那雙眼慢慢往羅沙的臉看去。瞳孔大小正常,沒有盜汗也沒有幻覺,咬字雖慢但是清晰。很好。 一切都附合預(yù)期,所作的安排也有好好用上。要不是那群瑞士佬…… 不,現(xiàn)在沒時間在心中暴露本性。 「安迪?」 「……是?」 「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 「對。」羅沙把手放在安迪的大腿上,以極細極細的范圍活動手指:「朋友?!?/br> 「……朋……友……」 安迪那奇怪的愉悅表情又變得更詭異。 生效了。 羅沙不需要再裝模作樣。她保持姿勢,清楚地把設(shè)計好的關(guān)鍵字說出。 「炸彈?!?/br> 「……炸彈……不好……禁止……」 「聯(lián)邦法?!?/br> 「……炸彈……死刑……」 怪了。 他居然連半迷幻狀態(tài)都記得這些事,還展現(xiàn)出自制。 安迪在戰(zhàn)時是工兵。戰(zhàn)后的《大息兵令》把軍隊解散,他成了一般人,但是又無法在討厭軍人的社會里生活,便用自己的工兵知識做起了黑市生意。再后來,他在美洲被捕。 聯(lián)邦法院表面把他判死,實際上把他送到了臺灣軟禁,一直監(jiān)視著?,F(xiàn)在,安迪在大學(xué)的化學(xué)系進行研究。當(dāng)然,一切活動是在聯(lián)邦的允許和監(jiān)視之下。 羅沙覺得這無法為他洗脫嫌疑。她繼續(xù)把關(guān)鍵字說出,想要讓安迪進行自由聯(lián)想,透露秘密。 「聯(lián)邦政治大學(xué),福爾摩沙分校?!?/br> 「……學(xué)生……麻煩……」 「學(xué)生?!?/br> 「……選課……麻煩……」 方向跑歪了,可惡,快想想其他字眼! 「陌生人。」 「……我……」 「不認識的人?!?/br> 「……我……」 這傢伙是個該死的社會邊緣人嗎!?一個朋友都沒有嗎!? 那么,就從他的專業(yè)下手。 「化學(xué)。」 「……農(nóng)業(yè)……」 「化學(xué)品。」 「……肥料……」 「爆炸?!?/br> 「……銨……硝酸……」 來了! 「硝酸銨?!?/br> 「……肥料……買……郵件……」 「郵件!」 「……電子……郵件……」 「爆炸!」 「……乾燥劑……要……提醒……危險……危險……」 接下來好一陣子里,安迪也只是呢喃著「危險」。 該收尾了。 「安迪?安迪?看看我?」 「……?!U?」 「好了,安迪,你做得很好?!?/br> 「……我……好?」 「對。沒事了。不用怕。躺著,休息吧。」 「……躺……躺……」 - 羅沙在警總借了個會議室開會,列席者除了利姆依和特機隊正副隊長之外,還有北區(qū)總警司和各警務(wù)處個部門的部長。 「……以上?!?/br> 她把自己知道的事講完,正要下達指令。 「情部課,用總督府的權(quán)限,去查查這傢伙的電郵記錄。不要,我再說一次,是『不要』只看關(guān)鍵字。我要你們把每一段通訊都當(dāng)成加密過的暗號通訊,找出他把配方透露了給甚么人?!?/br> 「yes,madam?!?/br> 情報課的負責(zé)人一臉難堪。因為他剛剛被羅沙點名指責(zé)怠職,現(xiàn)在只能乖乖認錯?;厝ピ僖蟛肯赂冻鍪兜呐樽约貉a償就好。 「公安課,監(jiān)視安迪在政大有關(guān)係的人。從學(xué)生到老師,用排除法挑選對象?!?/br> 「收到?!?/br> 公安課的負責(zé)人則是一臉輕松。不僅因為羅沙的命令「已經(jīng)」在實行當(dāng)中,還有自己的政敵剛剛被點名。他覺得自己最近很有事業(yè)運。 「公共關(guān)係課,新聞管制保持在現(xiàn)在的程度。你們做得很不錯,但是有點太用力去吹捧吳雪明了,我不想害得那個小朋友連書都讀不成。這兩天多報導(dǎo)些聯(lián)邦對爆炸案的處理,當(dāng)然是在不會洩密的程度?!?/br> 「長官,屬下有事報告?!?/br> 「說?!?/br> 「現(xiàn)在可透露的情報不足,加上當(dāng)日目擊者眾多。屬下認為現(xiàn)在是停止報導(dǎo),讓輿論淡化的好機會。」 「不錯的判斷。」 「謝謝長官?!?/br> 「但是接下來的幾日還會有事發(fā)生。對了,就用『聯(lián)邦中央已派人協(xié)助調(diào)查』的說法吧。你就這樣報導(dǎo)。」 「長官,這是『真相』還是『真實』?」 真實是客觀的。真相是主觀的。這就是其中的差異。 「真實。fbi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過了?!?/br> 「那么,屬下應(yīng)該安排多久的報導(dǎo)?」 「一個星期,應(yīng)該差不多了。」 「yes,madam?!?/br> 「好了,接下來是特機隊的事,其他人解散?!?/br> 「「「yes,madam?!埂埂?/br> 各部長離席,現(xiàn)場只留下「自己人」,也就是羅沙、利姆依、吳雪昭和周雄。 「滿意了嗎?」 羅沙向吳雪昭問,話中意是對吳雪明相關(guān)的安排。 不僅一次抗議上司對自己弟弟作了太多處置的吳雪昭,現(xiàn)在點點頭。 「處長,」利姆依標(biāo)準(zhǔn)地提問:「fbi的事,你似乎沒有跟我們提過?!?/br> 「我也是剛剛才收到通知。今天一五零零安排轉(zhuǎn)移?!?/br> 「轉(zhuǎn)移?」 「把安迪帶去瑞士。」 周雄和吳雪昭聽了,都和利姆依一樣動搖。 「太突然了。」 「我也這么覺得。但這是他們通過總督府下達的直接命令。到松山機場一路上的押解保安,由我們負責(zé)?!?/br> 利姆依啟動腦裝置,數(shù)位時鐘投影在她的視網(wǎng)膜上。 「只剩下六個小時……昭,雄,馬上安排鐵皮人和人狼?!?/br> 「「yes,madam?!埂?/br> 「莉莉,你……」羅沙欲言,想起甚么,又止。 「處長?」 「不,沒事?!?/br> 「你覺得是吳雪明麻煩,還是井上玄樹比較麻煩?」 「fbi最麻煩?!?/br> 「這樣說也沒錯?!?/br> - 家里的門鈴作響。 與門鈴連接的監(jiān)視鏡頭,與我的腦裝置軟件連動,把門前的畫面投影在眼睛里。 兩個可疑的男人站著,直直看向鏡頭,還展示著自己的證件。 「地球聯(lián)邦情報局,fbi。吳先生,請開門。」 earthfederationbureauofintelligence. 如同證件所寫。 我頂著原因不明的頭痛,在記憶中尋找著與fbi相關(guān)的事。思前想后,果然只有那件事了。 昨天晚上的酒。 找我的?抓我的?定罪的?不會吧?莉莉姐不是說不會害我的嗎?可惡,酒果然是讓人墮落招致罪惡的毒品。怎么辦?跳窗嗎?怎么可能!在警察宿舍的三十樓往下跳,連人工心臟都會在著地之前嚇到漏電的!何況我用的是原生心臟! 「吳先生,這是聯(lián)邦中央手諭,請開門。」 可惡…… 再見了,警校生身份。 再見了,我未來的警察生涯。 再見了,jiejie。 「再見了……」 「再見?」 在我思緒亂到腦裝置發(fā)出情緒狀態(tài)警告的同時,我已經(jīng)打開了家門。而我自己還不自知。 「這是福爾摩沙成員慣用的問候語嗎?真是稀奇,我以為一般都會說『你好』或者『歡迎』?!?/br> 眼前的兩人,一個穿西裝、梳油頭,另一個穿著掛有武裝的防彈背心。 武裝男的手槍就在胸前斜放。一般警察用來放配槍的腰帶上,他用來放警棍、幾把短刀和幾個工具包。 到底是甚么情況需要用到這么多刀子和工具? 「那個……有甚么事嗎?」 一開口,我就察覺自己的喉嚨異常乾啞,還有股酸臭的氣息。 「吳先生……你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個方法解宿醉?!顾麤]有回答我的問題,而且用很自然的方式回到正事上:「可以讓我們進去嗎?」 「請、請進?!?/br> 西裝男和我在餐桌找了位置相對而座。武裝男則是靠近開放式的廚房,站著看向我。 我點點頭。 在武裝男搗弄著廚具的同時,西裝男露出親切的笑容,向我示好??墒撬叫Γ以接X得危險。 「你jiejie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警察總部,和圣地亞哥處長開會?!?/br> 「我……不知道?!?/br> 「而我們知道。」他一笑:「不用緊張。我們是你和你jiejie的朋友?!?/br> 「你們是fbi?!?/br> 「對。fbi。你知道我們?yōu)樯趺磥韱幔拷o你一個提示,不是因為酒。像那威小姐說過的,在有證照的酒吧喝酒,只要不過量就是合法的?!?/br> 「我……不知道?!?/br> 武裝男為我送上一杯飲料。暗紅色的液體似乎是辣油和其他調(diào)味料的混合物。液體底部沉著黃色的生雞蛋。 「喝吧。一口悶。解宿醉很有效。」 可疑的人送上可疑的飲料,還用著可疑的食材,怎么看都不僅是「偏方」這么簡單??晌乙廊缓攘?,而且緊張得喝不出味道。 「來,繼續(xù)猜吧。猜我們來的原因。」 「……還是不知道?!?/br> 「總督府爆炸案?!?/br> 「這我知道。」 「『冠名機獵人?!弧?/br> 「這我不知道?!?/br> 「很好!」西裝男表達著喜悅,目的明顯是要讓我知道他的喜悅?!改敲矗蚁M隳鼙3窒氯??!?/br> 「保持甚么?」 「保持甚么都不知道的狀態(tài)。」 「這是矛盾的?!刮疑趺炊疾恢谰筒恍枰氐乇3?,而你們特地提醒我不能知道某件事,才一定會讓我知道某件事。 「那你也得不知道?!?/br> 「到底不能知道甚么?」 「不能讓你知道?!?/br> 「這是甚么狗屁對話?!?/br> 「嗯,這確實很狗屁。嗯,讓我來解釋吧。不然的話,你也能把這當(dāng)成命令。你是……或者說,『將會』是個好警察,不是嗎?」 「重點是甚么?」 「兩個關(guān)鍵字:『爆炸案』和『冠名機』。以后一有與之相關(guān)的事,你就說自己『甚么都不知道』?!?/br> 「為甚么?」 「因為我們提供了你選擇。同意,那很好。不同意,我們也有辦法讓你同意?!?/br> 「這是一種威脅嗎?」 「……聯(lián)邦很重視人力資源。舉例說藥品、腦裝置控制、軟禁等等的,我們不僅不會用在你身上,還會保護你不受其他人的傷害。」 「但是?」 「對于沒有價值的人力資源,我們就不敢保證自己有這個馀力去做慈善事業(yè)了?!?/br> 「甚么意思?」 「你似乎不太重視人際關(guān)係,看來也沒甚么親密朋友,不要緊。吳雪昭和周雄,他們有點價值,不過始終不及你?!?/br> 「你敢動我jiejie!」 剛一拍桌而起,我背后就有一股靜電,讓我不得不再次坐下。 「當(dāng)然,這都是你的選擇。我們只是提醒你不同的選擇會帶來甚么后果?!?/br> 「那么,你愿意配合嗎?」 「我還有得選嗎?」 「依照契約成立的條件,我需要你說出口?!?/br> 「……我配合?!?/br> 「太棒了!地球聯(lián)邦很高興有你這般守序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