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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隔天,韓靖瑜神清氣爽的起床,難得的冬陽從窗外照進(jìn)來,一掃前幾天的陰雨綿綿,從床上坐起,看著被陽光照得有些溫暖的棉被,腦中浮現(xiàn)卓悅的笑,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想念卓悅。 「明明昨天晚上才一起吃飯的……」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jī),九點半,卓悅的訊息通知出現(xiàn)在螢?zāi)簧稀?/br> 「起床一起吃早餐如何?」傳送時間是半小時前。 正當(dāng)她開心的打了「好??!」,還來不及傳送,鈴聲就響了。 是陳璟。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接起。 「靖瑜,出事了!」陳璟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怎么了?」韓靖瑜坐直身子,慶幸自己沒有因為任性而拒接。 「馮副要我們兩個立刻到蘇澳海巡隊,我過去接你?」陳璟說,韓靖瑜聽到車子發(fā)動的聲音。 「不用,我坐計程車過去,等等見?!共淮蛩阕岅惌Z知道自己住哪,韓靖瑜說完掛了電話。 螢?zāi)换氐阶繍偟挠嵪嬅妫刂貒@口氣,無奈的將原本要回覆的訊息刪除,「突然被找回局里,忙完跟你說,一起吃飯?!顾统龊?,下床開始忙碌。 警察,也是個無法好好放假的職業(yè)啊! 火速換好衣服,確認(rèn)手機(jī)、鑰匙、錢包都帶了,雖然出太陽,但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穿上外套,拿起一旁的圍巾,卓悅送的圣誕禮物,心情瞬間從谷底爬回來了一些,看著玄關(guān)的鏡子,確認(rèn)服裝儀容都沒問題,深吸口氣,出門工作。 但愿不會忙到太晚。 陳璟有些沮喪。 雖然韓靖瑜的拒絕一點也不意外,但仍難以接受昨天晚上看到的畫面。 準(zhǔn)時五點下班,到韓靖瑜家樓下等著,想查清楚到底是誰讓韓靖瑜如此上心。 等了好一陣子,一輛白色bmw房車停在門口,直覺來的人就是韓靖瑜的客人,努力將下車的人看仔細(xì),看來,男人的直覺跟女人的一樣準(zhǔn),看著下車女孩的背影,他肯定就是曾經(jīng)跟他有一面之緣,在他面前載走韓靖瑜的那個女孩。 那瞬間心里五味雜陳,也許韓靖瑜跟女孩只是很要好的閨密,那么這樣,他就尚未出局;但如果不是……他決定繼續(xù)等下去。 一直到十一點,他覺得女孩今天要夜宿韓靖瑜家,自己也該回去,暫且認(rèn)定兩人為好閨密時,韓靖瑜和女孩牽著手出現(xiàn)了。 兩人由遠(yuǎn)而近,牽手走出社區(qū)大門,陳璟注意到她們十指交扣。 女孩在路邊拿出手機(jī),看樣子是在叫車,韓靖瑜在一旁含笑看著,臉上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輕松,還帶點寵愛,女孩把手機(jī)放回口袋,面向韓靖瑜不知說了什么,韓靖瑜笑得開心,女孩稍微踮起腳尖,湊近韓靖瑜,看似要講悄悄話,沒想到卻吻了韓靖瑜的臉頰,韓靖瑜愣了一秒,伸手像是懲罰似的捏了捏女孩的臉頰,絲毫沒有不開心。 親暱的互動,彼此間的關(guān)係不需再多加猜測、解釋,陳璟在車上將一切盡收眼底,心情像是被人用垃圾袋悶住一樣的難受。 「看到喜歡女生被女生追走」和「看到喜歡的女生被男生追走」哪個情況比較慘?陳璟在心里問自己。 不管是哪個,就算被追走了,他也要再努力看看,輕言放棄不是他的作風(fēng)。 一覺醒來,正想傳「圣誕快樂」給韓靖瑜,馮偉翔的電話就來了。 簡單幾句話,他立刻瞭解事情的嚴(yán)重性,放假的輕松被凝重取代,認(rèn)真聽完馮偉翔交代的事,深鎖的眉頭在聽到他最后一句:「找靖瑜立刻去蘇澳。」瞬間舒展開來,感謝上天給了他一個能夠表現(xiàn)的機(jī)會。 近水樓臺先得月,他跟韓靖瑜相處的時間遠(yuǎn)比女孩多,一定有機(jī)會反敗為勝,真的不能再隱藏實力了,得讓韓靖瑜刮目相看才行。 在刑事局前等了莫約十五分鐘,韓靖瑜由遠(yuǎn)走近,淺灰色的毛呢長大衣,搭配深紫色圍巾,平日上班總是扎起的頭發(fā)今天如同柔軟的青絲隨風(fēng)飄逸,陳璟在車上看傻了眼,直到韓靖瑜走到車邊敲著車窗他才回神。 連忙把門打開,韓靖瑜優(yōu)雅的坐進(jìn)車內(nèi),「馮副有說什么事嗎?」在關(guān)上門的同時問。 收起剛的胡思亂想,「蘇澳海巡今天凌晨遭受攻擊,情況好像挺嚴(yán)重,要我們過去確認(rèn)一下。」車子開離停車格,往蘇澳的方向出發(fā)。 「有進(jìn)一步消息嗎?」韓靖瑜心里開始緊張,但愿黃隊長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馮副也只收到消息有幾名成員受傷,對方感覺是計畫性的行動,導(dǎo)致場面很混亂?!龟惌Z邊說邊偷瞄身旁的韓靖瑜,微微皺眉的表情應(yīng)該是在思考什么。 還在考慮是否該開口詢問,就聽到韓靖瑜輕輕嘆了口氣。 「身體有比較好嗎?」陳璟問,昨天韓靖瑜請了「病假」,是該關(guān)心一下,雖然他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陳璟的問候讓韓靖瑜心虛了一下,不過也只有那么一下下,半天的假,非常值得。 「好多了?!拐{(diào)整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她想念卓悅。 「會冷?你好像很怕冷?!龟惌Z把暖氣調(diào)強(qiáng)了點。 輕輕頷首當(dāng)作回答,不打算多說什么。 她不喜歡對無關(guān)緊要的人透露太多關(guān)于自己的訊息。 感覺出韓靖瑜不愿多聊,為了不讓自己變成討人厭的傢伙,陳璟識相的閉嘴,不再多問什么。 「學(xué)長,前面便利商店可以停一下嗎?」韓靖瑜指著前面路口的便利商店問。 「沒問題,要喝咖啡嗎?我請你。」聽到韓靖瑜想買東西,陳璟連忙將車停好,順便展現(xiàn)紳士風(fēng)度,帶著迷人的笑容問。 「謝謝,但我不喝咖啡。」韓靖瑜對他的笑視若無睹,直接開門下車。 碰了一鼻子灰,陳璟再次體會到韓靖瑜毫不留情的拒絕。 除了苦笑,還是只能苦笑,連忙跟著韓靖瑜進(jìn)入超商。 韓靖瑜心煩意亂的站在麵包架前,從感受到陳璟越來越直接的示好后,她就盡量避免和陳璟單獨相處,礙于對方?jīng)]有明確的表白,她也不好直接拒絕,只能將界線再劃得更清楚,目的當(dāng)然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她知道陳璟在局里「搶手」的程度,許多女同事,學(xué)姐、學(xué)妹都頻頻對他示好,她倒挺希望陳璟看上她們之中某一個,只要不是她,誰都好。 偏偏事與愿違。 「??!你是不是還沒吃早餐?我應(yīng)該早點想到的?!龟惌Z的聲音殺風(fēng)景的出現(xiàn),自以為體貼的關(guān)心讓韓靖瑜感到厭煩。 沒有回答,拿起眼前的楓糖松餅,再走向溫罐機(jī),打開拿了一瓶奶茶,往柜臺走去。 「讓我來吧!」陳璟伸手想拿過韓靖瑜手里的東西。 韓靖瑜沒讓他如愿,閃過他的手,「學(xué)長,麻煩讓我自己付,謝謝。」壓低聲音對陳璟說,她也不想把場面弄僵。 雖是輕聲細(xì)語,但話中的堅定表明了自己不會妥協(xié),陳璟嘆口氣,只能順著韓靖瑜。 付完帳,兩人回到車上,車內(nèi)的溫度比外頭還低,氣氛很尷尬。 「靖瑜,」車子行進(jìn)了幾分鐘,陳璟先打破沉默,「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沒有?!鬼n靖瑜說,也確實沒有。 「可是,我感覺你很排斥我?!龟惌Z可憐兮兮的說。 「我不習(xí)慣跟人太近,沒有針對你。」韓靖瑜解釋,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我還以為是我無意中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陳璟雖這么說,但這番話無疑說明了女孩在她心里與眾不同的地位,昨晚看到的畫面再次浮上腦海。 韓靖瑜陪著女孩等車,送女孩離開,女孩靠著韓靖瑜撒嬌,韓靖瑜沒有抗拒的欣然接受,再加上韓靖瑜剛剛的話…… 對比韓靖瑜對自己的態(tài)度,沒有給他任何靠近的機(jī)會,看來,要反敗為勝是件無比艱難的事,得花點心思想想怎么做才好。 他不會這么快就認(rèn)輸?shù)摹?/br> 一直到目的地前,兩人都沒有再多交談。 雖然心里有些疑惑,總是對自己殷勤的陳璟怎么突然安靜了,不過韓靖瑜沒有打算詢問,事實上,也沒有必要,如果自己的態(tài)度能讓陳璟打退堂鼓,那是再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