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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靖瑜決定今天開她的車,卓悅的開車技術(shù)實在讓她不放心,雖然真的沒出過什么事,不過還是能免則免;加上這附近的車位可遇不可求,既然早上幸運(yùn)的找到了空位,那就停著吧! 「安全帶?!鬼n靖瑜指著卓悅身后說。 「喔對!太開心忘了?!估习踩珟У耐瑫r,她聽到自己手機(jī)傳出了訊息聲。 這種時代,還會用傳統(tǒng)簡訊的,除了那幫人,也沒別人了。 深吸口氣之后才把手機(jī)拿出來,一連串陌生的數(shù)字,想必是跟不知道哪里找的小混混借來的吧!這群人做事的方法,她多少懂一些。 黑道畢竟還是黑道,終究有改不了的流氓性子。 「小姐請保重」五個字,簡單扼要。 笑了笑,把手機(jī)放回包包里,她明白了。 「怎么了?是重要的事嗎?」韓靖瑜發(fā)現(xiàn)卓悅的臉色不太好看。 「沒什么,明天再處理就好?!股焓治兆№n靖瑜的手,笑容又回到臉上。 「是醫(yī)院的事嗎?」韓靖瑜有些不太放心。 「不是,是家務(wù)事?!棺繍傉f,這的確是家務(wù)事。 如果是家務(wù)事,就不好繼續(xù)過問了,既然卓悅都說了沒事,那就沒事吧! 假日的賣場人車都多,繞了一陣子才終于找到車位。 「你真是個優(yōu)良駕駛!」在韓靖瑜把車穩(wěn)穩(wěn)停進(jìn)停車位后,卓悅拍手稱讚。 「是你太恐怖……」韓靖瑜有些無奈,每次坐卓悅的車都提心吊膽的。 吐了吐舌頭,卓悅勾住韓靖瑜的手往入口前進(jìn)。 「人好多……」卓悅緊緊抓著韓靖瑜,就怕跟丟了。 「我以為你喜歡人多的地方?!鬼n靖瑜有些意外。 「才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怎么會大半夜出來買東西遇到你?」卓悅說著,撒嬌的往韓靖瑜身上靠去。 「噢,也是。」還是不太習(xí)慣在公開場合與人太親近,韓靖瑜顯得不自在。 穿梭在人多的賣場,韓靖瑜于什么東西在哪里都瞭若指掌,很快就找齊了要買的東西,卓悅從頭到尾靜靜跟在她身邊,什么都沒買,呆呆的樣子讓韓靖瑜覺得有點反常。 「你今天怎么了?」總是吱吱喳喳的小孩,突然一反常態(tài)的安靜,一定有什么事。 「沒有啊,我怎么了嗎?」卓悅歪頭,不明白韓靖瑜的問題從何而來。 「今天特別安靜,你真的有睡飽嗎?」摸了摸卓悅的頭,韓靖瑜想著也許回家應(yīng)該再讓她睡一下再吃午餐?還是乾脆連下午茶一起吃算了? 「是……還有點想睡啦……」卓悅順著韓靖瑜的話接,總不好跟韓靖瑜說,自己是因為知道了那些她還不知道的事而苦惱,也知道她們遲早要面對彼此身份的差異,所以感到憂心吧? 「那回家再睡一下吧!走了!」韓靖瑜一手推著推車,一手拉著卓悅往結(jié)帳柜臺走。 「好喔!」聽到可以睡覺,卓悅真是太開心了!睡眠對她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應(yīng)該可以再耍賴要韓靖瑜陪吧? 想到這,她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就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吧! 幸福能持續(xù)多久?有多脆弱?卓悅看著眼前韓靖瑜的睡臉,在心里問自己。 那封只有五個字的簡訊是山雨欲來的預(yù)告,她清楚卓凜峰的行事風(fēng)格,這次有她參與其中,雖不至于像之前的六親不認(rèn),但不代表會手下留情。 她相信,在必要的時候,只要不危及她的生命安全,她也會是一顆棋子、一種手段、一場算計……甚至,一個誘餌。 又或許,這正是卓凜峰放任她這段時間如此自由來去的目的。 就卓凜峰在道上的角色來看,比她重要的事太多了;但若單純的以一個父親而言,她又成了最重要的那個……她看過卓凜峰在二者之間的掙扎與煎熬,也聽過卓凜峰在她入睡后,不止一次溜進(jìn)她房里,輕聲懺悔著多年前丟下母親和她的身不由己,以及無法問出口的那句:你怨爸爸嗎? 說不怨是騙人的,可她怨的不是被拋下,而是父親總是選擇獨自承受些痛苦難受,她其實很想問他: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為什么不能讓我分擔(dān)?為什么在遇到重大事件時,我好像成了外人?什么時候,我才會得到你的認(rèn)可? 沒有問出口的原因,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面對那個世界的全貌。 如同潘朵拉的盒子,一打開,便回不去了。 她明白卓凜峰盡力想要讓她過單純、正常的生活,卻又不得不讓她成為之中一部分的矛盾。 自己又何嘗不是?在這個很多時候只存在善惡二元論的世界,不是好人就是壞人的二分法,否定了太多的灰色地帶。 也否定了許多像她這樣,因為血緣而身不由己的人。 人各有命,這是她無法選擇的,當(dāng)事情真的發(fā)生時,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韓靖瑜那天說的話言猶在耳,她很想告訴韓靖瑜不是那樣的,可一向不善與人爭辯的她,就算開口,也會馬上詞窮,加上她的身份……唉,韓靖瑜知道了,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 還有吃早餐時,韓靖瑜突如其來的問題…… 她快樂嗎?從來沒有認(rèn)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或許應(yīng)該說,這完全不用思考,她必須快樂,這是她答應(yīng)過的。 許多人為她的付出犧牲無法估計,快樂的活著,是她唯一能夠回報的,她怎能不快樂?雖然有時候會覺得有點兒累,不過想到那些愛她的人,這便不算什么了。 再次閉上眼,往韓靖瑜身邊窩去,拉過她的手環(huán)住自己,不管還有多久,不管事情會怎么發(fā)展,不管最后她們之間會變成怎樣,至少此刻,她們是幸福的。 「我好喜歡你。」她輕聲說。 韓靖瑜和卓悅在家輕松的過了一天,如同卓悅說的,一起打掃房子、煮飯、看影集。 卓悅讓她有些吃驚,看起來什么家事都不會的大小姐,拿起掃把和拖把打掃一點兒也不馬虎,她真是看走眼了。 不過她還是沒讓卓悅進(jìn)廚房,這太冒險了。 晚上卓悅要回家時,她居然有些捨不得。這是從父親過世后便沒再出現(xiàn)過的情緒。 躺在白天一起躺過的床,在電話里互道晚安后,幸福的假日結(jié)束了。 回想這二十四小時內(nèi)發(fā)生的事,她跟卓悅,雖然沒有很嚴(yán)肅正經(jīng)的定義兩人的關(guān)係,不過都已經(jīng)進(jìn)展到接吻了,應(yīng)該算是「在一起」了吧? 想到這她害羞的拉過棉被蓋住臉,嬌羞的問自己這進(jìn)展會不會太快了?是因為卓悅是女生,所以自己對于彼此間肢體接觸的適應(yīng)比較好嗎?好像也不是,學(xué)生時代就算是很要好的女同學(xué),太親密的互動仍會讓她不自在。 為什么對象換成了卓悅,不自在的感覺只短暫存在于剛認(rèn)識的幾次見面,熟了之后,卓悅主動的牽手、擁抱,甚至親吻,再到接吻,都這么自然,并且讓她安心,卓悅到底有什么魔力? 「啊,我真的慘了?!顾龖K叫,然后決定睡覺,對于卓悅,理智完全派不上用場,只能跟著感覺走,既然如此,就別浪費(fèi)時間多想了,睡眠時間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