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原來他姓梁(一更)
平城,傍晚。 大片粉紫色的云彩飄在天上,原本湛藍(lán)的天空就像潑了顏料的畫布一樣,惹得行人紛紛駐足拿出手機(jī)拍照片。 平城大學(xué)校門口依舊像往常一樣,堵的水泄不通,人來人往,商家招攬客人的聲音如浪潮般涌入時文茵的耳朵。 時文茵一出校門便有些不自在,盡量躲過人群密集的地方去到路邊打車,她不喜歡人多的場合。 剛在路邊站穩(wěn),手機(jī)就進(jìn)來一條消息,是傅老師的 【文茵,飯局推遲半個小時?!?/br> 時文茵看到這條消息,嘴角微彎,如釋重負(fù)般吐了口氣,動作惹得睫毛輕顫。 她抬起另一只手回消息,白皙纖細(xì)的手指在手機(jī)屏幕上輕快的跳動 【pray:好的老師,我知道了】 原本今天時文茵應(yīng)該在宿舍里躺著睡大覺的,可三天前新聞評論課的老師傅慕寒跟她說她們參加的那個項目快完成了,大老板想約大家一起出來吃個飯,聊聊這個項目。 時文茵起初是沒答應(yīng)的,自己人微言輕,見與不見都一樣,她又不愛湊熱鬧,便一口回絕了傅慕寒。 可誰知傅慕寒說什么 傅慕寒說她是這個團(tuán)隊的中流砥柱,大部分工作都是她做的,沒功勞也有苦勞,都是一個團(tuán)隊,總不能忘了誰。 她推脫不掉,只好跟著去。 沒一會兒,馬路上響起此起彼伏的喇叭聲,時文茵有些心煩,抬眼一看便瞧見一輛邁巴赫堵在最前頭。 明明是綠燈,但那輛車就是停在原地不知道在等什么。 時文茵瞥了眼那車牌號,五個八。 這下心里了然,估計是那位權(quán)貴在這兒有事稍作停留。 時文茵復(fù)又垂著頭看自己手機(jī)上網(wǎng)約車的位置,盯著瞧了一會兒,網(wǎng)約車司機(jī)就來了電話,她接了電話,抬腳離開了那個地方。 待人走后,那輛車也趁著綠燈的間隙開走了。 目的地離學(xué)校不太遠(yuǎn),十分鐘后時文茵就到了。 進(jìn)了酒店時文茵向服務(wù)員提供了信息之后,直接去了二樓。 時文茵推開包廂門便瞧見傅慕寒坐在座位上正跟旁邊的人侃侃而談。 她回手帶上門,沖著傅慕寒恭恭敬敬的叫了聲老師。 傅慕寒點點頭,沖她招招手,示意她坐過來。 時文茵把駝色大衣脫掉掛在旁邊衣架上,走了過去。 “李總,這就是我那得意門生時文茵。”傅慕寒眉眼帶笑的介紹時文茵。 時文茵畢恭畢敬地朝著眼前這位中年男子彎腰鞠躬,打了招呼。 打完招呼也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時文茵有些局促,雖然包廂里只有三個人,但她覺得不自在,傅慕寒在那邊陪著那位李總說話,她人微言輕,又不善交際,眼神不好亂飄,她就這么垂著頭盯著紅棕色的桌布出神。 沒一會兒,時文茵就因為包廂門口的聲音回了神。 時文茵見旁邊兩個人起了身,也跟著起來乖乖的站在傅慕寒身后。 傅慕寒扶了扶眼睛,回頭:“應(yīng)該是那人來了?!?/br> 時文茵理了理碎發(fā),聲音不再似剛才畢恭畢敬,帶著些孩子氣的對著傅慕寒笑:“老師,那人很厲害?” 傅慕寒說道:“我跟他也只在幾次酒會上見過幾次,要說熟悉談不上,但了解還是算有的。” 沒一會兒,包廂里烏泱泱的進(jìn)來一群人,一下子熱鬧起來。傅慕寒帶著她介紹眾人,她也乖巧的很,逢人就笑,沒半點兒紕漏。 走過一圈,回到自己座位上,時文茵緩緩地吐出口氣,如釋重負(fù)般沉了下肩膀,揉著自己的臉,都笑僵了。 時文茵正揉著,包廂的門出了響聲,屋里霎時安靜下來,她也不自覺地站好。 服務(wù)員側(cè)身引進(jìn)來一個人。 許是外邊又降溫了,那人一進(jìn)屋,挨著門口的時文茵便覺得有一股寒氣近身,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抬眸望向門口。 來人穿了身黑色西裝,身姿挺拔,臉龐棱角分明,低低垂著眉眼,眼尾上挑,眼皮上的褶皺深陷,挺鼻薄唇,讓人摸不清情緒,冷得像塊冰,但無一不透露彰顯著那自然而然的上位者該有的樣子。 只一瞬,時文茵便有些移不開眼,驚艷的同時她又覺得仿佛在哪兒見過這人,腦海里閃過模糊不清的場景,但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兒。 他正跟旁邊人交代這什么,嗓音像極了發(fā)酵好的醇厚的酒,漆黑狹長的眼沒有情緒,掃視了一圈屋里人,壓迫感好似與生俱來。 他在時文茵身上多停了幾秒,誰都沒注意到。 待旁邊人出去,那人才真的回到酒局,帶著他們?nèi)ψ永锏淖藨B(tài)情緒開始真正審視眾人。 “不好意思各位,有些事處理,來的晚了?!痹掚m是這么說,但卻聽不出一點兒道歉的味道。 他一邊說一邊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掛在時文茵那件大衣的上面,堪堪遮住半個大衣。 西裝外套壓下去的那一刻,時文茵似有若無的聞見一股凜冽的清香,但不像是香水。 那位李總笑得諂媚,率先開了口:“梁總哪里話,說這個就見外了,您肯來那就是賞光了,什么晚不晚的。”接著就是滿屋的附和聲。 時文茵微垂眉眼,睫毛輕顫,想, 原來他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