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喻知南把手機遞回去，指了指上面的照片，“發(fā)給我?！?/br> 喬一欠了吧搜地夾著嗓子學(xué)她，“喲喲喲發(fā)給我發(fā)給我?！?/br> 喻知南笑著拍了她一下，“滾啊，搞快點?！?/br> 喬一：“發(fā)了發(fā)了?！?/br> 喬一發(fā)來后喻知南隨即點了保存，又放大縮小地看了好幾遍。 江祈年抱著臂看著她盯著照片傻笑，也不自覺揚起了唇角。 今天放學(xué)后的教室空得很快，不到五分鐘，人就幾乎都走光了。 出校門前喻知南點亮屏幕看了眼時間，不到十點四十，比往常早了十幾分鐘。跨出校門幾乎是一瞬間踏進了明亮，路燈橘紅的光線映射著門口的方向，靜靜地凝視著每一個徘徊行走的人。 街口的路燈下有交談聲，是在給燈桿掛國旗。再往前走已經(jīng)是一順排的紅色，旗幟迎著晚風輕揚，成了黑夜墨色畫卷里的一抹鮮亮色彩。 “剛剛的照片?！?/br> 江祈年的聲音被車流聲掩沒，喻知南抬起頭又問了一遍，“什么？” 她在教室嫌悶，把領(lǐng)口的扣子解了，修長的脖頸連接領(lǐng)口下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鍍上月光顯得更為白皙。 他喉結(jié)輕滾，移開了視線。 “剛剛在教室拍的照片發(fā)我一份?！?/br> “哦哦好?！彼肱牡胤磻?yīng)過來，打開手機把照片發(fā)了過去，“我還以為你不會想要呢。” 她低聲咕噥，江祈年沒聽清，“嘰里咕嚕說什么呢？” 喻知南搖搖頭。 路過小巷里的一家燒烤店，與往日的冷清不同，今晚的店外人群熙攘，還圍坐了兩桌人，巷口都回蕩著他們的吵鬧聲。 不知道是誰過生日，一群人嚷嚷著唱生日歌，七拐八拐的音調(diào)拼湊出了一首生日祝福。 一路過去，江祈年發(fā)現(xiàn)喻知南的目光幾乎沒離開過那兩桌人。 她眼睛被月光照得很亮，卻遮不住眼底的那一抹黯色。 終于他聽見她說：“江祈年，其實我也今天生日，可以祝我生日快樂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江祈年瞬間滯住，神情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長時間沒等到回應(yīng)，喻知南轉(zhuǎn)頭就看到江祈年一臉呆愣住的表情，她失笑，“假的啦，我生日在七月八。” 但這個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很重要的日子，在喻知南身上卻從來沒有被重視過。對她來說她的生日就只是跟沉以蓁一起出去吃頓飯。 “你是第二個知道我生日的?！?/br> 自打喻知南記事起，她爸媽就從沒幫她過過一次生日，以前還會有一句敷衍的生日快樂，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連這四個字也等不到了。 喻知南低頭看著她跟江祈年腳步平行，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沉默地走在她身邊。 穿過小巷就是喻知南住的小區(qū)，喻知南在小區(qū)門口站定，朝江祈年揮了揮手，“晚安啦?！?/br> “喻知南?！?/br> 她聞言轉(zhuǎn)身，小區(qū)門口沒有照明燈，她半個身子都隱沒在黑暗里，江祈年上前兩步把她拉進光亮，垂首捏了捏她的臉，“生日快樂。” 喻知南有些懵，“今天不是我生日?！?/br> “嗯?！彼f，“補上去年的。” 本來想說天天開心，但是這句話又太過空泛。剛剛她慢慢黯下去的眼神太讓人心疼，如果有時光機，他想回到過去每一年喻知南生日的那天，告訴她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沒辦法參與她的過去，但至少讓她知道此時此刻他陪在她身邊。 喻知南弄不懂他的腦回路，只是順著他的話呆呆地問：“那愿望也可以補嗎？” 江祈年：“愿望也可以補。” “許了就能實現(xiàn)嗎？” 江祈年笑了，“你想要什么愿望？” 她的愿望，她想跟江祈年談戀愛，想跟江祈年考同一所大學(xué)，希望以后的每一年都能跟江祈年在一起，希望江祈年也喜歡她。 她的愿望多到數(shù)不完，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愿望幾乎全與江祈年有關(guān)。 喻知南靜靜地看著他，看到他的眼睛里倒映著她的身影。 她思緒萬千，最后卻只是說：“沒想好呢，先欠著吧。” 月影已經(jīng)很沉了，樓棟里只有零星幾戶人家亮著燈。 回到家喻知南越想越不明白，打開聊天軟件開始打字。 【好吃魚：江祈年】 【好吃魚：為什么只補去年的？】 【好吃魚：前年的呢？】 【好吃魚：大前年的呢？】 【好吃魚：大大前年的呢？】 【好吃魚：大大大前年的呢？】 江祈年不想看她再繼續(xù)大下去，回了個問號企圖打斷她。 喻知南權(quán)當沒看到，發(fā)完后又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誒”了句。 看著屏幕上的單字，江祈年眼皮一跳，果然下一秒： 【好吃魚：那這么算的話，你欠我十七個生日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