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斷地拒絕，最后江予書似乎妥協(xié)了，他將一小疊分給她拿，程慕青傻眼的看著他，但是看著他堅決的態(tài)度，絲毫沒有因為她拒絕而有變化。

    于是他們一起去辦公室，走了出來后程慕青就覺得沒必要跟他走在一起，于是放慢腳步，決定往另一個比較遠的樓梯走。

    看見江予書沒有跟上來，程慕青才松了一口氣。

    「??！班長。」擺脫一個又一個，程慕青覺得今天也才一個早上就遇上一些麻煩事，她不介意但很煩躁，畢竟每天都要面對一些人的冷言冷語，一些排擠，一些嘲諷，早就習(xí)慣了，她不那么害怕畢竟也不像過去一樣，她也有所成長。

    「怎么問候都不行？」

    李哲承突然勾住了她的肩，嚇得程慕青只能原地愣住。

    為了擺脫江予書結(jié)果自己跑來這邊，真的是不走運。

    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程慕青不斷告訴自己。

    過去的傷痕不會再痛，不會了。

    只是李哲承這樣靠近自己，還是讓她噁心，讓她心里發(fā)寒，讓她想起過去那一段一段。

    她轉(zhuǎn)身推開李哲承「不要靠近我?！?/br>
    不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yīng)，被她用力一推，險些站不住。

    卻得知了，她害怕自己，不知道為什么李哲承覺得有趣，反而露出微笑。

    「班長你救李翰那個廢物的勇氣沒有了嗎？你在怕我對吧？」

    程慕青的手在發(fā)顫，她剛剛推了他，怎么做到的都不知道了。

    「那這樣你會怕嗎？」李哲承突然抓過程慕青的手，在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另一隻手瞬間讓她臉上印上掌印，那個衝擊讓程慕青整個跪坐在地，耳朵還轟轟作響。

    程慕青抬頭看著周圍，視線被淚水給模糊。

    沒有人......為什么這時候沒有人？

    看著程慕青恍神坐在地上，李哲承蹲下身，用手將程慕青的下巴抬起來「如果你沒有為了那個廢物出頭，或許我會忘記你這個臭女人做過的事，但是你這女人就是有病?！?/br>
    李哲承突然抓起她的頭發(fā)用力拉扯「怎樣還想告密？自己也不掂掂自己幾兩重？以前不理你是因為你這種人存不存在都不關(guān)我的事，你安靜我就不會動你，可是從你一開始出來，就是要我們注意你？」

    痛，怎么不痛，當(dāng)恐懼、疼痛與那些陳年往事重疊，她怕的已經(jīng)沒有任何心緒聽他說什么。

    她想反抗，可是渾身無力，看看周圍......是他。

    「救我......」不理會李哲承，她聲音梗在喉嚨間，盡力去喊出來。

    李哲承轉(zhuǎn)頭看到是李翰，松開了程慕青的發(fā)絲，起身勾著李翰走了過來。

    「李翰，你是不是很哈這女的？」

    李翰看見李哲程這么熱情對待自己，也不寒而慄，他看見程慕青的脆弱，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因為他也同樣害怕，他們現(xiàn)在是一樣的。

    想到這里李翰竟然微微笑。

    「那我?guī)湍阋话?，反正你們都是同樣的廢物?！估钫艹袑⒗詈餐屏讼氯?。

    「我們都是一樣的......」李翰爬起來，走到程慕青面前，蹲下身撥開她的發(fā)絲。

    程慕青聽見了李翰的喃喃自語，但是眼前也只剩下這個浮木「李翰，救我。」

    李翰輕輕摸著程慕青痛到流淚的臉蛋，替她拭去淚水。

    「這樣吧！反正學(xué)校留言沸沸揚揚，你如果親她，我就放她走?！?/br>
    李翰聽見李哲承的說法，又看向程慕青。

    程慕青搖搖頭，扶著李翰的手「李翰，我們跑走就好，只要你拉著我，我們兩個人......」

    李翰突然吻住她，她拼命掙扎，不可以，她不可以，李翰怎么可以這么做？無奈李翰的力氣突然很大的抓住她。

    突然傳來喀擦聲，李翰放開了程慕青，他們兩個往李哲承的方向看去，他拿著手機拍照。

    「慕青，對不起，我只能這么做，我們是一樣的，我很喜歡你?！估詈惨姞?，趕緊起來就自己跑走。

    程慕青已經(jīng)無語，對于李翰的行為，她是不是不應(yīng)該對于李翰那些貼文置之不理？她是不是不應(yīng)該繼續(xù)幫著他？在那八卦版公開后，程慕青還是像以往一樣幫著他，只是絕對會拉著王若妘，有時候周劭叡還硬要跟，變得場面很難收拾。

    但她從未正視過李翰的那些文章，她甚至認(rèn)為或許沒有明講就不是再說她，也認(rèn)為或許是李翰被陷害，她就是這么單純認(rèn)為，可是......

    遲了嗎？如果周劭叡看見自己這樣，會離開她嗎？他會相信她嗎？怎么辦？她是不是很臟，明明就有一個愛她的男朋友怎么可以跟其他人接吻？

    越想越覺得自己抓住浮木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管身邊多少人陪著自己，她還是像手抓著水一樣，最后只會一滴不剩。

    程慕青無力的使她雙眼空洞。

    「這張照片不錯吧？」李哲承蹲了下來，將手機畫面在程慕青面前甩來甩去。

    程慕青沒有回答他，只是雙眼無神的看著他。

    「不知道上傳上去，你那個男朋友會怎樣？剛好今天解決運動會那次的仇。」

    程慕青還是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她的反映冷淡，反而惹毛他，抓住她的手用力地將她拉起來，就著她的衣領(lǐng)「臭女人，你再怎么看都逃不掉。我也不會有同情心，你就只是螞蟻，我隨手捏一捏就死了?！?/br>
    程慕青無力的任他揪著，反正李哲承傳上去就沒救了不是嗎？她何須反抗？她已經(jīng)輸了，輸給過去，還有自己以為可以逃脫過去的幻想。

    「還是你道歉，或許我會考慮?！估钫艹新冻鲂θ荨覆粚Γ窍蛭液蜅钼孢€有楊儒良和江予書，還有過去因為你而受懲罰的人道歉。」

    「你要傷害她到什么時候？」江予書突然出現(xiàn)，出手將程慕青從李哲承那邊搶過來，護在身后。

    程慕青看見是江予書，她苦笑，為什么又是他？噁心的讓她為一陣絞痛。

    「兄弟，這不是你先開始的？啊！我都忘了你拆何過橋了?！?/br>
    「我開始就由我結(jié)束，已經(jīng)查到不是她了。」

    「然后？你就不把我當(dāng)兄弟了？這種女人有什么好？李翰那廢物就算了，連你也為了她不要我這兄弟？」

    「我沒有不把你當(dāng)兄弟，是你不想聽我的話?！?/br>
    「呵，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話？你還當(dāng)真當(dāng)自己是老大？如果沒有我罩你，你現(xiàn)在不過是連學(xué)校都去不了的廢物。當(dāng)初也是你說要一起玩的，怎么？良心發(fā)現(xiàn)就要退出？」

    李哲承一拳揮過去。

    江予書并沒有閃躲，因為他知道他不會打下去。

    李哲承咬著牙根，放下拳頭「不是說過要一起玩？」

    江予書伸手握住他的拳頭。

    看著他們之間怪異的關(guān)係，程慕青只是搖搖頭，冷笑「玩？原來這樣傷害別人只是因為玩？好玩嗎？為什么不好好讀書？不好好準(zhǔn)備考試？參加社團跟朋友交流......什么都好，為什么卻要選擇傷害他人為樂？」

    程慕青的語氣平靜而冷淡，彷彿被傷害的人不是她，她只是在陳述別人的事一樣。

    聽見程慕青這么說，李哲承更是不悅「告訴你為什么不能放了她，第一她破壞我的好事，第二她就算不是告密者，我也會看她不順眼，因為像她這種人就是老師眼里的優(yōu)秀學(xué)生，而我們這種人不管做什么都不對，她憑什么？」

    「全世界比她優(yōu)秀的人很多，哲承，不要再這樣玩了。」江予書的話難得有了溫度。

    江予書的勸說助長了李哲承的怒火，他這次是真的揍了過去，江予書根本來不己閃躲，不，是他沒有躲。

    在他要跌落的時候，李哲承將他的手往后扳，就這樣架著他「程慕青，你要知道多好玩，來，你可以隨便打他、踢他、揍他，把你這些年的傷害還給他，他本來就是主謀，當(dāng)初沒有他說話，我們根本不會動你?！?/br>
    程慕青聽著這些話，她恨他也恨他，如今有機會可以動手打其中一個，把自己的怨氣還回去，可是如果她這么做對嗎？

    看著江予書，他沒有反抗，只是看著她。

    理智告訴她，如果真的那樣做換來的舒坦真的會讓她遺忘過去嗎？還是只是變成兇手？「我不想弄臟自己的手?！?/br>
    聽見這句話李哲承氣的把江予書往程慕青的方向推去。

    「對，我臟，你們這種自以為優(yōu)秀看不起我們的人就不臟？」說完，他自討沒趣就要轉(zhuǎn)身離去「江予書，現(xiàn)在起，你也不過是垃圾，我家撿來的垃圾?！?/br>
    他離開后，江予書看著程慕青，他伸手要看她的傷痕，但是程慕青更快將他的手拍掉。

    「走開?！?/br>
    「你還怕我嗎？」

    程慕青不知道江予書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樣，莫名其妙的道歉，莫名其妙的就她，莫名其妙地卸下冰塊臉，她只能不斷用莫名其妙來形容這個人。

    「為什么不用力揍我罵我，什么都好?！?/br>
    她恨??！她的青春因為他們沾染了灰暗，但是她不想以牙還牙，她沒有辦法因為恨去傷害別人。

    「我跟你們不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