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生生世世情不變
“你放開她!”嘉卉緊皺著眉頭望著蝎子精手中的張蓁蓁。 剛剛往客棧走了一遭,將節(jié)兒留在了客棧,再回來時便發(fā)現(xiàn)張蓁蓁不見了蹤影,而門上則留下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閩江邊,不來人亡”七個字。 見到這字,嘉卉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的便是一臉驚慌的張蓁蓁在半空中的蝎子精手中掙扎,而這蝎子精便是自己在廬江郡遇到的一位實實在在的妖孽。 這蝎子精少說也有數(shù)百近千年的修行,然而在遇到嘉卉之前明顯被人所傷,覬覦嘉卉手中的通靈玉佩和他雖然修為不過幾百年卻異常精純的內(nèi)丹。 本以為很簡單就可以將通靈玉佩和內(nèi)丹搶到手,沒想到低估了嘉卉的實力,最后被嘉卉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了身,若不是嘉卉從小便接觸道學(xué),講究能不傷人性命便絕不傷人性命,也就留下了蝎子精一條小命。 但是蝎子精并沒有想著感恩,幾次三番的出現(xiàn)在嘉卉的身邊,時不時地?fù)寠Z一下節(jié)兒,雖然從未讓他得手,嘉卉仍然還是將節(jié)兒隨時帶在了身邊,一刻不曾離開。 此次遇到了張蓁蓁,這是他辛辛苦苦找了百年的靜嘉轉(zhuǎn)生,他不想她有任何危險,于是便每日白天教張蓁蓁一些簡單的法術(shù),夜晚就守在她的房門外,以防萬一。 蝎子精因為連著受了幾次傷,身上的修為亦只剩下了一百多年,甚至更低,除了手段比嘉卉雷厲了一些,其他的再不能與他相比。 在廬江郡尋了許久都不曾見到嘉卉和節(jié)兒,這蝎子精便四處打聽,最后聽說來了閩中郡,也就跟著過來。 恰好遇上了嘉卉與張蓁蓁鬧矛盾,兩人的關(guān)系一眼就能看穿,再四處一打聽,便知道這叫張蓁蓁的女子定是嘉卉心中所愛,遂起了歹念。 尋了許多天,這天終于得了機會,蝎子精進(jìn)屋將張蓁蓁擄了去,希望以此能夠要挾嘉卉交出通靈玉佩和內(nèi)丹。 “嘉卉啊嘉卉!老子被你害的這么慘,你他娘的卻跑到這里來找女人逍遙快活?”蝎子精一手掐著張蓁蓁的脖子一手指著嘉卉罵道,“哼!快將你的通靈玉佩和內(nèi)丹交出來,否則老子就讓這女人死在你的面前!” 張蓁蓁被緊緊地掐住脖子,雙腿不停地掙扎,奈何力氣敵不過蝎子精,腿也夠不到,身上放著的那把匕首也被擄走時掉在了床上。 “你先放開她!”嘉卉眼中怒氣升騰,死死地瞪著蝎子精,若不是此時張蓁蓁在他的手里,他一定舍了性命也要殺了他,如今還真是后悔當(dāng)初一時仁慈放了這作惡多端的蝎子精。 此時,蝎子精手中有了把柄,哪里還會聽從嘉卉的擺布,輕哼了一聲道:“哼!嘉卉,我可告訴你,老子忍了你那么久等的就是今天,你不是打散了我?guī)装倌甑男逓閱??如今是不是也該嘗一嘗被人打散修為的滋味呢?” 說著另一只閑下來的手便捏了個法術(shù),只見一道亮光直直的朝著嘉卉打去,但是嘉卉怎會站著任憑他對付而不為所動。 輕輕一個旋身,便躲了過去。 見一招沒能碰到嘉卉分毫,蝎子精立馬捏緊了掐著張蓁蓁脖子的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竟然還敢躲,你躲開的老子都會如數(shù)打在這女人的身上。” 不等嘉卉有所反應(yīng),蝎子精便一揮手一道光閃過,張蓁蓁直覺整個五臟六腑都仿佛受到了沖擊一般,痛苦的蜷縮起身子,若不是意志足夠堅定,此時說不定早已經(jīng)昏死過去。 沒想到這蝎子精竟然會對張蓁蓁下如此重手,看著張蓁蓁那張痛苦的臉,嘉卉心中更是一疼,他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卻無能為力…… 接下來蝎子精便像是在單方面的發(fā)泄和施虐一般,一個又一個的法術(shù)不停的擊打著嘉卉,為了張蓁蓁不被傷害,嘉卉只能生生的受著,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 很快嘉卉身上的衣服便再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身上的傷口也在不斷的流著鮮血,將原本淺色的衣服染成了深色,嘴角亦有血跡出現(xiàn)。 “嘉……卉……”張蓁蓁在蝎子精的手中掙扎,勉強能夠喊出嘉卉的名字卻再沒有辦法說出下面的話來,一張臉早已滿是淚水。 蝎子精見嘉卉已倒地不起,心中得意,便落到了地面,將張蓁蓁猛地扔出一丈多遠(yuǎn)的距離,朝著嘉卉的方向走去。 他要的是通靈玉佩和嘉卉的內(nèi)丹,這女人不過是個工具,現(xiàn)在拿在手中都覺得累贅。 張蓁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趴在地上卻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蝎子精一臉jian笑的走向嘉卉。 仰面躺著的嘉卉此時只是靜靜地看著蝎子精彎下身子,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取下了通靈玉佩,但是他伸手要取自己內(nèi)丹時,卻聽一旁的張蓁蓁驚叫一聲:“不要!” 只這一聲,嘉卉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就這么死了,內(nèi)丹取出之后自己不會像靜嘉一樣再次進(jìn)入輪回,而是魂飛魄散再沒有蹤跡。 自己辛辛苦苦等了百年,難道再讓靜嘉等自己百年嗎? 隨著這一聲驚叫,蝎子精也微蹙了下眉轉(zhuǎn)過頭去掃了眼張蓁蓁,也正是這個機會讓嘉卉逃出了蝎子精的桎梏,在張蓁蓁的身旁站了起來。 “蓁蓁~”嘉卉輕喚了一聲,本想問一問她傷的重不重,但是蝎子精見他竟然還有力氣逃跑,不免咬著牙便沖著兩人傾身而來。 擔(dān)心離張蓁蓁太近會傷了她,嘉卉便托著重傷的身體迎了上去。 蝎子精在途中便化成了真身,用他那鋒利的爪子和牙齒不停地朝著嘉卉撕咬,身后的蝎尾也時不時地在嘉卉的身上刺傷那么兩下。 最開始嘉卉還能夠擋上兩下,慢慢地便有些力不從心,這蝎子精全身是毒,本就受了重傷的嘉卉哪里抵擋得了,最后被蝎子精一下撞飛到了張蓁蓁的身旁。 艱難的睜開雙眼,嘉卉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難以逃出蝎子精的魔爪,便緩緩地伸出手緊緊握著張蓁蓁的手輕聲道:“蓁蓁~上一世我沒能留下你,沒能讓節(jié)兒得到過哪怕一天母親的愛,這一世我本希望能夠護(hù)你們周全,讓你們幸福,可是我好像又要食言了,對不起蓁蓁,對不起~靜嘉~” 說著嘉卉握著張蓁蓁的手便松了開,張蓁蓁只是死命的搖著頭,反握住他的手,卻早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蝎子精見嘉卉徹底沒了反應(yīng),便得意地朝著嘉卉走來,還不住的咒罵:“他娘的還挺堅強?。∥揖筒恍爬献拥亩具€毒不死你!” 很快蝎子精便停在了嘉卉額身旁,手在嘉卉的胸口停下,只見一陣微微的亮光之后,一顆泛著光芒的內(nèi)丹被取了出來。 張蓁蓁拼盡了全部的力氣趁著蝎子精不注意將內(nèi)丹搶奪在手中,緊緊地護(hù)在懷中,蜷縮著身子。 眼看著就要成功卻又被這女人壞了事,蝎子精立時氣憤難當(dāng),抬腿就是一腳,將張蓁蓁踢出老遠(yuǎn),但是她只是悶哼一聲依舊緊緊地抱著內(nèi)丹不放。 她相信,只要這內(nèi)丹還在,就算現(xiàn)在嘉卉沒了呼吸也一定能夠再回來的,一定可以的!所以她決不能把這內(nèi)丹交給別人。 就在蝎子精又踢上一腳,張蓁蓁整個人都趴在了嘉卉的身上,腦海中卻忽然一片清明,昨夜所夢到的一切再次出現(xiàn),但是這次不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而是親身經(jīng)歷。 這時候張蓁蓁才終于知道,原來自己一直就是嘉卉畫像中的妻子靜嘉,原來他一直都等著自己…… 可是再也撐不住這刺骨噬心的疼痛昏了過去,卻在昏倒時看到了不遠(yuǎn)處小小的藕人往這邊跑來,還有那身后的一襲白衣勝雪。 當(dāng)張蓁蓁再次睜開眼時,出現(xiàn)在眼中的是自己的床自己的房,若不是微微動一下身體都是無以復(fù)加的疼痛襲來,她定以為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罷了。 忽然想到了嘉卉,那時候她辛辛苦苦守著的內(nèi)丹此刻并不在自己手中,難道是被那蝎子精搶了去?想到這些,張蓁蓁立馬從床上站了起來,卻因為一個沒站穩(wěn)差點摔了下去。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適時出現(xiàn),將自己扶著重新躺了下去,張蓁蓁就這么呆呆的看著眼前之人,眼淚卻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伸手撫上這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張蓁蓁忽然開口道:“我沒有在做夢嗎?” “沒有!”嘉卉輕笑著搖了搖頭。 在嘉卉有危險時,節(jié)兒就已感知到,便吵嚷著要去找爹爹,得知情況之后,端木清風(fēng)便親自帶著節(jié)兒往閩江邊飛去。 好在趕到時蝎子精尚未得到內(nèi)丹離開,端木清風(fēng)便將蝎子精收了,放到降妖袋中,通靈玉佩也取了回來。 節(jié)兒發(fā)現(xiàn)嘉卉沒了呼吸難過的直抽鼻子,趴在嘉卉和張蓁蓁的身上不停的叫著:“娘親~爹爹~你們快醒醒??!不要不理節(jié)兒?。 ?/br> 這一幕忽然讓端木清風(fēng)想起了小白,他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雖昏迷著,嘴里卻不停地說著阿公,阿婆,只是那時候他們再沒有活過來的可能。 此時張蓁蓁不過是重傷昏了過去,而且懷里還抱著嘉卉的內(nèi)丹,只要這內(nèi)丹在嘉卉就必定死不了,便將節(jié)兒拿開,施法將張蓁蓁的外傷治好,再將嘉卉的內(nèi)丹重新放回他的體內(nèi)。 如此一來兩人都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便可痊愈。 當(dāng)然最早醒過來的還是嘉卉,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蓁蓁在哪里?怎么樣了?得知她在自己的房中躺著時才安下心來。 而且知道端木清風(fēng)救了自己和蓁蓁,也取回了通靈玉佩便將玉佩遞與端木清風(fēng)道:“若不是先生,這玉佩早被蝎子精拿去,就連我與蓁蓁的性命也定是被他取了,這玉佩如今被先生取回,就歸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