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花老太婆
老者聽到聶玄問起自己的名字,不禁微微一笑道:“小娃兒,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你不過才二十來歲,別說你了,恐怕就連你的師父,師祖,或者你的父親,爺爺,甚至高祖太祖,都不大可能聽說過我的名字,你知道了又有何用呢!” 聶玄聽完,心想這老者的口氣真是不小,不過由此也不難猜出,這位老者修煉的年頭肯定是非常長了。 對方雖然不愿說,但是聶玄卻是鐵了心要知道,所以繼續(xù)開口道:“前輩,我打聽你的名字也沒有其他意義,只不過是方便稱呼而已。” 老者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喊我祖老頭就是了!” “祖老頭?”聶玄不禁皺起眉頭,腦中快速的回憶著自己的腦海中有沒有關(guān)于這個稱呼的記憶,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只能笑著道:“如此稱呼顯得晚輩太過無禮了!” 祖老頭將手一擺道:“沒事,既然是我讓你這么喊的,自然不會怪你,好了,小子,現(xiàn)在該你說說你那位朋友的妻子究竟都有些什么癥狀了。” 聶玄想了想,覺得就算說出壽婆的癥狀并沒有什么不妥,于是便毫不隱瞞的說了出來,祖老頭聽完之后,眉頭微皺,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聶玄聽一樣:“氣息微弱,如同沉睡一般,又是散仙之體,這還真是極為符合中了睡嬰咒的情形?!?/br> 說到這里,祖老頭忽然追問道:“她是什么時候被人給下咒的,那個人又是誰?” 聶玄自然又如實(shí)說出。 祖老頭聽完之后連連搖頭道:“不對不對,南宮老鬼沒有收過這么個徒弟?!?/br> 從祖老頭這番自言自語之中,聶玄也聽出了點(diǎn)門道,顯然南宮老鬼就是咒術(shù)師,而結(jié)合祖老頭前面的話,不難猜出,南宮老鬼早就跑到魔界去了,而且他也沒有收過金羽壇這個徒弟。 因為聶玄在先前就遇到過蜃獸這只魔獸,所涉及到的情況和眼前祖老頭所說的南宮老鬼倒是有幾分類似,所以聶玄在思忖了一番后開口問道:“祖前輩,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個南宮老鬼雖然人是去了魔界,但是卻將自己的咒術(shù)功法找了個地方偷偷留了下來,然后無意之中被那個叫做金羽壇的人得到,修成了咒術(shù)?!?/br> 聶玄的話音剛落,祖老頭就猛然伸手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啪”的一聲震天響:“對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個可能呢!” 說完之后又沖著聶玄豎起大拇指道:“小娃兒,不錯啊,你說的極有可能,一定就是這么回事!” 接著祖老頭又在那里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連連點(diǎn)頭,只不過說的是什么,聶玄也完全聽不明白。 好不容易等到祖老頭的情緒安定了下來,聶玄這才問道:“祖前輩,那你說我那個朋友的妻子中的就是睡嬰咒了?那具體該如何解咒呢?” 這個問題立時讓祖老頭的臉上微微泛紅:“嘿嘿,我能斷定你朋友的妻子中的的確就是睡嬰咒,但是至于如何解咒,我還真不知道呢!” 為了減少自己的尷尬,祖老頭突然將話鋒一轉(zhuǎn)道:“對了,小娃兒,你不是知道了解咒之法,所以特地跑到這里來采集天石樹葉的嘛?既然知道了,還問我做什么,趕緊采集天石……” “樹葉”兩個字還沒說完,祖老頭的聲音就戛然而止,臉上也隨之露出苦笑道:“小娃兒,你也不用采集天石樹葉了,恐怕你還不知道,上天石樹島容易,但是想要離開,卻是比登天還難!” 聶玄自然明白祖老頭說這番話的意思,顯然這座陣法易入難出,不過聶玄也不是很著急,所以故意問道:“祖前輩,剛才我聽你彈箏彈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將它拍碎呢?” 祖老頭的臉上露出了尷尬和氣憤的神色,不過氣憤明顯大于尷尬,恨恨的道:“還不都怪那死花老婆子,明明打不過我,卻死活不肯認(rèn)輸!” 聶玄是聰明人,從這句話中頓時就想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笑瞇瞇的接著祖老頭的話繼續(xù)說下去道:“于是那個花老婆子就在這座天石樹島上布下了陣法,困住了前輩?” 祖老頭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盯著聶玄問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緊接著臉上又露出了驚喜之色道:“難道你懂陣法?” 聶玄笑著道:“陣法是懂一點(diǎn),但也不是很精通!” 一聽到這話,祖老頭臉上的驚喜瞬間又被沮喪給代替:“那你肯定也破不了這個陣了?” “那倒不一定!” 祖老頭雖然年紀(jì)一大把了,但是臉部的肌rou卻是非常靈活,因為在短短瞬間之內(nèi)就已經(jīng)接連轉(zhuǎn)換了好幾種表情,剛剛出現(xiàn)的沮喪現(xiàn)在又變成了驚喜交加,甚至激動的伸手一把抓住了聶玄的手腕,興奮的道:“你能破得了這個陣?” 要知道不管是對于修真者還是普通人來說,手腕就是命門,有人想要抓住另一人的手腕,對方的本能反應(yīng)都是立刻躲避,更不用說像聶玄這樣擁有如此高修為的人了。 以聶玄現(xiàn)在的修為,在他所遇見過的所有人中,能夠如此輕松就抓住他手腕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個。 而雖然聶玄眼睜睜的看見祖老頭伸手來抓自己的手腕,也有意的想要躲開,不被對方給抓住,但是最后卻依然輕易的就被祖老頭給抓住了手腕,這讓聶玄的心中不禁再次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對于祖老頭的修為又有了個新的判斷。 那就是自己即便施展出全部實(shí)力,也不可能是祖老頭的對手,所以聶玄并沒有去和祖老頭暗暗較勁,更沒有試圖掙脫,而是任由對方抓住自己的手腕,笑著道:“祖前輩,別激動,我只是說有可能而已。” 然而祖老頭依然緊緊握著聶玄的手腕絲毫不放松,神情更加激動的道:“小娃兒,你可不知道啊,我被這座破陣都困了有千年之久了,如果再不能從這座陣中離開,我都決定哪怕拼去消耗掉我千年的修為將這座天石樹島給毀了!” 聶玄不禁顯得有些愕然,現(xiàn)在他倒是知道祖老頭聽說自己有可能破陣,為什么會這么激動了,原來他竟然被那個花老婆子困在陣中達(dá)到千年之久了,和自己義父的遭遇也有幾分相像! 祖老頭也不給聶玄說話的機(jī)會,接著又道:“一千年前,我和花老婆子在她的島上比試修為,她明明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卻死不肯認(rèn)輸,你想我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難道還會和她較勁?誰知道那老婆子竟然拿話激我,擺下這座古怪的陣法,將我足足困了千年之久,說起來這陣也著實(shí)古怪,我其實(shí)對陣法也略懂一點(diǎn),但是千年來我仍未悟出破陣之法,那老婆子也真狠心,竟然真的就再也沒來過此島,而再過幾個月,我們的賭賽期滿,我都準(zhǔn)備拼了損失千年修為將這小島給毀了,也不能輸給那死老婆子!” 雖然聶玄并不知道祖老頭口中的花老婆子是誰,但是祖老頭所說出的這段經(jīng)歷和他的猜想?yún)s是相差無幾! 祖老頭就是在和這個花老婆子斗氣,所以先前的箏聲中會充滿憤怒! 聶玄心想,祖老頭嘴上說不會和花老婆子較勁,其實(shí)卻好勝的很!不過對于祖老頭能夠在這多島上甘心待了千年之久,卻是深感佩服。 祖老頭和皇朔的情況并不一樣,皇朔當(dāng)時是身受重傷,都處在了死亡邊緣,所以不得已才待了兩千年之久,而祖老頭不僅沒傷,而且修為深厚,只不過是為了一個賭約而被困了千年之久! 聶玄又想到他最后說拼著損失千年修為也要將此島毀掉,心想這座天石樹島雖然不算大,但是面積也不小了,而且島都是自海底伸出,豈能以人力毀去? 祖老頭可不管聶玄在想什么,他憋了千年之久沒有再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現(xiàn)在好不容易遇到可傾訴的人,便開始不斷地談起自己過去的一些英雄事跡,而也正如他先前所說的那樣,聶玄確實(shí)是一件都沒有聽說過! 祖老頭看見聶玄始終靜靜的在聽自己吹,不覺有點(diǎn)不好意思,忽然語氣一轉(zhuǎn)道:“小兄弟,你老弟年紀(jì)輕輕,修為卻如此高超,實(shí)在難得,想不到天穹星上竟然還有如此人物能調(diào)教出你這樣的人才?!?/br> 聽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由“小娃兒”變成了“小兄弟”,聶玄不禁是哭笑不得,祖老頭的年紀(jì)最少也有好幾千歲了,現(xiàn)在竟然和自己這么個二十來歲的人稱兄道弟起來! 而緊接著祖老頭又接著道:“小兄弟,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準(zhǔn)備用什么方法來破掉這座陣呢?” 祖老頭為了能離開這座破陣,自然要竭盡所能的和聶玄套近乎了! 聶玄豈能不明白祖老頭的心思,而且對于祖老頭,不管是對方的性格還是為人,都讓聶玄頗有好感,所以自然不會覺得祖老頭的想法有什么不妥。 而聶玄破陣的方法其實(shí)也很簡單,就是如同他當(dāng)初在猴島三環(huán)洞內(nèi)破掉的那個陣法一樣,打開慧眼,然后吸收陣法中存在的靈氣團(tuán),只要將所有靈氣團(tuán)全都吸收掉,那么陣法自然是不攻自破! 不過施展這種方法來破陣,對于聶玄來說還是有著幾個顧忌的,其中最大的顧忌就是在吸收陣法中的靈氣團(tuán)的時候,身邊千萬不能有其他人來打擾,因為那時的聶玄由于要全身心的吸收靈氣,整個人根本就是處于不設(shè)防的狀態(tài),不管是誰如果想要偷襲聶玄,絕對都可以輕易得逞! 雖然此時聶玄對祖老頭有好感,但是在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情況之下,聶玄還是不敢將這個破陣之法說出來,萬一祖老頭起了歹心,那等待聶玄的下場可就是極為可怕了,所以面對祖老頭的詢問,聶玄笑著道:“破陣的方法我還要仔細(xì)考慮考慮,沒準(zhǔn)還需要祖前輩的幫助!” 祖老頭頓時松開了聶玄的手腕,轉(zhuǎn)而用力的敲打著自己的胸膛道:“你放心,只要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絕對全力以赴,另外,小兄弟,你可別再喊我什么老前輩了,要是愿意的話,干脆就叫我聲老哥吧!” “好!”聶玄也不跟他客氣了:“祖老哥,要想破陣,我還必須了解一下布陣之人,那個花老婆子究竟是什么人?” 聽聶玄提起花老婆子,祖老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恨恨的道:“那個死老太婆,跟我算是同輩,本來我們是互不相識的,但是因為一次意外遇見了之后,她就非要和我分出個高低勝負(fù),于是我們就越好每隔三百年比試一次,看起來雖然每次我們都是不分上下,但其實(shí)要不是我看在她是一個女人的份上,每次都故意讓她,她哪里能和我打成平手……” 祖老頭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聲極為怪異的笑聲發(fā)自高處:“祖老頭,你還有臉在這里自吹自擂,你當(dāng)年夸口用不到百年時間就能破陣而出,如今都過去了千年之久,你還依然被困在陣中,告訴你,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還是不能脫陣而出,那就是你輸了!” 聶玄急忙循聲看去,只見在一株天石樹的樹頂之上,一個老婆婆滿臉冷若冰霜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祖老頭和自己,顯然這個老婆婆應(yīng)該就是祖老頭口中的那個花老婆子了! 祖老頭正說到興起之處,此刻被老婆婆所打斷,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一股怒容,仰首道:“花老太婆,能比燒在這里猖狂,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現(xiàn)在就說你贏了,實(shí)在是言之過早,你怎么就知道我破不了你這座破陣!” 花婆婆冷笑一聲,根本不再理會祖老頭,而是看向了聶玄,略微一打量后道:“小娃兒,你應(yīng)該是距離天石樹島過近,所以才被陣中之力給吸了進(jìn)來,我現(xiàn)在就指點(diǎn)你出陣!” 一聽到這句話,聶玄是微微一愣,而祖老頭卻是頓時面色大變! 祖老頭之所以敢和花婆婆如此叫板,一來確實(shí)是心中有氣,二來卻是因為仗著有聶玄在,一個月內(nèi)破陣而出還是很有希望的! 然而現(xiàn)在聽到花婆婆竟然主動要指點(diǎn)聶玄出陣,如果聶玄真的動心答應(yīng)了,那么聶玄一走,一個月的時間之內(nèi),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破陣而出,所以這才驚慌失措,急忙口中呵斥道:“死老太婆,我小兄弟天縱之資,哪里用得著你來指點(diǎn)他,你要么現(xiàn)在就乖乖認(rèn)輸,要么就趕緊消失,別在這里,我看著礙眼!” 祖老頭一邊說,一邊用期盼的目光注視著聶玄,顯然生怕聶玄會開口同意! 小夜7月下旬那段時間在忙工作的事,沒有時間碼字,現(xiàn)在工作初步走上正軌,有點(diǎn)時間來碼字了,所以恢復(fù)更新,對不起各位讀者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