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踹人
至于過后太夫人是不是對表小姐趙曦吩咐過什么,全然不在寧欣的考慮范圍。她得了太夫人的準(zhǔn)許之后,一刻也沒耽擱,直接讓抱琴領(lǐng)著小丫頭搬家。 沉重貴重的家具擺設(shè),寧欣都以客院放不下為借口留在了原處。寧欣早就受夠了原主偏好華麗高雅的布置,這年頭越高雅,越是不顯山不漏水的布置越貴,原主想用此‘報復(fù)’太夫人,在寧欣看來就像是小孩子鬧脾氣的把戲。 考慮到原主實(shí)際的年齡,寧欣對她還是敬佩的,這么嬌慣寵溺都沒讓原主失了本心,原主還是值得稱贊的。 在寧欣搬家的時候,得了消息的王季玉沖了進(jìn)來,他進(jìn)門的時候,寧欣端著茶盞想著伯爵府幾位小姐,不可否認(rèn)她們比伯爵府的少爺討喜得多,哪怕白氏所出的四小姐王月蓉都有獨(dú)特的一面。 “表妹?!蓖跫居竦穆曇粝袷潜粧仐壛艘话悖Z氣里透著不可置信。 寧欣頭都沒抬,抬手將手中的茶盞甩到了王季玉的身上,茶水雖然說不上多燙,但讓王季玉胸口紅了一片,水漬黏在身上,著實(shí)是有損他伯府貴公子的儀表。 沒等他發(fā)火,寧欣比他聲音更高,她聲音柔軟難改,但寧欣語氣充滿著斥責(zé),盡量不讓旁人聽出她是在耍小姐脾氣撒嬌。 “二表哥就這么進(jìn)來了?您將我的閨房當(dāng)做什么地方?任你想進(jìn)就進(jìn)?我···我本是孤女,萬萬擔(dān)不起勾引壞二表哥的罪名。我還是快快離去的好,也省得將來對不住伯爵府養(yǎng)育之恩。” 王季玉被寧欣一番搶白指責(zé),他心中是又怒又惱,寧欣搬走就是拋下了他,可看寧欣的柔弱中透著堅(jiān)強(qiáng)的樣子,王季玉又舍不得寧欣責(zé)怪寧欣,“表妹是我不對,你打我罵我都成,為何要同我生分了?咱們兩個打小就在一處,如今咱們的院落離得最近,本來是好好的,表妹怎突然就···” “你也知道打小?如今你學(xué)業(yè)未成,我云英未嫁,你就這么闖進(jìn)來,可有為我著想?可蹭想過打小的情分?” 寧欣起身,她嬌弱的身體像是氣憤以及的輕顫,看著王季玉那副情圣眷戀模樣,寧欣說出的惡心,他連上輩子韓王和術(shù)赤都不比不上。寧欣語氣更是多了幾份厭惡鋒芒,“你若是還念在以往的情分,就不應(yīng)該再來打擾我,我不想再見到冒冒失失不顧我閨名的二表哥?!?/br> 王季玉手捂著胸口,身體搖搖欲墜,目光多了幾分的呆滯:“我怎么得罪你了?表妹,不是我忘了當(dāng)初的情分,是你···是你心狠得忘記了···拋下了我?!?/br> 寧欣最是看不得他這幅癡情的模樣,冷笑道:“就算我心狠,你待如何?你我之間可有三媒六證?可有個憑證?” “我們相知不夠嗎?我對表妹是誠心實(shí)意的,你我之間真心以待,用那些虛禮作甚?表妹怎么也俗氣起來了?你的清高,你的目下無塵呢?你什么時候介意旁人了?” “虧你還說知我?我一直都是介意的?!睂幮涝緵]打算把一切捅破,畢竟她還在伯爵府上住著,可被王季玉這番指責(zé)憋得難受,她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何要忍著王季玉?她不是原主,不想通過王季玉達(dá)到目的。 兩世為人的寧欣真心看不上王季玉,這樣的公子哥最好有多遠(yuǎn)就滾多遠(yuǎn)。前生她為了報家仇忍耐了好幾年,同術(shù)赤虛以為蛇,假情假意,如今寧欣身上沒有任何的重責(zé),再忍辱負(fù)重的話,她還不如不活過來。 “我并非是跳出紅塵外,不在五行中的隱士高人,為何要目下無塵?以前是我蠢,順著你心意做,可如今我已經(jīng)被爹娘罵醒了。你什么都保證都沒給我,我憑什么要同你一起?” 寧欣很樂意打擊伯爵府上的鳳凰蛋,嘴角含著嘲諷的笑意:“我且問你一句,若是你另娶她人,你會如何對待我?” “表妹···我···不會娶別人···” “你說謊!”寧欣直接戳破了他的謊言,“你想讓我委曲求全,二表哥,你配嗎?” 寧欣對看傻了的抱琴道:“走,去客院。” “寧表妹。”王季玉在寧欣越過他的時候,伸手抓向?qū)幮赖母觳?,他只覺得小腿骨一痛,手指尖只碰觸道寧欣的衣衫,他蹲下神揉著小腿骨,抬頭看利落收腿的寧欣,“你···” “我什么?” 寧欣冷笑道:“你再靠近我一尺之內(nèi),我下腳會更狠!二表哥忘了一句話,男女授受不親!你并非我夫婿,靠近我這還算是我腳下留情,再以后,二表哥長點(diǎn)記性,真斷了腿,你如何參加科舉?” 王季玉身后的小廝上前:“二少爺,您怎樣?” 他怨恨的看了一眼寧欣,表小姐下腳也太狠了,寧欣道:“你再對我立眼睛試試看?這是我同你主子的事兒,于你何干?” 仆從立刻被寧欣嚇得低頭,“表小姐,奴才知錯?!?/br> “走,去客院?!?/br> 寧欣領(lǐng)著抱琴和留在她身邊三四個小丫頭離去,王季玉撐不住的坐在了地上,方才只覺得疼,現(xiàn)在他的腿好像沒了知覺一樣,王季玉嚇得面色蒼白,往日溫柔的表妹,怎么會變成這幅樣子?他對寧欣在心底有了幾分的懼怕。 抱琴跟在寧欣身后,想了好一會,低聲道:“二少爺可是大太太的命根子,萬一踢壞了···” “沒事,只是讓他腳麻木一會,我有準(zhǔn)頭?!?/br> 寧欣面色如常的將客院布置起來,她保守估計(jì)還得在伯爵府住上一年,遂客院的布置安排全然按照寧欣的喜好,看起來擺設(shè)簡單,但住著舒服,一旦離開也是想走就走,沒什么牽扯。 寧欣看到抱琴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從書架上取下朱子家訓(xùn),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我給大舅舅親自送去!” “大老爺一向是不管后宅的事兒,您驚動他有用?” “大舅舅是不管后宅,可二表哥不是后宅的人?!?/br> 寧欣彈了彈朱子家訓(xùn)的書皮,仿佛要將上面的灰塵拂去一般,低聲說道:“大舅舅不至于糊涂到什么都弄不明白的份上,若他管不了二表哥,那我就捧著家訓(xùn)去王氏祠堂好了,我本是孤女,二表哥可是上好的瓷器,他比我有太多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