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春夢
燕國公一直不是很看重繼妻,當(dāng)年不是他受過繼妻父親的大恩,如今的燕國公夫人根本無法嫁進燕國公府,她娘家的地位太低了.她嫁進來后,總是同燕國公冷著,又沒有生育,燕國公便不把她當(dāng)回事兒,以為她是個沒本事主持大局的人。 可最近幾日燕國公夫人的表現(xiàn)頗為讓燕國公意外,她行事穩(wěn)妥,打理后宅有條不紊,照燕國公又很細心體貼,甚至燕國公沒有想到的事情,她都能想到。 “你……” “老爺有事兒?” 燕國公夫人恭順謙和,對丈夫畢恭畢敬,唯命是從,“您請吩咐?!?/br> 燕國公壓下了心底的疑惑,“你也累了一日了,早些去歇息,明日還有得忙?!?/br> “妾身不累?!?/br> 燕國公夫人為燕國公端熱水洗腳,并且親自伺候他安置,她關(guān)切體貼的模樣讓燕國公心里恨燙貼,但他們分房睡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了,燕國公沒有留她,此時燕國公全靠一口氣撐著,他沒有心思也沒體力做點夫妻之間的事兒。 聽見燕國公夫人離去的腳步聲,燕國公越發(fā)覺得滿意,合眼道:“你且放心,李冥銳不會不孝順你!” 走到門口的燕國公夫人撫了撫身體,“妾身明白,國公爺安置吧?!?/br> …… 回到自己房中,國公夫人才收斂了一整日的柔情笑容,她恢復(fù)了平常的樣子,很生氣的將茶盞摔到了地上,”糊涂!蠢貨!” 李mama拘謹?shù)恼f道:“主子,息怒,息怒。” 以前主子只知道念經(jīng)贖罪,可那時的主子比眼下的主子要容易伺候許多。李mama曉得主子是個有城府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是主子嫁入燕國公府,如果不是有主意心夠狠,那樁事情怎么能隱瞞的住? 自打勸主子重新振作后,李mama反倒不敢在主子面前多嘴了,將小丫頭都打發(fā)出去,李mama從一旁拿出抹額來,笑道:“這是寧姐兒繡給您的,您看看這手藝,這針腳,寧姐有孝心就不說了,這女紅的功底誰家閨秀能比得上?” 燕國公夫人面色少霽,接過抹額看了看,“難為她了,若是哥哥嫂子善待她,她也不會整夜的做女紅!望族貴女們都是有針線上人,哪需要自己動手?” 李mama訕訕的低頭:“如今寧姐兒再不用熬夜做女紅,有您給她安排,她又長得那樣好,她還能錯了?狀元郎是沒見到寧姐兒,否則他還不得迷得什么似的。不是奴婢討您歡心,滿京城的閨秀就沒有比寧姐兒顏色好的,等過幾年,寧姐兒長開了,我看做得天下第一美人呢,寧姐兒那樣的好顏色,如果不嫁進貴胄望族,尋常人家也留不住她?!?/br> “主子,寧姐兒是個有后福的,天生會被男人如珠如寶似的寵著,誰也舍不得虧待她。” “寧姐兒長得是好,性情也好?!毖鄧蛉嗣忌腋咛?,憤恨的道:“可我怕有人不識貨,錯把珍珠看作魚目看,看不到我的寧姐兒的好處!“ 李mama納悶的問道:“是宮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不是皇上冊了世子爺,賜還丹書鐵券了么?莫不是世子爺看上了什么人?忘了寧姐兒?” “他們又沒見過面,說不上忘了寧姐兒?!?/br> 燕國公夫人咬了咬嘴唇,眸色復(fù)雜中多了一分羨慕,“世子爺?shù)故莻€不畏權(quán)貴有情有意的人,可我怕他將深情都給了旁人,忽視我的寧姐兒?!?/br> “旁人?” 李mama沒資格入宮,自然不知李冥銳當(dāng)著眾人的面做得驚天動地的大事! 燕國公夫人道:“世子爺當(dāng)眾求娶寧三元的女兒,皇上已經(jīng)做主為他們賜婚!你是不知當(dāng)時的狀況,皇上明顯就不滿意這樁婚事,給了李冥銳改口的機會,可他……他死活非要娶寧欣!皇上為此惱了他,將他趕出了交泰殿……雖然沒懲罰他的桀驁不遜,可將來……我有些拿不準(zhǔn)世子會不會還是他做!” “國公爺會改變主意?” “老爺?shù)故遣粫?,李冥銳就是將天捅破了,老爺也不會不認他!我怕得是皇上……世子雖然得由國公爺請封,可換誰做世子也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一旦皇上不悅李冥銳,二老爺一家不就有機會了?方才出宮的時候,我偷偷的看了一眼,雖然二老爺一臉的失落,可我卻曉得二老爺還沒放棄?!?/br> 燕國公夫人拍了一下炕桌,嘲諷的說道:“二老爺前些日子納得那個妾,她也不是個好相處的,她妖妖繞繞的,看起來像是個禍根,她是慶林長公主的義女,聽二房太太說她得賢妃娘娘另眼相看……賢妃娘娘是什么人?那是皇上的心尖尖,二房一旦靠向賢妃娘娘……我真擔(dān)心李冥銳坐不住世子爺?shù)奈恢谩ⅰ?/br> “平時看著挺機靈聰明的狀元郎,怎么會犯這種錯誤?天下間只有一個女子么?非娶寧家小姐!” 燕國公夫人憤恨難平,“不知所謂!若是寧家小姐長得好,聰明一點我也忍了,可寧欣長得個花骨朵似的,身上怕是有不足之癥,看起來就不是能拿得起事的,望族正妻怎都選不到無父無母,命格孤寂的她身上,我看做妾反倒比較適合?!?/br> 她幽居很多年,剛開始接觸望族貴胄,有些內(nèi)情燕國公夫人知曉的不多,所以她并不清楚寧欣做過什么,在京城貴族圈中有怎么的地位,她又是一個被寧欣外表迷惑的人。 她唯一得力的人李mama是個下人,見識也不多,李mama也只能在國公府里有點眼力,在外面根本不夠看,所以李mama打聽不到寧家的消息,不過她倒是聽了一耳朵寧家的好名聲,低聲道:“寧三元的女兒只怕是不簡單,寧家在京城也并非一般的人家。” “寧家小姐倒是挺好命,討回了百萬的嫁妝,那份嫁妝倒是夠貴女的格兒??伤歉眿傻蔚我郧闉槊臉幼幽南袷悄軗纹饘幖业娜耍克澈笠粶?zhǔn)有高人相助,沒準(zhǔn)世子也就是那位高人給寧欣選的夫婿,以她那點心思,她能看出世子爺是高飛的雄鷹?沒有旁人指點,只怕她也想不到在世子爺尚未展露頭角的時候,借著寧三元的余威拉攏世子爺!” 燕國公夫人冷哼道:“當(dāng)著皇上的面,她還敢說愿意嫁給李冥銳,你想想這樣的癡情人哪有一點做當(dāng)家主母的樣子?我看她也不是真愛世子爺?shù)?,否則哪會明知道皇帝不悅還給世子爺添麻煩?” “整日的情情愛愛嬌嬌弱弱的,做妾才合適,我的寧姐兒竟然屈居在她身下,真真是讓我心不甘,意難平!” “主子,您消消氣,有您在國公府,她軟弱一些,眷戀癡纏世子爺一些,對寧姐兒只有好處。” 李mama忙寬慰道:“男人嘛,得到了也就不新鮮了,男人的心都很大,誰耐煩整日被個柔弱的美人纏上?她越是癡纏世子爺,沒準(zhǔn)世子爺越是反感,寧姐兒大方得體,品貌風(fēng)流,性情端莊穩(wěn)重,出落得又是絕色,您想世子爺會看中哪個?” “只要世子爺?shù)男钠驅(qū)幗銉海€怕柔弱的世子夫人翻出風(fēng)浪來?” “一旦寧姐兒先有了身孕……世子爺?shù)男倪€不得偏得沒邊去?寧姐兒有您關(guān)照,那位皇帝賜婚的寧小姐在府里的日子不會順順利利的,她身后那位高人還能親自指點她不成?她還不得隨您搓磨?以奴婢看,她越是軟弱不是越好?” 燕國公夫人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抹笑意,點了點頭:“在她進門前,我得將國公府里的事情牢牢抓緊了,我就不信寧欣那個小嬌娘能從我手里奪走管家的大權(quán)!” “她那份豐盈的嫁妝……”燕國公夫人身體向后靠了靠,嘴角勾起,“即便她生不出兒子來,這份嫁妝也是燕國公府的,沒準(zhǔn)會落在寧兒的孩兒身上!” 一百余萬兩銀子的嫁妝,誰不眼紅?就沖那份嫁妝,也會不有不少人愿意娶寧欣! ”誰讓她是絕戶女?寧家的東西都是她的,也都是世子爺?shù)摹!崩頼ama眼里閃過貪婪之色,“您是她婆婆,她不敢不敬您,也不敢虧待了寧姐兒?!?/br> 燕國公夫人笑道:”我并非是看上了她的嫁妝,你不懂我的心思,我在意的始終是爵位,更在意寧姐兒。沒有爵位,光有銀子,日子也過不好,瞧瞧當(dāng)初嫌棄燕國公續(xù)娶的二姐,她夫家現(xiàn)在銀子倒是不少,可她在夫家跟個老媽子伺候老的小的,惹上了小小的權(quán)貴還得四處求爺爺告奶奶托關(guān)系賠罪,她見到我一樣得磕頭,指不定她現(xiàn)在有多后悔……為了幾句閑話就選了那么個丈夫。” “天真的女人天性愚蠢!” 當(dāng)年在家里,對她威脅最大的就是最得父親歡喜的二姐,可惜父親現(xiàn)在照顧不了她了,燕國公夫人吹滅了蠟燭,人還是要靠自己!為了寧姐兒,她也不能放棄燕國公府的大權(quán)! 這個夜晚,對某些人來說是很難平靜的,二老爺也是憋了一肚子的郁悶,蕭歡軟言軟語的安撫他,用自己年輕的身體纏住他侍奉他,“來日方長,老爺,李冥銳在作死啊,皇上只要一直記得寧欣,李冥銳就不可能會被重用!” 蕭歡不明白李冥銳怎么躲過一劫,但她明白男人的心里,也是得不到的女人,男人越是惦記著?;噬细挥兴暮#髟咨n生,將來怪罪李冥銳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燕國公世子再有能耐,再有本事,他也不敢違抗圣上,更不敢謀逆! 史書上的記載了多少忠臣良將的血淚?眼下皇帝越生氣,將來李冥銳越是沒有好果子吃。 微弱的燭光從垂地的幔帳投射進來,二老爺鼾聲震耳,燭火照亮了二老爺松弛下垂的眼袋兒,他臉上的皺紋讓蕭歡心底涌起一絲的惡心……想她琴棋書畫皆通,又有心智,又有顏色,怎么就淪落到做個半老頭子的妾? 她柔軟緊致的身子給了這么個肌rou松弛且沒什么本事,沒爵位的二老爺,蕭歡很是不甘心,心底對寧欣的怨恨更重了,如果不是寧欣那個賤人,她又怎么會給二老爺做妾? “你認下我做jiejie能死么?” 蕭歡忍不住小聲嘀咕,“怎么沒有點的同情心!寧欣,我同你勢不兩立!” 她先于一步進燕國公府實在是太正確了,對燕國公府的各房頭她有了初步的了解,李冥銳即便是世子,他也管不了內(nèi)宅的事兒,一切害的靠寧欣自己。 寧欣是很聰明,在大事上也不含糊,可惜在后宅越是像寧欣這樣的女人越是寸步難行! 燭光映出蕭歡唇邊的得意,寧欣瞧不起她,可她卻能以妾的身份挑撥很多人,讓寧欣被麻煩纏身……蕭歡將身體向旁邊挪了挪,遠離燕國公,背對著二老爺,蕭歡面向墻壁,賢妃能以先帝貴人的身份成為當(dāng)今皇帝的寵妃,按說賢妃是當(dāng)今皇帝的庶母,可賢妃如今一樣在六宮里呼風(fēng)喚雨。 賢妃能做到的事兒,為什么她做不得? 以前蕭歡是看不上李冥銳的,也認為寧欣選李冥銳是盲了眼睛,可今日……蕭歡也在小教場,沒有一個女子會拒絕李冥銳那樣的孤單英雄……李冥銳精湛的騎術(shù),卓越的擊球技巧,有力的手臂,寬厚的胸膛,實在是很動人,也很讓蕭歡著迷。 被李冥銳那樣的男人摟在懷里,那會是多幸福的事兒? 蕭歡感覺下身燥熱了起來,蹭了蹭被子,殷紅的嘴唇微張,情潮連連,想著同年輕有力的李冥銳歡好……慢慢的蕭歡閉上了眼睛,臉上的紅潮未退,口中泄出淺淺的呻吟聲,似叫春的母貓。 在交泰殿,李冥銳向皇上請求賜婚的對象也從寧欣變成了蕭歡,她身體一輕被李冥銳牽出了交泰殿,在*夢里的蕭歡完全替代了寧欣,所有人都羨慕嫉妒的看著她,她不僅有豐厚的嫁妝,還有娘家的好名聲,她是寧三元最寵愛的女兒,她有一個做世子的丈夫……一切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是她的。 寧欣……對了,寧欣只能腆著黑漆漆受盡苦難的臉龐跪在她面前懺悔…… “啊……” 蕭歡突然感到喘不過氣來,她仿佛被一頭黑熊壓住了,“救我……救我……” “別急,小歡兒,我會喂飽你的?!?/br> 蕭歡從美夢中驚醒,迷茫的看到她身上趴著一人,想要躲開他的親吻,可如何都躲不開,手掌府上了松弛的肌rou,蕭歡感覺到下身含進一個灼熱的東西……是二老爺?不是那個英氣逼人的李冥銳? “老爺,疼,疼?!?/br> “我這不是在疼你么?小歡兒,別急吶,沒想到方才沒喂飽你……” 蕭歡眼角滲出一滴眼淚,將臉埋入二老爺?shù)男靥?,勾著他的脖子,咿咿呀呀的侍奉迎合起二老爺,無論二老爺表現(xiàn)得有多糟糕,蕭歡都得做出低泣哀求的樣子,擺出完全被他征服的神色……在地獄和天堂間掙扎,蕭歡如何不恨寧欣? …… 今夜做美夢的人不是只有燕國公夫人一個,做*夢的人也不僅僅是蕭歡。 從交泰殿回到長公府的慶林長公主母女也在議論今天的發(fā)生的事兒,慶林長公主道:“母后只怕是已經(jīng)放棄皇后娘娘了,眼下皇后娘娘唯一的依靠只有長樂公主,可惜太子去的太早,皇后娘娘身前若是有太子的話……” “也不盡然?!毖φ淅淠幕氐溃骸岸颊f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男人的心也不可琢磨,而且男人的心一旦偏了,妻兒再多的苦求都拉不回來。其實最幸福的便是早逝的太子殿下,他不用眼看真賢妃娘娘寵冠六宮,也不用費力維護搖搖欲墜的皇后娘娘,活著的長樂公主很辛苦,她需要做的事兒太多太多,死了的反而被人記著,活的人做得再多,在皇后心里也趕不上太子殿下?!?/br> “你這么說也對?!睉c林長公主悵然道:“早去的太子殿下反倒是最幸福的,畢竟在他活著的時候,他是皇上最寵愛疼惜的兒子,那時陛下和皇后也是琴瑟和鳴,那時還沒賢妃娘娘,如果太子殿下現(xiàn)在還活著……以陛下對賢妃娘娘的寵愛,只不過多了一對相疑,骨rou相殘的父子罷了?!?/br> “珍兒,你不理會賢妃娘娘真的好么?萬一賢妃娘娘心里記恨你可怎么好?我瞧著她圣寵不衰,許是會風(fēng)光很多年?!?/br> 慶林長公主很為疏遠賢妃的薛珍憂心,她也弄不明白薛珍的想法,一會恨不得去添賢妃的腳,一會遠遠的避開賢妃,薛珍諸多的改變讓慶林長公主很是為難,她本身就沒什么大主意的人,否則也不會被薛珍牽著鼻子走了。 “早知今日,何必非要同賢妃娘娘牽連上?” “娘,您不明白?!毖φ鋵?zé)岬牟璞K遞給慶林長公主,很有把握的說道:“如果我再主動湊到賢妃面前只會讓她更輕視我,即便我把她奉承的很好又有什么用?賢妃娘娘不留沒有用的人!” 慶林長公主見薛珍很冷靜從容,她稍稍的放心了一些,提醒道:“凡事不可做過了,咱們最好同賢妃不近不遠的處著,當(dāng)初你和離的事兒………還是母后求得陛下,母后同賢妃勢同水火,我怕她們將來必有一爭!” “就是因為如此,女兒才明面上疏遠了賢妃娘娘!” 她的眼睫低垂,動作緩慢且優(yōu)美的寬著茶葉,茶杯里的茶水映出她深沉的眸子,波紋晃動,慶林長公主只聽到她低沉暗啞聲音, “我算看明白,阿諛奉承永遠不會得到重視,只有自己有本事有能耐才有被拉攏的價值。以前的我好傻好蠢,太把奉承當(dāng)回事了……我怎么會忘了她的心計?如果不是她……賢妃娘娘也不至于……” 慶林長公主沒有來的心慌,“珍兒?” 薛珍淡淡笑道,“沒事,娘,我只是忘記了很多表面的應(yīng)該忘記的東西,記住了很多應(yīng)該記得的東西,我從沒比現(xiàn)在更清醒!我不會再傻下去了,再被賢妃娘娘當(dāng)作傻瓜耍!” “那你想怎么辦?”慶林長公主頗為擔(dān)憂的問道:“如果我在交泰殿不拉住你,你是不是要沖過去?珍兒,你千萬別再惦記不該惦記的人了?!?/br> 提起這事,慶林長公主一陣陣的后怕,虧著昨日兒薛珍身邊的丫頭說漏了嘴,慶林長公主這才知道薛珍對李冥銳的心思,如果李冥銳不是寧欣先選中的話,慶林長公主一萬個贊成。 “娘,我哪會沖上去?” 她當(dāng)時只是存了一絲絲的念想,一絲絲的奢望,希望李冥銳口中說出她的名字,哪怕她的理智告訴她,不可能,哪怕她不敢同寧欣搶男人,可她被小教場的孤膽英雄感動了,被在陛下壓力下一心求娶寧欣的李冥銳迷惑了……可惜,她即便重生了也比不過寧欣! 李冥銳沒有遲疑的說出寧欣的名字,也斬斷了她最后的一絲奢望,所以她失手打翻了茶盞,大殿里沒有人注意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李冥銳和寧欣身上! 薛珍后背也有幾分的涼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寬慰慶林長公主: “娘,我不會再多想那些天生不屬于我的人。過兩日我將紡紗機獻給陛下,我猜想陛下斷然不會虧待我……而我也可以稍稍洗清加在我身上的愚蠢名聲,然后……欠我的我要一點要討回來,我是如何都不會放過……放過王家?!?/br> 薛珍不會放過毀了她兩世的王家,王季玉不是她曾經(jīng)愛慕過的攝政王,薛珍也不相信他還能成為攝政王。 “討回百萬的嫁妝,我這口氣才出得來?!?/br> 薛珍撂下這句狠話,回到了自己的閨閣,只有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她才讓眼淚簇簇落下,用被子蓋著臉龐……她是想過同李冥銳在一起,可她不敢同寧欣爭……李冥銳,前世被寧欣和王季玉耍的團團轉(zhuǎn)最終失去性命的人,為何今生會栽在寧欣手中? 兩世為人,記得前生的薛珍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痛苦! …… “啊,寧欣!”李冥銳從床榻上翻身而起,喘著沉重渴望的粗氣,感覺到下身一片粘稠,李冥銳摸了摸褻褲,臉一下子紅了,憤恨的說:“該死,又做*夢了!” “少爺,用不用幫您清洗?還是給您準(zhǔn)備涼水?” 墨語在門口低聲問道,“您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 李冥銳倒頭用被子蓋住了腦袋,沉悶的聲音傳來:“你給我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