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春宵一刻
無影門?沈千沫蹙眉略一思索,對孟元珩說道:“我們上次回京途中遇到的刺客,不就是無影門的殺手嗎?” “沒錯?!泵显衲眠^信紙,隨意掃了一眼,便轉(zhuǎn)手遞給長東?!皻Я?。” “是。”長東雙手接過,團成一團,只消一會兒,紙團便在他手上化為了些許粉末。 這個面癱少年,果然有兩下子。沈千沫看著長東告退的背影,心內(nèi)暗道。 見孟元珩臉色似有些沉重,她沉吟著說道:“那些刺客既是孟天珞所派,如此說來,孟天珞與墨寒山必定有所勾結(jié),而他的師爺一直在暗中聯(lián)系的神秘人,必是無影門的人無疑?!?/br> 孟元珩點點頭,“無影門近來在江湖上動作頻頻,聲勢日盛,墨寒山對墨門仇恨頗深,我擔(dān)心他會對墨門不利?!?/br> 這才是他的擔(dān)憂所在。他是擔(dān)心沈千沫的安危。 沈千沫明白他心中擔(dān)憂。手握墨子令的她,極有可能成為墨寒山對付的目標(biāo)。 同樣的,沈千沫也感到了自己身上肩負的責(zé)任。她牢牢記得墨青山臨行前的囑托。 墨家可以倒,墨門不能散。 而如今,敵暗我明,墨寒山此人又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她心中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可有查出墨寒山的蹤跡?”沈千沫問道。 孟元珩輕輕搖頭?!盁o影門都是一些來無影去無蹤的殺手死士,潛伏各地,聽令行事,墨寒山更是神出鬼沒,要查他的蹤跡并不簡單?!?/br> “墨寒山是關(guān)家村一案最大的嫌疑人,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陸子卿?”沈千沫問道。 由于陸子卿堅持將關(guān)家村一案的兇手定為墨寒山,而不是墨青山,因此這個案子直到現(xiàn)在還未結(jié)案,可想而知,陸子卿為此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如今有了這個線索,沈千沫覺得于情于理也應(yīng)該知會他一聲。 誰知孟元珩一聽沈千沫提起陸子卿,臉上便現(xiàn)出不悅之色,冷哼一聲道:“哼,本王查到的消息,為何要透露給刑部?陸子卿身為堂堂刑部尚書,若是連查個案子都要旁人相助,還怎么掌管偌大的刑部,難不成還要本王的人給他跑腿?” 沈千沫給了他一個白眼?!捌鋵嶊懽忧湟膊蝗菀?,他也算得上是個殫精竭慮為民請命的好官,你何必對他抱有如此深的成見。關(guān)家村的案子,他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只不過有些事情他是身不由己?!?/br> 陸子卿雖然年紀(jì)輕輕便身居要職,但是跟他一路接觸下來,沈千沫倒覺得他一路擢升并不是因為他的家世和出身,而是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向來欣賞有真才實學(xué)的人。 見沈千沫為陸子卿說話,孟元珩臉色更加難看?!澳瓋耗悻F(xiàn)在是在擔(dān)心他,還是在心疼他?”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不要不可理喻。”沈千沫見他總是亂吃飛醋,也有些氣惱。 “我不可理喻?”孟元珩臉色一變,抬手抓住她的胳膊一使力,沈千沫便整個人跌坐在他身上。 他緊緊抓著她的肩膀,眼眸幽深,生氣的說道:“那么武威將軍呢,他為了你,寧愿冒著被砍頭的罪名也要抗旨拒婚,你是不是也為他心疼了?” “你胡說什么呢,風(fēng)澤他傷的很重,我只是去給他治傷?!鄙蚯娝秸f越離譜,氣不打一處來,使勁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禁錮。 可是孟元珩卻牢牢束縛著她,不讓她移動分毫,怒氣沖沖的說道:“哼,風(fēng)澤喜歡你不是一日兩日了,今日你親自上門給他上藥,他是不是很感動,有沒有對你傾訴衷腸?你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到底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嗯?” 若說陸子卿是他心里的一道梗,那么風(fēng)澤便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同樣是男人,他當(dāng)然看得出來,風(fēng)澤對沈千沫用情有多深。 他派了何清去平西將軍府暗探消息,自是清楚沈千沫在將軍府的一切動作。他知道她在風(fēng)澤的臥房和風(fēng)澤獨處了許久,可是卻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不過他也猜得出來,風(fēng)澤定會趁此時機對沈千沫表露心意??墒撬麉s不知道,沈千沫是如何回應(yīng)的。 這讓他心中很是不安,而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態(tài)讓他更加難以保持理智。 沈千沫見他蠻不講理,也來了脾氣,“沒錯,風(fēng)澤他是對我袒露了心跡,他對我一往情深,為了我不惜抗旨拒婚,自毀前程,而我居然毫不知情,直到今天才知道,所以我心里很內(nèi)疚,很難過……” 話還沒說完,沈千沫只覺眼前一晃,下一秒,唇已被孟元珩攫住。 雙唇相觸,溫?zé)岬母杏X讓沈千沫愣了一下。 孟元珩一邊在她的唇上輾轉(zhuǎn)的吻著,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沫兒,你怎么可以為了別的男人而難過,不可以……本王不準(zhǔn)……” 這家伙要不要這么霸道!沈千沫氣急,不聽話的在他的腿上左右擺動,想要掙脫他的掌控。 可是孟元珩卻索性一下將她打橫抱起,雙腿一使力,便從輪椅上站起身,幾步走至一旁的床邊,將沈千沫拋在了床上。 “孟元珩,你干什么,你不能站起來!”沈千沫見他又開始不管不顧的任性起來,忙急聲叫道。 可是孟元珩要是任性起來,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告。他將沈千沫壓在床上,雙手在她柔軟的身軀上游走,幽暗的眼眸中流露出明顯的渴望。 沈千沫明白他的意圖,抓住他不斷上下的手,搖頭道:“不行,你的腿……” “無妨,我問過司徒恭。”孟元珩低低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原來這家伙早有企圖! 沈千沫暗罵一聲,雖然被他溫?zé)岬臍庀⒎鞯臏喩硪活?,但是她依舊堅定的搖頭。 “還是不行,我不要。” 這家伙太霸道了,她不想輕易答應(yīng)他。 孟元珩見她屢次拒絕自己,更加生氣。他以吻封緘,強硬的撬開她的牙關(guān),與她唇舌交纏,兩手也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點起一簇簇情欲之火。 “沫兒,不要拒絕我,永遠都不要拒絕我……” 沈千沫被他弄得昏昏沉沉,忽然覺得胸口一涼,回過神,才發(fā)覺自己身上的衣衫已不知何時被他解開。 孟元珩離開她的唇,一路往下吻去,吻過她敏感的耳垂,纖細的脖子,精致的鎖骨,最后停在她的心臟部位。 “這里,只能有我一個?!彼窃谒浻駵叵愕男目谔?,表現(xiàn)出不容置疑的強勢。 聽著他霸道又不失溫柔的宣言,感覺到他溫潤的唇輕吻著她的胸口,那種又麻又癢的觸感,讓沈千沫同樣情難自禁。 原本打算堅定拒絕的心思不知何時已沉淪在他強勢的氣場中,她雙手環(huán)上孟元珩的脖頸,情不自禁的發(fā)出婉轉(zhuǎn)低吟。 陣陣低吟,仿如催情劑一般,徹底打破了孟元珩的心理防線。他眼神一暗,抬手間,床幔緩緩垂下…… 光線昏暗的房內(nèi),偶爾燭火噼啪,夾雜著女子的淺吟嬌啼和男子的濃重喘息,滿室旖旎流瀉而出。 徐嬤嬤和綠竹本想來伺候沈千沫休息,見此情景自是心知肚明,兩人面面相覷,會心一笑,綠竹面上一紅,有些害羞的上前關(guān)緊房門之后,雙雙退下。 第二日清晨,沈千沫覺得自己在一陣窒息中醒來。 她睜開眼,便見到孟元珩近在眼前的俊秀睡顏,見他閉著眼睛,薄唇輕抿,嘴角似乎還帶著隱隱的笑意。 顯然,這家伙正在做什么美夢呢。 沈千沫暗自好笑。經(jīng)過昨夜的纏綿,相信這家伙的醋勁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去了。 真是想不到這家伙醋勁這么大,吃起醋來簡直幼稚的像個孩子似的。 不過,這廝要不要把她抱的這么緊,想要悶死她嗎? 沈千沫不著痕跡的從他的懷里鉆了出來,輕手輕腳的下床穿好衣服,全身酸疼的感覺,讓她不禁回頭瞪向身后熟睡的男子。 見他仍然閉目酣睡,不由得扯開嘴角輕笑起來。 這家伙素來警覺,今日卻睡得這么死,想來定是昨晚累壞了吧。 寒毒未愈,本就容易疲累,這家伙昨晚又不知道節(jié)制,累死活該。 她想起上次在無極島的船上,他為她解毒那個晚上,似乎也是如此。 想到這里,她覺得臉上有些燥熱。 甩甩頭,決定不去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為了讓他多休息一會兒,沈千沫輕輕拉開門走到外間,打算先洗漱一下,然后吩咐徐嬤嬤和綠竹她們準(zhǔn)備早飯。 綠竹早已在外間備下洗臉?biāo)?,見到沈千沫,迎上前來伺候,面帶笑意的說道:“小姐,你起來啦。”往后看了看,見只有沈千沫一個人,好奇的問道:“姑爺呢?” 沈千沫正在漱口,聽見綠竹的問話,險些被漱口水嗆到。她連連咳了幾聲,順了順氣,嗔怒道:“死丫頭,你亂叫什么呢,什么姑爺!” 綠竹將洗臉巾遞給她,一臉促狹的笑,湊到她近前悄聲說道:“小姐,你就別不好意思啦,又不是第一次……” “你這丫頭,越說越不像話了?!鄙蚯家回Q,作勢欲打,面上卻忍不住帶著笑意。 綠竹抱頭,假裝求饒:“小姐饒命,奴婢知錯了,他不是姑爺,是王爺,總行了吧?”然后咯咯的笑出聲來。 見她一副姑娘家的嬌憨模樣,沈千沫也不以為意,淺笑著吩咐道:“好了,別貧嘴了,出去準(zhǔn)備早飯吧?!?/br> 待沈千沫準(zhǔn)備好早飯,又去小院轉(zhuǎn)了一圈,再次折回臥房之時,卻聽見孟元珩在房內(nèi)一聲低沉的怒喝:“滾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