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孰對孰錯兩難判
“嘶”怒號聲起,九兒龐大的身軀開始猛烈的撞擊著前面的那塊綠布,自從來到了長生界后,憑著洪荒異獸那無堅不催的恐怖身體,以及那天生的神通異能,所向披靡,不料就在自己的目的要達(dá)成的時候,面前這人突然出現(xiàn)了。 拿著一塊古怪的綠布,便死死的擋住了自己,仍由自己的神通多大,卻是再也沖不破這一屏障與籬番,不僅僅如此,這塊綠布還散發(fā)著一種奇異的能量,一點一點的,慢慢的消蝕著自己的力量,這已經(jīng)三天三夜了,若是再這般下去的話,自己頂多只能再挺一天了。 一想到這里,九兒心中的怒火便熾烈了起來。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了! 只差最后一點,便能夠手刃仇人,把當(dāng)年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并把自己魂魄抽出來的那些修士挫骨揚灰了,可是,就這么一點,卻再也無法寸進(jìn)一步,一切,都是因為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這名修士。 手里輕輕的搖著綠布幡,看著在自己法寶之下掙扎的九兒,刑明道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不過是一頭洪荒異獸而已,雖然已經(jīng)有了神智,終究只是獸類,實力雖強,如何能夠逃得出自己的手中。 不過,這異獸的作為也忒奇怪了,為什么會和靈器門過不去,這靈器門是自己的義兄傳下來的道統(tǒng)。雖然說也算得上是修行界中的一門,卻是與普通的修行門派大不相同,他們精于制器,說白了就是精于制造法寶,雖然這種法寶在他們這些地仙界地仙修看來沒有什么,可是放到下界凡間,卻也都是一等一的寶物,更兼這靈器門卻是有一種獨特的法門,即魂器合一之法。 所謂魂器合一,便是將生物的生魂抽取出來。與兵器相合,從而使得兵器更具靈性,最為高級的魂器甚至可以轉(zhuǎn)換為生魂生前的形態(tài)。這樣的魂兵,已經(jīng)具有了自己的意識。甚至可以與那仙界的仙器相提并論了,所以,一直以來,憑著這項法門,再加上自己的庇護(hù),靈器門于長生界地修行界一直處于一種很超然的狀態(tài)。 不過,十?dāng)?shù)日前。這種狀態(tài)卻是被打破了,這頭古怪的洪荒異獸突然莫名地出現(xiàn)在了長生界,大殺四方,看似沒有什么目的。只是一頭瘋狂了地異獸,可是三天之后,所有的人都看出了端倪,這異獸只襲擊那擁有靈器門魂兵的修士,而且似乎有一種異能,能夠察覺到魂兵的存在,不過是短短幾日的工夫。凡是擁有魂兵的修士與門派。都被屠殺一空,最后。這終于殺到了靈器門。 而三圣的態(tài)度,卻顯得曖昧無比。 若是平常,治下地凡間發(fā)生了這種事情的話,這地仙界早就動了,一頭洪荒異獸而已,普通的仙修不是對手,可是地仙界的高手卻也是不少,不說九大天君,其他地仙官仙將,弄下來一兩個,也不是擋不住這異獸,可是,便如上次神界下的天神下凡一般,這一次,地仙三圣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不客不顧,其間緣由,他自然是知道的。 那個孔焯。 如彗星一般崛起于上九界的孔焯。 神界青帝座下新晉的天王。 據(jù)說他的第二元神便是一頭白侑,難道,面前這頭便是他地第二元神不成?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原因,可是他清楚地緊,自家的三圣對于這個新晉地天王很有些顧忌,這讓他很不理解,不過沒辦法,人家是自己的上司,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天君而已,天君,呵呵,聽起來不錯,可是位階卻在三圣之下,自然受到三圣的轄制,若非此次異獸開始沖擊靈器門的話,自己也不會違背三圣的鈞令下界來的。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心中惴惴,害怕自己此舉會壞了三圣的立場,可是這一下來,便放心了,面前的這個異獸真的是孔焯的第二元神嗎?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第二元神,這就是一頭形態(tài)極為完整的,具有著獨立意識的洪荒異獸,絕不可能是那位新晉天王的第二元神,若那新晉天王的第二元神如此無用的話,恐怕早就被那赤焰天打死了。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那赤焰天的實力的,能夠戰(zhàn)勝赤焰天的人,卻是絕對不可能擁有如此不濟的第二元神的。 所以,他極放心。 無論如何,這頭異獸還是不錯的,若是能夠把他降伏了做為坐騎的話,也算一件美事兒,有這么一頭洪荒兇獸當(dāng)坐騎,以后,在其他的天君面前,自己就可以顯擺一番了,而且,這樣的洪荒異種,若是善加調(diào)教的話,將來,也是一大助力。 想到這里,他卻是放棄了將九兒當(dāng)場格殺的心思,反而想要將她生擒,正因為如此,這九兒才能夠支持到現(xiàn)在。 “你這孽畜,自入長生界以來殺人無數(shù),造下了無邊的罪孽,還不束手就擒,與我去地仙界贖罪!”拖了三天,刑明道也頗覺無趣,手中輕輕一點,那綠色的布幡驟然間一頓,隨后,便卷了起來,將九兒那龐大無比的身軀卷入了布幡之中。 九兒身軀卷曲,想要掙脫出去,可是那柔軟無比卻又堅韌無比的青布就這么輕輕柔柔的將她那龐大的身子裹了起來,無論她如何用力,如何使勁,卻被那柔勁死死的束縛住了,漸漸的,那一圈一圈的柔勁越來越緊,九兒終于動彈不住。 “天君神威。除此妖孽,我等感激不盡!” 長生界,眾多圍攻九兒不果的修士見此情形,俱都躬身道賀,這話語中雖然稱不上什么真心假意,可是那話里面透出的對于這刑明道力量的崇拜卻是無可置疑地,因此這刑明道自然也很受用。 而在這群修士之中,為首的是一位留著三縷黑色長須的修士,“靈器門吳鍛拜見天君!” “你就是靈器門的這一代掌門?!”刑明道看了他一眼,笑道?!班?,你還不錯,我與你那祖師份屬好友。看你這模樣,倒是有六七分相像。不錯,不錯!” 吳鍛聽了,微微一笑,面容中露出得意之色,這長生界雖然屬于下界凡間,可是卻與中土界那樣的窮鄉(xiāng)僻壤不同,與上九界的聯(lián)系卻是多得多。是上九界中地仙界重點照顧的世界之一,因為這里相比其他的世界,靈氣要充足個好幾倍,雖然比不上上九界。在整個下界凡間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所以這長生界修煉有成,飛升到地仙界的修士也就很多,擔(dān)任要職地自然就不少,俗話說的好,朝中有人好做官,上面有人好說話。這地仙界由長生界飛升的人越多。這長生界便越受上面地重視。便是這個道理,而像吳鍛這樣的大門派掌教。祖師在地仙界地人脈又極為深厚的,幾乎可以說再修煉個幾年,必然能夠飛升,因此,他們見到了上九界來人,便是像刑明道這樣的天君級人物,也不會慌張,哪里像是那中土界,幾萬年沒見一個飛升過的,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天神下凡,便嚇的屁滾尿流,出現(xiàn)一個飛升的,便津津樂道好幾年,這是只有鄉(xiāng)巴佬才會做出來地事情,在地仙界,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天君,這孽畜在我長生界傷人無數(shù),造下無比的殺孽,今日將它擒,不知能不能交與我等長生界的修行者,當(dāng)著天下明正典刑,以昭天威呢?!” “明正典刑,以昭天威?!”刑明道地微微一愣,心中不禁有些不快,我剛才明明說是要將他帶到地仙界贖罪,這些家伙,難道沒有聽到嗎,或者,是聽到了方才這么說的呢? 刑明道的目光漸漸的冷了起來,而那吳鍛,卻毫不猶豫的抬起頭來,與這刑明道對視一眼,視線迅速閃開,“天君,此妖孽非同尋常,乃是洪荒異種,我剛才聽天君之言,似乎是想要將他帶回地仙界,小子無知,可是私心卻認(rèn)為此舉不妥!” “此舉不妥?!”刑明道一聽,倒是來了興趣,剛才的不快也被漸漸的甩到了腦后,“有何不妥之處,你說!” 吳鍛笑了笑,輕輕地向前一步,用只有刑明道才能夠聽到地聲音道,“天君,這白侑的確是洪荒異種,現(xiàn)在也地確不多見了,如果天君帶上地仙界,真的能夠讓其成為您的坐騎,的確可以為天君增色不少,可是天君,您想過沒有,便是您真的把這白侑帶上地仙界,您真的能夠保證它能夠成為您的坐騎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刑天明心中一突,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是九天君之一,可是上頭卻還有三圣,而三圣中的有一位最大的嗜好卻是搜集各種各樣的奇獸,像白侑這樣的洪荒異獸,要是真的帶到了地仙界,那可是真的有一大部分可能不會在自己的手上。 想到這里,他看著吳鍛的目光卻是有些變了,這個下界凡間的修士的消息還真的挺靈通的啊,他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難道現(xiàn)在這長生界與我地仙界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到了這么深的地步了嗎? 卻聽那吳鍛繼續(xù)道,“這白侑乃是洪荒遺獸,全身是寶,與其帶上地仙界去送給別人,倒不如留下來!”說到這里,他看了九兒一眼,目光中露出貪婪之色,“天君也知道,我靈器門祖師乃天縱奇才,雖然沒有曠世的法力修為,可是于煉器一道卻是獨出一門,若是天君信得過我的話,以這白為材質(zhì),不需多久,便能為您煉成一件絕世兵器,天君意下如何呢?” “煉器?!”刑明道饒有興致的看了吳鍛一眼,“恐怕我那絕世兵器用不了這白侑一半的血rou吧?!” “呵呵,天君說笑了,rou都讓您給吃了??偟媒o我等留口湯喝吧,你說是嗎,天君!”吳鍛笑嘻嘻的道,“我以性命擔(dān)保,這白侑身上的血rou與精華,至少有七成歸天君,您看,如何?!” “好,沒有問題!”刑明道笑道,“不過。如果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騙我的話,我不但會殺了你,還會滅了你們靈器門。你們也不要指望你們的祖師能夠救你們,明白嗎?!” 吳鍛心中一寒。“弟,弟子明白!” “好了,這白侑我已經(jīng)禁制住了,現(xiàn)在全都交給了你了!”說著,他地手一抬,那青布幡便翻滾了起來,將九兒巨大的身軀拋了出來。重重的扔在了地上,雖然這已經(jīng)出了青布幡,可是九兒仍然不能動彈,那無比的綿柔之勁便如繩索一般。死死的套在她的身上。 “那就多謝天君了!”吳鍛一臉陰笑的走向那九兒,面上顯出貪婪無比之色,手指輕繞間,卻是一把細(xì)密的古怪小刀出現(xiàn)在了他的指間。 “這是割鹿刀,乃是我靈器門祖師采九九八十一種神鐵所煉制而成,雖然小巧,卻是鋒利無比。你這孽畜。雖然是上古異種,可是在我這割鹿刀下。卻也難逃一死!”他對著無法動彈的九兒說道,雙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九兒那如燈籠大小的眼睛上面,滿是挑釁之色,面上同樣充滿了著勝利者的笑容,而在一旁地?zé)o數(shù)修士們,看著不能動彈的九兒與漸漸走近地吳鍛,同樣是一臉的喜色,無論如何,這個肆虐長生界的妖獸終于要伏誅了,這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是一件大塊人心的大好事啊。 “當(dāng)然了,我也不會讓你死的,我會把你的生魂抽取出來,你乃上古洪荒的異獸,這生魂地力量恐怕要比我靈器門厲年厲代以來所抽取的所有生魂的力量都要強的多,再配以你地精血骨rou,煉制出來的神兵,恐怕放在上九界,也是難逢對手的,想不到我吳某人在有生之年竟然有機會親手鍛造出一把絕世的神兵來,此生無憾,此生無憾矣! 九兒的目光中充滿了絕望之色,事實上,在被擒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已經(jīng)完了,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天君地修為遠(yuǎn)在他之上,甚至還超過了他地主人,僅僅憑著一件看似普通的青布幡便將她制住了,這一點,恐怕便是自己地主人孔焯也未必能夠做得到,想到了自己的主人,九兒目光中閃過一抹悲哀之色,或許,自己是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吧? 就在九兒無比絕望,而吳鍛一步一步的迫近的時候,原本一直看著這一切的刑明道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異常,面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隨后,面色大變,手一抖,便將那青布幡揚了起來,喝道,“小子,小心!” 幾乎在他出聲的同時,兩道金色的流光自天際飛來,不過眨眼工夫,在那吳鍛感到不妙的時候,便至他的眼前,吳鍛目光中閃過一縷駭然之色,還未等有所反應(yīng),眼前的便是一片碧青之色,刑明道的青布幡卻是已經(jīng)抖了出來,擋在了他的面前,與那兩點金色流光撞在了一起。 那兩道金色的流光為青布幡所阻,雖然不得前進(jìn)了,可是也沒有消失,更沒有出現(xiàn)那種兩股不同的強大力量相碰撞時出現(xiàn)的那種極大的沖擊波,而是詭異的粘在了那青布幡上,化為了兩團(tuán)金色的焰光,開始燃了起來。 刑明道低喝了一聲,手中又是一抖,那青布幡抖動了兩下,一股陰風(fēng)自幡面拂過,把那兩團(tuán)金色的火焰熄滅了,可是那青布幡上,卻也多了兩個米粒大小的小洞,幡上的靈氣不斷的流失了起來。 “好霸道的太陽真火!”刑明道看了那青幡一眼,抬起頭來,“來者可是孔焯孔天王!” “正是孔某人!”人未至,聲先到,聲到,人至,長生界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卻見一名身高丈余,身穿一件黑色長衫的青年男子便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站到了那只白蟒足有一畝地大小的腦袋上面,“是誰要殺我家坐騎?!” 聲音不大,卻直擊人心,如雷霆劃破烏暗的天空一般。擂得眾人心神不定,特別是那吳鍛,整個人如遭重?fù)簦碜右补讼聛?,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盡了全力,抬起腦袋,一臉駭意的望著孔焯。 “孔天王好大地威風(fēng)?。 毙堂鞯滥抗庖缓?,聲音不大。像是水波輕蕩,柔柔的傳了開去,卻如春風(fēng)化雨。在眾人的心中飄灑開來,將孔焯剛才留在眾人心底深處的那絲恐懼輕輕抹去。 孔焯眉心一緊。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冷冷的掃了長生界眾人一眼,隨后,絲毫不讓的與那刑明道對上了,“威風(fēng)不敢,我的威風(fēng)再大,也比不過刑天君的手段?。 闭f話的時候。手指輕拂,指尖閃過一絲淡金色的光暈,拂遍九兒個全身,那束縛著九兒地柔勁頓時無影無蹤。失了束縛,九兒一挺身,猛的盤起身來,仰天狂嘶一聲,一雙巨目死死的盯在刑明道地身上。 刑明道面沉似水,輕輕的向前走了一步,一時之間。氣氛陡凝?!笆侄挝沂遣欢?,不過我可以保證。沒有人能夠在地仙界管轄地范圍內(nèi)撒野也就是了!” 這話雖然不重,不過也在提醒孔焯,這里是地仙界的地盤,你孔焯雖是神界的天王,卻也無法插手管地仙界的事情。 這話里的意思,孔焯如何能夠不清楚,不過他卻也沒有絲毫的退讓之意,“地仙界的管轄范圍又如何,不要說是這長生界,便是在地仙界,若是有人傷我坐騎,我也不會與之甘休!” “你地坐騎在這長生界中大開殺戒,把半個長生界都變成了廢墟,你又如何去說!” “長生界的修士抽取別人的生魂祭煉法器,傷天害理,難道不敢殺?!”孔焯冷幽幽的道,一雙眼睛里面泛著絲絲地綠光,掃了那吳鍛一眼,吳鍛的脊梁不禁一寒,低下了頭,卻是再也不敢與孔焯對視。 “抽取生魂祭煉法器?!”刑明道顯然沒有想到孔焯會扯到這件事情上面去,這靈器門抽取生靈的生魂來祭煉法器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事實上,完全的從活的生靈中抽取生魂之法也是這靈器門地獨有手段,可是這又干孔焯什么事情,又干他地座騎什么事情? 思慮至此,他的面上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看了看孔焯,又看了看那吳鍛,心想,若是你靈器門真地是把這孔焯的某個朋友的生魂給抽了,這孔焯盛怒之下讓他的坐騎前來搗亂,我卻也是無話可說??吹叫堂鞯酪苫蟮哪抗猓菂清戇B忙道,“天君,莫要聽他胡言,是的,我靈器門的煉器法門的確是有抽取生魂這一項,可是幾千年來,我等抽取的都是妖獸之魂啊,從來都沒有傷過人,這也算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孔焯冷笑一聲,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殺意卻是更加的濃烈了,“笑話,妖獸也是生靈,也有在天地間生存的權(quán)力,便憑你一句話便要抽取他們的生魂來做兵器,這與抽人的生魂有何不同之處!” “這……!”聽了孔焯這么一說,一時之間,吳鍛倒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這無論是在上九界還是在凡界人間,這人類都是占了主流的地位的,自然,人界的修行者們也都不把妖族妖獸放在眼中,視為異類,便是殺了,也是替天行道的好事兒,這位是怎么了,話里話外的意思,倒是把這妖獸看成了是人類的同族一般,說自己抽妖獸的生魂與抽人的無異,如果他是持著這樣的觀點的話,那事情可就不好說了,所以,他無奈的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刑明道的身上。 刑明道也皺了皺眉頭,“孔天王,你這么說恐怕不妥吧,人是人,妖是妖,殺妖是替天行道,殺人是有違天和,怎么能說殺妖與殺人相同呢,再說了,便是這靈器門抽取人的生魂煉器,這也是我地仙界的事情,我地仙界自會懲處,如何敢勞天王的坐騎動手?!” “人也好,妖也罷,這不是我們今天要討論的事情!”孔焯強壓下心中的殺意,面色鐵青的道,“我也沒有工夫來跟你們探討這種問題,今天我來,是帶我的坐騎走的,至于我這坐騎為什么會在這長生界大開殺戒,我也不怕明白,雖然她現(xiàn)在的身體是一具白侑,不過在此之前,她卻是一件魂器!” “魂器?!”刑明道面色一變,看了九兒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 “不錯,九兒在成為魂器之前,卻是一只妖獸,這靈器門的修士們?yōu)榱藷捴苹昶鞫懒怂臐M門,全都煉成了魂器,這一次,她是來報仇的,所謂天道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刑天王,難道你覺得她這么做不妥嗎?!” 九兒是孔焯的坐騎,孔焯也是她的主人,兩人之間在精神上卻是有著聯(lián)系的,只是之前被神界與凡間的空間屏障隔了開來,這聯(lián)系也就斷了,孔焯一出神界,這聯(lián)系就自動的恢復(fù)了,自然,孔焯也就知道了這九兒大鬧長生界的原因,說實在的,人與妖之間的關(guān)系,孔焯以前也沒有想過許多,這里面的是是非非他本也不想管,可是在得知了九兒成為魂器之前的遭遇之后,倒是覺得這九兒做的沒錯,若是自己遇到這種事情的話,同樣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甚至,要比這九兒手段列辣,人也好,妖也罷,他倒覺得沒有什么區(qū)別。 而在這刑明道的話后,心中更是沒來由的生出了一股子煩噪之氣,那成形不久的神格的深處,殺意涌動,“怎么,刑天君難道覺得我這坐騎來這長生界報仇,有什么不妥嗎?!” 一時之間,風(fēng)云涌動,一個天王,一個天君,一言不合之間,便要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