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修真者
“他們的眼光不錯??!”孔焯笑道,甩了甩袖子,目光卻于四周車水馬龍之中游移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丁奕面色微微一紅,低頭道,“是弟子修為不到家!” “修為是一方面,心性修持恐怕才是最重要的吧?”孔焯笑著道。 丁奕的腦袋低得更低了,“弟子半個月前曾來過這輝月城,可是還沒有進(jìn)城,便被守城的兵丁驅(qū)逐出來了!” “這么說來,倒還不錯,至少你沒有出手!”孔焯笑道。 在這輝月城中走了一陣,孔焯終于明白那丁奕所說的西南第一大城的概念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輝月城乃是整個通幽星的一個巨大的交通轉(zhuǎn)站點,所以南來北往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而整個城池也似乎是歷經(jīng)了很多次的擴(kuò)建,方才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規(guī)模,因此城里的很多地方還殘留著以前老城墻的殘垣,而現(xiàn)在,這些殘垣斷壁已經(jīng)失去了當(dāng)年的功用,而成了某些人的棲身之所,這些人,大多數(shù)都是顛沛流離的乞人。 當(dāng)然了,還有很多生活在這個城市最低層的人,他們也都隨便找一個地方,利用這城墻上原本的藏兵洞之內(nèi)的地方搭個蓬子之類的東西,以做棲身之用。 說到底,這輝月城其實還是世俗界的城市歸于通幽星上的一個大國。雖然偶有修真者光顧,但是也并不意味著你就會在這里很容易地遇到修真者。 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規(guī)矩,特別是在這樣一個修真界與世俗界聯(lián)系的極為緊密地宇宙紀(jì)元中。修真者在世俗界行走是很要遵循一些戒律的。 修真界不得隨意打擾世俗界是一條不成文的鐵律,因此是有修真者在這里出入,也會打扮成平常人的模樣,與常人無異,以孔焯現(xiàn)在的修為,想要在這些普通人中分辨出誰是修真者,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孔焯有自知之明。除了欣賞風(fēng)光之外,那目光便是在一些美女的身上游移,當(dāng)然了,也會盯著美食,那鼻子是完全開放的,偵測著來自城中各個方面地香氣,以此來判斷一會兒要到哪個酒樓去打尖歇腳。 就在他看得過癮,聞的知足的時候,目光驀然間一動,卻是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感到一股子有如實質(zhì)的目光盯在他的后背,頓時,遍體生涼。 “媽的,什么玩意兒,哪個王八蛋這樣盯著老子!”孔焯的心中一動,一陣陣的惱意襲上了心頭,輕輕的扭過頭去,目光穿過那路上的人流,卻是落到了十丈之外地一處酒樓的二樓靠街的窗邊,一雙明亮的眸子正在向他這邊看來。卻是與他的目光在空中一接。那目光中充滿了疑惑與意外,看著孔焯也透著幾分欣賞之色。 “女人!”孔焯的眉頭挑了挑,看了一眼那面罩輕紗的白衣女子,心中不禁一動。這樣的打扮卻是勾起了他對于某人的回憶,目光不由一冷,面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移開了目光,手一拉那丁奕,卻是向著大街的另外一邊走去。 “有趣地小子!”二樓之上,那剛才與孔焯的目光對視的白衣女子嘴角微勾,“很久。沒有見到這么有趣的人了。是散修嗎?嗯,應(yīng)該是散修。現(xiàn)在地散修,一個個的都這么自命不凡嗎?!” “師尊,您怎么了!”在她的對面,卻是一個靚麗無比的女子,約二三十歲的模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成熟的氣息,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輕輕的一掐,便能夠掐出水來,也正是她,吸引了幾乎所有二樓男子地目光,都朝著她們這一桌看來,每一個人地目光中,都透著赤裸裸的情欲。^^ “雀兒,收斂一些,這一次我們出來辦事地,還是不要太招搖為好!” “是,師尊!”那被稱為雀兒的成熟女子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原本如流露著點點波光的眼眸卻是陡然間一凝,渾身上下那吸引男人的氣息為之一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寒的氣息,一時之間,便由一個成熟的美婦化成了一個冰霜美女,這轉(zhuǎn)變不過是在一瞬之間,那些偷眼看他的男子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覺得心中一冷,仿佛被一桶冰水摟頭澆下一般,全都打了個寒戰(zhàn),忙不迭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是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事實上,也只是讓孔焯一個人感到不舒服而已。 這種感覺自從進(jìn)了這輝月城便有了,起初孔焯并沒有在意,可是漸漸的,這感覺卻是越來越濃,越來越讓他感到不安。 “奇怪,為什么會這樣,我的修為,可還沒有達(dá)到那種程度啊,為什么會有這么不安的感覺呢?!” 孔焯心中暗自奇怪,心神也很自然的漸漸的警惕了起來。 不過他左右觀察,心中已經(jīng)戒備到了極點,可是卻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的異常。 “師父,前面那里店鋪便是集市了!”丁奕熟門熟路的指著前方不遠(yuǎn)處的一個不大的店面說道。 “那里?!”孔焯微微一愣,抬眼望去,卻見那里只有一個小小的門面,矮矮的門框,破舊的門面,還有那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打掃過的地面,門上面斜斜的掛著一個枯老破舊的招牌:珠光寶器 孔焯沒有說什么,直接與那丁奕走了進(jìn)去,剛剛踏進(jìn)門,便能夠聞到一股子霉味兒。 在那柜臺上面。趴著一個年紀(jì)二十來歲地年輕人,也不知道是掌柜還是伙記,不過看那樣子。應(yīng)該是伙記。 見孔焯他們進(jìn)門,只是輕輕的抬起眼皮,看了兩人一眼,卻也不打個招呼,仿佛沒有看見人一般。 倒是那丁奕,面上卻是露出了些許的興奮與緊張之色。 “師父,這里,我曾經(jīng)和父親來過??墒俏摇?!” 孔焯擺擺手,止住了他地話,抬頭四下張望了一下,卻見這店里面是什么也沒有,除了那個柜臺后面擺著的已經(jīng)沾滿了灰塵的不知道用什么東西做成的古怪物品外,而那些古怪的物品,無論是賣相上,還是材質(zhì)上,顯然都入不了任何人的眼,便是乞丐。也不會對這些無用的東西看上一眼。 而那丁奕,見孔焯四下張望,那丁奕面上現(xiàn)出些許狡猾之色,身形一動,卻是向那不大的店鋪地一面墻上撞去。 孔焯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來,“錯了,錯了!” 只是那丁奕的速度太快,根本就沒等孔焯把話說完,便一頭撞到了墻上。只聽咚的一聲響,丁奕哎喲一聲,捂著額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那柜臺之后的伙記。卻是再也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笑聲?!巴絻簡眩氈募背圆涣藷岫垢?!”孔焯笑呵呵的上前,把他拉了起來,對著他剛才撞上了墻面的腦袋又彈了一下,“你所尋的門戶每隔半個時辰就會換一個地方,你上次來時,門戶是在這里。但是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移開了,你還往墻上撞。真是丟我的臉??!”說話間,一拎這丁奕的后領(lǐng),身形一轉(zhuǎn),卻是向著那墻角走去,不閃不避,兩步之間,便沒入了墻角之內(nèi),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伙記看了,目光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旋即釋然,也不去管他,又?jǐn)[出了一副死人臉來,對著門外,仿佛這整個輝月城里的人,人人都欠他五百兩銀子似地。 “這是禁制?!” 穿過墻角,孔焯與丁奕兩人只覺眼前一亮,卻是又進(jìn)入了另外一片天地之間,周圍人來人往,有些看上去普普通通,與常人無異,可是有些卻是一眼看出不凡來,行走如風(fēng),身上掛著的,手上拿著的,還有目光中閃動著的,都不是一般的凡人所能擁有的,這些,全都是修真者。 “這當(dāng)然是禁制了!”孔焯看著一臉訝然的丁奕說道,“那店鋪本身就是一個法陣,扭曲著空間的法則,通往這里的門戶更是每半個時辰變幻一次,一共有一百二十種可能,專門騙你這樣只來過一次的蠢物!” 他這話地聲音不大,卻是瞞不過這周圍的人,其中有好事的都向他們這邊看來,見到孔焯與丁奕的模樣,面上均是露出了意外之色。 要知道這個集市是這個星球上地修真者的集散地之一,而為了不驚世駭俗,驚擾了世俗界的正常生活,因此才在這輝月城中開辟了這么一處地方,設(shè)了一個禁制,這個禁制法陣并不復(fù)雜,只要是稍修有些一根底的修真者都能夠識破,并且找到這里,孔焯的修為不高,丁奕更低,因此被別人一眼識破修為卻也不是什么奇事,不過他們對于孔焯這樣一個修為剛剛達(dá)到旋照期的修真者能夠看透這禁制的奧妙,卻是還有些意外。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修真界的奇人異事甚多,最不缺地就是孔焯這樣地剛剛跨入修真門檻的散修,而這樣地家伙,在某一方面有些一特長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因此,不過是有些訝然之后,便一個個的都自顧自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再也不管這兩個初入門徑的菜鳥了,反正,這樣的菜鳥身上也不會有什么好的東西。 倒是丁奕,對于孔焯的觀感再一次的有了一個新的提升。 “師父,您對禁制很熟悉嗎?!” “熟,當(dāng)然熟!”孔焯道,話音未落,便聽到一個十分輕佻的聲音響了起來,“師父,哼,小小年紀(jì),這么些修為,也敢枉稱別人的師父,不過是懂一點小小地禁制便敢在這里大肆的眩耀。呵呵,現(xiàn)在通幽星的修真者真是越活越回頭了??!” 孔焯輕輕一皺眉,心中暗道不好。從這里聲音中,他便能夠聽出來這個人有意在挑釁,不過,自己并不是他挑釁地主要目標(biāo),他只是想要找個由頭來損一損這通幽星的修真者而已,自己不過是運氣不好,被他給逮到了。 轉(zhuǎn)過頭來一看,這眉頭皺的就更緊了。發(fā)話的是一個身上穿著紅色戰(zhàn)甲的年輕人。 戰(zhàn)甲,是修真者煉制的最常用,也是最實用的法寶之一,有一件好的戰(zhàn)甲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多了一條命,但是同樣,也很少有人像面前這個男子一般,把這么風(fēng)sao地戰(zhàn)甲直接罩在身上,要知道,作為法寶,這戰(zhàn)甲是可以收到自己的元神之中的。不到戰(zhàn)斗的時候,很少有人把它穿到外面來。 果然,在這年輕人話說出口之后,周圍的氣氛卻是變了,大多數(shù)修真者的面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不僅僅是看著這個年輕人的目光,同時看著孔焯的目光也沒有什么善意。 “駱血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人群中,一個粗壯豪放的聲音空道,隨后。一名高約丈余的大漢排開眾人,來到了那年輕人地面前,“我通幽星的修真者怎么樣,關(guān)你屁事。看不慣的話,你怎么不滾回玉緣星去!” “鐵周,你找死!”那年輕人的面色一凝,手一抬,一道血光涌出,帶著一聲尖嘯,直向鐵周射了過來。 “來的好——!”鐵周叫了一聲,雙手卻是一并。一枝長達(dá)丈余的粗約一尺三寸的大劍卻是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朝著那道血光迎了上去。 周圍的修真者很自覺的都向后退去,卻是為了兩人清了場。 大劍與那血光相撞。只聽“當(dāng)!”地一聲,那血光被蕩了開來,而鐵周卻向后連退三步,與此同時,名叫駱血真的年輕男子身形猛的向前欺了過來,手在上空劃過一道優(yōu)雅的軌跡,正好將那道血光接住,孔焯這才看清,那是一把血紅色地短劍。 “鐵周,你這個不自量力的家伙,給我去死吧!” 駱血真叫道,身形一分為二,竟然在一瞬間,幻出兩道一模一樣的身形,猛的向鐵周欺去。 鐵周閃避不及,卻也不見如何的驚慌,低喝了一聲,身上幽光一閃,一套古銅色的鎧甲瞬間出現(xiàn)在了他的向上,身子猛的向前踏了一步,不閃不避地迎向了那駱血真地來勢,手中的大劍已經(jīng)輪了起來,照著那駱血真地脖子就砍了過去。 看他那模樣,竟要要拼著挨上一劍,也要砍上那駱血真。 “這個瘋子!”駱血真低罵了一聲,身形一錯,卻是自鐵周的身側(cè)閃了過去,他的速度固然比鐵周要快得多,但是便是讓自己一劍刺在他的身上也不能保證能夠把他殺死,但是自己要是被這家伙一劍砍實了的話,卻是有九條命也沒有辦法了。 一旁的孔焯看著也直皺眉頭,“媽的,哪個王八蛋想出來的,竟然打出這么一把劍來,你干嘛不打一把刀出來啊,用劍來當(dāng)?shù)犊?,真他媽的有?chuàng)意!” 鐵周與駱血真兩人的身形錯開,同時轉(zhuǎn)身,再一次的對峙了起來。 “鐵周,二百年不見,你倒是挺有長進(jìn)的啊,竟然也弄了一件戰(zhàn)甲穿上了!”駱血真冷冷的道,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不過,一件中品法器級別的戰(zhàn)甲,穿在身上,未免也太寒酸了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這戰(zhàn)甲恐怕連名字都沒有吧? “我這戰(zhàn)甲有沒有名字,跟你沒有關(guān)系!”被這駱血真說到痛處,鐵周的面色更是難看了起來,“這里是通幽星,不歡迎你這樣的家伙!” “呵,笑話,你鐵周算什么東西,不過是一介散修,能夠代表通幽星的修真者嗎?我可是玄潭宗請來觀禮的,難道,你有意見不成?” “玄潭宗?!”鐵周面色一變,玄潭宗乃是通幽星十大門派之一,在這通幽星可以說是勢力最大的修真門派之一了,這鐵周的修為雖然不錯,在通幽星的修真界中可以說也稱得上是高手了,但是本身不過是一介散修,又如何有能力與玄潭宗這樣的大宗門對抗呢,他是有些魯莽,但是自知之明也是有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修真界混這么多年還能活著。 “咦,這不是鐵周先生嗎!” 正在尷尬的時候,卻見一名灰衣的老者排眾而出,這名老者約五六十歲的年紀(jì),須發(fā)半白半灰,腰間掛著一支長劍,看起來很平凡的模樣,只是那一雙不大的眼睛,開闔之間,光芒明滅之間,帶著懾人之意,排開眾人,走到正對峙的兩人中間,朝著鐵周抱了抱拳,“鐵周先生,駱尊者乃是我玄潭宗的貴賓,還請閣下自重!” 這話說的雖然客氣,但是那話里話外卻帶著一份凌人的氣勢,鐵周面色當(dāng)即便變了,面色漲成了紫青之色,但是面對這名老者,卻也不敢發(fā)作。 “呃,那個,不好意思!” 就在那鐵周一臉鐵青,卻又不敢發(fā)作的時候,孔焯開口了,按理說,這件事情乃是他惹出來的,但是他的修為實在是太差了,不過是剛剛到達(dá)旋照期而已,遇到這樣的情況,最明智的作法便是立刻拉著丁奕離開這里,省得被卷入漩渦之中,這樣雖然有些無恥,但是畢竟修為太低,也沒有人會怪罪于他。 不過,孔焯雖然一向以無恥為榮,但是這樣的事情卻是做不出來的。 要知道,在這件事情中,自己雖然只是一個惹事兒的由頭,但畢竟是自己惹出來的,于情于理于面子,孔焯都有些撒不開,所以,他開口了。 “貌似,不自重的,好像是這個姓駱的吧!”他小心翼翼的道,輕輕的向前跨了一步,迎上了那個灰衣老者的目光,“這位鐵兄,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并沒有什么不自重的地方??!” 一時之間,眾皆嘩然,顯然,沒有人想到一個修為剛剛到達(dá)旋照期的年輕修真者會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這個時候出頭。 那鐵周感激的看了孔焯一眼,還沒有說話,便見那灰衣老者一抬手,一縷勁風(fēng)便朝著孔焯的面門上襲來,“你是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孔焯目光一寒,身形微動,輕輕巧巧的閃過這一記“耳光”,手指卻是輕點,只見一縷銀光自他的指尖爆開,七縷極細(xì)的銀色劍氣瞬間向那灰衣老者襲了過去。 “你又是什么東西?!” 對于孔焯能夠躲開自己這一記“耳光”,老者顯得有些意外,不過,也僅僅是意外而已,在他看來,這個家伙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身法詭異,真正的修為,也不過是旋照期,根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又見孔焯手中散發(fā)出來的劍氣,面上的不屑之意更濃了,連劍都沒有,就敢和自己放對,這小子,已經(jīng)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