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拉近距離
「你?要?不?要?起?床?了!」 「阿?」 韋瀚因為剛起床意識模糊,他睜開眼還看不清楚到底是誰叫他起床,一個不小心就從沙發(fā)跌了下來,「阿阿阿!你干嘛啦…?」 均棠整個人笑了出來,但她之后壓抑住自己的笑聲,她蹲下來看著韋瀚,「我煮了東西,問你要不要起來吃,那么膽小就被嚇到。」 「那你不會好好問喔,那么大聲還打我…」韋瀚搓了搓自己那頭凌亂的頭發(fā),然后懶洋洋的移回沙發(fā)的位子,他依舊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胸前抱著枕頭,「我昨晚很晚才睡耶,又不像你睡那么久。」 「你快去洗臉刷牙啦,我煮了乾拌麵,等等不吃就糊了?!咕挠怖f瀚,韋瀚雙眼依舊半閉著,但他并沒有拒絕均棠的提議,站起來之后就往洗手間移動。 均棠則是回到餐桌前,她準備好筷子和湯匙,也泡了一杯咖啡,打算讓自己和韋瀚醒醒腦。 過沒多久韋瀚走到餐桌前,雖然雙眼眼皮因為剛醒來有些浮腫,但睡意似乎消退了不少,「欸!你很強耶,這些爛菜也能做那么好吃喔?」韋瀚盯著桌上驚嘆著,他揉揉鼻子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好險你家樓下有全聯(lián),我剛剛拿了你門口的傘,下去買了一些東西,否則你冰箱根本就跟難民窩沒什么兩樣,能怎么吃?」均棠拿起筷子就開始用餐,她滿意的點點頭,然后繼續(xù)吃著。 韋瀚沒多說什么,他西哩呼嚕的夾起一大口麵就往嘴里送,「超好吃的,天阿?!鬼f瀚又吃了一大口,他看著均棠,「你穿這件裙子會不會不舒服阿?要不要我借衣服給你換?」 「你怎么會有女生的睡衣?」均棠停下筷子,然后皺著眉頭疑惑的問。 「我前女友的,包含昨晚的卸妝棉?!?/br> 「你干嘛不還你前女友阿?留著很像變態(tài)耶?!?/br> 「我們那時候分開又不是很愉快,而且我就忘了丟了阿!又不是故意要留的…欸!到底要不要換啦,看你穿這種華麗的裙子很彆扭耶,你不會不舒服,我看了皮膚都超癢的?!鬼f瀚翻了一個白眼,他沒等均棠回應就走到衣柜前面,然后找了最角落的一套女性睡衣給均棠。 但當韋瀚一攤開那件睡衣的時候,均棠整個人都傻眼了,「這…這怎么穿啦!你真的很下流耶?!?/br> 韋瀚自己也感覺驚慌失措,立刻把手上的衣服揉成一團丟在旁邊。因為那一套睡衣是紅色細肩帶絲綢的睡衣,上半身以蕾絲裝飾,呈現(xiàn)若隱若現(xiàn)的設計,下半身雖然是裙子散開的樣子,但長度相當?shù)亩?,根本就像上衣的長度。 「我…我又不知道是這種睡衣,好…好啦,那我借你我的球衣球褲阿,干嘛那么大驚小怪阿。」 韋瀚慌慌張張的走到衣柜前面,又稍微找了一下,拿出自己白色的t恤和球褲,他直接放在洗手間內,之后走回餐桌旁,「喂!我放在里面了,你再進去換吧?!?/br> 均棠沒說第二句話,她笑了一下,然后就走進洗手間準備換裝。韋瀚腦中卻有點混亂,他想不起前女友什么時候放了這件睡衣在這,而他也沒多想的把她所有的東西都塞在不常使用的角落。 因為均棠的造訪,似乎前女友的東西一夕之間都跑了出來,原本已經(jīng)有點淡掉的傷疤,好像又開始隱隱作痛。 「你衣服也太大了吧!」均棠一臉不悅的坐下,她看著韋瀚,「你看,這衣服我都可以當裙子穿了,然后球褲還要邊拉邊走的?!?/br> 「拜託,我好歹也有一百八十公分,大size也本來是應該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不是阿,那等等我怎么回家?穿這樣嗎?」 「你就穿回你原本的裙子阿…欸,總不能叫我就放幾件你的備用家居服吧?我哪知道你什么時候喝醉酒阿…奇怪。」韋瀚低著頭將最后一口麵吸完,然后滿意的點點頭,「你還滿厲害的耶,謝謝招待阿。」 均棠繼續(xù)低頭吃著麵,她意識到自己似乎對眼前這個大男孩不太熟悉,她先壓抑自己對昨晚的疑慮,「所以你以前跟前女友住在這邊?」 韋瀚眼神閃過一絲猶豫,他不愿意從腦中再回想那段時期的自己,「也不算阿,就…談戀愛不都這樣?會互相住來住去的?!?/br> 「怎么分手的?」均棠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平靜的看著韋瀚。 「跟你一樣囉,有了另外更適合她的人。」 「所以…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絡嗎?」均棠問。 韋瀚沉默了好一陣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搖搖頭。均棠似乎發(fā)現(xiàn)韋瀚的不對勁,對于他來說,他通常都會侃侃而談自己的看法,嘴巴總是藏不住內心所想的,而韋瀚的沉默,就像是婉拒了均棠的詢問,均棠似乎也能感受到他受傷的那一塊。 如同她不愿意跟別人提起姜瑞聰一樣,那種回憶,或許對他們來說,都是相當不堪又難以啟齒。 「那…昨晚…我還好嗎?」均棠瞇著眼看著韋瀚,她秉住呼吸,深怕從韋瀚的嘴里聽見自己不想聽的答案,但她卻看見韋瀚的嘴角開始顫抖,然后慢慢揚起了四十五度角,之后嘴巴咧開,那一排白皙的牙齒就在自己的眼前晃阿晃的… 之后均棠聽見韋瀚爆笑的聲音。 「到底怎樣啦!你快說阿!」均棠開始焦慮不安,她走到韋瀚的身邊,然后緊張的打了他一拳。 「好啦好啦!你先冷靜喔,我有盡量幫你了,誰叫你喝那么多香檳…」 「你到底要不要說!」均棠狠狠瞪了韋瀚一眼。 「好啦!我要說了啦,其實也還好阿,就是…你喝茫了之后,你就走到姜瑞聰跟…那個叫什么的,就是他那個助理面前,然后對著姜瑞聰大罵王八蛋,還說…」韋瀚尷尬的看著均棠,似乎接下來的話有點難以啟齒。 「你快說!」 「齁…你就對那助理嗆聲阿,你說姜瑞聰終究會回到自己身邊的,對于他來說,你只不過是路邊野花,新鮮感沒了就會走了。」韋瀚看了均棠一眼,他昨晚原本想要瞞著這些實情的,但他知道自己瞞不了,因為… 姜瑞聰?shù)男職g早就將這些過程po在自己的社群網(wǎng)站上,每個人開始攻擊魏均棠,甚至連她自己的助理艾雪也跳出來幫忙打抱不平。除此之外,新歡還揚言要告均棠,她哭訴著自己多么委屈。 「天阿…我到底在干嘛阿…」均棠不可置信的抱著頭,她雙眼緊閉,她不敢想昨晚的場合自己到底是多失控,但事情都發(fā)生了,還是得好好的面對。 「就這樣阿,我是覺得你說的也沒錯啦,他們就真的辜負你阿…不是嗎?」 「但我對姜瑞聰沒有想要挽回阿,我這種失控的行為,不就像艾雪那些女生所說的,我死纏著人家不放,然后惱羞成怒嗎?」 均棠用手抵在自己的眉心中間,正當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時,她的手機傳來一則訊息。均棠看了一下手機螢幕,卻看見發(fā)送人是「ray」。 就是姜瑞聰。 均棠立刻滑開手機查看訊息內容。 〝昨晚很抱歉,讓你感受那么不好…我助理的部分我會安撫好的,還有…他對你很好,但我不會放棄我們兩個曾經(jīng)創(chuàng)造的回憶,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什么東西阿…爛東西。」均棠將手機放在桌上,但剛剛聽了這些事情,她一點食慾都沒了。 「那個姓姜的,好像很放不下你?!鬼f瀚說。 「他就是這種個性…外面天氣很差,等等載我回家。」 「哪有人這樣的阿,拜託人還講得那么順口?!鬼f瀚皺著眉頭說,他就像小孩子不斷的喃喃自語。 「因為我懶得換衣服了,我不想見到任何人,總不能叫我穿這樣搭捷運公車吧?你的衣服借我,我洗完還你?!咕恼酒饋黹_始收拾碗盤,「等等我洗碗,當作我報答你的,這樣可以吧?」 韋瀚笑了一下,他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好啦!洗完碗我就直接載你回家,衣服就算送你也沒差。」 ※※※ 均棠回到家,整個人就癱坐在沙發(fā)上,對于剛剛韋瀚講的那些,對于昨晚的活動…她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 「以后真的在公開場合不能喝酒,天阿…我到底在干嘛?」正當均棠整個人倒在沙發(fā)上,她聞到身上的衣服傳來淡淡屬于韋瀚的肥皂香味,不由得露出一絲的微笑。 但這種放松的情況沒有維持太久,大門的門鈴響了。 「干嘛阿…不是就叫他直接回家嗎?」均棠懶懶的爬起身,她走到門口準備開門,「你就不用上來阿,還要停車干嘛的…」 站在她眼前的不是韋瀚,而是姜瑞聰。 均棠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她的臉上掛著警戒的表情,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因為昨晚的事情而露出害怕的神情,「你…來干嘛?」 「沒…我只是想說,你有好一點了嗎?」姜瑞聰尷尬笑了一下,然后視線看著均棠身上衣服,他下巴微抬,似乎知道了些甚么事情,「這件衣服…」 「等等…你別誤會,你要不要先進來,我不太想這樣一直開門?!咕闹苯影呀鹇斃M門內,然后輕輕的關上門,她不耐煩的雙手交叉在胸前,「你有什么話要說就說吧,假如要我付出什么法律責任,我當然是希望大事化小,但對于昨晚,我真的沒印象了,我不是故意的。」 姜瑞聰笑了一下,他的牙齒還是那樣的迷人,「沒事…你也知道,我助理就小女生,比較容易受傷?!?/br> 「她不是你助理,是你的新歡,不用講得那么陌生?!?/br> 「均棠…別這樣,我愿意改,我知道有些關係我是需要自己處理跟面對的,但…」姜瑞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那個男的…似乎很喜歡你?!?/br> 均棠皺著一下眉頭,「你在說誰?」 「昨晚陪你那個男的?!?/br>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跟韋瀚就是正常朋友,要不是你…我根本…算了,我懶得跟你說。」 均棠準備握著手把,準備開門請姜瑞聰出去,但一把被姜瑞聰抓住?!杆麕湍愕狼?,還幫你擋了酒,我知道我助理失控了一點,她不應該先潑你酒的或者出手。」 「那個臭三八潑我酒還出手?」均棠瞪大眼睛看著姜瑞聰,但她卻恨自己的腦袋怎么那么不爭氣,依舊是斷片的記憶。 「均棠…我知道你很氣我,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氣我…讓自己接受一個你不愛的人,好嗎?」 姜瑞聰發(fā)言讓均棠越來越摸不著頭緒,為什么他和韋瀚的說法有出入?唯一有交集點就是自己喝醉、斷片失意…還有跟姜瑞聰助理起了衝突。 「你好像誤會了什么,但我覺得我不需要跟你解釋,韋瀚是我很好的朋友,就這樣,你可以走了?!咕闹苯哟蜷_門, 「我跟助理分手了,我知道我是一時糊涂,你…」 均棠還沒等姜瑞聰講完話,她直接用力的推他到大門口,然后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你跟誰分手與否,早就跟我沒關係了。假如你是想來講這些廢話,不好意思,我魏均棠沒有沒志氣到還要求你回來,給我滾。」 均棠說完直接將大門用力的關上,她似乎覺得自己周一上班必須要承擔不少的壓力,而那些壓力絕對來自于周五那些失憶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