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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辰翰就這么被罰到第一堂上課才進(jìn)來教室,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被處罰的人用如此高姿態(tài)走進(jìn)來,彷彿做了多了不起的大事。 我要是班導(dǎo)肯定從他后腦勺打下去,可惜,面對他,我總是無能為力的翻了白眼。 比較讓我意外的是下課時間,呂辰翰沒有來sao擾我,往他位置看去,人不知道早已經(jīng)跑去哪里。怪不得清凈許多,心里正覺得舒坦,忽然有個人氣喘吁吁地衝到我面前含糊說了我聽不懂的外星語,乍聽之下也聽不清楚她說什么,只是我腦里總想著這個人分明平時都黏著袁敏敏,現(xiàn)在卻在我面前用著狡猾的語氣要我救人似。 我盯著她看許久,彷彿想看穿這人內(nèi)心的最黑暗的一面,不過她倒是先開口嚷道:「夏芝悠,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呂辰翰那個瘋子真的會把袁敏敏打死的!」 我很難明白,真的很難明白這些話的意思,所以我恍神了一會,才頓悟到幾個關(guān)鍵詞,就在我認(rèn)為不該亂入這灘混水的同時,我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跟著那女的一塊往教室外衝。 好吧,要怪只能怪善良的本性真的讓人一點主見都沒有。 我們跑了一段路,而這一路跑到現(xiàn)在,我渾身上下都不好受,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居然又一次亂入昨天垃圾車地帶。 但這一次倒楣的似乎不是我,大約在不遠(yuǎn)處我就聽見呂辰翰的聲音,原來昨天那件事情已經(jīng)傳到他的耳里。 只見呂辰翰手里像拿著東西,嚷道:「你別覺得冤,昨天你不也是這樣整夏芝悠!」 袁敏敏就站在垃圾車外圍,一臉無辜的說:「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可以把那條項鍊丟到垃圾車?yán)?,你明知道那是我媽唯一送我的生日禮物!」 聽到這些話,我不知道該做何感想,儘管袁敏敏昨天讓我難看,我本該像個瘋狗一樣衝上前去咬著他不放,可我終究于心不忍,眼看著呂辰翰手就要往前拋去,我沒有多想衝上前抓著他的手。 「小悠?」 我看了袁敏敏一眼,才轉(zhuǎn)頭看向呂辰翰,冷道:「難道你就這種水準(zhǔn)嗎?」 他對我說:「我不管什么水準(zhǔn),誰敢欺負(fù)你,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br> 我沒來得及說,因為林浩則搶先我一步附和的說:「嫂子,你放心,昨天的事情我一五一十都告訴老大,這回我們就是要以暴制暴,還一個公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以暴制暴?我好說歹說書也讀得比這些人還多,我真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用法。 葉建華在一旁也跟著胡鬧插上一腳,「嫂子,你什么話也別說,我們都知道你的委屈!」 那些話根本就像提著油桶往盛怒之下的呂辰翰身上倒,呂辰翰在那當(dāng)下已經(jīng)把我手拿開,而后項鍊就從他手中以拋物線要拋過去。在我能控制的范圍中,我唯一能阻止紛爭下去的關(guān)鍵點也就是奮身往上一跳,很幸運(yùn)的是我接到了那條項鍊,只不過我的身體硬生生摔落在泥地上,身上制服臟了不說,身體疼痛讓我忍不住叫喊了一聲。 「小悠,你沒事吧?」呂辰翰上前將我扶起來。 「能沒事嗎?」我甩開他的手,并轉(zhuǎn)身將項鍊遞到袁敏敏手中,二話不說便轉(zhuǎn)身離開。 我不清楚是不是所有人都一樣,在面對現(xiàn)實的一面,總是覺得疲倦,但最起碼我現(xiàn)在狀況就是這副德性。 儘管剛才我阻止了這一切,看上去特別帥氣,然而身體扎實摔在地上是不掙的事實,偏偏我有顆微弱的心臟,似乎在過于激烈的情緒下,著實讓我有些難受,加上這幾天天氣悶熱,使我這張慘白的臉就像是隨時會休克沒什么兩樣。 所以,在我衝廁所里,甚至忍不住直接在洗手臺前作噁幾聲,怎么知道才剛開了水龍頭,身后就傳來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聲音。 「別以為我會感激你,阿翰他從來就不會這樣對我,整件事情都是你惹出來,本來就該你收尾。? 我從洗手臺鏡子一看,只見袁敏敏連同那兩個太妹不知何時跟在我身后。 「你放心,我從來就不奢望從你那張嘴說出好話。?我沒打算要跟袁敏敏扯東扯西,低頭自顧的用手捧著水沖著這一張疲憊的臉蛋。 袁敏敏走了過來,一把關(guān)掉水龍頭,這使得她的聲音在廁所里格外響亮,她對我說:「夏芝悠,你知道女生廁所定義嗎?? 我故作鎮(zhèn)定,抬眸看著袁敏敏說:「廁所就是用來拉屎拉尿的,不過有些人倒喜歡在廁所里耀武揚(yáng)威,知道為什么嗎?? 袁敏敏看著我,沒有作聲。 這些日子我多少參透了袁敏敏這人,空有一身的蠻力,智商卻等同于零,所以當(dāng)我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并不是忘了要找我麻煩,而是她需要更多時間去理解。 「廁所實至名歸就是那種污穢之氣聚集點,偏偏有人喜歡在這種地方,聽過臭味相投這一個詞吧,這不明擺著什么樣的人喜愛在什么樣地方稱王。?我說。 「夏芝悠,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很簡單,所謂什么樣的人喜愛在什么地方。?我不畏懼她,昂首挺胸的直視著她。 「你─?袁敏敏大概氣急了,只見她一手伸起來就快要朝我臉上打下,還好,這時候她身邊的其中一人衝進(jìn)來嚷著:「呂辰翰在外面。? 她凝視著我,廁所又恢復(fù)一片寧靜,我本想獨自繞道而行,沒想到她又一手?jǐn)堉业娜ヂ?,對我說:「夏芝悠,你最好離阿翰遠(yuǎn)一點。? 「我怎么離他遠(yuǎn)一點,也許你有辦法把他綁到廁所?? 「夏芝悠,你─? 「我這提議絕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畢竟他是個活人,不是那些插在田里任人擺佈的稻草人,所以我才向你提議將呂辰翰捆到廁所。?我說,語氣義正嚴(yán)詞,轉(zhuǎn)身快步逃離是非之地,就連我都佩服自己的口才。 我人才剛走出去,有堵墻就擋著我去路。 「你都跑哪去,我找你好久。?他說。 「找我干嘛??我瞪著他,想到剛在廁所里受的苦卻是為了他,忽然有些不甘愿。 「我買了瓶水給你,剛才看你臉色不太好。? 呂辰翰將手中那瓶水遞給我,此時袁敏敏從廁所走出正巧看到,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袁敏敏又一步捷足先登的搶過那瓶水,并在我們面前上演水鬼戲碼,咕嚕咕嚕地把一瓶水在我們面前喝個精光。 只見,呂辰翰張開著嘴有些傻地說:「那是我給小悠的水─? 「是嗎?既然這樣,還你吧。?說著,居然真將那空瓶子遞到我手上,轉(zhuǎn)身就走。 「小悠,還是我再去買一瓶給你。?呂辰翰說。 「不用了,教室里有水。? 我茫然地看著手中的空瓶子,一種五味雜成的感覺侵襲著我原有的認(rèn)知,袁敏敏是真讓我覺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