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呂辰翰似乎有意與我和好,只是我這人脾性就是倔了一點,有時候,我慣常把他人當作一種累贅,尤其像呂辰翰這種風云人物,凡是與他扯上關係的人都絕對好不上哪里。 就拿校慶活動來說,若不是呂辰翰的緣故讓我無端被算計,否則像我這種運動白癡怎么可能是榜上有名。 他倒好,私下把我罵得狗血淋頭,卻不知道我遭遇的總總一切都歸因于他。 而后,我開始認真思考,無論怎么想就只有一個解答-或許我最好的解決之道并不難,遠離呂辰翰。 不過儘管我已刻意與他保持適當距離,呂辰翰卻依舊像個沒心眼的人一樣,放學時間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跟在我身后,渾然不知他沿路走過引起多少側目的眼光,讓我不得不在乎這個人存在的必要性。 我不想回頭,所以即便知道他就跟著,我依然緊緊抓著背袋,當我跨出校門前,我看見阿海就站在人行道某棵樹下,說不上哪里不一樣,但第一眼瞬間,我居然看見他朝我微笑揮手,昨晚兇神惡煞的那張臉彷彿是一場惡夢,夢醒了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整個人像根木頭似動彈不得,可有個人卻總在這種時候衝上前阻止我理性判斷,說:「你到底在氣什么?」 因為我的心思都在揣測站在校門口附近的阿海身上,壓根沒有把呂辰翰的詢問聽進耳里,在我看來,阿海似乎比呂辰翰更來得不好應付,否則昨天那事情都過了,今天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站在門口堵人。 「夏芝悠,你說啊,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br> 見我不理會,一般人都會懂得靜下心察看別人臉色,可他呂辰翰卻非要弄得人盡皆知。 是的,忍耐是有一定限度,何況連站在校門口教官都引來關注,我實在無法裝著沒看見這人胡鬧下去。 我抬首怒視著他,吼道:「呂辰翰,我跟你什么關係都不是,所以我們之間從來沒有誰對不起誰,知不知道!」 我咬著唇不愿再多說一句,這樣的分界線是需要的,沒必要太把玩笑當真。 就在我毅然把呂辰翰甩在腦后,獨自一人走出校門口的同時,阿海也同樣朝著我方向走來。 最后,甚至用身體擋住我前行的方向。 他問我,「你和那小子吵架了?」 「不關你的事?!刮艺f,身體卻緊張的只敢低頭看著地上掉落下來的松果。 他笑著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昨天晚上為了你那些話輾轉難眠,不管怎么樣,我認為這跟你是有關係—」 「干什么!」呂辰翰忽然爆炸性的吼聲,我還來不及反應就這么被拉至到他身后,「夏芝悠,你到我后頭!」 見他反應這么激烈,我卻只是乖乖站在他身后,一句話也不敢吭。 阿海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說:「阿翰,今天我找的不是你,你管什么意思?」 呂辰翰說:「阿海,這距離校門口沒幾步,教官還站在門口看著,你最好收斂一下?!?/br> 「不好意思哦,我今天有些私人的事情非要找她,難不成我還得跟你們學校教官請示,拜託,這時間是放學時間誰管得著啊?!?/br> 「你跟她能有什么私人事情—」 阿海曖昧的朝我瞄了一眼,說:「我跟她真的是有私人事情,經(jīng)歷昨晚—」 昨晚那個字浮在我腦海中,那不僅是一件單純的事件,我實在無法想像呂辰翰這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連帶的帶來多嚴重后果。 我主動走向阿海身邊,說:「沒錯,今天我和阿海確實有話要說,所以呂辰翰你別管?!?/br> 沒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之前先結束他們的惡斗,即使我有多厭惡和阿海這樣的人同流合污。 「這就對了,上車,我?guī)闳€好地方?!?/br> 阿海隨即發(fā)動摩托車,引擎聲音大得足以遮掩我害怕狂亂的心跳,儘管猶豫這樣做是否正確,可事實上,我并沒有別的選擇,索性就跨上摩托車,忽然,手臂被一個強大力道抓著。 「夏芝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當然?!?/br> 我裝著不經(jīng)意的瞧了他一眼,嘴上強勢,但卻沒有人知道,我有多希望呂辰翰就這么用力把我扯下車來,然而,他卻松開了手,默默地目送著我和阿海離開。 我也明白呂辰翰這么做是合乎常理,這是我自己要求,無論是多偉大的人物都無法忍受熱臉貼人冷屁股的事情,但是,那一刻我的內(nèi)心卻亂糟糟,甚至有點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