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一個人,想著一個人,是否就叫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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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很快就到來,一早上就是好天氣,好像在說今天非常適合舉辦校慶似的,但是我卻賴在家、賴在床上,直到手機(jī)響起。 「喂…?」我懶散的接起放在床頭柜的手機(jī),而從手機(jī)里傳來的是方叡呈的聲音,「墨可涵,你竟然還在睡?」 「恩…」我有氣的無力的回應(yīng)著,管他三七二十一。 「昨天是你三更半夜打給我,跟我約好今天要出去的,你害我今天七早八早就起床待命,還跑到你家樓下,結(jié)果你還賴在床上?」 聽著方叡呈一長串的指控,我慵懶地從上坐起來,「不對,我是還在床上,但是我已經(jīng)醒了?!拐f完我下了床。 「墨可涵你…」根本是在欺負(fù)人。 方叡呈雖然沒說完,但我替他說:對,我就是在欺負(fù)他。 畢竟今天都已經(jīng)跟哥哥說了我有約,如果待在家,感覺就不是我被拒絕,而是我真的很忙,至少演個戲,也好過我獨(dú)自在家面對著內(nèi)心的失落。 「我等等就下去?!拐f完,我把掛掉的手機(jī)扔在床上,然后穿著居家拖鞋去廁所洗漱。 我在短時間內(nèi)將自己收拾好,然后把自己丟出門,但是真正站在方叡呈面前的時間卻也已經(jīng)是三十分鐘之后,他已經(jīng)獨(dú)自開了車去附近買了早餐,而我一走過去就能聞到車上的早餐味。 打開車門我很順勢的坐上車,而方叡呈一邊啃著蛋餅一邊問我,「所以呢?今天要去哪里?」 「不知道。」丟下這句話,我從早餐的塑膠袋里掏出了三明治跟奶茶,將吸管插下去之后先喝了一口,暖了胃才吃了一口三明治。 難吃,還是mama的早餐對味。 吞下嘴里的食物,他齜牙裂嘴的說,「這位小姐,你七早八早把我叫過來,然后還好意思跟我說你不知道要去哪?」說完,他一臉簡直比被黑社會欺負(fù)還要可憐。 有沒有這么夸張?被黑社會追著打都沒見你這么難過。 看了一眼他受委屈的樣子,我從包包里拿出手機(jī)開始滑。 不過看他那個樣子,好像真的蠻可憐的,不然就稍微古狗一下,看這個周末哪里有活動,出去走走踏青也好過在家鬱悶。 滑了好一會,儘管出現(xiàn)很多訊息,但我并沒有全部都採納古狗大神的意見,猛然一抬頭,我看見了在分隔島上的廣告旗幟。 「去那里吧!」我搖下車窗,指著隨風(fēng)飄揚(yáng)的旗幟說。 「游樂園?」 我一直都惦記著,跟哥哥他們?nèi)ビ螛穲@的那一次,因為被人群衝散了的關(guān)係,所以我們根本沒什么玩到,走了一整天的路卻都在找人跟流汗,在悶熱的天氣里,實在不怎么好受。 所以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玩回來! 「咻」一下,列車在架空的軌道上快速衝刺,一下子就能徹底的感覺到身體彷彿騰空般的輕盈與自由,我舉起雙手,感受著風(fēng)乘馳在身上的自由與刺激。 「啊──」尖叫聲在空中蔓延,而我的聲音與旁邊的游客融為一體,形成在空中的一團(tuán)雜音。 游戲的時間結(jié)束,車子緩緩?fù)?吭谟慰偷却钠脚_上,在我們這批游客下車后就立刻換上了下一批游客,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就立刻前往下一個游樂地點(diǎn)。 「你確定接下來要玩這個嗎?」方叡呈有些茫然的看著高聳的游樂設(shè)施,尤其那有萬丈高的九十度垂直鐵軌。 「恩哼?!刮液敛华q豫的點(diǎn)頭。 現(xiàn)在的我,非常需要用一種方式來發(fā)洩情緒,況且,我有一段時間沒有玩了,是該好好放松一下吧? 「可是…」他面有難色,「剛剛不是才玩過云霄飛車嗎?」 「所以呢?」我看著他固定在原地的腳步,「沒有說剛剛玩過云飛車,現(xiàn)在就不能笑傲飛鷹啊!」說完我就自己往前去排隊。 「喂…可涵?!挂娢乙呀?jīng)走過去,他馬上跟過來,「等我,我保護(hù)你?!?/br> 列車到了,我很果斷的準(zhǔn)備要上車,卻被方叡呈阻止,「可涵,你確定你要這樣?」 我皺了眉,隨后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當(dāng)然,不過我這個人不喜歡免強(qiáng)別人,尤其是我朋友,所以你要不敢就在下面等我就好了。」說完,我笑咪咪的上車。 坐上車之后,我瞥了他,看見服務(wù)人員問了他有沒有要搭乘,而他鐵青著臉色說,「當(dāng)然,她沒有我是不行的?!拐f完,他也笑嘻嘻的坐到我旁邊的位置上。 車子緩緩隨著軌道移動出去,接著就順著軌道開始在空中瘋狂的亂衝,速度跟視覺的雙互效應(yīng)提升游樂設(shè)施的等級,難怪會是游樂園里最賣座的游戲。 再一次從游樂設(shè)施上下來之后,我看到了遠(yuǎn)方的海盜船又立刻要衝過去,但這時方叡呈卻攔下了我,這一次他不再是要表達(dá)他不敢玩等等的勸說,而是直接拉過我的手臂對我說,「墨可涵,你夠了,發(fā)洩情緒固然很好,但你這一連玩三個刺激指數(shù)爆錶的游樂設(shè)施是在麻痺自己?!?/br> 猛然我停下了腳步,但是卻沒有說話。 方叡呈,你真的很煩,為什么每一次都要看穿我?就不能一次當(dāng)作不知道嗎? 甩開的他手,我看著他說,「我麻痺自己不好嗎?總比我強(qiáng)顏歡笑來得好不是嗎?」 但他卻冷冷的看著我,「麻痺自己是好的嗎?連痛都不知道、連笑都變得不真實,連不開心都要隱藏起來,這樣是好的嗎?」他說,「我說過,在我面前不用逞強(qiáng)?!?/br> 看著方叡呈,我的眼神、我的心情,好像能在瞬間被理解一樣,他像是瞬息萬變的風(fēng),總是能吹動我心里的漣漪。 「怎么了?」方叡呈問,「我離開后,你跟哥哥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走到樹蔭下,我坐著,而他也緩緩跟過來坐在我旁邊,像是在等我說。 「我本來,今天是要約哥哥一起去看電影的,電影的票是他最喜歡看的那一部電影,但是他今天有校慶,所以拒絕我了?!?/br> 看著我,他不解的問,「那就是剛好不能來而已,為什么你看起來卻這么失望?」 「我說謊了?!刮铱粗柟獯┰綐淙~的光暈,刺眼的襯出葉子地面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隨風(fēng)搖擺的影子,「他本來也約了我一起去校慶,但我騙他我說我今天有約,其實只是不想讓他知道我是刻意的而已,而我昨天晚上要猶豫要不要打給你的時候,在思考著該不該出門?!?/br> 「但是你打給我了?!顾f。 「因為我不想獨(dú)自在家面對自己的失落?!?/br> 突然他笑了,風(fēng)也在這時候大了起來,很突兀的一陣大風(fēng)吹過了我跟他之間,吹亂我們的頭發(fā)、吹松了我們的衣服、吹亂了彼此的視線。 我正在不能理解他的笑時,他說,「那就去??!去他的校慶找他,去增加跟他之間的互動,讓彼此留下更多的感覺跟記憶,你不用在家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失落,去跟他見面,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既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為什么不勇敢去追求?」 被方叡呈說的堵住了嘴,我看著他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 昨天在他離開之后,我明明是做了決定才會詢問哥哥的時間的,但是真正聽到答案的時候,卻又退縮了,下意識感覺他在拒絕我。 原來還沒開始,我就害怕了。 「走吧!」他拉著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