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017 神燈空間的秘密
「太好吃了吧!跟爭鮮完全不是一個等級,明明都是壽司,吃起來卻完全不同?!股瘬撝鴤?cè)臉,滿臉幸福的模樣。 「廢話,也不看看價錢差了幾倍。所以人家說,貴的東西只有貴這個缺點,便宜的東西只有便宜這個優(yōu)點?!沽珠彰鏌o表情的說道,顯然還在為了莎莎的大神經(jīng)而生氣。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莎莎抬頭問道。 林檎左右嗅了嗅:「沒有啊,哪來的臭味?」 「有啊,你聞不出來嗎?你的臉……好臭啊。今天要不是靠著老娘,你哪有機會和沉孟蝶共度午后時光。歪嘴雞還能吃到好米,該知足啦。」莎莎一臉滿足的咀嚼金槍魚壽司,雙頰鼓鼓的開導(dǎo)林檎,魚rou飽滿的油脂潤得嘴唇油亮油亮。 啪嚓。 林檎手上的免洗筷應(yīng)聲斷裂。 他深吸一口氣,我忍! 雖然莎莎說的頗有道理,但他就是怒??! 無論肥菌的目的為何,光是他會派遣沉孟蝶和林檎一同出差這件事本身就挺不合常理,再加上之后的爆胎事件,以及沉孟蝶撐著疲憊的身子送他回家,種種低機率事件擠在同一天發(fā)生,即使林檎再不情愿,也很難否定莎莎的功勞。 若和一週前的林檎說,你在一週后會得到和沉孟蝶獨處整個下午的機會,打死他也不會信。 事到如今,事實卻由不得他不信。 但現(xiàn)在問題來了,接下來他到底要不要追沉孟蝶? 今天這樣相處下來,林檎意識到和沉孟蝶交往這件事,可能比他想像中的更加麻煩。 彼此的家境差距、價值觀的分歧、個性上的差異等等,注定會在他們之間豎起一道難以踰越的高墻,他不是李教授,沒法三言兩語就讓高墻倒下。 雖然沒有戀愛經(jīng)驗,但林檎見過太多太多,關(guān)于世界冷漠無情的一面。 他不會幼稚到因此憤世嫉俗,但這不代表他就能假裝它不存在。 有些現(xiàn)實,不是靠著二十秒瘋狂的勇氣便能一頭扎進,林檎沒有那個本錢,也不想撞得頭破血流。 生活已經(jīng)夠折磨人了,他不愿再多添一個擔(dān)子上肩。 但一想起今天下午,沉孟蝶那不甘心又倔強的模樣,林檎不由得感到心跳加速,雙手忍不住找點東西狠狠抱緊。 況且,沉孟蝶真的好正啊,就這么放棄實在可惜…… 外貌不是一切,但有時候,外貌卻足以擊碎一切。 林檎覺得這句結(jié)論好有道理,順手發(fā)上臉書,底下立刻跳出一堆網(wǎng)友回覆。 「還好你都靠內(nèi)在取勝?!?/br> 「你是被擊碎的那個嗎?」 「說的好像你有外貌似的?!?/br> 「幸虧外貌不是一切,不然你將一無所有?!?/br> 林檎看到這些回覆,抽了抽嘴角,立刻把發(fā)文刪除,這年頭想裝文青還得先有一群愿意抬轎的好友。 飯后,林檎摸著鼓鼓的肚子準(zhǔn)備睡覺。 關(guān)上房間電燈后,他頓時有些不太習(xí)慣,思索片刻才察覺,房內(nèi)少了電腦螢?zāi)凰l(fā)出的藍光。 「你今天不上網(wǎng)嗎?」林檎問道。 「累了,就算是神燈精靈也不能天天熬夜,對皮膚不好,誰叫你不買面膜給我?!股酚衅涫碌慕忉?,隨即整個人順著神燈燈口,縮進了神燈里面。 縱使曾親眼看到莎莎從神燈冒出,如今再看到她鑽回神燈內(nèi),依舊讓人震驚。 神燈內(nèi)的空間大概和膠囊旅館的房間同樣大小,莎莎躺在地上,雙眼茫然地盯著有些壓迫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刻著「samsara」和「sushi」兩個單字,其中sushi上頭被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最初剛從神燈甦醒時,莎莎第一眼便看到這兩個字,好歹她也知道sushi的意思,失憶的她,只能暫時將samsara當(dāng)作自己的名字──珊莎蘿。 在英文單字的下方,寫有滿滿的詭異正字,一共有一百四十六個正字,其中最后一個正字只寫了三筆。 「這些正字記號到底是誰留下的?難道是我自己嗎?如果說一個正字代表五天的話,那我豈不在這里待了七百多天……或者說,是七百多年?說到底,我連珊莎蘿是不是我的名字都不確定……」 莎莎完全沒有甦醒前的記憶,就算這些正字記號是她本人刻下的,也不能代表什么,天曉得她到底睡了多么漫長的時光。 除此之外,神燈內(nèi)還有一張落在地上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神燈精靈的開場白,感覺是單純的惡趣味罷了。 莎莎最在意的,是墻上的sushi為何被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叉。 留下這兩個字的人到底有何意圖?又為何要否定自己留下的訊息?亦或是打算警告些什么? 正因為對這條訊息感到好奇,莎莎才會對壽司情有獨鐘,試圖藉此找出線索。 或許吃著吃著,就吃出答案了? 反正神燈精靈也吃不胖……應(yīng)該吧。 莎莎越想越煩,即便閉上眼,那一個個正字記號仍在她腦海中盤旋不離,如同禁錮她思維的鎖鍊一般。 她鑽出神燈,搖了搖快要睡著的林檎,小聲說道:「可以再摸摸我嗎?就像先前你召喚我那樣?!?/br> 「???」林檎雙眼微瞇,被打斷睡意的他迷迷糊糊地望向莎莎,搞不懂她又在鬧哪齣。 莎莎雙頰泛紅,難得露出害羞神色,「我睡不著,想說你摸一摸或許會比較好睡,上次你摸得很舒服……」 林檎嘆了口氣,把神燈放在肚子上,閉著眼睛輕撫神燈,他可沒那間工夫再搞什么花式愛撫。 莎莎回到神燈內(nèi),以臂作枕,屈膝側(cè)躺,四周拂起徐徐暖風(fēng),如同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包裹其中,很安心,很放松,讓人心生依賴。 就像浪潮拍岸,當(dāng)海浪退去,那些煩人的事情也隨之而去,至少在這一刻,一切都是美好的。 暖風(fēng)中帶著些微熟悉的味道,猶如一道完美料理中的點綴香料,明明如此似曾相識,卻又喊不出它的名字。 莎莎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她身處一片湛藍的空間,緩緩下沉,心情有點期待,但更多的是未知所帶來的慌張。 隨后,如同粗劣的蒙太奇手法,幾幕零散破碎的場景毫無邏輯的飛躍,一閃即逝。 當(dāng)夢境落幕后,一切回歸黑暗,莎莎終于真正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