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深宮居2
上一世祈非也是沒預(yù)警的暈了過去,結(jié)果竟是中毒!那毒雖未奪去祈非的性命,但也成了病根的一大助力!但他怎會看著她的琴而暈了過去?這未免也太過離奇了些,還是只是巧合? 岳如畫帶著溫嘯到正殿為祈非診治,石秋仁看著溫嘯閉著眼眉心深鎖一顆心提得老高,原本以為自家殿下是這幾日鬧不成今兒裝病,卻不料這次竟是來真的??! 終于等到溫嘯睜開眼,石秋仁急著問狀況,而溫嘯不答,只是看了眼岳如畫,岳如畫立即會意。 「石公公,能請其他人都先退下嗎?」 石秋仁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吩咐眾人退下,而溫嘯見眾人都退下了才緩緩開口。 「八殿下這是中毒了?!?/br> 「中毒?!怎么會!殿下的飲食可都是經(jīng)過銀針測過的啊……」 看著石秋仁慌張的樣子,岳如畫看了眼溫嘯便沉穩(wěn)的詢問。 「石公公,殿下可有吃下別人送來的東西?」 石秋仁先是一愣一愣的隨即趕忙思考,倏的靈機一動。 「有的有的!這幾天皇后娘娘都有送補品過來說是祝賀殿下婚事已定?!?/br> 「那補品可還有?」 「有的有的!」石秋仁趕忙吩咐下人把補品盛過來。 「溫先生,您能驗驗看嗎?」 溫嘯應(yīng)了岳如畫,當(dāng)場立馬開始研究那補品,幾人等得冷汗涔涔。 「這補品……確實有毒。」 石秋仁一臉不可置信,心里更多的是自責(zé),雖然自家殿下已遠離宮斗多年,但是和岳國公主成親一事可謂沸沸揚揚,皇上許了一個絕代佳人給自家殿下也難怪皇后會有所動作。 「這,這……」 岳如畫示意溫嘯繼續(xù)講下去。 「這是種慢性毒,量極少,銀針是測不出來的,要是再繼續(xù)食用,怕是要暴斃而亡?。 ?/br> 石秋仁終于明白岳如畫為何示意間雜人等通通退下,因為這事不容小覷啊!竟是皇后下的毒!而他也是太過大意,竟讓八殿下吃下這東西,幸好有岳如畫,殿下好運氣??! 「這毒能解嗎?」 「能,儘管放心吧!」 石秋仁一聽大感安慰,他差一點就要對不住已逝的高靚妃之託了! 「多謝公主,多謝溫神醫(yī)!」 「石公公快快請起?!乖廊绠嫹銎鹗锶蕯咳莘愿溃骸甘@事切記保密。」 「公主您放心!奴才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輕應(yīng)了聲,岳如畫走到祈非床邊坐下,為他擦了擦臉。 她見祈非嚅動嘴唇呢喃著,為了聽清他在說什么,于是俯身傾聽。 「白露……為我彈首琴可好……?」 岳如畫聽清原話不自禁的拽緊了手上的帕子,祈非剛剛說了什么?這一世沒有白露,而祈非又是怎么得知白露的? 感到手上一緊,把沉思中的岳如畫嚇了一跳,她復(fù)雜的看著祈非昏迷的病容及那隻握緊著她手踝的手,心里發(fā)疼,她屏退其他人,獨自留下來照顧祈非。 夕陽西下,月光灑進房間,靜謐安詳,他們也曾經(jīng)一起沐浴在月光下,那時祈非開口問她愿不愿為他彈首琴,她又是殘忍的拒絕了,祈非也不氣,只是輕輕挨著她。 這一世祈非要是再要求她彈琴,她便為他彈。 而祈非看到她的琴而暈了過去,還有他方才說得的夢話,難不成祈非真知道白露?他還有上一世的記憶?而那琴恰巧刺激了他?以及他不成親的原因也是因為白露? 岳如畫想了想又自己搖了搖頭否定自己的猜測,怎么可能呢?這一世已無白露了??!且依祈非對她的執(zhí)著,大抵是把整個江湖搜遍也要把她搜出來,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一點兒風(fēng)聲都沒有? 岳如畫輕輕的拂過祈非的發(fā)絲,又想起那日祈非在落花林對著高靚妃訴苦的模樣,不禁心一緊,上一世祈非為了賜婚一事拉著她灌酒訴苦,最后掉進河里,可是費盡她好一番功夫才把人拉上來!而這一世他竟是沒有人能訴苦嗎? 大皇子祈允出兵平定趙國,七皇子祈維則是時常不在宮里,況且祈維的眼里大概只有七皇妃,哪里有空多陪陪祈非呢?而石秋仁雖是高靚妃留給祈非的親信,待祈非也是忠心耿耿,只是對于石秋仁祈非又能說出多少心里話呢?岳如畫想到這里不禁又嘆了口氣,眼神也略微暗了下來,祈非啊祈非,上一世白露欠你的,這一世就讓岳如畫來還! 不久,閱樓的出現(xiàn)讓她暫時放下疑問與回憶。 正當(dāng)岳如畫起身之際,才發(fā)現(xiàn)祈非更加緊的抓住她的手,她的眼神頓時柔了下來,心里又好氣又好笑,這祈非想必是醒了吧!還裝呢!可惜她了解他,想騙?沒門! 所幸剛剛她沒露出什么馬腳,不然依祈非那聰明的心性想必會開始追根究柢,她的身分怕是無法瞞到離開之前了。 「殿下,我等會兒就回來,先松手可好?」 一旁的閱樓看了瞪直了眼,自家主子是被掉包了?令他更驚訝的是,祈非居然真的松開了手!岳如畫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閱樓,整了整衣襬走了出去,閱樓反應(yīng)過來快速看了一眼祈非也趕緊跟了上去。 果真岳如畫一走,祈非就睜開了眼,一個氣質(zhì)冷冽、相貌俊毅的黑衣人便從一旁走了出來,正是沉硯。 「殿下?!?/br> 「那岳國公主今天如何行事?」祈非略帶病容詢問。 沉硯應(yīng)了聲,把岳如畫先是請來了溫嘯并一步一步分析他中毒的起因,最后交代石秋仁此事要保密不得外傳,還有她整晚守候在他身旁都一分不漏的照實轉(zhuǎn)訴,祈非聽了只是低著頭深思,心道這岳國公主果然神秘! 「還有?」 「回殿下,當(dāng)時救您的那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影風(fēng)樓總樓主風(fēng)為君,紫衣配上金絲圖騰的面具還有如風(fēng)般變幻莫測下手凌厲的招數(shù)都是影風(fēng)樓總樓主的特徵,但行事神祕,除了影風(fēng)樓的眾樓主、頂層的副樓主、其幾名親信外,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分,甚至是真實面貌?!?/br> 「影風(fēng)樓總樓主……」祈非沉吟了會,才又對沉硯道:「再有影風(fēng)樓總樓主的消息立馬回報給我。」 沉硯應(yīng)下后見祈非沒有要再吩咐才躬了身,一閃而逝。 外面月明星稀,配上那飛花似雪,不得不說,這兒確實令岳如畫眷戀,可惜她大概待不了多久。 「主子,我們查到二皇子最近私下大肆尋找和高靚妃擁有相似容貌的女子?!?/br> 岳如畫一聽,眼眸頓時結(jié)上一層薄冰,她還深刻記得就是祈絕找來這個女人作為jian細,把祈非害得最慘,而她卻未能幫上任何忙,只能暗自看著祈非糾結(jié)于其中!她這一世勢必要為祈非斬除后患! 「可有找到了?」 「有,但都被二皇子駁回?!?/br> 正當(dāng)岳如畫要繼續(xù)詢問,身后響起了腳步聲,她趕忙轉(zhuǎn)頭一看,祈非帶著病容走了出來,她示意閱樓去找石秋仁和溫嘯過來,自己則是快步走到祈非身邊。 「殿下您該多休息。」 「是你在照顧我?」問著這話時,祈非抓著岳如畫手臂的手不自覺緊了緊,恰巧抓到了岳如畫上次為了搭救他而受傷的地方。 岳如畫不自覺的低吟了聲,祈非察覺有異,看著她的手臂正想問她是否受傷時,卻被岳如畫先一步岔開話題。 「照顧殿下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祈非不予回應(yīng),只是皺著眉看著她,而岳如畫忽視他探究的眼神,神色不變扶著他走進正殿里休息。 「殿下您喝口水吧。」 祈非抿著唇,他覺得岳如畫越發(fā)神祕莫測,就跟那影風(fēng)樓總樓主一樣,想到這里,祈非被自己愣住了,這岳如畫跟影風(fēng)樓總樓主又是怎么扯在一起的?他還真是糊涂了啊這! 祈非懊惱的眼神瞟向岳如畫,他也真是想不懂為何這岳國公主待他那么好,明明他一開始給她的印象該是無禮又放肆,難不成是擔(dān)心以后成親了他待她不好?可這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岳如畫給他的感覺是真心關(guān)切!雖遠離宮斗多年盡責(zé)扮演一個紈褲子弟,但總不至于連對方的真心假意他也不會判斷吧?! 祈非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子被自己越搞越復(fù)雜,這都快打結(jié)了!怎么感覺這岳如畫一來就什么都亂了套,先是莫名的作一些奇怪的夢,偏偏那夢中人讓他熟悉不已,想要親近,容顏卻是模糊不清!再來就是那影風(fēng)樓總樓主莫名的搭救,他一個紈褲子弟哪里會跟這江湖人士有關(guān)係,而且這江湖人士還來頭不?。?/br> 岳如畫在一旁靜觀祈非糾結(jié),心里亦是復(fù)雜,就在此時,慌忙的腳步聲趨近,是閱樓帶著石秋仁和溫嘯過來,倆人的糾結(jié)時光也就此打住。 岳如畫見祈非疑惑的看著溫嘯,開口解釋:「殿下,這是隨行而來的神醫(yī)溫嘯,讓他為您看看吧。」 祈非眼里的糾結(jié)還未散盡,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伸出手讓溫嘯為他診脈,一會兒,溫嘯恭敬的開口。 「啟稟殿下,您這幾日只要多休息,按時喝藥一陣便可康復(fù)?!?/br> 「嗯,多謝神醫(yī)?!?/br> 「應(yīng)當(dāng),應(yīng)當(dāng)?!?/br> 岳如畫見祈非已無大礙,向石秋仁柔聲叮嚀了句。 「勞煩石公公多照顧殿下了?!?/br> 「公主您言重了,奴才必定會照顧好殿下的!」 岳如畫聽完,溫雅的笑著起身。 「那如畫就先告辭了?!?/br> 石秋仁見自家殿下仍然不作聲心里無奈,只能趕忙堆笑。 「公主您早些歇息啊!」 目送岳如畫走后,石秋仁拉著祈非苦口婆心勸道:「殿下啊!公主可是照顧您到現(xiàn)在呀!您怎么就對她那么冷淡哪?」 祈非趕緊收起思緒,撇頭走向床鋪。 「哼!我才不管她,我要睡覺了!」 「唉唷??!殿下啊!先讓奴才看看您可還好嗎!」石秋仁也不顧祈非的掙扎,直拉著他左看看右瞧瞧,確認人完好無損才放人去睡覺,祈非心里直咕噥是中毒又不是哪兒受傷了!可惜作戲要作全套,現(xiàn)在就先去睡覺,該問的明兒再繼續(xù)問! 當(dāng)晚,祈非又夢見了白露。